第29章 治愈X(18)

來啦,快坐。”趙成輝并未起身,但是語氣很是熱情。“吃早飯了嗎?要不要再吃點?”

“不了,韓某來是有事想問這位冉隊長。”韓守則開門見山,對趙成輝的語氣倒聽不出有多大尊重。

傍上個厲害的岳父,當然不會把只比自己高一級的人放在眼裏。韓守則是倒插門女婿,聽說岳父那邊是京城裏的大家族。冉茗回想起上一世關于韓守則的傳言,心下鄙視。

“韓副基地長想問什麽?”冉茗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她緊握的拳頭裏,指甲已經刺進了手心。

“韓某想知道,冉隊長為何要放掉昨晚那只怪物!”不是疑問,而是質問!

“是他自己跑掉的。”冉茗語氣沒有絲毫變化,“韓副基地長昨天不是也在場嗎?難道沒看見?”

“韓某只看見冉隊長好身手。明明能捉住,為何最後那東西卻跑了呢?”韓守則語氣透着不善,看樣子好像冉茗今天要是不給他個交代他就要把人扣下一樣。

冉茗心下詫異,按理說這韓守則沒理由第一次見面就把她得罪死了。就算是因為鄭叔,上一世他可是憋了三年才動的手呢,而且,也不敢這樣光明正大的啊。今天這樣咄咄逼人,聽那語氣,倒是怪她放走變異者多些!當時情況那樣危急,變異者是走了還是死了按理說都不會有太大區別啊!而且如果她沒聽錯的話,趙成輝剛才說的是“活捉”吧。想到這裏,冉茗目光閃了閃,裝作有些生氣的樣子道:“韓副基地長派了多少人去捉那怪物?這其中有多少異能者?又帶了多少武器?”

韓守則眼睛眯了眯,顯然是沒想到冉茗會這樣問。他當然明白冉茗什麽意思,這麽多人都沒捉到,憑什麽認為她一個人就能?可是,他昨天可是親眼見到的,這個女孩絕對有那個實力!想到這是那個人給他的任務,如果他沒完成······

韓守則拳頭緊了又緊,冷着臉開口道:“那你昨天追出去以後呢?”

“跟丢了。”冉茗說起慌來臉不紅氣不喘。

“你當韓某是小孩子那麽好騙?”韓守則咬着牙一字一頓道:“我勸你最好別耍心機,想想你的身份!”還呆在陽城基地就敢這樣跟他叫板,她難道當他姓韓的是死的不成?!

“不信的話你自己去找。”冉茗連稱呼都懶得說,直接說“你”。

“你!”韓守則氣的伸手指着冉茗,英俊的臉上滿是怒氣。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趙成輝看這倆人再說下去就要打起來,臉色也不好看起來。“韓副基地長,冉隊長是我請來的客人。”不管怎麽說,在他的地盤這樣質問他的客人,韓守則這次是太不給他面子了。

韓守則和趙成輝也是老戰友,此刻知道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卻不好當着冉茗的面拉下臉來道歉,只得退一步道:“我那還有點事,先回去了。”說着起身向外走去,走到門邊時又停下,回頭對冉茗語氣不善道:“冉隊長最好再仔細想想,可別忘了什麽重要的細節!這樣的事可不是你一個小小的異能者小隊隊長能擔待得起的!”又對趙成輝道:“韓某告辭。”

“小冉,他就這脾氣,你別往心裏去啊。”趙成輝還是那副不愠不火的樣子,轉臉就恢複了原樣,一點生氣的痕跡也沒有。

“哪裏。”冉茗笑笑,“如果趙基地長沒什麽事兒的話,冉茗也先回去了。”比起趙成輝的态度,她覺得韓守則才更加奇怪。上一世雖知道他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可也不會暴躁到這種程度啊!一定有什麽事是她不知道的,擔待不起?到底是什麽人能讓韓守則如此忌憚?

“好好,你父母肯定在家等急了,女兒一回來就被叫走,現在肯定在心裏埋怨我呢!”趙成輝開玩笑道。

冉茗笑笑沒說什麽,趙成輝叫來警衛員親自把冉茗送到大門口,示意她以後沒事常來坐坐,下次把鄭愛國也叫上。

“一定。那麽,冉茗告辭了。”冉茗點頭示意,轉過身上了車。

這邊冉茗坐上汽車,那邊韓守則回到自己辦公室卻接到了一個電話。要說電話現在根本沒有信號,奇怪的是,他這只卻能打出去,不過,裏面只有一個號碼罷了。

“少爺。”韓守則恭敬的拿起電話,臉上哪還有剛才面對冉茗時的盛氣淩人,只剩卑躬屈膝。此刻冉茗要是看見,一定會感嘆韓守則不愧是靠老婆上位的典範,這見風使舵的功夫,不是蓋的!

“什麽?”韓守則有些驚訝的低呼出聲,卻引來那邊一陣無聲。韓守則知道自己犯了錯,大氣也不敢喘。這個時候道歉是沒用的,只能看少爺心情了。想到這卻又氣憤,要不是那個姓冉的,他今天也不會犯這種錯誤!頓時心裏又給冉茗添了一筆。

“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良久,電話那邊重新傳來聲音,涼涼的,像是炎熱的夏季喝了一股清涼的甘泉。

“是。”韓守則卻不敢再掉以輕心,恭敬的答道,一個多餘的音符都沒有發出。

而電話那頭,一個碩大的屏幕上正在放映一段錄像,如果仔細尋找的話,還能在其中發現一個小小的身影,白色短袖T恤,牛仔短褲,淡黃色針織外套。

☆、名人X偶遇

? 睜開眼,冉茗感受着曬在身上的暖洋洋的陽光,無奈的笑笑,這下媽媽又要唠叨她起晚了。

自從那天見了韓守則後,她一直等着被刁難呢,可結果這兩天卻風平浪靜,而且基地裏下達了最新命令——禁止外出。據說是要調查變異者的事,也不知什麽時候有眉目,據冉茗觀察,基地裏似乎并沒有什麽特殊的行動,不過也可能是掩藏的太深。還有韓守則那天的異常舉動,冉茗回來後怎麽都想不通,無法,只得先放下。不過有一點她可以肯定,韓守則一定藏着什麽秘密!

收拾好東西下了樓,大家已經在餐桌前坐好了。

“對不起,我道歉,我又起晚了。”這兩天阿呆老粘着她,她好不容易才逮到機會從空間溜出來,每每都後半夜才睡。說起來也不知道怎麽了,明明剛回來的時候還調整不過來生物鐘,最近卻越來越懶了,有種越活越回去的感覺。

“想睡就多睡會兒,這幾天也沒什麽事。等過幾天基地禁令解除了,想睡都沒得睡。”胖子倒是很支持冉茗睡懶覺,這才有個年輕人的樣子嘛,要不然他還以為冉茗是個小老太太呢!咳咳,當然,他才不是因為自己也喜歡睡懶覺才這樣說的呢。

“是啊,你這段時間也累壞了,好不容易歇兩天,多睡會兒挺好。”鄭叔深以為然。

冉茗瞄了眼冉母,發現冉母臉上也有些心疼,知道自己今天不用被唠叨了,這才大大咧咧道:“沒事兒,我結實着呢。這兩天呆的我都快生鏽了,待會兒吃完飯出去轉轉去,你們誰去?”

“我就不去了,留下給老包幫幫忙。”胖子先表态。

“我也不去了。”燕子有些歉意的看着冉茗:“今天跟鄭叔練槍。”

耗子糾結了半天,最後仿佛下了很大的決心道:“我也得練槍。”

三小也一副好學的樣子,表示自己要留在家裏。

“咳咳,那個,我也不去了。”和尚撓撓光禿禿的腦門道。“我要幫伯父修理籬笆。”

冉茗掃了衆人一圈,最終視線落到狐貍和阿澤身上。

“你們也不去?”他們倆平時可是最閑的!

“異能還不太熟。”狐貍沖冉茗眨眨眼。

冉茗了然的點點頭,不疑有他。狐貍的空間異能要是想練出戰鬥用的招數确實不太容易,他平時大部分時間都在琢磨這事兒。

最後只剩阿澤沒發言,大家的視線頓時都集中過來。

“去。”就在大家以為阿澤不會回答的時候,阿澤輕輕吐出一個字。

不知道為什麽,冉茗覺得阿澤說完以後大家都松了一口氣的樣子,看着阿澤的眼光也帶着敬佩。冉茗奇怪的掃了一圈,衆人卻在冉茗視線掃過來的時候恢複了正常的樣子,看起來毫無異狀。冉茗挑挑眉,沒說什麽。心下卻在詫異,難不成街上還有怪物?

大家飯桌上的怪異舉動很快就找到了原因。

“這就是他們都不願意出來的理由?”冉茗聽着大街上不時傳進耳朵的議論聲,嘴角抽搐着問道。

“你現在很出名。”阿澤毫不在意周圍或高談闊論或竊竊私語的內容,淡淡道。

“恩,體會到熊貓的感受了。”冉茗煞有介事的點點頭,繼而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阿澤你絕對沒那麽好心,你是來看笑話的對不對!”

“恩。”

······承認了!這家夥竟然就這樣承認了!冉茗瞪着眼看着身旁沉默的青年,不過下一秒又敗下陣來。

“我們回去吧,我再也不出來了!”滿耳朵都是別人議論自己的話,什麽身高八尺,什麽孔武有力,什麽膀大腰圓,聽得她想撞牆的心都有了有木有!

冉茗皺着一張臉,沒看見身旁青年眼裏的笑意。

“跟我來。”阿澤說完,拉着冉茗就拐到一條小路上。

“去哪裏?”冉茗好奇道。

“沒人議論你的地方。”

冉茗看着眼前高聳的城牆,詫異道:“你說的就是這裏?”

“恩。”

“這就是基地新建好的城牆?看樣子還不錯。”冉茗往前走了幾步,看見看見巡邏隊又停下腳步,拐了個彎,順着城牆的方向向前走。

“六個月。”阿澤跟上,解釋道:“完工。”

“六個月,那不是都冬天了?”冉茗皺眉,上一世陽城基地也一直在修建城牆,不過中途不知道為什麽停工了,而且修建途中累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因為來這裏幹活的都是些無依無靠又沒什麽能力的幸存者。最近基地發放的食物越來越少了,想要活下去就只能出來幹活。

“要是有什麽方法能用最快的速度修出最堅固的城牆就好了。”冉茗無心的一句感嘆卻引來阿澤側目。

“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冉茗奇怪的看着阿澤。

“沒有。”阿澤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那件事情,還是不要告訴她了,至少現在不能說,否則她肯定又會做出危險的事情了。

“诶,前面就是正在修建的區域了。”冉茗拉着阿澤緊走幾步。

“對于普通人來說的确很吃力。”看着兩個瘦弱的老人擡着一大塊石條,冉茗皺眉道。“既然這兩天基地禁止外出,為什麽不讓軍隊和異能者來幫忙?”這種活對于他們來說要輕松許多吧。

阿澤搖搖頭,表示不知道。

冉茗看着這些做苦功的無一不是穿着破爛,身體瘦弱,感覺随時都要倒下去的樣子,而旁邊還有監工,一邊觀察幹活的人一邊在一個小本子上記着什麽。

“他在幹嘛?”冉茗指着那個監工。

“記錄幹活幹的不好的人。”阿澤頓了頓又道:“會扣食物。”

冉茗抿了抿唇,最終卻只能嘆息一聲。這種事她管不了,也不是她能力範圍內的,自己果然還是不夠強大。

“我們回去吧。”冉茗不想再看下去,拉着阿澤往回走。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喝罵聲,伴随而來的還有哭泣和求饒聲。

這聲音怎麽好像有點耳熟?冉茗停下腳步,沖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阿澤也跟着停下,不說話也不動。

“去看看。”冉茗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個聲音,不去看看總有些不安心的感覺。

距離越來越近,哭聲也越來越大,伴随着的還有斷斷續續的求饒聲。

“求求你,我女兒生病了,我會努力幹活的,求求你不要扣我的糧食!”一個渾身髒兮兮的看不清容貌的女人此刻正跪在一個監工面前不停地磕頭,血液粘在髒兮兮的頭發上,順着發絲流下來。

竟然是她!

“認識?”阿澤看了看那個女人,不記得自己見過。

“恩,見過一次。”冉茗看着愈加消瘦的女人,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這個女人就是她剛來基地時和耗子在市場裏見到的那個被欺負的女人!

☆、解救X雇傭

? “滾開!別擋老子的道!”監工一腳踢開跪在地上抱住他腿的女人,滿臉嫌棄的樣子,看那女人還想再纏上來,不耐煩的揮起手中的皮帶向女人抽去。嘴裏還不忘罵罵咧咧道:“臭娘們,老子當初讓你跟着老子你不幹,現在來求老子了?晚了!讓你他*媽*的裝清高!還不是個千人騎萬人睡的臭*婊*子!他*媽*的,把你那髒手給老子拿開!看老子今天不抽死你!”

眼看着兩指寬的皮帶就要抽在女人瘦弱的背上,斜刺裏忽然伸出一只素白的小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皮帶另一端。

“他*媽*的,哪個王*八羔子來礙老子的事——”那監工見有人從中阻撓,看也沒看就擡頭罵去,卻在看見眼前的人時一下子禁了聲。

只見面前的女孩巴掌大的小臉上有一雙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子下面是水潤的薄唇,凝脂般白皙的面龐透着淡淡的粉紅色,再加上一頭蓬松柔軟的短發,活脫脫的一個真人版的洋娃娃!

阿澤看着那個男人看冉茗的眼神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不着痕跡的側過身子擋住男人驚豔的視線,同時伸手抽出身後那人握在小手裏的皮帶扔回對面男人身上。

“這、二位是?”男人被阿澤扔過來的皮帶抽了一下臉,不怎麽疼,卻讓他回過神來。能混到監工的位置,他自然不傻,看眼前一男一女兩個人不論是衣着還是相貌都不是普通人能比的,心下猜測這兩人在基地裏必然身份特殊,雖然不知道是異能者還是軍區家屬,不過都不是他一個小小監工能得罪的,眼珠轉了兩轉,心下就有了計較。

“不知這位少爺和這位小姐有什麽吩咐?”說到小姐時眼睛還瞟向阿澤身後的冉茗,眼裏不自覺流露出幾分淫*欲。

這一切都被阿澤看在眼中,當下眼神便冷了幾分,身上的殺氣更是不要錢一樣往外冒。

“這、這位爺?”那監工聲音帶着顫,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眼前這位大爺,讓他用這樣一種殺人的目光盯着自己。

“阿澤。”冉茗伸手捅捅阿澤的背,“你擋到我了。”

阿澤聽話的側了側身子,不過還是擋在冉茗和那個男人之間,不過能讓冉茗看清眼前的狀況了。

“你沒事吧?”冉茗走到跪在地上的女人身邊,身手欲扶。

“沒事沒事,我沒事,謝謝這位小姐。您、您別,我身上髒,別髒了您的手。”那女人低着頭慌亂的道着謝,顯然是怕得罪眼前的人,也怕他們随便替她出過風頭後這個監工以後更不放過她,她女兒還病着,為了給女兒治病眼下千萬不能得罪這監工!

冉茗也不是沒過過苦日子,當年也是從普通百姓一點點混起來的,現下當然明白這個女人的想法,當下也不多說,只是回頭沖着那個監工道:“你們這幹活兒的人都有記錄嗎?”

“啊,是!”那監工見問到自己,有些谄媚的點頭哈腰道。心下又暗自揣測,看這樣子這位莫不是哪個軍區領導家的掌上明珠吧。

“那要是不幹了去哪裏登記?”冉茗這話一問出口面前的兩人都愣住了。監工是不知道這位大小姐葫蘆裏賣的什麽藥,要知道,像這女人這種情況,基地裏遍地都是,比她可憐的也是一抓一大把,這位莫不是被保護的太好沒見過什麽人間疾苦?這麽想着心下就有些鄙夷,不過面上可一點都不敢怠慢。末世還能被保護成這樣,看來這位大小姐還不是一般領導家的掌上明珠,說不準就是哪個副基地長家的孩子!

而那個原本老老實實跪在地上的女人在聽到冉茗這句話後卻猛地僵在原地!她和女兒的全部口糧可還指着這份工作,要是連這個都沒了,女兒以後吃什麽?女兒的病怎麽辦?想到這,暗自決定今天說什麽也不能讓這個不知民間疾苦的大小姐稀裏糊塗的把自己給“救”出去,心下一橫,女人就要開口阻止這位大小姐接下來的話,可一擡頭,就忍不住驚呼一聲:“是你!”

她本來就跪在地上,此刻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那小巧的尖下巴,薄薄的緊抿的唇,不正是當天大罵自己一頓的那人?

“是我,”冉茗挑挑眉,“想不到在這裏遇見你。”

“是嗎,我也沒想到。”女人唇邊溢出一絲苦笑。她又何嘗想的到自己會淪落到今日這步田地?當天,那女孩罵完自己後自己只感覺一直以來小心翼翼呵護的東西一下子被撕開一條血淋淋的大口子,露出裏面的膽小怯懦不堪肮髒。她本是好人家的女兒,大學畢業後做了一名小學教師,後來經人介紹認識了自己的丈夫,結婚生子,一切都像普通人那樣順其自然,生完孩子後她就辭了工作在家安心的做全職太太,如果沒有末世的話,想必她這一生都會那麽安穩的過下去吧。可這世上沒有如果。末世來了,丈夫丢下她和女兒獨自逃命了,她帶着女兒輾轉反側來到陽城基地,沒有異能沒有靠山也沒有一技之長的她每天都為了那一點點食物費盡心力。終于,她覺得累了,她不想再拼了,她開始怨恨自己遭遇的一切。末世,丈夫的背叛,周圍人的冷漠,她想,只要女兒活下去就好了,于是,她選擇了出賣肉體。直到遇見那個女孩。

她大聲質問她這一切到底是誰的錯,質問她到底在期待什麽,她殘忍的揭開她小心保護着的傷口,她告訴她,她的丈夫不要她了,她還有女兒要養活,她還想活下去。疼麽?疼的。她捂着胸口,只覺得那裏快要滴出血來。她一直以來逃避的事實就那樣血淋淋的擺在她面前。她想,那個女孩真是殘忍。

可疼通過後是從未有過的清醒,她突然想起了好多刻意遺忘的事實。比如丈夫一年前開始就已經經常不回家,比如她好幾次都發現丈夫的襯衫上有女人的口紅印,比如她有多麽厭惡那些玩弄她的男人欺侮她的女人,比如······她突然就覺得自己是那麽的可笑,即使沒有末世,即使沒有怪物,她的生活又會好過到哪裏去呢?不過就是慢性癌症變成了惡性腫瘤,早死晚死而已。

也就是從那天開始,她不再去“擺攤”,她開始在任務大廳找任務,只要是能幹的她都接,每天忙碌的勞動,但晚上回到家看到女兒熟睡的面龐她就會覺得分外安心,結婚以來,她從未覺得生活這樣充實過!可惜好景不長,她開始在這裏幹活後那個王監工總是時不時的騷擾她,剛開始她都忍了下來,可後來王監工竟然要強*奸她!她好不容易才從那種生活中解脫,她好不容易才能面對自己的女兒,她想過正常的生活,她想憑着自己的雙手努力奮鬥!

自從她那次反抗過後,那個王監工就總是克扣她的食物,挑三揀四的數落她的不是,心情不好時甚至拿皮帶抽她!為了活下去,為了給女兒掙口吃的,這一切她都默默忍了下來,她想,他總有膩了的一天,為了女兒,她一定要撐下去!可是,老天好像總愛和她作對,女兒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夜裏着了涼這兩日竟病了!末世裏缺醫少藥,她求過好多人,也帶女兒去過基地的醫院,可是沒有食物和晶核根本就沒人替女兒看病!她又要給女兒掙吃的,這兩日基本沒怎麽睡,今天就因為實在撐不住了打了個瞌睡就被這個王監工抓個正着,卻沒想,這時碰上了那天那個小姑娘。

想到這,又看了看那個小姑娘的穿着,女人有些動搖。如果求這個小姑娘的話不知道能不能······可是她那麽讨厭自己,如果貿然開口會不會連現在這份工作都丢了?這可是她帶着女兒活下去的唯一屏障,要是連工作都沒了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麽撐下去。就在女人搖擺不定不知該不該開口時,只聽頭頂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

“你叫什麽名字?”

“我、我嗎?”女人受寵若驚的用手指指着自己,待看到對方不急不緩的點過頭後才驚疑不定開口道:“我叫蔣心雯。”

冉茗點點頭,又問道:“有什麽特長?”

“我當過小學教師,還會畫畫!”蔣心雯忙不疊的答道,下一秒卻又猛地頓住,這些在末世有什麽用?可是這樣放棄又不甘心,她明明那麽努力地想活下去。抿了抿幹裂的嘴唇,蔣心雯小心翼翼道:“我、我還會做菜、會打掃房間,我當了四年家庭主婦,什麽活我都能幹的!”說完覺得還不夠,又補充道:“髒活累活重活都沒關系,只要能讓我女兒每天能吃飽——不、半飽,半飽就好了!”只要能讓女兒活下去就好了!剩下的話蔣心雯沒有說,卻緊張的看着冉茗,好像生怕對方一個不滿意轉身走掉。

“起來吧。”冉茗臉上神色未變,看不出情緒。“阿澤,去跟他把手續辦了。”指了指站在一旁一直沒吭聲的王監工對阿澤道。

阿澤點點頭,示意王監工帶路,那王監工還想再說什麽,卻在阿澤冰冷的目光下生生止住,最後老老實實的在前面帶路。

“等阿澤辦完手續我們就可以走了,你住在哪裏?待會去收拾收拾東西順便去登記處做下登記。”冉茗一連串指令下來才想起眼前這人不是自家隊員。想了想,放緩語氣道:“從今天起我雇用你,具體幹什麽回去再說。對了,你還有個女兒吧?”

蔣心雯本來還有些發蒙,自己這樣就算過關了?只是不知道眼前這人一天能給自己多少食物,想想又苦笑,總不會比現在少就是了。聽到女兒被提起,剛剛被雇傭的一點點喜悅也都被憂愁代替。

“是,我還有一個四歲的女兒,名字叫做蓓蓓。”

“恩,把她也一起帶上吧。”

蔣心雯心下一喜,這下說不定女兒的病就有救了!可是随即又不确定起來。自己女兒帶着病,萬一這位小姐的父母不讓進門可怎麽辦?或者因此不雇傭自己怎麽辦?狠了狠心,最終還是含着淚道:“我女兒就留在家裏吧,我每天早上去做活晚上回來就好了。”

冉茗詫異的看着蔣心雯,愣了半天才不确定的問道:“你覺得我是什麽人?”

“啊?您不是軍隊領導家的大小姐嗎?”蔣心雯也愣住了,沒想到冉茗會問這種沒頭沒腦的問題。在末世被保護的這麽好的小姑娘,除了有強大的靠山外還能有什麽可能?

冉茗哭笑不得的愣了半晌才笑着搖頭道:“你誤會了,我不是什麽大小姐,我是希望小隊的隊長,我叫冉茗。”

希望小隊?!冉茗?!

蔣心雯呆若木雞的看着面前粉嫩粉嫩的小姑娘,實在跟基地那些傳聞聯系不上,結巴了半天才吶吶的問道:“基地有幾個希望小隊?”問完自己就後悔了,小心翼翼的觀察對面小姑娘的神色,發現對方并沒有不高興後才輕聲解釋道:“對不起,我不是懷疑你,我只是沒想到——”

“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冉隊長會是這麽個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冉茗笑着打斷蔣心雯,“我以前也沒想到自己現在會是這樣,所以,只有活下去才看得見明天不是嗎?畢竟,誰都不知道明天會不會有驚喜。”

蔣心雯愣愣的看着面前言笑晏晏的小姑娘,只覺得胸腔裏有什麽東西鼓脹鼓脹的,像是要破土而出。是啊,如果她之前放棄了,今天又怎麽會遇見她?想到這裏,蔣心雯更加堅定了要活下去的願望。

“冉隊長,我女兒病了,您能不能幫幫我?”蔣心雯最終還是決定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覺得對面的女孩雖然笑的雲淡風輕可心地卻是善良的,也許只有她能幫自己呢?不試一試總是不甘心的。

“好。”冉茗笑着答應。這一瞬間,蔣心雯忽然覺得眼眶熱熱的,這末世于她來說到底幸還是不幸也許真的很難說,但現在她能肯定一件事,能遇上眼前的女孩,她真的很幸運。

☆、蔣心雯母女X阿呆變異

? 蓓蓓是一個瘦弱的小女孩,長期的營養不良加上幾天的低燒讓她消瘦的小臉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紅暈,小小的身子蜷縮在床上一角,昏昏沉沉間看見自己的媽媽虛弱的伸出小胳膊要抱。

“蓓蓓乖,媽媽回來了,媽媽找到新工作了,媽媽這就帶你去看病好不好?”蔣心雯把女兒摟在懷裏努力不讓自己哭出來。

冉茗看了眼小女孩對蔣心雯道:“我們先去醫院吧,孩子好像燒的挺嚴重的。”

又環視了一圈,在角落裏撿起一個布娃娃對蔣心雯道:“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嗎?沒有的話我們直接離開吧。”

“沒什麽了。”蔣心雯搖搖頭,她已經把能賣的都賣光了,家裏除了她和女兒的一張床連個完好無損的碗都沒有。

“阿澤,我先陪他們去醫院,你回去拿點晶核,順便找個人來幫她們把手續辦了。”冉茗想了想又道:“拿點吃的過來。”

阿澤領命離開,冉茗陪着蔣心雯母女去醫院。蓓蓓有些輕微肺炎,醫生挂上點滴就離開了。冉茗想着醫生剛才開的藥名,琢磨着這些藥自己空間裏都有,想不到末世後還沒多久這些藥價就上百倍的往上翻。又想着自己隊裏要是有個醫生就好了,以後照顧父母鄭叔也方便些,雖說她希望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可這種事她哪敢保證?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冉茗卻并未注意到病房外伫立着一個探究的身影,還有一抹深思的眼神。

“舒醫生,您在這裏啊,我找了您好久了!”一個小護士氣喘籲籲地跑來,拉着戴眼鏡的女醫生向外走去。“又來了一個病人,您快來看看吧。”

打完點滴已經到了中午飯的時候,冉茗直接帶着蔣心雯和蓓蓓回到別墅。阿澤應該是事先打過招呼,家裏人對冉茗新帶回來的兩母女倒沒多好奇,只是見兩人都是一副瘦骨嶙峋的樣子,大的身上帶着傷,小的病怏怏的,不免心裏暗自同情。

“來,都餓壞了吧?馬上就開飯。”冉母心軟,最見不得這些,當下趕忙招呼。

“我、我······”蔣心雯本以為自己就是個下人,冉茗對她已經夠好了,可沒想到希望小隊的其他人也完全沒架子,還把她們母女當客人招呼,當下紅了眼眶。

“雯姐,你先帶蓓蓓去收拾一下,浴室在那邊,收拾好了我們開飯。”冉茗指指浴室的方向輕聲開口。

“不、不,你們先吃吧,我們吃剩的就好了。”能吃飽飯她已經很滿足了,更何況今天蓓蓓看病花了很多晶核,她恐怕一輩子都還不完,哪敢奢求那麽多?

“阿姨,我帶你和小妹妹去浴室吧。”可可收到冉茗使的眼色上前扯着蔣心雯道:“在這邊,跟我來。”

待蔣心雯母女走後冉茗從空間拿出一包衣服和幾瓶藥遞到燕子懷裏。

“給她們送去吧。裏面除了醫生今天開的藥外還有兩瓶外傷藥,蔣心雯受了傷,你去幫幫她。”

蔣心雯怕衆人等着急,母女倆急匆匆洗完澡換好衣服就出來了,看見桌子上空空如也才松了一口氣。

“夫人,我來收拾吧,有什麽活兒您吩咐一聲就行。”

“別叫夫人,叫我阿姨就好。”冉母不自在的擺擺手,對新稱呼顯然接受不了。

“那、阿姨,有什麽活兒?”

冉母不知道冉茗之前怎麽對蔣心雯說的,愣了一下才說道:“沒什麽,我自己來就行了。”

“這——”蔣心雯求救似的看向冉茗。她不怕幹活,她現在只怕自己做的不好被大家嫌棄。

“去幫我媽端菜吧。”冉茗轉頭對冉母道:“媽,雯姐是我雇來幫您的,家裏那麽多人您一個人有時候忙不開。”

冉母剛想說不用就感覺袖子被人拽了一下,看了眼身旁沖她使眼色的冉父,冉母條件性的答道:“哦,那小蔣你跟我來廚房吧。”

蔣心雯聽後高興的應了一聲,囑咐蓓蓓乖乖呆在一邊,跟着冉母去了廚房。

冉茗掃了一眼沒吱聲,她不怕白養一個人,就怕白養一個吃裏扒外的人。

“蓓蓓,過來。”冉茗沖着乖乖站在角落裏的小女孩招手。小女孩膽怯的揪着衣角,猶豫了半晌,最終還是慢騰騰的向冉茗走來。

“你今年幾歲啦?”冉茗把她抱到腿上問。

“四歲。”小女孩細聲細氣的,完全不似家裏那三個小家夥那樣有活力。

“真乖。”冉茗摸摸她的小腦袋,“這個送你好不好?”拿出一個洋娃娃遞給小女孩。

“媽媽說不能随便要別人的東西。”蓓蓓渴望的看着洋娃娃,最終還是沒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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