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治愈X(32)
倒成了罪人?還要軍法處置?和尚我實在不懂,還請衆位為我說個明白,我們希望小隊全員感、激、不、盡!”說到最後已是咬牙切齒,雙目中漸漸滲出血絲,顯然是對這群人的白眼狼行為憤恨之極!
周圍的人不知不覺間都悄悄向後挪了挪,頭也低低的垂下,不敢與希望小隊的人對視。而此次被救的那些人更是滿臉通紅,身子掩在人群後藏的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将自己貼上“白眼狼”的标簽,此刻更是對剛剛因韓守則一番話對希望小隊一行人生出怨怼之心一事後悔不已。
韓守則面上青白交替,顯然是對和尚就這樣将這件事捅破來說不滿至極,可又無可奈何,想反駁還找不出什麽站得住腳的理由,不管怎麽說,這鳥盡弓藏的做法都為衆人所不齒,更重要的是,此次任務異能者小隊人數衆多,和尚這一席話明顯是讓這群異能者小隊看明白了一件事——他們于韓守則來說不過就是一枚小小的棋子,別管曾經許諾的多好聽,真到用完的那天,殺人屠隊他是眼都不會眨的!此刻希望小隊只是沒了一個隊長就被人如此糟踐,這要是隊裏多死幾個人還不被韓守則拿捏死?
這樣一番思量下來,原本對韓守則虛與委蛇的衆人心中更是拉起警報,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那一點點信任也都瞬間傾頹,不複存在!
和尚見目的達到也不再多說,這種事情說多了反倒有挾恩圖報的感覺讓人生厭,反正他這次下的料夠狠,夠韓守則喝一壺的了!
清了清嗓子,和尚聲情并茂的開口:“隊長現在生死未蔔,我們不願就此離去,只是想讓韓副基地長按人頭撥給我們兩輛車讓我們在此等候,一旦隊長回來,我們所有人立刻歸隊!”語氣無奈中透着傷痛,傷痛中又有那麽一絲懇切,真是讓聽者傷心聞者淚流!一時間,輿論的天平完全向着希望小隊這邊傾斜!
韓守則背着雙手,臉上挂着笑,如果不是腮幫子處的微微凸起,任誰都看不出他此刻早已怒火中燒,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萬剮、碎屍萬段!可他明白自己真正的目的是籠絡這些異能者,此刻不管有什麽都得忍下來!至于希望小隊······路還長着呢!反正最麻煩的那個此刻都生死未蔔,至于剩下的人——
韓守則看了眼希望小隊的隊員,目光在衆人身上一一掠過,最後停在和尚身上。
也就這麽一個上得了臺面的!
這樣想着,韓守則剛想上前說幾句場面話把這件事掠過去,卻聽最外圍突然有幾人大聲喊起來。
“快看!車!有車!”
“沒錯!是車!有一輛車往這邊來了!”
随着叫喊聲,越來越多的人向公路的方向看去。韓守則心裏咯噔一下,右眼皮不安地跳了跳。
望小隊的人早在第一時間就擠開人群沖了出去,此刻幾人都一臉緊張的盯着一輛由遠及近的紅色捷達,直到車子在距離人群幾百米處的一塊空地上搖搖晃晃的停下,衆人都不自覺地咽了口吐沫。
車門打開,一個渾身破破爛爛的人扶着車身走了下來。衆人只見此人身上的衣服已經破爛的不成樣子,碎布條一般随意的挂在身上,裸露在外的皮膚全部髒兮兮的,臉上、頭發上,沒一處幹淨的地方,除了身高外,竟然連一點性別特征都看不出來!
即使如此,希望小隊的人還是在車上的人下來的那一刻就趕忙迎了上去,後面的葉紫等人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才走了沒幾步,跑在最先的耗子就到了。
“老大!”
耗子一個熊抱就向冉茗撲過去,冉茗嘴角抽了抽,完全忽視了耗子眼角閃爍的淚花,一個閃身,躲開了人肉炸彈的攻擊。
耗子撲了個空也不生氣,回過身笑嘻嘻的就湊過去,邊走邊扶起冉茗一只胳膊。冉茗身形頓了頓,倒沒拒絕,才又走了兩步,大部隊也趕到了。
衆人又是圍過來一陣噓寒問暖自不必提,直到那邊柳純生提醒時間不早了,再待下去不安全,衆人這才上車離開此地。
車上,葉紫幾人擠開了本欲上這輛車的阮志傑幾人,推說照顧傷者,也不管阮志傑什麽表情,十多個人呼啦啦擠上了車。
這一路上衆人七嘴八舌的把冉茗不在時發生的事情說了個七七八八,冉茗時不時的點個頭,眼皮卻越來越沉。衆人也看出了冉茗的疲憊,都安靜下來,燕子坐在旁邊檢查冉茗的傷口,眉頭皺的深深的。
冉茗強撐着困意沖燕子眨眨眼,燕子會意,抿了抿嘴,開始聚精會神的檢查起傷口。
冉茗這一睡連晚飯的點都過了,再睜開眼時,天已經全黑了。轉了轉頭,身側的燕子均勻的呼吸着,一動,人就醒了。
“沒事了?”燕子此刻的聲音倒沒往常那麽冰冷,帶着輕輕的鼻音,冉茗聽着卻安心無比。
“沒事了。”冉茗翻身坐起來。“你睡吧,我出去收拾一下。”
燕子點點頭,翻了個身又閉上了眼睛。
冉茗此刻還穿着睡覺前那身衣服,也不知道燕子怎麽跟大家說的,倒真的沒人來替她檢查。
剛剛在車上燕子就發現了冉茗的傷口正在緩慢的愈合,後來又在冉茗的示意下把這件事兒瞞了下來,想來也是猜到跟隕石有關。想到這,冉茗不覺苦笑。她辛辛苦苦丢了半條命才把那些喪屍解決掉,到頭來才找到拇指蓋那麽大小的隕石!這點工錢,還不夠賠她醫藥費的!嘆口氣,好歹得了幾十顆晶核,不然可就白做了一回工!
不知不覺走出了幾百米,冉茗忽然聽見身後響起腳步聲,回頭,卻看見黑暗中一個人影向着她的方向跑過來。
待人影近了,冉茗才發現來人竟是韓守則的部下,盛川。
“給你。”盛川跑得有些喘,黑暗中小麥色的面龐有些微微發紅。
冉茗伸手接過,發現是一包衣服。
“我管阿滿要的,他那兒有的是。”想了想又覺得不對,撓撓頭:“前面不遠處有條河,你去洗洗換上吧。”
冉茗心中有些疑惑,不過倒也不覺得這是韓守則授意的,想了想,點點頭。
“等等!”
本來轉身欲走的冉茗突然被這一聲叫住,不解的回頭看着盛川。
黑暗中,盛川的臉似乎更紅了,他喉結動了動,幾次張開了嘴,卻一個音節都未發出。
冉茗等得有些不耐,也不知道他在糾結些什麽,只得自己開口問道:“有事麽?”
誰知她不問還好,這一問盛川似乎更加窘迫了,臉紅得像塊烙鐵,脖子上青筋都鼓起來了。
“沒、沒事!”盛川頭搖得像撥浪鼓,也不說再見,好像後面有什麽怪物在追他似的,轉身頭也不回的向着營地跑去。
冉茗看着盛川跑遠了,才一臉莫名其妙的轉過身,向着河的方向走去。
又走了大約幾百米,穿過一片樹叢,一條十多米寬的河映入眼簾。冉茗向四周掃了掃,總算明白了盛川為何而臉紅。這條河兩側雖有樹木遮擋,可走到了淺灘處卻一覽無遺,而且樹木也不甚濃密,大晚上的,她一個女人獨自來洗澡,确實有些不太方便。不過讓一個不太熟的男人來替她把風,想來冉茗也是不會同意的,所以盛川才什麽都沒說就跑了。
冉茗暗自好笑,這個男人還挺細心的。不過要說他對她的态度轉變的這麽快,冉茗又不是情窦初開的小丫頭,自然不會以為對方對自己一見鐘情,透過這兩天發生的事和盛川平日裏的表現,不難看出,他這也算是投桃報李,還她上次搭救的恩情。至于是不是敬佩她“勇于獻身”的人品,恐怕就只有他自己知道喽!
腦袋裏亂糟糟的胡思亂想着,冉茗邊觀察着附近的地形準備找一處隐蔽的地方進到空間裏,邊在河邊溜達着。又穿過一小叢樹林,冉茗正打算順着水聲進去看看,卻忽的聽到有淺淺的對話聲傳來。
秀眉輕輕颦起,冉茗心下已經有了主意。說話的人必定是這次同來的,不管是哪方陣營,她都有必要一探究竟!她可從來不羞于做梁上君子,矮下身子,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冉茗悄悄探去。
“哥!他今天的樣子你也看見了,你覺得再這樣下去我們兄弟倆躲得過去嗎?”一個年輕的男子聲音傳來,語調微微有些拔高,卻又被死死壓着,這不倫不類的喊聲在黑夜中聽來卻又別有一股悲憤,讓躲在樹叢裏的冉茗微微一愣。
齊越?!他怎麽會在這裏?不過既然他在這,那與他在一起的人就是······
冉茗正自思量,另一個稍成熟些的聲音又響起。
“我知道你要說什麽,可是這件事不行!”那聲音頓了頓,似乎是輕嘆一聲,窸窸窣窣的聲音過後,男子似乎是拍了拍齊越的肩膀。“不管怎麽說,他都是主子!不要忘了老爺那句話,只要老爺的命令一天不撤回,我們就必須一直呆在他身邊保護他的安全,即使是犧牲我們自己!”說到最後幾個字時,聲音卻悶悶的,像是從胸膛發出的某種誓言。
齊越卻并不買他的帳,再開口時,聲音也透着嘲諷。
“犧牲?呵,如果被他親手設計死也算犧牲的話!”齊越頓了頓,語調愈發低沉:“哥,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麽。可進一步是死,退一步也是死!我們為什麽不在他動手前多為自己籌謀籌謀?難道我們什麽也不做乖乖等着他把刀子送上來他就會放過我們嗎?還有爸爸,你有沒有想過——”
“夠了!”一聲壓抑着憤怒的低喝打斷了齊越未完的話。“爸爸說過,他的命是老爺給的,所以,你和我的命,都是齊家的!”說完這句,就是一陣唰唰的樹葉摩擦聲,冉茗盡量隐蔽自己,直到感覺腳步聲漸漸遠去,才輕出一口氣,挪了挪發麻的腿。誰知不動還好,這一動就出了問題。
“誰!”一聲低呵傳來,等冉茗發現時,卻聽那聲音已經到了近前!随之而來的,還有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
下一秒,齊希人已經站在了冉茗躲藏的那棵樹後。撿起深深插在地下的匕首,齊希兩道偏秀氣的眉毛緊緊皺起。随後趕來的齊越見此情景發出一聲輕嘆:“啧啧,哥,能在你手底下逃跑的人可不多見啊!”話語中哪還有剛才的悲憤?
“我們出來的時間夠久了,再待下去難免惹人懷疑,先回去再說。”齊希說着仔仔細細看了遍周圍。
“那個人應該跑不遠的吧?要不要······”齊越說着,手掌成刀,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不成。”齊希搖搖頭。“天太黑了,那人身手必定不在我之下,此刻他在暗我們在明,貿然行動只怕有所閃失。反正是出任務的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與其在這抓人,不如回去守着,順便看看到底都有誰深夜外出!”月光下,齊希褐色的瞳仁折射出縷縷妖異的冷光,像是要将黑暗生生穿透!
空間裏,冉茗輕輕舒了口氣,扯掉身上挂着的破布,向小湖走去。小黑遠遠的跟着,一副想靠近又嫌棄她髒的模樣,阿呆照例被她關在屋子裏,看着空間裏熟悉的一草一木,冉茗放松的閉上雙眼。
大概過了十多分鐘的樣子,空間外一陣能量波動。冉茗嘴角翹起,慢慢将一捧水灑在身上。呵,齊希嗎?真是不簡單呢。
不說齊希齊越重返舊地卻無甚收獲失落而返,單說冉茗這澡一洗就不小心又睡了過去,等她醒來時,早已不知過了多久。
無奈苦笑,冉茗拿起毛巾擦幹身體,發現身體上的傷口早已愈合,又換上了一身幹淨衣服,不理會小黑在一旁嗚咽的撒嬌,慢慢将精神力放出空間四散開來。
待确認了周圍并無其他人後,冉茗一閃身,出了空間。
才出空間,耳畔就傳來一聲聲細小的哀嚎。冉茗心道不對,腳下步伐加快,幾個閃身就出了樹林。待穿過樹林的一剎那,眼前驟然閃過一道亮光!冉茗定睛細看,卻發現那亮光不是來自別處,卻正是營房所在地!
☆、半夜X遇襲
? 冉茗來不及多想,飛身向着營房的方向跑去。不過幾個呼吸間,人已經距離營房不足百米。沖天的火光明晃晃的就在眼前,耳邊似乎都充斥着火焰燃燒時的噼裏啪啦聲,大火四周,有的人正在四處奔走逃命,有的人正在往烈火燒身的同伴身上澆水,有的人卻倒在一片廢墟之中,不知死活。
冉茗此刻心焦的厲害,也顧不得許多,腳步一轉就向着燕子他們住的帳篷處跑去。就在這時,卻聽得身後傳來呼救聲!奔跑中的腳步一滞,冉茗的身子一僵,下一秒,卻是頭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而在冉茗身後,一個下半身燃滿烈焰的人正在滿地打滾,另外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拿着一件衣服不停地撲打着火焰,嘴裏還在大聲地喊着:“救命!救命啊!誰來救救我爹啊!”
冉茗閉了閉眼,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找人上,可身後那聲聲痛苦地嘶嚎還是不停地傳進她的耳朵。好在她動作夠快,沒多久就找到了燕子他們住的那頂帳篷。這裏已經處于營地邊緣,所以火勢倒不算嚴重。
跑到帳篷前一把掀開,冉茗探頭一看,沒人!又走到旁邊的帳篷那,冉茗知道這是胖子他們住的,如法炮制的一把掀開,還是沒人!
冉茗無法,只得在帳篷四周轉了兩圈,卻什麽也沒發現!心下雖焦急,也只能不停告訴自己,興許是他們看見着火所以跑了!或許他們是去找自己了!這樣一想,心裏漸漸平靜下來,閉上眼睛,靜氣凝神的感受起周圍的情況。
首先映入識海的還是火,熾熱的火焰烘烤着人的皮膚,汗毛似乎都蜷曲起來。其次是人,混亂的人群,活的,死的,焦黑的皮膚,淋漓的鮮血,猙獰的傷口——等等!傷口?!
冉茗額角猛的一跳,仔細的搜索起記憶。半晌,猛的睜開雙眼!只見她雙眼中映着燃燒的火焰,亮的吓人,卻也讓人安心。
有了頭緒,就連感知似乎都強了好多。冉茗抽抽鼻子,焦灼的空氣中一絲不易察覺的血腥氣參雜其中。慢慢将頭轉向西北的方向,冉茗握了握拳,在那裏!
這裏距離營地已經有三四公裏的距離了,火焰的亮光離得遠了,再加上今晚似乎是陰天,看不見月亮,周圍顯得更加暗沉。一陣夜風吹過,冉茗手指撚了撚衣袖,空氣似乎愈發潮濕了,看樣不久之後就會有一場大雨來臨!
空氣中的血腥氣更加濃厚,像是要凝結成實體滴落下來。冉茗又往前跑了一段,前方不遠處似乎有亮光一閃而逝,冉茗知道那是異能者在使用異能,因為此刻耳邊已經隐隐能聽見打鬥聲!
素手一揮,古刀已然在握!冉茗身形微弓,整個身子仿若一支離弦的箭,瞬間沖将過去!
正在打鬥中的阿澤似乎感應到了什麽,一邊甩出一個雷球,抽空沖着營房的方向看了一眼。空氣中似乎有什麽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奔跑而來,黑夜仿佛都要被割裂!阿澤幽深的眸光閃了閃,下一秒卻猛然瞪大!
“老大!”耗子眼尖,已經一眼看見了那個破空而來的身影,不禁大聲喊了出來!
聞言,希望小隊的人都紛紛邊甩異能邊向來人看去。待看見那道纖纖素影時,原本懸着的心都驀地一松。
這也怨不得衆人,冉茗那時離開只有燕子知道,後來又因情況緊急,大家也沒處去找,見這邊出了這麽大的事冉茗都遲遲不見身影,只是怕她有個什麽萬一!此刻見人毫發無損還生龍活虎的,一點都看不出原本傷重的模樣,心下倒也不覺得驚奇——畢竟燕子的“醫術”在那呢!
不過衆人百忙之中這一放松卻出了纰漏,只見原本呈包圍之勢的一角因為希望小隊突然的“溜號”卻隐隐有潰敗之勢!附近的人還來不及心生怨怼,被圍在中間的怪物卻作勢要沖将出來!
韓守則心裏咯噔一聲,正要喊人攔住,卻見斜刺裏突然沖出一道人影!刀光閃過,只聽“咔嚓”一聲,再看時,那怪物伸到一半的利爪卻是已被削去了三分之一!
冉茗順勢落地,打了個滾緩沖力道,馬上又翻身而起。再說那怪物,因突然沖出個人無甚防備而被削去好大一塊肉!此刻反應過來,卻是又氣又疼,嘶吼一聲,回身照着冉茗面門一掌拍了下來!
衆人都被剛才那一下子弄得有些回不過神,此刻怪物又只沖冉茗而來,他們倒是得了空閑,也有精力觀起了戰。卻見這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纏鬥在一處,其間刀光劍影,砍劈格擋,嘶吼嚎叫,好不熱鬧!
衆人看得過瘾,冉茗此刻卻心裏叫苦不疊!這怪物不是別的,正是變異者排行榜位居第二的——追蹤者是也!這追蹤者本身身形并沒有舔食者和爬行者大,身上的皮肉也不甚堅硬,它除了有一身追蹤獵物無孔不入至死方休的本事外,最大的特點就是作戰靈活!
沒錯,就是作戰靈活!也就是說,這個怪物最可怕的地方不僅僅是身形快,更重要的是它懂得用腦子!這麽說雖說有些誇張,可它雖然沒有智商,但是卻能最快速的判斷出獵物的薄弱點!再利用自己的速度優勢,可以說,近身戰想單打獨鬥的贏過它?不可能!至少憑冉茗現在的本事不太可能,至于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說了。
就這麽一會兒,冉茗身上已經被劃出大大小小十多道口子了,要不是她避得快,恐怕這些口子都得挨在心髒腹部和動脈腦部這些薄弱處了!不過這追蹤者能有如此戰鬥力也多虧了冉茗剛才那一下子,要說變異者中誰最記仇,那非追蹤者莫屬!冉茗剛才在它爪子上削了一刀,連骨帶肉的,它剛才已經照着冉茗握刀的手上來了好幾下子!傷口上已經露出森森白骨,要不是冉茗動作也不慢,恐怕這只手今天都得交待在這!不過此刻雖沒那麽嚴重也差不多了,眼看着冉茗被追蹤者漸漸緊逼,其他人終于回過味兒來,也不傻站着了,紛紛祭起異能上前幫忙。
有了後援,追蹤者卻還是抓着冉茗不放。冉茗心下暗罵死心眼,卻不得不另想計策。
表面上看似乎是追蹤者抓着她不放,不過冉茗知道實際上是這家夥判斷出了目前的形勢,其他人的戰鬥力它都領教過,恐怕是知道不足為慮!誰讓他們雖然人多卻級別低呢!當然,現在在這裏圍攻的都絕對是基地精英級別的人物,不過對于相當七階喪屍的追蹤者來說就只能算毛毛雨啦,因為異能級別差一等那差距可不是一點半點,而是成倍甚至十幾倍的往上升!而且這種情況異能級別越高越明顯!
追蹤者很快就判斷出冉茗才是這裏最危險的對手,所以不管別人怎麽挑釁它它都無動于衷,只追着冉茗不放!反正其餘的目标它已經記住了,先殺了這個最強的再對付他們也不遲!
冉茗不了解追蹤者心裏的想法,可此刻卻也猜到了個大概。眼看着追蹤者是不打算放過自己了,心一橫,卻是打算劍走偏鋒!
“這裏交給我,你們回營地開車接人,務必要趕在下雨之前離開這裏!”話音剛落,像是附和她的話般,天際閃過一道閃電,緊接着,一道雷聲轟隆而至。
“還不快走!”冉茗又險險躲過追蹤者一爪子,腹部上卻被劃出一道血琳琳的傷痕!顧不得流血的傷口,冉茗又對燕子他們喊道:“你們也去,我随後就到!”
燕子他們哪裏肯聽,卻被和尚狐貍勸了幾句,說他們留下也是沒用,到時冉茗反倒更難脫身,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走之前,阿澤跑到韓守則身邊說了句什麽,只見韓守則臉色雖不怎麽好看,卻也沒多做遲疑,轉身又對阿滿說了句什麽。阿滿聽後大手一揮,手上已多了一個事物,還未待衆人看清,阿澤已經一把奪去扔給了正和追蹤者打成一團的冉茗!
接着衆人再不遲疑,以最快的速度向着營地跑去。
眼角瞥見人都走光了,冉茗這才收回視線對上追蹤者。要說這家夥也夠契而不舍的,冉茗剛才抽冷子在它身上也沒少招呼,不過它皮糙肉厚的,防禦力自然不是冉茗可比,縱使如此,此刻每一個動作也都牽扯到身上不少傷口,逼得本來還算有耐心的追蹤者也焦躁了不少!
冉茗心中算計着時間,一邊和追蹤者周旋,一邊琢磨着手裏邊的東西。那是一個類球形表面有刻痕的物體,看過電影電視的肯定都見過,軍事上最常見的投擲性武器——手榴彈。這種無柄手榴彈俗稱□□,要比柱形帶柄手榴彈威力大些,适合近戰和夜戰——也就是冉茗目前的情況。
冉茗想了想,手上的這只爆炸範圍大概在七米以內,也就是說她要想引爆□□,前提是自己必須距離追蹤者有七米以上的距離。此刻冉茗身上又添了許多傷口,呼吸也開始不均勻,額頭上豆大的汗滴滑落,兩只胳膊早已被震得發麻。天空中又是一個閃電,沉悶的雷聲緊随而來,冉茗一個閃身險險避過追蹤者伸來的利爪,卻是腿間一個踉跄,整個身子差點栽倒在地!
她與追蹤者糾纏了快半個小時,體力已經快到了極限,受傷的速度明顯越來越快,間隔越來越短,照這樣下去,不出十個回合恐怕她這條小命就得交代在這!
危及間,也不知是福至心靈還是怎的,那一瞬間靈臺突然劃過什麽,冉茗微愣,随即大慚!靠!她還在這想個什麽作戰距離啊!還以為是上輩子嗎?這一世她有空間這個大作弊器啊!怕被炸躲進空間不就好了?還在那想個什麽勁啊!
心思波動間,胳膊上又狠狠挨了一下子!冉茗再不遲疑,趁着追蹤者再一次欺身而上的功夫身子錯開半米,同時收了手裏的古刀,一手按住保險片,另一只手趕忙去拉拉環。就這麽一瞬間的工夫,追蹤者又纏了上來!冉茗眼看着避無可避,心一橫,半轉過身準備硬挺這一下子,手指勾起,卻是一把拉下了拉環!
“噗!”冉茗噴出一口血,胸腔裏的五髒六腑都像是移了位!背後挨得這一掌可不輕,想來肩胛骨不折也要裂了!現下卻是來不及多想,以她現在的狀态已經挨不了第二下,此刻必須速戰速決!
顧不上要散架的身子,冉茗趕忙回身将□□扔到追蹤者身上,同時心念一轉,卻是要進到空間。眼看着眼前的情景換了一副模樣,冉茗還未來得及松一口氣,就發現了不對。
她的身後,一個血紅的身子正以一種前撲的姿勢立在原地,而那只巨大的紅爪子還勾在她就快碎成布條的衣服上!
冉茗愣了一瞬,也就只有一瞬,因為她很快就發現另外一只紅爪子裏似乎有什麽東西。圓圓的,沒了拉環——不正是她剛才扔掉的那支□□嗎?!
一瞬間,冉茗似乎感到心頭有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忍住抽抽個不停的心髒,冉茗趕緊移出了空間,同時古刀在手,狠狠往後面一劈!也不管是不是砍到了追蹤者,但覺身後一輕,冉茗不再做他想,身子一閃,人又進了空間。
即使她争分奪秒動作迅速,可還是趕上了爆炸!幸好有空間在,爆炸那一瞬間她就躲了進來,雖然也被幾個彈片劃傷了,倒沒傷到要害。此刻冉茗無比慶幸這是顆延遲引信的□□,要是觸發引信的,即使有空間在她這條小命今天也保不住!保不準就和追蹤者在空間裏同歸于盡了呢,結果她死了倒落得個連屍首都找不到的下場麽······
調侃自己幾句,一時間平複下心緒,冉茗開始檢查自己的傷口。之前被追蹤者拍的那一下子可不輕,再加上剛才有一顆彈片好巧不巧的射進了她的大腿裏,這下子她可真是身受重傷!一天之內連續兩次墊底兩次重傷,她的人生也夠傳奇的!
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想了想,冉茗還是沒把彈片挖出來,畢竟,她可沒有喜歡給人家擦屁股的癖好!留着重傷的證據怎麽也能堵堵某些人的嘴!不過這次可就苦了她,她的自愈能力好像也不是無條件使用的,剛剛經歷了那一場,好容易恢複的差不多,現在又來這一下子,她明顯感覺到自己傷口的自愈速度極度緩慢甚至停止,看樣子她體內的能量還需要時間來恢複。無奈晶核對她無用,不過幸好有燕子,她倒不太擔心受的傷。只是憑她現在這幅樣子想要用來時的速度跑回去是不大可能了,她倒是相信燕子他們不會丢下自己,可馬上就要下雨了,她的傷口需要盡快處理,與其等着韓守則偶爾良心發現還不如自己走過去!
想到此,冉茗起身,不顧小黑滿眼擔心的嗚咽叫喚,一閃身出了空間。擡腿剛走一步,大腿間的傷口處就開始往外冒血。冉茗嘴角一抽,看位置,不會是傷到動脈了吧?
閉了閉眼,忍住腦中傳來的眩暈感,冉茗咬着牙一步一步向着營地的方向走去。
☆、羊群X争執
? 一陣轟隆隆的悶雷響過,豆大的雨點開始噼裏啪啦的往下落。快九月了,又是半夜,天氣已有些涼了,這場雨又有些大,看起來是一時半會兒不會停了。冉茗裹了裹身上的衣服,手指撫上胳膊,竟摸到了一層雞皮疙瘩。搖頭苦笑,雖然彈片已經取出,身上的傷也被燕子治得差不多了,可她這次體力透支的實在厲害,看來沒個三五天是養不好了。
燕子發現了好友的小動作,往前靠了靠。
“冷?”現在天氣雖然冷的比末世前早些,可他們異能者體能都不錯,也比普通人抗寒性要好多了,現下看到冉茗這幅樣子,燕子有些擔心。
“還好。”冉茗搖搖頭:“大家都休息會兒吧,折騰了大半夜,你們也需要恢複體力。”
衆人胡亂應着,都有些擔心冉茗的樣子。冉茗也無奈,自己現在這副病秧子的樣子實在沒什麽戰鬥力,跟大家解釋了也沒用,還不如好好休息争取早點恢複呢。想着就對衆人道:“我先睡會兒,你們也都別挺着了,估計暫時不會有什麽事兒了。”這說的卻是韓守則,想來他這次也被吓怕了,一時半會兒倒不敢出什麽幺蛾子。
冉茗料得倒沒錯,此刻韓守則的确不再想怎麽弄死冉茗了,因為他在想另外一件事——如何能讓冉茗效忠于他。
沒錯,的确是效忠!韓守則經過這次的事也終于知道了夜郎自大是什麽意思,當然,他倒沒那麽高的覺悟,不過他也明白單憑自己手底下的那些個人想有驚無險的走完這一路怕是不太可能,雖然他有高科技武器在手,可前提是你也得有機會使用啊!就拿今天的事兒來說吧,追蹤者身形靈活,他們二三十人都捉不住!你說開槍射擊?那可是混亂的近身戰!一個弄不準死的可就是自己人!況且那些人可都是基地的精英戰鬥人員,要是不小心弄死幾個,他要來這陽城基地怕是也守不住了!
有膽子且有能力在那種情況下扔手雷的也就冉茗一個了!當然了,他不知道冉茗有空間這個作弊器,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對冉茗的好感度上升了那麽一咪咪。其實本來他們倆人也沒什麽深仇大恨,只是從一開始就看對方有些不順眼,再加上冉茗“收留”了鄭愛國,又阻了他執行少爺交代的任務,這才這麽一點點積怨成深!當初也是鑽了牛角尖,經過今天的事,韓守則倒是想開了一些,這麽把好用的槍不用白不用!不過是表個态的問題,跟他作對又沒好處,如果冉茗不是個傻的就應該明白,跟他合作要比跟他為敵有力地多!這樣想着,韓守則也輕松了不少,不知不覺竟然把冉茗看成了自己半個下屬,只等着安穩下了就把這個效忠他的好機會施舍給冉茗!
冉茗當然不知道韓守則此刻的想法,否則她一定會為韓守則的自戀自大深深無語的!當然無語啦,因為她現在已經倒在燕子懷裏睡的七昏八素了。
五十輛軍卡經過這次折騰只剩下了三十二輛,每輛車上的人也都不到二十個,可以說,這次半夜被襲折損了一小半的人手!先不談戰鬥力如何,可這才是任務的第一天啊!雖然戰果也還算不少,可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些!也難怪韓守則此刻會産生跟冉茗言和的想法了,這次的人死倒是死了不少,可幾乎都是他那邊的人!不管是段河海的舊部還是散兵盟,多多少少都有希望小隊的人照拂着,這次幸免于難也是因為希望小隊有派人守夜的習慣,早早發現了情況去通知大家,才不至于死傷慘烈。
卻說這邊段河海的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