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1)
拉着他的手,怎麽都覺得不真實。
伍苒仔細回想了下,似乎,仿佛,拉手之前他并沒有給什麽暗示啊?也沒有預兆啊,怎麽就拉起手來了?
還有,自己一出來就把手給他送去了,是不是……有點太主動了?
可如果現在不牽的話,寧以白也忘了牽手怎麽辦?這事就這麽算了?不行,不能算了!
所以最後……她自覺主動地,給某人送去了自己的手。
顯然寧以白很滿意她的态度,小姑娘這樣做,說明對他的行為并無反感,相反,他有機會了。
“怎麽不說話了?”走了一路,都聽不到她開口講話,寧以白垂頭去看她的表情。
伍苒臉上是糾結、掙紮、然後認命了。
寧以白笑笑,擡起兩人互牽的手,有意無意揭穿她心中所想,“剛才在害怕什麽?”
“我沒有。”她嘴硬。
“是不是害怕你一出來就看不見我了?”
伍苒擡眼看他,兩人的腳步也漸漸停了下來,就這麽旁若無人地對視着。
“你別說話。”她仰着頭,望進對方黑亮的眼眸中,有些出神。
此刻寧以白站在燈光下,臉龐和身形被光線虛幻。似夢般的情節終于發生了,他在自己身邊,十指交握,深情款款。
“我覺得不太真實,你低下頭來。”
伍苒已經失去了理智,嘴裏突然冒出這麽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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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一會寧以白沒反應,她恍然大悟醒來要收回自己剛才的話。
誰料對方只是詫異一瞬,接着,真的微微垂下了頭,眼睛依舊沒離開她的眼睛,略帶笑容,紳士一般等着她接下來的動作。
見伍苒沒動作,寧以白主動幫她确認這是不是夢。
拉起她另一只手放到自己臉頰邊,他笑着問:“你捏捏,看是不是真的?”
配合他的手輕捏了兩把,伍苒迅速收回自己的手背在身後,臉色讪讪,面頰微紅。
“真,真的,”伍苒喃喃自語般說,“是真的。”
小姑娘拘謹又不自然,寧以白靜靜盯了她兩秒忽然低頭靠近,“怎麽這麽怕我?”
伍苒心跳的速度快到不行,喉嚨裏像是塞了個東西,出不了聲,只能用搖頭的方式來回答他。
她現在明白了,程光遠就是跟她再練習個十來遍,都比不上正主靠近這麽一次啊。
畢竟他們今晚才第一次拉手,伍苒這個表情寧以白心裏早就有數,也不多逼問她。
站直身子,寧以白牽住她往樓上走,不緊不慢。
到樓梯口的時候,身旁人突然停下了。
伍苒看看他,又看看站在樓梯上方幾個臺階的年佳。頓了頓,年佳緩緩下來,面色不佳,嘴唇緊緊抿着。
年佳現在明白剛才程光遠的那句話是什麽意思了:
“年佳你是要去洗手間嗎?還是等會再去吧。”
盡管程光遠說的不明不白,她多少也猜到了。
并且就在方才,站在樓梯上就能清清楚楚看到迎面兩人牽手而來,刺眼,真的很刺眼。
她是……慢了一步嗎?
寧以白臉上并無多餘表情,被人撞見他和伍苒現在這種情況也不尴尬,自然且正經地朝年佳點了兩下頭。
路過他們,年佳走的很慢,終于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對上寧以白的眼睛說:“恭喜了。”
“謝謝你,年佳。”
又是這麽一句。
似乎對她,寧以白只有這麽一句話,“謝謝你。”
她的年少暗戀,她的多年等待,都藏在這一句話中。
三人擦肩而過,年佳不再回頭,昂起頭一步步走向先前的目的地。
倒是伍苒頻頻回頭。她知道年佳對寧以白的心意,這麽多年下來了,寧以白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身邊有個人在等他。
“不用擔心。”寧以白扳正她身體,安慰道,“直接的拒絕相比于委婉的暗示,現在這種情況更容易讓她想明白。”
“可是……”伍苒跟着他上樓,不好意思地說出口,“你這樣不主動不拒絕的行為,很容易讓人覺得……她是備胎一樣……”
“備胎?”
他們停在門口沒進去。
眸光沉沉,寧以白語氣忽然變得嚴肅,“伍苒,我是個成年人,明白自己喜歡誰,需要的是什麽,生活裏朋友是朋友,愛人是愛人,我并沒有混淆這兩者,我分的很清楚。年佳她是朋友,就永遠是朋友,如果我會把她當備胎,當初和分手後為什麽不去找這個備胎?而且年佳她也是成年人,知道什麽應該做,什麽不應該做,就算曾經有過什麽念頭,我相信往後的她依舊會保持朋友該有的狀态。和這群朋友認識不是一兩年了,我們的友情不需要愛情的輔助也可以維持下去。”
伍苒怔怔看他。
沉默半刻,緩了緩現場氣氛。他拍拍她的腦袋,笑了笑,“別擔心了,年佳她會想明白。”
伍苒揉着被他拍的部位,“哦。”
兩人進去的時候,裏面熱鬧的氣氛頓時僵了僵,之後才再次活躍起來。
見他們牽着手,衆人一副“我們都懂”的表情沖他們倆擠眉弄眼。
“小侄女……哦不,小伍你和小白叔叔坐那邊!”
古清澄和黎生芃兩人不知什麽時候換了位置,坐在寧以白之前的座位上。
沒太在意古清澄的稱呼,寧以白很自如地和伍苒兩人坐下了。伍苒則頻頻回首沖古清澄瞪眼,後者則是一臉奸笑,還挑挑眉,就像在說:“你快誇誇我啊,我特地給你們讓出位子來了!”
果然剛坐下就收到了古清澄發來的信息:
“小伍你可真棒!就去趟洗手間小白叔叔也擔心地跟過去了。這下你沒話說了吧?還不承認你們在談戀愛!?”
可真是冤枉,她和寧以白之前真的沒在談戀愛啊!
現在這種情況……伍苒握着手機冥想,對方剛才似乎并沒有提什麽啊,也只是牽她手而已。
她微微挑頭端視正和程光遠他們談事的寧以白。
他什麽都沒說,只是一個動作就讓她遐想了。
所以他們現在,算是确定關系了嗎?
手機又震動了兩下,伍苒劃開屏幕去看,還是古清澄的信息: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啊,梨子叫小白叔叔二哥,我也要跟着叫二哥,那麽你不就成二嫂了?!不要啊啊啊!你先前還是小侄女來着,突然就大翻身成了二嫂,叫的好不順口啊啊啊啊!”
先前她叫自己小侄女的時候伍苒就默默記住了,這次終于有機會來反駁了,回她:
“如果不想叫我二嫂也行,離開梨子,投入楠哥懷抱。”
發完擡頭沖古清澄揚眉一笑,對方收到短信低頭,也迅速回了她:
“不行!楠哥老婆知道還不打屎我!而且我對梨子的忠誠日月可鑒!蒼天為證!!”
伍苒看到她的回複笑了,想起之前看過的段子。
她找出錢的符號,給清澄發過去,
“【錢】【錢】【錢】給你一百萬,離開黎生芃。”
古清澄回:“我有那麽膚淺嗎?就這麽點錢還想打發我,除非你給我兩百萬。”
伍苒:“……”
她和古清澄隔着桌子玩得不亦樂乎,旁邊寧以白見伍苒一直在摸手機,低頭湊過來,溫熱氣息一下撲在她脖間。
“在看什麽?”
突然的男聲讓她一驚,擡頭,對面的古清澄搖搖手機,努努嘴示意她去看身邊的寧以白。
伍苒忙收回手機,回頭沖寧以白笑笑,“沒有,是清澄給我發了個笑話。”
寧以白靜靜凝視着她的笑臉,兀自點了點頭,“一會回去的時候等我一下。”
到拆禮物的時候,剛碰到伍苒送的小禮盒,程光遠轉過頭沖她笑得暧昧,“哎呀小伍你們倆幹嘛還分別送兩份禮,和梨子他們一樣合送一份就行了。”
黎生芃聽後不滿勾住他脖子,“好好說話,我和清澄什麽時候只送一份禮了?”
古清澄也反駁,“你看看,我們明明送了兩份!只是裝在同一個盒子裏而已!”
“暴力啊暴力啊!”程光遠邊叫邊向寧以白二人擠眼,“heary你以後可千萬別變成這樣啊,赤.裸.裸的見色忘友啊!”
寧以白手搭在伍苒肩上,半摟着她,心情不錯地看着幾人打鬧,“嗯,看你以後表現。”
伍苒送給他的是一對袖扣,她真的,實在不知道應該給程光遠送什麽了。
寧以白送的,是一個找人專門定制的麥克風,上面還标有程光遠的英文名,诠釋了麥克風的歸屬權。聽說這個禮物價格不菲,還真是……有錢任性。
程光遠自然對這個麥克風愛不釋手,一晚上都偷偷拿出來炫耀好幾次了,連送禮的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年佳站在一邊,她向來話不多,有人提到她她才淺淺一笑以對,眼中情緒看不真清。
可能是今晚的氣氛所致,寧以白喝了點酒,離開時特地找了個人當司機。
伍苒和他兩人坐在後座,寧以白手拉着對方的手,另一手倚在窗邊撐住額頭,細細揉着。
雖然拉着手,但兩人身體離得挺遠。
見他好像不太舒服,伍苒小動靜挪過去,輕聲詢問:“怎麽了,頭疼嗎?”
“嗯。”他回的挺含糊。
糾結了片刻,伍苒拿開他手,伸手按在寧以白太陽穴上,慢慢輕揉,又一下一下加重力度。
她的手指纖長,因為常年彈鋼琴,指腹間不似掌心柔軟,有些粗糙的膚質磨在他臉上,心底像有一把小刷子在仔細撩.撥。
伍苒的表情很認真,眼睛盯着自己手上的動作,而他,一只手不知何時已經放在她腰間了。
小姑娘身上的香水味很淡,似有若無地撩過他鼻尖。她眼眸中映出窗外忽閃的街燈,星星一般惹人注目。
她的紅唇,已經失去了今天初見面時的色彩,但也更顯自然。
扶在她腰上的手動了動,或許是因為外面穿的大衣比較厚實,伍苒沒察覺到他的異常。
揉了會就松手,“這樣有好點了嗎?”
身體要退回原來的距離,可後腰處有股力量制止住了她的退縮。
愣了幾秒,伍苒覺得有點熱了。
那應該是寧以白的手吧。
“嗯,好多了。”
某人也睜眼說瞎話,明明他現在什麽感覺都沒有,眼睛一直盯着小姑娘看。
在他不依不饒的注視下,伍苒咳了聲,寧以白這才放開手,兩人又恢複到原來的距離。
到小區門口,寧以白和她一塊下車,伍苒也不拒絕。
兩人原本一前一後慢悠悠走着,然後不知道怎麽就變成牽手一左一右并肩散步了。
她的手有些冰,寧以白将交握住的手放入外套口袋,同時也拉近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到伍苒家樓下,他才松開手。
但還是就這麽站着對視,誰也沒先開口說分離。
冬天的夜晚還真是冷,伍苒原地小小跺了兩下腳,随即聽到寧以白出聲了,“進去吧,晚安。”
伍苒雙手插在兜裏,看了看他,“晚安。”
說完頓了下才依依不舍地轉身。
耳邊風聲細微,周遭行人寥寥,他站在路口目送小姑娘進門。
總覺得還有什麽事沒做,心下忽然一動。
“伍苒。”
對方仿佛也在等這個時刻,他一叫伍苒就回頭了,手插口袋笑容淺淺。
寧以白上前整了整她的帽子,将那雙靈動閃爍的眼睛完整露出來。伍苒以為自己臉上有什麽東西,轉着眼珠問他:“怎麽了?”
說着要伸出手來摸自己的臉。
“別動。”些微沙啞聲音攔下她的動作,伍苒疑惑等着下文。
寧以白忽然一手擡起她下巴,動作溫柔小心。有什麽東西,瞬間在心裏炸開了。
就這麽一剎那,伍苒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他低下了頭,沾着冬夜寒氣的唇貼了上來,謹慎試探,寸寸深入,輾轉偏移。
伍苒大腦一片空白,臉頰被風吹得快要冰涼,可那唇,與心口某個地方一樣,卻是炙熱無比。
她閉上了眼睛,憑着感覺迎合上這個吻。
輕柔而細心。
等兩人分離開來,伍苒腦袋已經埋在了他的胸膛裏,過了會寧以白沉沉笑了。
伍苒心跳加速,埋在裏面不說話。
“其實我想這樣很久了。”
是很久了,在n市的那個夜晚,小伍站在電梯門外,亭亭而立,淺笑嫣然。
這個夜晚伍苒過得很不真實,躺在床上還在回味那個吻。
她摸摸嘴唇,他說等了很久,是真的?
寧以白和程光遠幾人最近住在酒店,回去後,發現自己房門口倚着一人。
見到他,年佳後背從牆壁離開,微微一笑,“回來了。”
原地停了會,寧以白才擡腳過來,稍稍點頭,“嗯,你這麽晚還過來,有事嗎?”
“想跟你聊一聊。”似乎沒聽到他話裏的疏離,年佳靠在一邊偏頭漫不經心般看着他開門的動作。
寧以白推開門開了燈,站到一邊,“進來吧。”
對方繞過他進去。
房門就這樣敞開着,年佳注意到了他的舉動,沒說什麽。
徑自到沙發坐下,“有酒嗎?”
寧以白坐在她對面,擡腕看下時間,“快十一點了,這麽晚還是不要喝酒了。”
年佳牢牢注視過去,他也不偏開眼,泰然自若。
良久,年佳緩緩笑了。
真的,什麽都不用說了。
她起身,朝寧以白伸出胳膊,“寧以白,你能抱抱我嗎?就當是我告別過去的一個禮物?”
已經很長時間沒叫他的中文名了,很生疏,但又莫名熟悉。
兩人第一次見面,她就這樣叫過他的名字,“寧以白。”那三個字刀刻了一般,映在她心上。
寧以白早已皺眉,“不能,對不起,我不能抱你。”
早已預料到,年佳收回手,無所謂般笑笑,“那算了,晚安了,寧以白。”
他站起來,送年佳到門口,“再見,年佳。”
年佳離去的背影怔了下,然後再次揚起頭,端端離去。
程光遠新專輯的發布會過後,新專輯的主打歌mv也馬不停蹄地開始播出。
他本身的名氣,再加上之前的炒作話題,mv迅速廣為流傳,大家對伍苒的認識也到了一個新高度。
mv中的她,不是肖淩那個漂亮的前女友,也不是金牌編劇方波和教授伍華成呵護着的獨生女,而是另外一個全全面面的新角色。
她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整個mv劇情的發展。
雖然演技火候欠佳,但流露感情的眼神卻是錯不了。
從開始的惘然,到與劇中男主相戀時的纏綿,再至後來的黯然失色,每一個眼神她都诠釋得十分逼真。這些出色的細節足以令人忘了她非班科出身的條件。
該mv是以女主的回憶為主。
所以整個劇情的發展靠的是女主的調度,一個把握不住,就會表達得不夠力度。幸好,伍苒勉勉強強也算過格了。
《海聲》mv結尾,畫面中只見女主站在海邊,面對海潮。
夕陽下,海風起,飄起她的發與衣裙。
畫架上的畫紙,一張女人背影的畫作還未完成。
整首歌的旋律已經結束,只聽到海浪聲,海風聲,随即,是一個女人的獨白,被單獨拎出來壓下了海邊的其他雜聲:
“我聽見了,你提過的,海潮落盡的聲音。”
孤寂的,空靈于一切的聲音。
他說過,他們會私奔到海的另一邊,看潮起潮落,望日升月缺。
可笑命運總是無情,海不會落盡,他,也不會再歸來。
小衆愛情的mv,要想引起觀衆的共鳴,無非是關乎生死,與愛情悲劇挂鈎。
場景,人物心理,回憶與現實的對比,再加上環境音樂的渲染,再沒有淚點的劇情也勾出了大家的心疼。
mv在網上火了一陣,程光遠的專輯當然是大賣,順帶也再次紅了伍苒這個名字。
比起前兩次,伍苒這次火的原因不同,意義也非同尋常。
大家對她的印象從一個“只會當花瓶的富家千金”慢慢轉變成了“明明可以靠家庭和臉蛋吃飯,卻偏要靠才華”,沒錯,就是靠才華,因為伍苒在學校晚會作為替補演出人員彈奏曲子的視頻被人發出來了。
發出這個視頻的人,正是一心偏袒伍苒的劉雨桐。
這段時間,伍苒經常接到未标注的來電。有什麽真人秀欄目組,什麽經紀公司等等,大家都趁着這份熱度來邀請她簽約,或參加節目。
伍苒皆一一婉拒了。
當初答應程光遠拍mv,一是有錢可以拿,二呢,程光遠是表叔的朋友,他開口了伍苒也沒真想拒絕。
但是進入娛樂圈,伍苒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的。她拒絕那些人并不是在擺架子,而是真沒有進入這個圈子的打算,單看身邊的程光遠,他努力這麽多年仍能保持當年的初心很不容易,而更多的人,卻已經在通往最初理想的路上越走越偏。
她不願去做那些“更多者”,更何況,現在的伍苒對在踏入娛樂圈這條路上并沒有什麽理想。
最近網上那個#小白叔叔萌戀#的話題逐漸被#程伍#給擠了下去。
不知從誰開始的,有人開始萌程光遠和伍苒這對cp了,還特意截了mv裏兩人的畫面,p上标題<才子佳人本一對>。
這是多年來第二個和程光遠炒緋聞的女人,“泥粉”們當然得激動加抓狂。
激動的泥粉們激動之餘又感到欣慰,因為對方家境好,容貌佳,真要嚴格起來也是能配得上她們老大的。
而那些抓狂的,有部分屬于腦殘粉,也有部分屬于對伍苒本人無感的路人。
這對cp不知道為什麽越炒越熱,完全壓過了前幾天的#白伍戀#。三方當事人也不出來聲明,當做沒看到一樣。
不過他們沒出來,大有跻身娛樂圈嫌疑的psaw酒店卻是又冒出來了,悲聲戚戚般發了個微博:
w酒店官方微博v:前幾天你們還萌我們經理來着,這麽快就忘了舊人了,從來只聞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心痛。#小白叔叔萌戀##程伍#
酒店發出這麽個調皮的微博,也不知是授了誰的意,順便還安利了一把自己酒店的名聲,真是賣的一手好萌。
下面的評論也是給足了酒店的面子:
你一個官博怎麽還買起萌來了,怎麽,小白叔叔允許了?
請轉告小白叔叔,他永遠是我心中最完美的腦公,(づ ̄3 ̄)づ╭~
最近官博的情緒有點不對勁啊,這都學起吃醋來了~
→_→所以官博是承認小白叔叔和小伍老公曾經有過一段了?現在我小伍老公又重新娶了個傲嬌小公舉程光遠parnyv
……
伍苒多少也有了點粉絲,粉絲們統一叫她腦公,這是最讓伍苒汗然的地方。
不僅小伍是她們的老公,寧以白也成了新晉的完美老公。
官博這麽像極“吃醋”的行為,居然讓#程伍#這個話題漸漸消了下去,大家的熱情也慢慢沒了。
伍苒和寧以白正在戀愛的事情,她們寝室也是第一個知道的。
尤其劉雨桐顯得格外興奮,握拳在伍苒身邊咋咋呼呼,“我就知道!你一定會拿下這個寧以白!!”
回顧起之前九月份劉雨桐曾經說過的話,伍苒現在都覺得事情發展得太出人意料了。
從程光遠的生日會上回來後,伍苒也将要面臨期末,最近都在為期末考做準備。
她和劉雨桐在圖書館看書,突然想起一事來着。
按說今天也過中旬了,沈溪他應該有時間了吧?
中午兩人在食堂吃飯的時候,伍苒小心翼翼試探問劉雨桐,“過幾天我請你出去吃飯,算是犒勞你這些天的認真複習,怎麽樣?”
“噢噢噢噢噢!”雨桐一聽激動得放下筷子抱住她,“仔仔你太棒了!很有身為富二代的自覺!”
她想想又問:“我們一個宿舍都去嗎?”
伍苒原本黑了的臉又恢複正常,漫不經心說:“不是,小熊她們還有事,就我們倆。”
雨桐似懂非懂哦了聲。就聽她又加了句,“噢我忘了,還有兩個人,一大一小。”
“誰啊?這麽神秘。”
伍苒只是挑眉笑笑,并未點破。
劉雨桐的好奇心被勾了出來,她不說也只能自己暗自瞎猜測了,“小白叔叔和他的小侄子?不對,他侄子也不小了,那是誰啊?”
看看正在專心吃飯的仔仔,她依舊老神在在地笑而不語。
“哦,對了。”劉雨桐突然推推她,“昨天寧孝松來找我的,讓我告訴你小白叔叔這個月27號生日。”
伍苒吃飯的動作頓了頓,她還真的沒問過寧以白的生日在哪天來着。
自從她回來後,寧以白也回香港處理工作上的事務了。
兩人除了電話短信,也偶爾視個頻以解相思之情。
這感覺和她戀愛之前差不多,只是三兩晚就會有個人給她打電話,噓寒問暖,随便聊兩句,也無關肉麻情話,最後再道個晚安。
伍苒有些摸不準了,他們真的是在談戀愛嗎?
隔了兩天,晚上劉雨桐和小熊突然憂心忡忡地回來了。
小熊沉默不語,給伍苒瞄了個眼神,她明白過來再看向趴在書桌前的劉雨桐。
伍苒也不去打擾劉雨桐,坐在一旁和小熊一塊看視頻。她知道雨桐的性格,實在忍不住的話雨桐會自己講出來,否則別人怎麽問都開不了她的口。
果不其然,沒等她們看完視頻,雨桐就默默飄了過來,下巴擱在伍苒肩上,生無可戀地雙手圈她脖子。
“仔仔,你陪我說會話呗。”她搖着伍苒的胳膊。
伍苒還沒看小熊,小熊就自覺地關電腦爬上床,打着哈欠,“好累啊,我先睡會。”
也不知真睡着假睡着,反正之後就沒聲了。
兩人搬了兩把椅子到陽臺,面對面坐着,這讓伍苒大有審訊犯人的錯覺。
又去倒了兩杯水,感覺才好點。
伍苒不說話,等她開口。
劉雨桐講的斷斷續續,她也聽明白了。
大體意思就是她很久之前就認識沈溪了,那時候沈溪還在上大學,而她也只是個小女孩,這種對鄰家哥哥的愛慕是從她初三開始的,然後随着自己逐漸長大,對方也開始交女友,結婚,生子,再到離婚。
察覺到自己越陷越深,雨桐特地考了個離家鄉較遠的城市來上大學,可沒想到沈溪居然也被調來a市工作。
這種狗血的緣分她也就不去追究了。
沈溪那個前妻,在她還是沈溪女朋友的時候曾經見過劉雨桐,兩人有過不愉快的交集,更有甚者,那個女人把她和沈溪的離婚原因歸結于劉雨桐身上。
就在今天早晨,那個女人又給雨桐打電話了,無非是警告她不要妄想接近沈溪,就算沈溪如今離了婚,劉雨桐也沒有機會。
講完後,雨桐自嘲般笑了下,“是不是很狗血很偶像劇?”
伍苒抱着水杯,“偶像倒是不偶像,就是挺狗血的。”
原本醞釀好的悲傷情緒就這樣破功了,劉雨桐用腳踢了踢她小腿,“喂,跟你說正經的呢,開什麽玩笑。”
伍苒也收了笑容,盯她觀察了一會,然後就好奇了,“诶你告訴我,你怎麽把人家婚姻給破壞的?這可是不道德的啊,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啊。”
“誰樂意去摻和他們的事了,自從他交女友後我就離得遠遠的了。”
“那她怎麽說你……”
“我怎麽知道。”劉雨桐撇撇嘴,“我聽沈媽媽講好像是女方主動提出離婚的。”
伍苒更是覺得好笑了,“女方提出來的?那她還找你幹什麽。”
“鬼才知道。”
斟酌了半天,伍苒上身前傾,靠近她。
“我問你一個問題,你現在對沈溪還有沒有……”
“沒有!”劉雨桐沒聽完就直接打斷了,“當然沒有!”
伍苒坐直,白她一眼,“那你現在在糾結什麽?”
劉雨桐這下倒是回答不出來了,垂着頭。
就在伍苒快要失去耐心的時候,她終于說出了自己最近失常的原因:
“原來我是真的已經忘記了,可是那天,陪小熊去看牙時他看到我了,拉我過去說了會話,當天我還沒覺得怎樣,後來他又頻頻發短信過來,雖然都是應我媽的要求,但我好像……又開始沉淪了,所以才會給你發那條短信。”
原來是這樣。伍苒大致回憶了下她給自己發的短信,“你這不算日久生情,充其量算是舊情複燃,或者重拾舊愛。”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麽辦?”
劉雨桐苦惱地揉了揉臉,“好煩啊,我也不知道。”
“那你們最近見個面吧,現在不說開也沒關系,他現在是單身,你也單身,又不是沒有機會,前妻既然是前妻了,又何必在乎她會說什麽。”
“啊?”
“我最近約了沈溪吃飯,他女兒也會去,”伍苒突然想起問她,“你會不會……排斥結過婚的男人?”
“啊,他……不會。”想了很多詞,最終從劉雨桐嘴裏還是冒出了這兩個字。
伍苒放心了,“那就好。”
其實她們這邊商量好了,也不知沈溪那邊是個什麽情況。
到約定的那天,沈溪也按時到場了,帶上了他的小女兒。
小丫頭嫩嫩的長得很可愛,長頭發,身上套着公主樣式的連衣裙。
她的眼睛像極了沈溪,笑起來甜甜的。
看到劉雨桐的時候,沈溪明顯愣了下,顯然是沒料到伍苒要帶來的人是她。
沈溪的女兒好像認識劉雨桐,一見到她就嗲嗲地叫劉雨桐“桐姐姐”。
總之,一切看來似乎發展得很順利。
飯過中旬,伍苒按照原計劃接到小熊打來的電話,随即找了個借口向沈溪告別,把劉雨桐扔在那兒了。
她也不是閑的無聊要管雨桐的事情,只是一直看對方瓜着臉,總要問一下情況的。
從飯館出來沒多久,伍苒手機又響了。
屏幕上顯示的聯系人,是已經好幾天沒和她聯系的寧以白。
這個點打過來,讓她有點驚訝。
伍苒四下張望了下,沒發現熟悉的車輛或身影。
稍稍失落,就劃下接聽鍵。
對方也沉默了下,久違的聲音終于通過話筒傳了過來,“你在外面?”
伍苒心下一驚,又四處尋找,“你回a市了?”
他在附近嗎,不然怎麽知道她在外面的?
“沒有,聽到你那邊傳來車子的聲音,”寧以白沉沉笑了兩聲,打斷她的猜測,“我25號回去。”
“哦。”
伍苒因為擡頭昂起的脖子失落一縮,重新塞到圍巾下面。
就算隔着手機,他也能聽出小姑娘語氣裏的失落。
“不高興了?”
伍苒已經攔了輛車,坐了上去。
她也順着對方的話講,“嗯,不高興了。”
寧以白那邊不知道在想什麽,沒及時回她的話。
伍苒臉趴在車窗上,車窗玻璃因為熱氣蒙了一層霧,手指在這層霧上寫寫畫畫,她繼續說:“可是你是在工作,我又不應該不高興。”
“你等我回來。”
“好,我等你回來。”
之後兩人一直這麽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從生活上的瑣事,到學習上的煩心事。
寧以白始終安靜聽她講話,偶爾配合搭兩句話,沒說多久車子就到校門口了。
伍苒用圍巾将自己裹得嚴實,帽子也遮住了大半張臉,這才付錢下車。
“不說了啊,我到學校了。”
寧以白嗯了聲,“小心點,也別為了避嫌專找偏僻的地方走。”
“我知道啦,小白叔叔。”
對方不出意料被她成功說笑了。
每次兩人要挂電話前,伍苒總不會忘叫他一聲小白叔叔,原本寧以白還挺不高興的,之後聽着聽着倒也欣然接受了。
說着要挂電話,可誰也沒挂。
良久,聽到那邊傳來寧以白低沉的聲音:
“小伍,我想你了。”
伍苒剛入校門,走在她與寧以白曾經并肩走過的那條道上。
恍惚所然,她似乎還能看到當初的那對影子,纏綿交頸。現如今,她心心愛慕着的人正在電話的另一邊,向她訴說着相同的心境。
伍苒走在樹下,燈光忽而拉長她的影子,忽而又縮短。她聽着寧以白淺淺的呼吸聲,會心一笑,“我也想你,寧以白。”
經過那天的撮合,劉雨桐和沈溪的關系似乎有了進展,只見她沒了往日的苦瓜臉,又恢複到往日那個高興起來就大呼“大風起兮雲飛揚”的人了。
寧以白回來那天,恰巧是聖誕節。
他沒告訴伍苒幾點回來,伍苒也沒趕着追問。
聖誕節伍苒是和趙倩一起過的,因為另外兩個都有了伴,宿舍就剩她們倆了。
兩人出去吃了頓飯,又逛了圈商場這才興致缺缺地回來。
前兩年她們都是四人一起過的,今年突然少人了,心裏當然會有些別扭。
這份失落感害的兩人一回來就在宿舍群裏刷頻,“委屈”得大罵那兩位真是見色忘友!
這天晚上寧以白也沒給她打電話,伍苒倒是想撥過去一個,但又害怕他正忙着不方便。
想起再過幾天就是27號了,她還沒給寧以白準備好生日禮物,一時思考不出究竟應該送什麽東西給對方。
他什麽都不缺吧,要不做個蛋糕送過去?
伍苒和趙倩提了這茬,趙倩躺在床上,臉上敷着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