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明白
? 顧應承雖是這麽說，但是他的眉頭一直皺着。握着手機也像是在思考事情。很快，他眼睛裏閃過一抹寒光，給雷森發了一條短信。
聶炎韬的車正開在半道上，他接到了父親聶永勝打來的電話。
在未接起電話之前，他的心情是美好的，因為秦知同意和他一起吃飯，雖然還有別人，但她的到場，足以讓他開心。
“爸？”他連帶着叫人，心情也變好。
聶永勝比他更高興，聲音中透着他的激動：“韬韬，你現在趕緊回公司。顧先生同意把內地的獨家代理交給我們，你快回來，他的要求是畫展交給你全權負責！”
聶炎韬的眉頭動了動，心中蒙上一層烏雲，語氣也變得無奈：“現在必須馬上回公司嗎？可是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
他是經理，也經常加班。但是今天，他不想回公司。
聶永勝沒有聽出他聲音裏的抗拒情緒，興奮勁頭繼續高漲：“對，現在馬上回來！顧先生的委托人正等着你過來簽字。韬韬，我們的努力總算有回報了。”
挂上電話，聶炎韬狠狠的砸了一拳方向盤。太不巧了，但是他不回公司，就如父親所說，顧應承的代表人會生氣，合同極可能作廢。
他又砸了一拳方向盤，才穩住情緒給蔣子睿打電話，并向秦知說明現在有及時需要回公司處理，以後有機會再跟他們吃飯。
而他自己都不知道，以後會隔得這麽久。
顧應承滿意的勾起了嘴角，他動了一下疊在一起的長腿。他這一動，守在旁邊的孫少眉毛就皺了：“你可下床，阿榮說要靜養，靜養……”
“靜養就是你也應該閉嘴。”顧應承收了臉上的笑，看起來像是生氣。
孫少怔住了，他的第一反應是：他能聽見我的聲音？
但是他的想法還沒有徹底，顧應承嫌棄的動了一下眼皮，極為不滿的說：“收起你那副蠢表情。”
孫少被潑了一盆冷水，清醒了，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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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應承：“去接知知過來。”
秦知收到聶炎韬的電話還有些小開心，至少心裏是輕松的，因為她可以按照原計劃回家給顧應承煲湯。
她給顧應承發了一條短信就收拾東西下班，但她沒有想到，在公司樓下碰到孫少。
一起出來的同事，對她又投來羨慕的眼神。
這是她們看見的第三個來找秦知的帥哥，她是走了什麽桃花運，認識這麽多美男？而且看這打扮和品位，他不像是泛泛之輩。
孫少不由分說的過來推秦知：“帶你去吃大餐！”
“哎哎……”秦知弄不清楚是什麽狀況，她沒約孫少啊，而且……看出她的疑惑，孫少笑着解釋：“EChen讓我過來接你的，有一件值得慶祝的事！”
“什麽事？他的胃好了？還是能出院？”秦知第一個想到的是他的身體，潛意識裏，她認為他的身體好起來，比什麽都值得讓人高興。
孫少笑着，一邊嘆氣一邊搖頭，但明顯十分愉悅：“你是不是愛上他了？大嫂？”
秦知又臉紅紅了，真想一包抽到他身上去。但是他反應快，先她輕巧的将她的包取走，并快步的跑向車邊。
她沒有打着，包又被他取走了，只好跟着他走。
一直到顧應承出院，她都不知道那一天為什麽孫少要帶他去慶祝。後來她猜測，可能是他要在內地開畫展，所以高興。
但她問過他，他說不是。這讓她更加難以猜測。
顧應承是在周五下午出院，孫少不在晉城，沒有過來接他，他托秦知送顧應承回家。
挂上電話，秦知才想起來，她和孫少的關系有那麽好嗎？好像顧應承的很多事，他都是拜托她去做。
也許是為了撮合他們吧。她感謝他的心思，但是她不敢想。
她先去顧應承住的小區幫他取衣服，取內褲的時候，她再次看見那條彩印的內褲。她的嘴角翹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微笑。
她的那條和他的拼在一起，才是一副完整的畫。
它太貴重了，她不能穿在身上，只會捧着它幸福的看。
顧應承穿上秦知帶過來的衣服，醫院裏的東西，他一件也沒有要，包括以前的衣服。
他說這是避晦。
從醫院出來後，他們一起去買菜。下車的時候他擰着東西，驚得秦知心跳加快。
孫少在她耳邊念叨太多次“需要靜養”，連帶着她也不敢讓他提東西。但無奈顧應承态度堅決，她拗不過他。但她一路上總是時不時的偷瞄他一眼，怕把他累着，傷着了他的胃。
其實，他不會那麽脆弱，但秦知她就是過于擔心。
好在他的別墅很快就到了，他開門的時候秦知松了一口氣。
她在後關上門，他又順手接過他手裏的東西，向廚房走過去。
她跟着他向廚房走，但是走了兩步，客廳突然一片漆黑，然後是昏暗的光線照進視線。
她能見顧應承的背影，但是很模糊。他看見顧應承躬身放下手裏的購物袋，然後聽見他的聲音傳來：”應該是停電了，你站着別動。“秦知很怕黑，但現在屋子裏有微弱的光線，不算是全黑，只是讓她的心跳變快而已。
“好，我用手機照明。”她能模糊的看出屋子的大致結構，但是看不家具的位置。她拿手機，也是因為怕顧應承看不見她的臉。
“不用。”顧應承已經走到她的身邊，高大的身影籠罩着她，令她慌亂的心，在這近距離中，突然平靜下來。但是下一秒，又快跳得更厲害。
他的身上有清冷的氣息，就像他的性格一樣，給人冷靜和鎮靜。
他的聲音亦是如此，讓人思維清晰：“你用手機，必須打在你臉上我才能看清你的臉。而如果這麽做的話，會很奇怪。”
秦知想了一下，想起來小時候玩的扮鬼吓人游戲，不正是将手電筒照在臉上嗎？這樣臉看起來蒼白，而且表情猙獰。
她忽的就笑了，然後又聽見顧應承的聲音，清冷的，卻帶着令人心動的誘惑。
“把你的手給我。”
秦知不敢，她沒有動，而顧應承的聲音繼續傳來：“如果下一次停電，或者在昏暗的環境裏，你就把你的手給我，這樣我能知道你想說什麽。”
“試試看。”
他向她伸出了手。
良久，她才緩緩的将她的手遞過去。她沒有說話，是因為她在緊張。
顧應承托起她的手，他的手幹燥溫暖，她能感受到自她手掌內傳來的溫度。
她的心癢癢的，忐忑得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又不敢，只好強忍着。
“這樣。”顧應承擡起另一只手，“在我手掌上寫字，我就知道你在說什麽。”
秦知的耳朵嗡嗡的響着，他清楚她知道他聽不見？耳朵的嗡聲越來越大，但與此同時，一個癢癢的力道出現在她手掌內。
她的注意力被他的手指吸引，跟着他走。他在她的手掌上寫下一個字——秦。
寫完，他說：“你試一試。”
秦知的手掌心還是癢的，心也在躁動，但是她忍住微亂的氣息。她學着他，托過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偏重，是因為骨架的原因。他的手很好看，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中，她也能辨認。
她開始在他的手掌上寫字，筆畫剛完，他的聲音傳過來：“顧。你可以寫一個複雜的，我不熟悉的字，考一考我。”
秦知想笑，但也真的笑出來了。她再次開始寫字，而且寫得很慢。
“德。”她剛寫完，顧應承的聲音就傳過來了。
她接着在他的手掌上寫字。這句話很長，但是她有耐心寫完。而且，她似乎愛上了這個游戲。黑暗中她不說話，她托着顧應承的手，在他手掌心寫字。
周圍很安靜，他的氣息很靜，偶爾傳來他的聲音。這種感覺很好，讓她滿足。
“我去廚房看看，沒有電能不能做飯。”
“我跟你一起。”
“需要我打電話問物業為什麽停電嗎？”
“謝謝。”
二十分鐘後，來電了，屋子裏也亮了。秦知做菜，顧應承在後面幫忙。很溫馨，很和諧。
顧應承的心情，也很好。
聶炎韬自上次離開晉城後，一直沒有回來。但是電話和微信，他與秦知都有着聯系。
秦義追問秦知與榮江詢怎麽樣，她給出的回答是：自己有喜歡的人，想自己先試一試。
秦義對她的答案有些憂心，但同時也是支持的。女兒還年輕，自由戀愛是好事。
周三秦知到興趣班後還有十分鐘開課，她找了位置只畫架，此時聽見同學小聲的說：“顧老師是來給我們上課的嗎？”
人聲漸興奮。
“沒有聽秦老師說啊。”
秦知心有疑惑，她擡起頭，正要向說話的人看過去，就看見一個穿着白襯衫英倫馬甲的人站在她面前。
他背上背着畫板，眼眸黑如星辰，正笑眯着眼睛看她。他五官輪廓深邃立體，形筆直，帶着自身特有的冷峻氣質。
他就是顧應承。
秦知驚訝，站起來問：“你怎麽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