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蘇翌晨将她從水裏拉出來,濕漉漉的頭發雜亂無章的貼在臉上,眼睛水汪汪地翻着波光,如清泉般透徹。不過最誘人的還是那微張開的嘴唇,粉嫩嫣紅,蘇翌晨只覺得嗓子發緊,喉嚨上下滾動,最後忍無可忍的低吼了一聲,一把将舒靜柔軟的身子攬在胸前,不顧一切地吻上那嬌豔的唇。
她比他想象的香甜可口,唇柔軟的像年少時吃的棉花糖軟綿綿的。蘇翌晨意猶未盡,加深了這個吻,舌尖輕佻地挑逗着她那丁香小舍。
這一切轉變的太突然,舒靜的大腦一片空白,只能機械化地任由蘇翌晨擺弄。直到嘴唇被吻得澀澀發痛才有了知覺,才意識到他們在做什麽。蘇翌晨居然在吻她,舒靜覺得不可思議又可笑至極。親吻是戀人或夫妻間才會做的親密舉動,他們是什麽?連一對貌離神合的夫妻都算不上。他不是很讨厭她嗎?看她的眼神總是帶着鄙視和嘲諷,像是看到了街邊的垃圾似的。他為什麽要吻她?為什麽……
這些問題在她的腦中反反複複地閃現,她想不出答案,不過她知道他們不應該這樣。
舒靜雙手抵在蘇翌晨的胸前試圖撐開貼在一起的兩個身體。可是她的力氣太小了,對蘇翌晨來說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不過這個小舉動也驚醒了沉浸在欲望裏差點無法自拔的他,蘇翌晨放開她,唇貼在她的唇上喘着粗氣,沙啞的聲音帶着一絲迷惘和沉痛,“為什麽是你,為什麽是你……”
舒靜沒有多餘的腦細胞去思考這些,他們的距離太近了,就連呼吸都是彼此的氣息。舒靜扭過頭,有一片濕漉漉的東西滑過她的臉頰,她知道那是蘇翌晨的嘴唇,想到剛才那激情的一幕,舒靜蒼白的臉染上了一片淡淡的紅暈,像一朵含苞待放的嬌豔花骨朵。
蘇翌晨越看越喜歡,湊上去,在她的脖子和臉上一陣狂親,一只大手從睡衣寬大的衣領伸了進去,握住了一片柔軟揉搓着。
舒靜被他突然的孟浪舉動吓得手足無措,直到胸部被他的力道搓弄得發脹發痛才猛然清醒。不知從哪來的力氣,舒靜一把推開蘇翌晨,連滾帶爬地從浴缸裏爬出來,然後頭也不會沖出浴室。
蘇翌晨看着那像受驚兔子似的身影,心裏一片茫然,懊惱地仰頭躺在浴缸裏,一支胳膊搭在眼睛上,嘴角抿起一條好看的弧度。他忽然發現他的小妻子好像也沒有他想象的那樣無聊,和她親熱也沒有那麽無法忍受,反而該死的舒服。如果剛才不是她趁他不備推開他,他一定把她就地正法喽。
整整一個晚上,舒靜幾乎沒有合眼,滿腦子都是浴室裏發生的那一幕幕。她寧願他們的關系像之前那樣相敬如賓,他不經常回來,她過得也輕松,不用繃着神經提心吊膽的,難道連這個小小的願望也是奢侈的?她在男女感情上雖然沒什麽經驗,但也知道那個吻之後,他們的關系再也不是一對有名無實的夫妻那樣簡單了。
早上五點多舒靜才眯上眼睛睡了一會兒,又不敢睡的太沉。畢竟今天請假後第一天上班,遲到總是不好的。
舒靜剛睡熟,房門就“碰”的一聲被從外面踢開。舒靜一手抱着被依着床頭坐了起來,一手揉着惺忪的睡眼,朦朦胧胧地看見蘇翌晨站在門口,一手插在褲兜裏,另一手裏拿着一張大白紙。
“對不起,我睡過了,我這就去做飯,你等等啊!”舒靜看了一眼床頭上的鬧鐘,已經七點多了,連忙下床收拾。
蘇翌晨走近,将那張白紙甩在舒靜的臉上,臉色陰沉,聲音冰冷地問道:“這是誰給你畫的?”
舒靜定睛一看,是那張素描。昨晚放在了玄關口,之後發生了那些事就把它給忘了,想必是蘇翌晨早上準備出去時發現的。舒靜雖然不清楚蘇翌晨為什麽會為了這張素描這樣小題大做,但也知道自己惹不起他,“是一個朋友畫的,我覺得挺好看的,就拿回來了。”
“男的?”蘇翌晨挑眉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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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靜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呵,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你勾搭男人的功夫比幾年前更上一層樓了。舒靜,你說你怎麽就這麽賤呢,離開男人活不了是不是?還是因為我沒上你,你空虛,所以就到處找男人?”蘇翌晨一臉諷刺的笑。
舒靜很怕這樣的蘇翌晨,看似溫柔無害,但下手又重又狠。舒靜害怕他打她就急着解釋,“不是的,是昨天回來的時候遇上的,我連他叫什麽名字都不知道,怎麽可能……”
“怪不得你昨晚回來的那麽晚,原來是和野男人鬼混去了,你就那麽耐不住寂寞,啊?連名字都不知道的陌生男人你也搞,你還真是有夠下賤的!”蘇翌晨怒不可遏,眼裏的一片怒火将所有理智燃燒殆盡。
舒靜看着他那高舉起的手,下意識的抱着頭将自己蜷縮起來,嘴角祈求地喃喃着,“不要打不要打……”
蘇翌晨的胸口突然像塞了鉛塊似的,堵得心髒都有些發疼了。他緩緩地放下手,輕輕地放在舒靜的頭頂上,撫摸着那光亮順滑的發絲。他能感受到她的身體正微微顫動着,像一只剛從陷阱裏逃脫的小動物,那麽膽小那麽可憐。蘇翌晨輕嘆了一口氣,道:“以後不準跟陌生男人接觸知道了嗎?下一次,再又一次,我絕不會手軟的。”
好半晌,舒靜才露出臉看着他,小聲地反複重複道:“沒有,我真的沒有……”說着說着,鼻子一酸就禁不住地哭了。
男人最厭惡的就是女人嚎啕大哭,最受不了的就是女人楚楚可憐的模樣。蘇翌晨也是一個普通男人,看見舒靜這樣,心裏的某處柔軟被觸動了。他半蹲下去,将那個顫抖的小身體攬入懷中,輕輕拍着她的後背道:“好了,不要哭了,只要你聽話,我以後就不打你了。”
那天的最後,舒靜遲到了,被校長叫到了辦公室狠批了一頓,不過好在沒有扣工資,但獎金就沒有了。為此,舒靜難過了一天,她們公立學校老師掙的就是那點死工資,升降幅度就是每月的獎金了。本來還算計這個月工資加上獎金,下個月的生活會寬敞一點。她前兩天往家裏打了一個電話,妹妹的情況沒有一點好轉,馬上就是十一了,家裏要忙着秋收沒精力照顧妹妹,就想着把妹妹送到她這裏住幾天。
舒靜有些為難,她和蘇翌晨的關系家裏不知道,所以沒覺得有什麽問題。她平日裏就是看蘇翌晨的臉色還經常惹他不高興,而妹妹十八歲了還只有五六歲孩子的智商,她不知道蘇翌晨能不能同意她把妹妹接過來。
自打那天,舒靜好長時間沒看見蘇翌晨了,她想和他商量一下關于妹妹的事,但又聯系不上他,所以這幾天心情一直不怎麽好。
這天,她在湖邊散步又看見了坐在輪椅上畫畫的那個人,他很認真地在畫紙上一筆一筆地畫着,偶爾也會擡頭看看,腳下那只叫“呆呆”的蝴蝶犬正在追着蝴蝶玩耍着,脖子上的鈴铛發出“咚咚”的聲音,聽着還挺悅耳的。
舒靜知道他不喜歡作畫時被打攪,所以沒離的太近,就坐在另一邊偷偷地打量着他。他真的一個好看的人,只是他的周圍總是籠罩在一團悲傷中,靠近他就像在讀一本悲劇小說,心情沉重而壓抑。但往往悲傷的故事總是特別容易感染人,讓人情不自禁地讀下去,最後融入故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