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章

別人的初夜是什麽感覺她不知道,她的初夜很疼很疼,從未有過的痛楚,好似絞肉機中已經碾成泥沫狀的肉醬,每一毫都是血淋淋的痛。身上的男人還在動作着,她的身體随着這股強勁的力道機械的上下竄動着,耳邊是男人粗啞的低喘,似痛苦似興奮,她分不清楚,不過更多的應該是滿足,強取豪奪來的勝利果實是最值得炫耀的,尤其像蘇翌晨這樣習慣征服掌控的人。這一刻舒靜恨不得立馬死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就不用忍受這些了,她空洞的雙眼望着黑洞洞的天花板,心想是不是天亮了就結束了,是不是結束了就不痛了?

舒靜徹底的絕望了,在蘇翌晨分開她的雙腿,像一把利劍似的貫穿雙腿間時,她就開始絕望了。然而在撕裂的那一刻,她的歇斯底裏并沒有讓蘇翌晨産出任何憐憫。他只是在關鍵的那一刻停頓了片刻,之後便急不可耐的沖刺,嘴上說了一大堆甜言蜜語,但身下的動作卻如秋風掃落葉。風卷殘雲過後,蘇翌晨翻身從她的身上下來,就在舒靜以為終于結束了的時候,身後的人忽然換了一個姿勢,從背後再次貫穿她的身體。這一夜她被迫擺出各種難堪的姿勢一次一次地承受着蘇翌晨的占有。

這個夜晚對于其他人來說就是一個普通的除夕夜,對于舒靜來說卻是噩夢的源頭,但對于蘇翌晨來說這一場美妙至極的春夢,他甚至不願意從夢中醒來。

瘋狂了一夜的後遺症就是第二天日上三竿。陽光透過厚重的窗簾滲透過一絲微弱的光,不刺眼不暗淡,恰到好處。欲望餍足後的蘇翌晨仿佛一只剛睡醒的獅子,有些慵懶,蘇醒的欲望讓他清晰地想起了昨晚美妙的□□之旅,甚至每個細節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身體的某個敏感部位也随着昨晚的記憶再次昂首挺胸,撈起身邊的女人打算再來一次,可當瞧見女人卷翹的睫毛上沾着的眼淚,蘇翌晨原本探過去的身體僵直地停在她的上方,沉思了半晌,将被子拉高把她裹的嚴嚴實實的,之後便跳下床進了浴室。

浴室的水聲響起,床上的舒靜慢慢地睜開眼睛,其實早在蘇翌晨醒來之前她就醒了,只是她不想面對木已成舟的事實而已,更不想面對蘇翌晨,這才裝睡來逃避尴尬。

然而一直賴在床上終究不是辦法,盡管心裏再難受,有些事情還是要去面對的。她和蘇翌晨一前一後下樓,正趕上全家人在客廳裏吃午飯。蘇雪彤瞧着大哥一臉的神采奕奕,嫂子一臉的疲憊不堪,眼珠子一轉,笑得有些猥瑣,“你們兩個還真是快樂不知時日過呀?早上媽還讓我叫你們下來吃飯呢,我就說不用吧。瞧,昨晚老佛爺下旨今年要抱孫子,你們兩個就日夜趕工造孩子,孺子可教也!”

她這麽一說,舒靜有些挂不住臉面了,頭低得不能再低了,臉紅得恨不得滴出血來。倒是蘇翌晨難得眉開眼笑,沒有計較那麽多,只是送了一記爆栗,蘇雪彤誇張的哇哇直叫。蘇家二老心情超好,臉上始終挂着笑意。唯獨舒靜真的笑不出來,想裝都裝不了。

他們小兩口在蘇宅一直住到元宵節,舒靜以學校開學為由要回半山區別墅。蘇母挽留不住就給她單獨上了一節思想教育課,說來說去無非就是想讓她把工作辭了,在家相夫教子做個好妻子,當然最重要的是養好身體生孩子。舒靜難得執拗一次,雖然沒有直接頂撞蘇母,但也沒有再像從前那樣一味的順從,最後還是蘇翌晨出來打圓場,總算是應付過去了。

距離學校開學還有一個多星期,蘇翌晨早就開始上班了,她白天一個人呆在別墅裏挺無聊的,就想着回老家小住幾天。剛從蘇宅回來的當天她跟蘇翌晨提過這事,蘇翌晨讓她等幾天,等他把手頭上的幾個着急的項目敲定就陪她一起回去。舒靜不敢想象蘇翌晨這樣的天之驕子大駕光臨她們老家那種窮鄉僻壤的場景,再說她家人尤其是她哥哥都不知該以什麽樣的心情去面對蘇翌晨。

這幾天向北給她發過幾次信息約她出來,她都沒有回應。一來,最近蘇翌晨特別黏她,上班晚下班早,她自由的時間實在不多。二來,她和蘇翌晨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她不能再用“有名無分”自欺欺人,至少在除夕夜之前她還奢望過也許有一天她和蘇翌晨會結束這段荒唐的婚姻關系,那個時候她除了背負一個二婚的名義,她整個人還是完整的清白的,或許向北會不計前嫌的接納她。可現在她終于明白了,她逃脫不掉了。若再和向北糾糾纏纏,在婚姻裏她算出軌了,在道義上她是欺騙,這對向北太不公平了。

學校開學之後,舒靜又恢複了朝九晚五的生活。蘇翌晨好幾天都沒有回來了,期間打過兩次電話,說是公司事務繁忙最近都不回來了。舒靜徹底地松了一口氣,面對蘇翌晨,她寧願獨自面對這一室的冷寂。

最近舒靜的腸胃很不舒服,經常疼的痙攣,吃了不少的消炎藥也不見好轉。她洗完澡剛換上睡衣準備睡覺,腹部就迎來一波陣痛,那排山倒海的痛疼她實在是抵抗不住,身體蜷成一團縮在被裏,盡管這樣疼痛還是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厲害。舒靜疼的臉色發白,嘴唇微顫,牙齒咬得“嘎吱嘎吱”直響,那一波一波的疼痛沒完沒了地折磨着她,她實在受不了了,再這樣她會死的。

舒靜摸出放在枕頭下的手機,找出蘇翌晨的號碼猶豫了幾秒鐘撥了過去。在這個時候,她不得不承認有這麽一個人,可以名正言順地依賴,真的還不至于絕望。

電話響了許久才接起,她正要說話就聽見那邊傳來一個優雅的女性聲音,“您好,翌晨在忙,您有什麽事情我可以代您轉達。”

舒靜愣怔了片刻,下腹的一陣陣鈍痛讓她異常的清醒,她幾乎立刻就認出了這個聲音,是蔣秋靈。盡管她與蔣秋靈沒有過多的交集,但女人天生的敏感神經還是讓她瞬間就認出來了。像是在驗證她的猜想,電話那邊傳來了一段嬉戲聲,“悠悠,你要是不聽話晚上就罰你不許吃巧克力……”

舒靜一句話也沒有說,挂斷了電話。這一刻她莫名的恨蘇翌晨,除夕夜那個晚上她絕望卻沒有怨恨,可是在電話裏聽到蘇翌晨愉快的聲音,她就開始怨了恨了。既然你已經有了選擇,為什麽還要來招惹她呢?難道她的人生還不夠千瘡百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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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靜渾身綿軟無力,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也快要消失殆盡了。她撈起電話,在通訊裏找到了一個聯系人,想都沒想的按下了號碼。

電話幾乎瞬間就接通了,那端的人語帶興奮地委屈道:“舒靜,你終于想起我了?”

“向北……”舒靜的聲音低得幾乎成了□□,“我肚子好疼……好疼……”

“你怎麽了?”向北急急地問道。

“肚子疼……快救救我……”

舒靜殘存的最後一點記憶就是耳邊回蕩着向北驚慌急切的聲音,之後她陷入了一片長長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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