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摩擦

? 第二天就是軍訓，這一剛開始我覺得軍訓沒什麽。因為在我心裏一直是向往着軍人的生活的。可是當我們方隊犯了錯誤，整隊軍姿的站在太陽下足足有一個小時，暈倒了好幾個人的時候，我就開始讨厭軍訓了。

這次的軍訓是比較嚴格的，剛開始就檢查我們的着裝和發型，着裝是統一的，沒什麽問題，但是發型就讓很多的人遭了殃，不合格的讓他們全部換成平頭，不剪的将有校領導親自操刀，量身為他們換發型，嚴明也成了理發中的一員了。因為舍不得那像雞冠一樣的獨特的發型，一賭氣就剪成了寸頭，我們就嘲笑他是監獄裏剛放出來的勞改犯，他嘴巴就不停的叨唠着、埋怨着學校的萬般不是。

這還是剛開始，軍訓可是要持續半個月的。而且本來軍訓是讓我們的行為更加規範的，但是軍訓卻把我們寝室的幾個人放野了，準确的說，是我把他們放野的。

我沒料到，我性格的轉變這麽快，一下子就從呆變成了活潑。用自己官方的說法就是變混了，變野了。

每次的訓練後的休息時間我總是會被嚴明拉去上廁所，并且每次都是繞道從一個女生方隊經過，我剛開始還單純的以為他春心蕩漾了，只是想去看看美女，哪知道，他的目标就那在那個我們經過的方隊裏，被我套出話來以後，他還撐着一直向我解釋的說是學習的目标，但是誰信呢。

嚴明不僅肌肉比我們多，而且還是個高個兒，大概有一米七八左右，和于海洋一樣比較擅長于籃球，但是更擅長于舞蹈，嚴明只要幹起這樣來，那動作可是一個帥氣啊。和于海洋不同的是嚴明還有一大秘密武器就是他的嘴，他的那張嘴可以和潑婦罵街時的嘴相匹敵了，但是一遇到敏感的問題就顯得特別的笨拙了。所以說，那個目标的消息我才能輕易的套出來。

我知道後，就把消息在寝室裏傳開了。盡管嚴明于海洋不告訴我們目标是哪個，但是我們時不時的就會拉着嚴明從那個方隊經過，并且大聲叫着嚴明的名字，在附帶一些莫名其妙的罵聲，以此來尋找目标。但是不久，我們的行為就驚動了教官。目标沒找到，還受罰。

訓練的時候，教官就大聲的叫了聲“楊陽”。

“到”

我大聲回答到。

“你們幾個剛剛在女生方隊前玩的挺開心的啊。”

我毫不猶豫的邪惡的笑了笑出賣了于海洋說：

“報告，其實我們是在幫于海洋定位目标呢。”

教官不知道具體的內容，就以為我們是在幫于海洋尋找目标，就說：

“這還不簡單。”

說完，教官就叫了嚴明跟着他一起去那個方隊表演去了。展示着各種基本動作，嚴明的動作有一點猥瑣，踢着正步像日本鬼子進村一樣，逗得那個女生方隊哈哈大笑。接着嚴明被逼着唱了首《團結就是力量》，嚴明唱着這首歌時又在教官的逼迫和引導下下，聲調一上一下，就像磁帶卡帶了一樣，唱完以後，紅着臉回到了方隊，教官走在後面大聲給那個女生方隊介紹到：

“他叫嚴明啊，帥氣的一個小夥子，那什麽，可以找他做朋友啊！”

都知道教官話裏的意思，但是回應的确是一片“切、、、、、、”

這種好玩兒的事就沒敢再進行了下去，就只好重新開劈新的道路，供我們放肆。

結果找到的确是受虐，受教官的虐。不知道是因為上次那件事上讓教官開始關注我，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原因，教官就偶爾的提一些奇怪的問題讓我回答，我的答案就老是滿足不了教官，教官就贈送給我一些禮物：圍着操場跑一圈、二十個俯卧撐、五十個下蹲、、、、、、

一個人被虐的沒什麽意思，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室友們都給拉了進來。一隊人被罰着做着各種訓練，我們還好，可就是難為了“豬豬俠”，特別是跑步的時候，就半圈就來不起了，剩下半圈就擡着頭，挺着胸，眯着眼睛，拖着步子向前邁着。

就因為把他們拉到我團隊來受虐，他們在操場上狠狠的把我給幹了一頓，引得好多的人圍觀。

現在的我可以說是我已經完全從那個木呆稚嫩的小男生蛻變成了一個精力旺盛情商大增的積極陽光的男孩了，從這時起，我就開啓了我自己的一個全新時代，也完全體會到了一句話：學壞容易，學好難啊！

這個時代的開啓和寝室裏的兄弟為我做的貢獻是密不可分的，只是他們不知道為我做了什麽貢獻。因為我都是默默的在他們背後吸取着他們的長處，就比如嚴明的那“口才”，讓我很是吸取了一些東西，當然這幾天的時間吸取的東西僅僅只是皮毛。

讓我不可思議的是，就是靠着這點皮毛我成了寝室五個人的領頭羊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麽大的魅力。

終于我們幾個人在足球場上出了名，因為每次受虐，教官還在後面趕鴨子的似的趕着我們，我們就像小醜一樣在足球場上表演着。過後走在足球場，就老是會有人對我們指指點點的，甚至還聽到有人說我們是逗逼，一聽這話身體強壯的葉雷的暴脾氣就上來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大罵一句：

“誰他媽的在背後罵我們呢，你才是逗逼呢，你他媽的全家都是逗逼。”

為了防止更多人的圍觀，我們就勸住了葉雷。但是這一罵也奠定了我們“賤人六人組”在學校的霸主地位。這個“賤客六人組”是班主任伍浩給我們起的名字，因為我們實在是還是有點“賤”的。

我們把這一切全部怪到了教官的身上，為了報複他，我們就制定了個計劃，就是在彙報演出的前一晚我們要給他點驚喜、、、、、、

但是現實總是與理想的有點差距的，計劃無形之中就被提前了。

快要結訓的三天前，晚上休息，軍歌拉着拉着就變成了扔教官，突然我們幾個大概被這種氛圍感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心領神會了一樣，六個人就擡着剛被我們扔過的教官奔向足球場上離我們最近的一個球門，因為慌張，從而導致尹成跌倒在地，但是這毫不影響我們的作戰。在尹成倒下後的幾秒，我們就到了球門了。緊接着就把教官的雙腳分開，然後邪惡□□的一幕就發生了，我們用雙腳分開的教官攻擊了球門的一根支柱，一聲聲“啊、啊、啊”的慘叫，一次次來來回回的摩擦和撞擊給我們心頭增添了一陣陣的快感、、、、、、

在進行中，我們好像沒一點複仇的想法，有的卻是玩游戲時的那種喜悅之情了。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而且還特別的爽，特別的過瘾。但慶幸的是我們還是手下留情了，所以留給教官的疼痛是比較少的，而且再怎麽說，他也是練過的，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也不算什麽。

作戰過後，留給我們的就是提心吊膽，生怕教官會報複我們，可是送給我們的卻是正常的作訓了，我們除了覺得意外以外，還總覺得失去了點什麽，可能我們的“賤”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的吧！被虐的時候萬般的讨厭，但是一旦讓我們放輕松了，我們卻又不怎麽适應了。

很快，軍訓就接近了尾聲，快半個月都沒在操場上碰見的沈倩倩，在這最後一天晚上把她給碰到了。

晚上要開始訓練前，我們早早的就來到了足球場，向前走着就看見了那個熟悉的人和三個女孩子圍坐成了一個圈在有說有笑着，我下意識的有點激動的就直接叫了下“沈倩倩”，結果還真是她。于是在我的帶領下，我們六個人就加入到了她們的圈子了。

一坐下來，嚴明就開始認人，他看着坐在沈倩倩左邊的女孩問道。在這之前，上晚自習的時候，我們都彼此介紹過自己，但是卻沒記住幾個。

“唉，你叫？”

“蘇敏”

蘇敏的身材要比沈倩倩的好，前面比沈倩倩突，後面也比沈倩倩翹。但是在氣質上沈倩倩就遠遠的超過了蘇敏，就憑這一點，沈倩倩就完勝了蘇敏。

嚴明又繼續的向沈倩倩右邊的那個女孩問道：

“你是叫李什麽？”

“李蕊”

嚴明正準備問沈倩倩的名字，沈倩倩就看不過去了：

“你們也真是的，我們都知道你們的名字，你們卻還都搞不清楚我們的名字。還好意思跑過來啊？”

頓時，比我還自戀的嚴明笑了笑說：

“嘿！沒想到，我們還這麽受歡迎啊，還知道我們的名字”

他們三個女孩子一起壞笑了起來，看着這壞笑，除嚴明以外，我們都知道了這笑的含義。葉雷就臉一黑對着嚴明罵道：

“你傻呀你，你被訓時小醜還沒當夠啊？”

嚴明這才反應過來，在足球場上出名後自然在班上也就出了名了，她們知道我們的名字也就不是什麽奇怪的事了，嚴明開始苦笑了。

沈倩倩聽着葉雷罵嚴明就嘲笑的看着我說：

“現在的你真是給我了不少的驚喜啊，和初中的你完全不是一個人了。”

“豬豬俠”尹成激動起來了，好像感覺和沈倩倩很熟似的，趕緊問道：

“他初中是什麽樣啊？”

問的時候，還不忘瞥我一眼，好像是在告訴我：誰讓你給我起外號，現在終于抓着你的把柄了吧！

我到是沒虛尹成的刨根問底，因為雖然那個初中的我讓現在的我有一點厭煩，但是初中的那個我畢竟還是學霸的。所以就沒阻止沈倩倩向他們爆我的料，甚至在心裏還有點為曾經的學霸沾沾自喜。

沈倩倩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麽反應，就繼續的說：

“楊陽初中的時候就像是一個修煉的和尚，拒絕了七情六欲，呆呆的，傻傻的，很老實，一點也不出衆，沒現在的這麽高，甚至還有點猥瑣。哪像現在，這麽活躍，這麽開朗，這麽的引人注意。”

我呆了一陣，真是世界充滿了驚奇啊，沈倩倩不僅只字未提我的學霸光榮史，而且還把我“形象化”了！

終于給他們逮着數落我的機會了，于海洋拍拍我：

“‘猥瑣’是不是這樣啊？”

說着，于海洋就把肩聳了起來，腦袋也使勁的往裏縮。

尹成哈哈大笑着指着于海洋說：

“你那不僅猥瑣，而且還‘龜’啊！那以後我們就叫他‘龜哥’吧！”

這還真是種什麽因，得什麽果啊！剛剛給尹成起“豬豬俠”，但是現在他卻給我起了這麽一個讓人惡心的外號。不過這外號就僅僅只是在這個時候讓大家開心了一下，完全不像“豬豬俠”這個稱呼，持續時間之長，波及範圍之廣。

我不是記仇的人，所以對于沈倩倩對初中的我的評價我完全也沒放在心上，就和他們一起開着我的玩笑，然後我又引導他們開着他人的玩笑。

聊得正愉快，訓練的時間就到了，我們就都意猶未盡的分開了。訓練完後回到了寝室，于海洋偷偷的就叫到我對我說：

“你和那個沈倩倩是初中同學啊？”

“對啊。”

回答完後，我看了一眼于海洋，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帶着怎麽樣的表情看他，就覺得我必須要把眼睛鼓得大大的看他，于海洋就急忙說：

“幹嘛啊你，你那表情怎麽有一點不滿，眼睛裏怎麽還有一點憤怒啊？”

我沒有回答他，好像我回不過神來了一樣，于海洋就繼續說：

“你眼睛再不眨，就成白眼了啊”

說着，于海洋用手在我眼前揮了揮。

我這才回過神來。不經過大腦，我立馬改變了表情，成了一點驚訝的表情。然後為了掩蓋我的前面表情的不到位，怕于海洋亂猜出什麽來，就本想用驚訝的口氣對于海洋說，結果用了不屑的口氣說：

“怎麽？發春了，看上人家了啊？”

可能就是因為到了青春期，那顆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并且在一瞬間就會讓那顆正在長大的心也激動起來，然後好多的細節性的東西就會忽略了。于海洋就是這樣，我說了這話後，我的不正常他都完全忽略了。露出的表情在我看起來好像一個娘炮。甚至他的那發了春的笑讓我臉上每一個神經都在抽搐。我都不知道，我怎麽會對在這時的于海洋産生這麽大的厭惡。

于海洋繼續露着他的那發春了的笑說：

“什麽啊？我就只是覺得沈倩倩這個人不錯，想要多了解了解同學而已。”

“打住啊，你拿面鏡子來照照你那賤樣，不是發春了，是什麽？還說什麽多了解同學，你敢說不是對她有意思啊。”

我撇了撇嘴，把聲音也加了一點，從而讓寝室裏的人全部都聽見了，就都圍了過來，特別是嚴明，直接就趴了過來問道：

“對誰有意思啊？”

看見他們圍了過來，我之前的那不滿和厭惡一下子就不複存在了，随之而來的是朋友間的八卦到底的那種開心，我解決了他們的疑惑：

“于海洋對沈倩倩有意思了。”

“喔!”

“啊！”

“咦！”

“額！”、、、、、、

他們一個個把聲音拖得多長，弄得于海洋想逼急了的小孩子一樣，慌張的，急急忙忙的解釋道：

“真的沒有啊，我就只是對她有點好感罷了！”

葉雷說：

“這不都一樣啊？”

“對啊”我們附和道。

于海洋還是處于慌張和急忙中說：

“什麽什麽一樣啊？沒有的事兒。都說了沒有，可別亂說。”

為了緩和氣氛，嚴明就說：

“行，那你給我們說說你對沈倩倩的感覺？”

正當于海洋在考慮是不是要給我們說的時候，有點像初中的我，有着根深蒂固的傳統思想的張成發話了：

“小孩子家家的，幹什麽不好，怎麽還學人家早戀？你們不知道早戀有多危險啊？輕則傷害身心，重則毀害一生，更重則傷及兩個家庭啊。現在為什麽連這點克制力都沒有？荷爾蒙就分泌的真的那麽多？如果真的這樣，你怎麽學習，怎麽實現你們的夢想，怎麽向心儀的大學奮鬥？、、、、、、”

我們實在聽不下去了，一下子話題就轉移了，嚴明就趕緊打斷張成說：

“大哥啊，你饒了我們吧，我們什麽也沒幹啊，再說了，有這麽危險嗎？”

葉雷就接着說：

“是是是，大哥啊，你說的有點誇張了。”

張成一本正經的反駁道：

“怎麽能是誇張呢？只是你們還沒真正的經歷過，要是等你們真的到了那一天，那可就晚了啊，我告訴你們啊、、、、、、”

我也不得不打斷張成了：

“成先生，你還真是不說則已，一說就是“經典”啊！”

那時我們以為張成所說的‘早戀’吓人的後果不會出現在我們身上，可是這一部分的後果卻真的實現在了我們中的幾個人身上、、、、、、

看着我對張成“毀滅性”的做出了中結，他們贊同着我說：

“就是啊，成成，你有做思想家和哲學家的潛質、、、、、、”

張成的插曲已經讓我們徹底的忽略了于海洋的事，轉移過一次的話題緊接着葉雷的話又被轉移了一次：

“唉！你們說就這十幾天，我們怎麽像認識了好久一樣啊！”

葉雷的話說道了點上，其實這也是我們覺得有點奇怪的，尹成看了看我緊接着就說：

“是啊，沒幾天，我的外號就有了。”

我也有點不解的說：

“是啊，為什麽我們能夠在這半個月的時間裏關系變得這麽好啊？”

于海洋和嚴明還沒發出感嘆性的話，張成就又總結出了經典的語句：

“那是因為你”。張成指了指我，接着說：“那是因為你的‘出賣’你把我們變成足球場上的小醜，讓我們快速的融合在了一起，彼此了解。”

正當我在為這點竊喜的時候，張成又說：

“當然，這也只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我們的性格都差不多，都有着相同的一點：耿直和在生活中尋找奇特樂趣的逗逼的一顆心。”

我們聽完後都覺得有那麽幾份道理，準備誇獎他，他又給你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其實，我是亂說的。”

我們就不得不好好的招待了張成一頓，但是在招待以外，我們也清楚，張成分析的确有那麽幾分道理。直到我們真正的了解了彼此後才發現，真正讓我們相處的這麽好的除了張成分析的之外，還有就是“賤”，我們骨子裏的“賤”。要不怎麽能得到“賤客”這個光榮的稱號呢

這個時候的我們都顯得青澀，對一切事物都充滿了美好。

于海洋的“發春”一直讓我們忽略到了低。直到睡覺，我們也都沒在提起，只是莫名其妙的我在睡得時候想起沈倩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