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最好學一門手藝
睡覺之前林母跟林父說起了白天新月在山裏看到劉桂榮跟李國民私會的事以及新月建議讓大姨改嫁王彩蓮二叔的事。
林父把手裏的煙袋擱在了窗戶上,然後才徐徐的說;“他大姨和李國民也太不知道要臉了,孩子都這麽大了還胡來,美愛可沒婆家呢,她這樣豈不是影響美愛嘛。”
林母嘆息道;“誰說不是呢,雖然之前聽到人說他大姨跟李國民怎麽着怎麽着我就當是那些人嚼舌頭根子,沒想到還真有那事兒,咱們月月還是個黃花姑娘呢,竟然看到了那種場面。”
林父冷哼一聲;“也就你把他大姨當成貞潔烈婦。你既然知道他大姨和李國民的醜事,那麽以後就離她遠一點,雖然她是你親姐姐。至于月月建議你勸她大姨改嫁這件事你說說就行,估摸着她也未必肯,話點到為止就行了。”
對于這個大姨姐林世良向來沒什麽好感,這個女人不但作風不檢點,邋遢,而且還愛貪小便宜,狗眼看人低。這些年林世良可沒少為自己這位大姨姐家出力,可對方根本就不知道感激,因為林家窮劉桂榮打心眼裏看不上,家裏有什麽好東西都給自己二兄弟家留着,也就是新月的二舅。
新月的二舅家大兒子劉長林是在城裏當工人,這也是他們老劉家唯一的一個工人,因此這劉二舅一家沾了兒子的光,在村裏可是牛氣呼呼,巴結的親戚可不少,劉桂榮對二哥家可是沒少巴結,反而對為他們家出了很多力的二妹劉桂香一家一直都不怎麽好,主要是她覺得林家沒能人,新月是學習很好,而且長得漂亮,可她是個丫頭,一個賠錢貨,考上大學也沒讓上,以後肯定也找不到什麽好人家,林德華呢就是個普通的莊稼漢子。
林母早就習慣了自己的枕邊人對姐姐的那種反感,不過平心而論自己也能理解丈夫對她的反感。姐姐在某些方面的确很要人失望,亦或者說是心寒。
第二天林母就去了一趟劉桂榮家。
她可不能說新月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而是拐彎抹角的跟劉桂榮提及改嫁,以及王彩蓮的二叔王二順是個不錯的人選。
劉桂榮一聽妹妹竟然建議自己嫁給王二順,當時她的臉就拉長了;“桂香;你什麽意思啊?我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嫁那種貨色啊。”
對于老實巴交的王二順這劉桂榮是一百個看不上,她之前的男人是有手藝的,會小兒針灸推拿,他靠着這個手藝養活一家老小,因此打嫁過來劉桂榮可沒怎麽吃苦受罪。
如今丈夫沒了,她和美愛兩個人種幾畝地是有些辛苦,可日子還過的去,加上她還是父女主任以及到處給人家說媒,得到了不少好處,再有她就算找也得找一個有能耐的。
如今她和李國民正打的火熱,而且自己從中也得到了一些好處,因此劉桂榮更不可能嫁給一個除了老實巴交之外身無長物的老光棍兒了。
林母見姐姐反應如此強烈,她也就索性不在多勸了;“我也只是說說而已,你別往心裏去。不過姐;村裏可都在傳你和李書記的事情,而且有人親眼見到過,我希望你能為美愛考慮考慮,她可還沒婆家呢。”
劉桂榮不以為然的說;“別人愛拉舌頭就讓他們拉去好了,桂香;咱們可是一個娘的孩子你得向着我。”
林母見自己的好意姐姐根本就不領情,她也就心裏有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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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至于從此以後跟姐姐生分了,可是林母心裏還是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和林世良一輩子都是走得正行的端,幾個孩子在品格方面也都很好,她可不想因為大姨的事情連累了還沒有婚配的兒子和姑娘。
新月得知大姨不跟改嫁給王彩蓮的二叔以後并沒有太過意外,她了解大姨的秉性,她這種愛慕虛榮的女人怎麽能看的上王二順那種男人呢?
新月不記得前世大姨和李國民的奸情究竟持續了多久,因為自己和張強結婚以後生活一地雞毛,自己哪有那個功夫去八卦大姨和別人的花花事兒啊。
這天吃了早飯以後林母就跟打算進山挖野菜的新月說;“我想去你二姐家看看,你騎車帶着我去。”
一聽去二姐家新月頓時來了興致,她忙把竹籃子和搞頭擱下,然後說;“媽;你等會兒,我去裏面換一身衣裳。”
新月把蘇落英給她的新衣裳換上,是一件桃紅色的背心和一條月白色的長褲,料子的質地非常柔軟輕薄,穿在身上非常舒服。
原本新月是把頭發盤成一個發髻的,她把頭發給散開,仔細的梳理了一下,紮成了一條馬尾。
在這個年代根本就沒有好的洗頭膏,洗頭發的話都是用肥皂或者堿,盡管如此新月的頭發還是特別的好,烏黑柔亮,如絲一般順滑。
這個年代的姑娘都是紮麻花辮,一條或者兩條,前世新月也是紮麻花辮,如今她覺得麻花辮太土氣了,因此重生回來以後她就沒有紮過瑪哈扁,要嘛是利落的馬尾,要嘛是丸子頭,或者高高的绾一個發髻。
新月的這個打扮顯然在村裏有些前衛。
林母很不喜歡新月打扮的太出格,可她發現自己如今根本就說不得她了。
新月最近做事一直都我行我素,而且脾氣也不好了,這讓林母有些頭疼。
去二閨女家林母自然不能空着手,她把積攢下來的二十多個雞蛋帶上,又從村供銷社裏買了兩包白糖和兩包桃酥。
二姐家在鎮上,對于泉水村去鎮上這條路新月實在是太過熟悉了。
等母親坐在車後座上新月囑咐她一定要坐穩,然後抓緊我的衣裳。
确定母親已經坐穩以後新月才開始走。
微風輕輕吹起新月的長發。
如雲的長發在風中飛揚,加上她自行車騎的飛快,整個人看上去異常的飄逸。
兩個多小時以後終于到了鎮上二姐家。
此刻已經到了用午飯的時候。
因為沒有電話提前溝通,新竹自然不知道母親和妹妹要來,中午丈夫王慶歷也不在家,于是她就只準備了自己的飯菜。
看到母親和妹妹來新竹歡喜的不得了;“娘;月月;你們快屋裏坐,喝杯茶,我這就給你們做飯去。”
林新竹如今已經懷孕快六個月了,肚子已經很顯了,不過她還是步伐輕盈,絲毫看不出任何的笨拙來。
林新竹的丈夫王慶歷在鎮中學食堂幹活,每個月有固定的收入,她家的日子要比娘家好很多。
一進屋新月就看到二姐家客廳裏的家具都換成了新的。
她之前的家具其實也不算破,只是沒有眼前這套家具好。
新竹給娘和新月泡了一壺茉莉花茶。
泡好茶以後新竹就去做飯,新月喝了一碗茶以後就跟了去。
新竹看着新月這一身嶄新的衣裳由衷的說;“月月;你這身衣裳真好看,你穿桃紅色衣裳最合适了,這身衣裳啥時候買的?我之前咋沒見過呢。”
新月忙說;“我前幾天去蘇落英家了,她給了我不少衣裳,這身衣裳就是她給我的,她也說我穿桃紅色衣裳好看,就把她新買的這間桃紅色背心給了我。”
林新竹知道新月有個千金小姐閨蜜,而蘇落英也去過林家做客,新竹見過。
新竹去菜園摘了兩個茄子和絲瓜,然後把家裏剛割的肉拿出來,她要給娘和妹妹做茄子炒肉和絲瓜炒肉,另外再做兩個涼菜。
廚房裏,新月一直在幫新竹打下手,姐妹倆一邊幹活一邊愉快的聊天。
“二姐;你什麽時候換的家具啊?”新月随意的問。
林新竹忙笑着說;“半個月了,我婆婆公公嫌棄自己家的家具太破了,就提出把我們之前用的家具拿去,他們再給我們添點錢買一套新的。”
“沒想到你公婆還挺夠意思。”新月的話其實是違心的,想想前世新竹在家生産已經難産了婆婆也不肯送她去醫院,結果産後大出血新竹一命嗚呼。
新竹淡淡一笑,然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說;“他們是知道我肚子裏這個是個男孩兒,所以對我才越來越好的。”
新月嗯了一聲沒再言語。
新竹見新月若有所思就忙問;“月月;你在想什麽呢?”
新月忙把思緒從遠處拉回,然後敷衍道;“我在想做一套家具得一兩百塊呢,如果哥哥能學會木匠這門手藝,他的日子和咱爹娘的日子就好過了。”
新竹一聽新月打算讓林德華學一門手藝她的眼就亮了;“月月;還是你想的長遠啊,木匠這門手藝要是學好了學精了,那麽這輩子可就衣食無憂了。我就是擔心你哥哥學不會,再說學手藝得花錢啊,我怕咱爹娘不肯讓他去。”
新月說;“我相信爹娘會讓哥哥去學的,不過得看哥哥願意不願意了。咱們村就一個會木匠的,每次人結婚做家具或者死了人做棺材,都得去別的村請木匠來,如果我哥哥學會了,即便不出村子他的活兒也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