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白若清被廖雲蕭的帶回家給爸媽看,冷汗直流,要不要這麽拼啊,結果這身後那一桌不安分地又摔壞了一個杯子,那服務員很無奈地上前再去清理,那句“先生,你是來砸場子的吧?”哽在喉嚨不敢說出。
“該賠多少我賠。”說完身後那男人刷地站起來,那服務員領着他就朝那櫃臺走去。
她盯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男人說話的嗓音還在她耳邊繞着,很熟悉,廖雲蕭拉拉白若清的手親昵地說,“看什麽呀,別老是把眼睛粘男人身上,我吃醋的。”
白若清頓時雞皮疙瘩地滿天飛,她沒忘記還在“演戲”,笑眯眯地就朝廖雲蕭的懷裏又靠近了些,我去,這輩子第一次跟男人貼得這麽緊!!
廖雲蕭身上有股淡淡的香水味,不濃還算好聞,廖雲蕭自然就順勢地把她摟緊了,兩個人為了擺脫法官姐姐,也是拼了。
于靜沒說什麽,看到這副場景,怎麽也該死心了,犀利的眼眸淡化了許多,拉起包包站直了身子,居高臨下地丢了句祝福你們,踩着高跟鞋就如挺着背驕傲地離去。
她看着那副漸遠的清瘦背影,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自己,即使被一次一次地無視,還得驕傲地揚着笑容追在齊禹的身後,好讓他一轉頭就能夠看得到她,這其中的苦楚只有自己知道。
她問廖雲蕭,“于靜姐明明是個好女人,為什麽你不要她?”
廖雲蕭松開摟着她的手,輕輕地抿了一口咖啡笑道,“就因為她是好女人,所以我不要。”
難道好女人現在不吃香了?咳咳。
後來她懂了,于靜出現的時間不對,廖雲蕭還在浪蕩子的康莊大道上奔騰着,他給不了于靜一個家。
典型的:在對的時間遇見對的人。
于靜走了以後,她跟廖雲蕭就各自把自己跟前的牛排吃了,廖雲蕭還體貼地幫她把牛扒切成一小塊一小塊的,讓她好下嘴。
她眯了眯眼睛,發現,哎這廖元蕭還真是處處體貼。
吃過晚餐後,廖雲蕭就說送她回去,在吃飯的期間,他的手機響了七八次,每次接起來都是女人在那頭嬌滴滴的聲音,白若清聽着就知道,全都是女朋友!這切牛扒的手法如此之好,肯定是喜大普奔練出來的。
黑色奔馳順溜地開出地下車庫,急馳在路上,而誰都沒有發現,一輛黑色的路虎停在路邊,車裏的男人冷着眼,看着奔馳從路虎的車邊檫肩而過。
第二天一早醒來,康禹來電話,說想請她到公司暢談,并問她有沒有準備策劃書,她一翻身差點從床上滾下去,拉開抽屜,裏面可憐兮兮地躺着一份她親手寫的策劃書,三張A4紙,寫得很淩亂,本身她的字就不好看了,現在……就如草書一樣。
康禹沒說,她确實沒寫,現在再重新在網上編輯,也太遲了。
硬着頭皮把這三張萬夫所指的策劃書塞進包包裏,母親已經起床了,坐在椅子上望着天空,她進屋拿了件外套披在母親身上,母親仰頭看着她,她笑着蹭母親的額頭笑道,“媽,我出門去,有點趕,我叫雪弟來陪你。”
“哦!”母親只應了一聲,語氣無悲無喜。
昨天買了面包,還很松軟,她煮了開水泡了杯牛奶給母親,自己也坐在母親的身邊,安靜地吃着面包。
吃過早餐,阿昌就帶着雪弟進門,這段時間知道她在忙代理權的事,阿昌總是很自覺地就過來幫忙照顧母親,為此,她心裏別提多感激。
忙完出門早上八點半左右,康禹說的時間是九點半,她把時間卡得剛剛好,坐上公交車。
九點一十五分,她到了康禹,柳蔓看到她神色怪異,她笑眯眯地遞了一袋糖果給柳蔓,柳蔓翻個白眼,“又來賄賂我?有必要嗎?你連我們總裁都認識,我受不起這個賄賂。”
柳蔓嘴裏雖然這麽說,但還是把糖果拿了,雖然她很詫異白若清這女人,居然認識齊總,那天她看着齊總喊白若清,她瞬間呆住了,後白若清丢了句你是誰,齊總臉色那變換,白若清走後,整個公司氣壓低迷,廖元東嗖地躲進資料房裏,半天不敢出來。
公司裏的人就開始猜測白若清跟齊總的關系,說得那是天花亂墜,還有人問她來着,畢竟在別人的眼裏,白若清跟她關系最好,誰知道其實她就是收了不少白若清那三腳貓的賄賂,算不上最好。
白若清是沒想到柳蔓一來就酸她,酸就酸了,這齊總讓她楞個半天,才反應過來說的是齊禹。
她隐去心頭的煩躁,笑眯眯地湊近柳蔓,“大美女,我不認識什麽總裁,我就一普通人,丫的我要是認識,還用着三顧茅廬嗎?”
柳蔓見白若清明顯沒說實話,翻個白眼,指着印着總裁辦公室的牌匾,說道,“進去吧。”
“好的,大美女。”白若清耍嘴皮子,行了個軍禮,那姿勢讓柳蔓暗中噗了一聲,擺擺手道,“快進去,在等你呢。”
誰等她?看着那總裁辦公室,白若清知道,她跟齊禹肯定是要正面交鋒了,指尖下意識地蜷縮在一起,算了,躲不過的。
她拎着包包,笑得一臉燦爛,路過辦公室伸着脖子看的康禹員工,笑得如一朵花,還朝幾個妹子眨眨眼,惹得那群妹子臉刷地發紅,低下頭再也不敢看八卦。
總裁辦公室的門半掩着,留了一條小縫隙,透出些許光,白若清不知道齊禹什麽時候接的康禹,甚至不知道他為什麽會當上康禹的總裁,這五年,她父親慘遭重大變化,這外面的世界也翻天覆地。
當然,這些都不是她該在意的,她不是來跟齊禹敘舊的,她是來鋪康莊大道的。
在門口僅停留了半分鐘,她推門進去。
姝不知,寬大的紅木桌後面的男人一看她推開門,就雙手插口袋,懶洋洋地站起了起來,電腦屏幕上顯示着九宮格,九宮格裏是監控畫面。
曾經她看到齊禹的時候,心跳加快,臉冒紅暈,滿腦子的:一眼萬年,一眼沉淪,我戀愛了。
現在她站在門口,半步微跨進,他則站在窗邊,身子背光,那雙眼眸如墨石,正安靜而淡然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心裏帶着恨,這副畫面一定會再次灌上:一眼萬年的字號。
于上次的慌亂不同,這次她“失憶”了,失憶的人最大,她往前跨了一步,萬分燦爛地笑道,“齊總,早上好。”
“好。”沉靜了一會,他低沉地應道,“坐。”
一共兩個字,惜字如金,這讓她更清楚,眼前這個男人當真是齊禹,過去他對她也沒多話,說得最多的就是“別跟着我”
“你在幹什麽?”
“你打擾到我學習了。”
“離我遠點。”
擦,真是拉仇恨的過去,她笑得更加燦爛地落座在他指定的沙發上,揪着包包一臉純真地看着他。
齊禹的眼眸在白若清的臉上停留了幾分,墨黑如石的眼眸裏印着她唇邊的酒窩,在漫長的歲月裏,從初三開始,這個笑容就如烙印似的,鑲入他的生命裏,無時無刻不在嘲笑他住喜帖街那窮酸的命運。
想到昨天晚上……在那間咖啡廳,那個男人那雙手緊摟着她,說道:白若清,我女朋友。
墨黑的眼眸冷了幾分。
白若清坐他對面,等他開口,誰知他不講話,保持沉默是金,身上的氣息還冷了幾分,就如當年他把錢撒她身上的那樣……冷厲。
什麽鬼!她笑得這樣燦爛,他還這麽冷!
“策劃書帶來了嗎?”就在白若清打算敵不動我動的時候,齊禹總算開口,秘書推門進來,給兩人各送了一杯咖啡,臨走前瞄了一眼白若清,被白若清眨了下眼挑了下眉囧了一下,才轉身退了出去。
這一幕,全然落進齊禹的眼眸裏,他的薄唇軟化了幾分。
白若清從包裏刷地抽出她那策劃草書,本來胡亂塞進去的,出來的時候成了一團……呃。
在這光潔寬敞的房間裏,這一坨東西醒目而格格不入,她的臉刷地一下紅了,随後尴尬地笑道,“這是我的草書,還……還沒來得及整理。”
眼看齊禹臉上那顯而易見的錯愕。
她心底頓時咆哮道:這個世界上為什麽要有策劃書這東西,用嘴巴說不就行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