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婚配非良

被倒扛着的梁雲笙覺得他速度如果再快一點,自己就要頭暈目炫了。她瞄了風扶玉後背一眼,突然想到什麽,便伸手摸了一下,嗯,這個人的皮膚還好不是和一般武夫那般硬得很。

風扶玉被她一摸,詫異地問她幹什麽。

“就是确認一下你的後背是不是石頭做的?”梁雲笙心裏竊喜,這家夥不綁她手就亂扛人,可別怪她趁機下手了。

風扶玉反駁。“誰不是肉做的?”

“嘿嘿嘿嘿……”梁雲笙冷笑,拔下頭上發釵,突地刺向他後背,下手下得極重,一半的釵身都沒入了風扶玉的後背,瞬間血染,蔓延的範圍迅速增大。

風扶玉吃痛一聲,身後一陣劇痛傳來,像是有什麽東西刺入了血肉,扭頭一看,那丫頭正拔了發釵,又準備刺第二下,這是要把他當刺猬紮?

一把抓住那只握着發釵的手,然後一握,只聽得一陣骨裂的聲音,梁雲笙疼得額上冷汗直流,發釵脫手,在地上摔成幾節。

“果真是狗皇帝的女兒,這般不留情面,以為本公子就會手下留情嗎?”

梁雲笙咬着牙道。“我跟你有什麽情面!”若能回到當初,她寧願自己摔成粉身碎骨,也不願是被他所救。

相互傷害,這種過程又有什麽意義?

風扶玉前胸和後背各有一道傷,尤其是梁雲笙給他傷的這一道,刺得過于深了,再深一點,他就不用活命了。

當然他活不了,一定要拉她下地獄,看誰耗得過誰,不辯個輸贏,絕不善罷甘休!

誰讓你是狗皇帝的女兒!

他朝後邊瞧了一眼,眼見着昭頃君越逼越近,他強忍着痛意,發揮比常時更快的速度,不能讓他追上!

昭頃君見逼得近了,這個距離應該是可以了,便用沒折的那只手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玉瓶,咬掉瓶塞,将瓶中之物傾撒向那人,是一種瑩白色的粉末,帶着一股說不出來的清香,入了前方那兩人的鼻子。

“昭頃君!你使詐!”粉末被吸入呼吸,風扶玉感覺有些頭暈,幸虧他是長年接觸藥物,意識還有些清醒,但是明顯感覺有些無力,甚至感覺那一瞬間,全身內力被瞬間抽空,如斷了線般的紙鳶,急促下滑,周遭沒有任何東西可以抓住,便生生砸向地面。

昭頃君看着風扶玉就要砸到地面上了,趕緊飛過去将他背上的女孩搶過來抱住。笙兒已經被他灑的粉末已經迷昏了過去,軟軟貼在他懷裏,像一團雲泥似的。

終于她的睡顏不再有驚恐,恬靜如同稚子一般。

他終于放心下來,緩緩落地。

只是被折的那只手,腕骨痛得有厲害,強忍着先把人輕放入旁邊柔軟的青草中,将手骨位置接回原位。

“昭、頃、君!我跟你勢不兩立!”風扶玉咬牙道,狼狽地趴在地上,感覺全身骨頭都要折碎了,後背那道傷更是因為沖擊,裂得更開了,血紅了後背大片。

耗盡最後一點力氣候,他終于是閉眸,雖然閉得很是不甘心。

風扶玉那個時候根本就沒有想到,他今日對那個女孩的傷害,會使他今後整個人生改變。甚至到最後,他都不明白為什麽她最終……

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

昭頃君就沒見過這種白眼狼,好歹他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不求相報就罷了,還總是傷害笙兒。上次是下蠱,将笙兒弄的全身是傷,她那般愛美的女孩,今後會不會留疤都不知道呢。這次又劫……

他看了她被折裂的手骨,那個位置已經是腫得很是厲害。

得快些帶她回去讓晉江醫治,她這是骨裂,手腕的骨頭都不知道裂成幾塊了,以後能不能拿筆寫字都成問題。不是像他是骨折錯位,接回就行了。

這種對女孩子這麽粗暴殘忍的家夥,他當初是怎麽心軟救的!

他提着紫阕上前,想要一劍結束風扶玉的性命,剛拔鞘,就有人阻止。

“你殺了他又如何?你忘記了姐姐體內的蠱還沒有清理幹淨呢。”晉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追上這兩個瘋男人,這輕功是誰教的,能飛得這麽快。

他一邊喘氣,一邊扶着自己的胸口順氣。“先帶這家夥和姐姐回去吧,後面你想怎麽處置他我不管,但姐姐體內蠱毒不清理幹淨,我沒有辦法。”

這個行事沖動的家夥,真當他是萬能的,雖然他也回解一些常規的毒,但前提是他能解。有些毒他還在學些解,而風扶玉這小子,下的毒一次比一次猛,上次的毒他解了好久才找到解法。

這次又是蠱毒,是昭頃君逼着風扶玉解的,但這家夥只解了一部分,還有小半沒解。

昭頃君這才停了手,但他并不想沾染到那個家夥一點東西,便讓晉江帶風扶玉。

晉江打了一個寒顫,表示不同意。“你可知道,這個家夥長年練毒的,他說不定把自己制成毒人了。”

昭頃君白了他一眼,“胡說什麽?他留的血是紅色,還毒人?”見晉江仍是為難,便咬牙說了一個數字。“一千兩!”

晉江眼睛冒了光,趕緊追問。“黃金還是白銀?”

昭頃君沒好氣地回道。“背個人還想要黃金千兩?當我的錢是水流到我這的嗎?”

晉江扳着手指算了一下,覺得白銀也劃算。便拿出一兩塊布,塞在鼻孔裏,不情不願地把地上那人撿到背上。

回道軍營裏後,衆将士見到大将軍和那異族少年帶着兩個受傷的人狼狽地回來,知道行程又要延後了。

李将軍看見昭頃君那個狼狽樣,又看看他懷裏那個不省人事的女子,右手腕骨雖然已經有所處理,但是仍是腫得厲害,吓得膽都飛了。

帝姬接連出事,陛下還不得宰了他們啊!

本來這臭小子已經有功高蓋主之勢,還不小心行事。也不怕陛下以此為理由,削了他的兵權,把他腦袋給摘了。

面對李将軍那很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昭頃君也只是無奈地慫慫肩。“李伯伯,你這怒火沖天的樣子,和我爹好像哦。你們倆是不是,都是火雞轉世?”然後調皮地眨了一下眼,抱着女孩進了賬篷。

“不是,火雞是什麽東西?”李将軍摸着後腦茫然,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麽生物。

“那是外番國的一種動物,長相甚是奇特,長得有點兇,李将軍有空多讀點書。”晉江同情地看了一眼被諷刺還在茫然的李将軍,背着風扶玉進了自己的賬篷,然後招呼人手進去給給風扶玉治傷,自己卻屁颠屁颠地跑進了昭頃君的賬篷。

“姐姐,我來啦!”

“蘭晉江!你特麽給我出去!”随着就是昭頃君一聲怒吼,“你不知道男女有別嗎?進來幹什麽?”

“喂,那你也給我出來!”

然後衆将士看到兩個争風吃醋的兩個毛頭小子從帳篷內一路打到外面,最後兩人都是鼻青臉腫的下場。

昭頃君擦擦嘴邊的血,詢問一個士兵,“長安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士兵見大将軍一臉是包,努力忍住不笑,将長安那邊的最新消息告知他。

“你是說,歲城長公主欲跳城樓不成,被陛下許配給了七皇子為正妃?”昭頃君心裏不由得猛跳。

七皇子梁夙長年體弱,以藥物續命,雖有一張傾羨世人的容貌,但是怎麽能當歲城公主的夫君?陛下這是鐵了心要斷了齊國皇帝最後一個念頭啊。

可憐那位公主了,也可憐七皇子了。

“是,聽說太子殿下因為這事都跟陛下鬧翻了呢。”士兵神秘兮兮地告訴昭頃君。

“鬧就鬧吧。”昭頃君不管那個家夥要怎麽跟陛下鬧,只是聽那個家夥曾經對某個姑娘一見鐘情,不會是歲城公主吧?

看來長安又不會安寧了。

“那将軍打算怎麽做?”

昭頃君能怎麽做,他是去邊境打仗啊,那邊情況更嚴重。齊國和梁國如今已是打得不可開交,而他作為長駐将軍,這是他職責。

再說以他對那狐貍的了解,陛下未必犟得過狐貍。這個人不去整別人就行了,誰還坑得了他。

“我會盡快安排人手,解完帝姬身上的蠱毒,就讓他們護送她回去。”

“那太子殿下呢?”

“他?關我什麽事。”

士兵見他一臉漠然的樣子,轉身就走,有點疑惑。

大将軍不是太子一黨嗎?難道這消息有誤?

————

長安永安街。

驿站。

不同往日,驿站一片死寂,守衛森嚴,皆是面無表情,甚至話都不怎麽說,早晚換班,輪流值守。

也許是因為此地太過壓抑,這裏林子裏的鳥兒都不敢大聲出氣。

每當有人路過此地,都會對住在這裏的人指指點點,多為漠然旁觀。閑得沒事的人還會去茶樓,聽這段最近這段關于齊國公主的新八卦,經常去是人滿為患。

齊國使臣沒能有一個回得了故土,盡數被太元帝囚禁在這方寸土地,連出門都是有人看管,更別說歲城公主了,自被許配給夙王梁夙後,便被夙王派來的人,強行帶進了夙王府,雖然還未到成婚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累得沒有更,抱歉啦。第一更現在就放文,第二更晚上發出來,補上昨天的。希望小夥伴繼續支持我,繼續留言。

這裏表揚下和我同編的小夥伴落花不負,在撲街狀态下,手傷了仍然堅持更文,心疼她啊。撲街作者無奈,也希望大家多去看看她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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