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知道朵兒和狗蛋婚事的人,都說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可那些人也不想想,若不是牛糞養分足,鮮花也開不了那麽美,那麽豔麗奪目。
所以盡管機關算盡,朵兒也沒有換個人嫁的想法。那人的好不好,她心裏最知道。
不過,別人越是說他們倆人不般配,朵兒就越是不解釋。越是這樣,就越沒有人發現那人的好,她也就不擔心被人惦記。
雖然有點小心眼,但她們普通女人,除了一個男人,還有什麽呀。
在朵兒殷勤的服侍下,羅絲打理好她了自己。踩着高跟着小皮鞋,挽着卡爾的手去了餐廳。
晚餐的時候,不過是在卡爾的介紹下,與這艘船的船長寒暄了兩句後,便一直無事的将點到的晚餐靜靜的吃完。
晚風習習,羅絲身上的披肩迎來飄着。飛揚的碎發,也似不幹寂寞般的迎合着。
天色漸晚,羅絲兩人離開餐廳後,便散步到了一處甲板上。熱戀中的人,一些弱智的話,都能說上半天。終于準備在天黑前回房間繼續後,兩人普一轉身,便迎來了一番大力的撞擊。
“啊!救命呀!”羅絲被瞬間的變化,吓的尖叫連連。在手腕被卡爾拉住的時候,羅絲仍然無法停止尖叫。
瞬間的變化,讓身輕體軟易推倒的羅絲,直接被撞到了欄杆外。卡爾下意識的伸手拉住了她,而撞擊他們的人,似還不罷休,竟然伸出雙手,欲把卡爾也推到船欄杆外面去。
卡爾被人攻擊着,只能用雙腳和背部抵擋來人的攻擊。雙手卻是一點也不敢放松的抓着羅絲。
“住手,你這個下等人。滾開!”卡爾一腳又一腳的踹向那人。那人被踹離了一段距離後,卡爾連忙使勁往上拽羅絲。
那人一臉猙獰,被卡爾踹了,還拼命的撲上來。“去死,你們去死。你們這些該死的鬼蓄,去死吧。都去死。”
卡爾知道他現在是背腹受敵,看到那人又撲了過來。只能将背對着來人,一邊高聲的在叫“勒傑,勒傑。”
羅絲的腳懸在半空中,身上也因此左右搖晃。一直手被卡爾緊緊拽着,另一只手,只能下意識的胡亂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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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處傳來的疼痛,讓羅絲的眼淚止不住的往外流。卡爾的手有些滑,汗水讓兩人的手有了一點滑開的跡象,羅絲此時的腦子裏,竟是一些高空墜落後,被摔的血肉橫飛的樣子。她不敢低頭,害怕看見滾滾海水,怕下一刻,她就會掉下去。
她不想死。
她還沒嫁人呢,她還沒生上一打的胖娃娃呢。
就在她的手一點一點脫離卡爾的手時,她腦中一片空白,就在她想要最後再說一點什麽當做遺言時,卻發現除了卡爾的名字,她是啥也沒記住。
她不甘心!
幸好,千鈞一發之即,勒傑帶着人連忙趕了過來,保镖們連忙制止了施暴的人,而勒傑也和卡爾合力将羅絲拽了上來。
羅絲一上來,便撲到了卡爾的懷裏,吓得連哭都發不出聲音了。雙腳無依無落,胳膊又被拉的生疼,羅絲都不敢想像,若是卡爾反應不及,或是沒有拉住她,她這會不會已經掉到海裏了,或是被輪船下面的機器攪碎了。
兩人這次出來,身邊也是帶着人的。只是為了配合主人們談戀愛,所以侍女管家以及保镖們都離的較遠一些。所以當事情發生,才會慢了半拍。
卡爾也有些受到驚吓,看到羅絲吓的渾身發抖,不能自己,只能輕輕地拍着她的背。羅絲的披肩早就落在海裏了。特蕾西看到羅絲這樣,連忙把一直搭在手臂上的一件薄外套披在羅絲身上。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時,船長和多名海員趕了過來。
“霍克利先生,這是出了什麽事情?”船長皺眉看了看被幾個保安壓在地上的亞洲人,又看了一下看起來毫發無損的卡爾,心中放心的同時,也有些氣憤。
“我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是我和我的未婚妻正在欣賞落日的時候,被這個人攻擊,我的未婚妻差一點就被撞到了海裏。而我也受到了此人無差別的攻擊。”
卡爾的語氣非常的不好,他從來沒有想過會遇到這樣的事情。他都不敢想像如果當時他沒有反應過來,此時的羅絲會是怎麽樣?是否還有命在他懷裏顫抖。
“船長先生,這是船上的廚師。”一名水手低頭看了一眼被綁縛在地的人,張嘴對着船長說道。
“廚師?”一個黃種廚師為什麽要攻擊霍克利先生呢?
“是的。”這人他是不會認錯的。整個廚房就這麽一個黃種人。
船長想了想對憤怒的卡爾說道:“霍克利先生,對于發生這樣的事情,我本人以及整艘船的工作人員都深表歉意。還有這位布克特小姐,讓您受驚了。”
羅絲此時還在驚吓的餘.韻中,對于船長的話,是根本就沒有聽到。她長這麽大,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遇到過種事情。泥嘛呀,這是謀殺吧。
“我想知道我和我的未婚妻為什麽會受到攻擊。這種事情實在是太惡劣了。若不是保镖來的及時,我和我的未婚妻這會兒早就喂了鯊魚了。”
雖然很氣憤,但卡爾并未失去理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已經在這條船上了,就不能跟船長弄的太僵。必竟今天才是第一天,未來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在船上呢。
此時此刻,卡爾是深切的發現,沒有一艘自己的船是一件多麽不方便的事情。不然這個時候也不用看人眼色行事。
“我聽說這人是我們船上的廚師。這一點我還需要證實。至于他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情,我們還需要進一步的審問。天已經暗了下來,不如請移步去船艙內吧。我想您的未婚妻可能需要一杯熱飲。”
卡爾聽了船長的話,低頭看了一眼羅絲,發現羅絲這會已經鎮定下來了。輕輕緊了一下她。小聲問道:“我們先進去,好不好?”
羅絲雙手抱着卡爾的腰,并不出聲,只是埋在卡爾懷中的頭,輕輕地點了幾下。
卡爾心疼地親了親羅絲的頭發,彎腰向羅絲抱了起來。羅絲被抱起後,先是驚了一下,然後立馬雙手抱住卡爾的脖子,又将頭埋了進去。
雙腳離開地面的感覺,實在是太糟糕了!羅絲再也不想感受一遍了。
見此情景,卡爾只得對船長說道:“我的未婚妻受到了驚吓。若是船長不介意,可以請我的管家勒傑陪同審理嗎?我想我得送我的未婚妻回房間。”相比于問出行兇之人的目的,卡爾更關心吓壞的羅絲。
看着自己愛如珍寶的小人,整個人縮在他懷裏。卡爾心疼極了。從認識她的這兩年裏,他何時看到過她這個樣子。她的小人從來都是沒心沒肺的,總是開開心心地使着偏心眼,活蹦亂跳的蹦跶着。
低下頭,親了親她的臉,卡爾在心裏對自己發誓,今天的事情再也不會重演。
船長雖然在這艘船上有着至高無上的權利,但下了船,還是要生活在陸地上的。而此時他的妻兒就在陸地上。
對于有錢有勢的人,船長是給予一定照顧和特權的。因此當聽到卡爾說他要陪伴受到驚吓的未婚妻而不出席審問時,船長自然是沒有什麽好介意的。不過,
“霍克利先生,我看您也帶了不少的保镖。我為您單獨安排一間審訊的房間,如何?”有錢人的熱鬧可不是那麽好看的。誰知道是有什麽□□在裏面。他想他其實也不應該參加審訊為好。
卡爾瞟了一眼船長,對于船長話中的意思,很明白。卡爾看了一眼羅絲,想了想,點頭道謝。那地上的人,一舉一動明顯便是扶桑人。他們兩口子婦唱夫随的,私下裏沒少黑扶桑人。誰知道今天是不是以前事情的後遺症?
勒傑接收到卡爾的眼神,壓着那人離開了甲板。而剩下的保镖也分開兩組,一組跟着勒傑,一組守護卡爾二人。
船長覺得霍克利先生今天才上船,他跟他們是沒有什麽沖突的。那麽這樣一來,便只是這個人的個人行為。即是如此,他們回避一下,至少以後不會太尴尬。
勒傑等人自去審問不提,卡爾抱着羅絲回到了房間。特蕾西連忙打開羅絲的卧室門。卡爾本來是想把羅絲放到沙發上的。見此,也就将羅絲抱到了卧室床上。
被放在床上,羅絲有些委屈的抓着卡爾的衣袖。眼淚滴滴答答地留了下來。
看得卡爾再一次的心疼了。他的羅絲可不是這麽嬌氣的性子。今天的事情實在是吓壞她了。
“乖,別哭了。我在這裏。我們安全了,不會兒再讓你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了。”一邊親吻着羅絲的頭發,一邊低聲安撫着她。
“卡爾,對不起,對不起。”羅絲哽咽不能自己的說道。
她算是知道了,今天流的眼淚,都是她當初腦子進的水。今天這事,是她自己作出來的。不但讓自己受了罪,還連累了卡爾。卡爾要是出點什麽事情,她就是弄沉整個扶桑島國,為卡爾陪葬也來不及。
今天的事情,雖然她一直沒有擡頭,但也掃了一眼那人。那人她認識,只是沒有想過會在這裏見到他。
記得當時,還是在泰坦尼克號上的時,羅絲因為扶桑食品引出了一段扶桑人的人品。
因為羅絲的這段話,那位扶桑的廚師在泰坦尼克號上受盡冷眼和歧視。後來有一次,羅絲和珍妮到處拍照的時候,發現幾個水手正圍着這人取樂,玩笑。
羅絲當時以為是華夏人,便擠了過去,想要來把見義勇為。後來知道那人是扶桑人後,轉身帶着珍妮便離開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若是早知道,她,嗯。就不湊熱鬧往前擠了。
對于扶桑的事情,若是不做些什麽,羅絲自己都覺得對不起自己。若是做些什麽,她也害怕被報複。所以,早知道還是晚知道,羅絲想了想,以她的性格她都會去做的。
畢竟早知道今天會被抱複,她不能白讓人抱複不是嗎?
她不是聖人,她也不是冷血動物,在明明知道扶桑人會對華夏做些什麽的時候,袖手旁觀,無動于衷,那她還是人嗎?
也別說扶桑百姓無辜,侵略時,東北多少移民在那裏安家落戶。他們耕種的土地是哪來的,住的房子又是哪來的。扶桑的兵,難道就不是從百姓中走出來的。
“呵呵,你呀。”剛才還一臉害怕,哭泣的人,這會竟然說着說着就發起了呆。卡爾對于這樣的羅絲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聽着剛才羅絲哭着打嗝的将事情敘述了一遍。卡爾也挺無語的。禍從口出,可看着這樣的羅絲,他又舍不得責備她。只能想着怪不得羅絲這麽讨厭扶桑人呢。果然人品卑劣不堪。
一直在扶桑和華夏上說羅絲偏心眼的卡爾,在‘大勢所趨’面前也不由得将黑的冒油的心肝脾肺腎也偏到了一邊。
說來命運有的時候确實充滿着各種巧合。原版的羅絲經歷了差點掉到海裏的事情。而盜版水貨牌的羅絲也因為口無遮攔被人推到了那個地步,這不得不說命運的安排,總是如此的峰回路轉。
“好了,好了。別哭了。你瞧你哭的,臉都花了。特蕾西,你回來的正好,把鏡子給你們家小姐拿過來。也讓她看看。這麽一張午夜驚魂的臉。”
卡爾正哄着羅絲,特蕾西端着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特蕾西,卡爾直接吩咐她把鏡子拿過來。
特蕾西放下托盤,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上面的長柄手鏡,遞了過去。
“呀,我的眼線。”羅絲接過來一看,眼線花了,眼睛一圈都是黑的。現在的化妝品不防水,羅絲哭的時間又有點長,哪裏經得了這麽消耗。
頭發也亂了。別在頭發上的小發卡也不知所蹤。眼圈一圈的黑,臉哭的紅通通,嘴唇也因為緊張給咬破了。
這哪還是什麽名門淑女,便是倫敦橋下的流浪貧民也比羅絲現在的形象要好的多。
看了鏡子一眼,羅絲當場就跳了起來,連鞋也不穿的跑到了洗漱間。
“把托鞋拿進去給她穿。”卡爾搖搖頭,對着特蕾西說道。
特蕾西連忙跟了進去。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又反身回到衣櫃那裏拿了一件家居服,走了進去。
卡爾在兩人都進去後,先是起身打量了一下羅絲的卧室。這間卧室相較于布克特宅,或是他在霍克利老宅為羅絲準備的都要來的簡陋。
因為羅絲喜歡睡硬床的原故,此次出行,他們連床墊都卷起來帶了一張,所以床看起來很平整,并不像他卧室那麽宣軟。看到這張床,卡爾想到的卻是結婚後,要是睡在一起,勢必要有一個人改變生活習慣了。
就在卡爾yy的時候,勒傑也審出來了他想要的答案。将人綁在審訊室,勒傑拿着口供便往一等艙的船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