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BOSS血量-14
整個移動互聯網事業部、技術部乃至卓越公司大樓的頂層在晚上七八點鐘都是燈火通明的。
方柳柳經過三天的加班已經是走路腳步虛浮，本來就不大的眼睛更是眯成了一條縫。
柳柳摘下耳機第n次打了個哈欠。都說哈欠是會傳染的，這話果然沒錯。
在接下來的五分鐘之內，處于柳柳這一條直線的人都開始陸續打起了哈欠。
坐在方柳柳對面的劉萌湊過來敲了敲她面前的玻璃擋板，柳柳伸了個懶腰看了她一眼。
“柳柳，我覺得我已經出現了幻覺和聽力障礙了。”因為長時間戴着耳機聽音頻，眼睛一直盯着電腦屏幕的緣故，現在劉萌是看什麽東西都有重影，聽什麽聲音都自帶和聲。
方柳柳掏了掏耳朵把腦袋探出玻璃擋板。
“我們怎麽這麽倒黴，實習而已偏偏碰到了加班這種事。”
“你看看我的皮膚最近是不是粗糙了很多？睡眠不足容易老，況且還一直接收電腦輻射。”
……
劉萌開始了源源不斷的吐槽，方柳柳全程眯着眼睛腦袋耷拉在擋板上，好不容易劉萌說累了停了會兒。
柳柳也終于有了反應，她又掏了掏耳朵，聲音有些大地對劉萌說：“你剛才說什麽來着？”
劉萌：……
不光方柳柳這些實習生留着加班，就連曉丹姐那些正式員工也是忙忙碌碌的，這不曉丹姐剛從于經理的辦公室回來，捧着一堆文件還沒回到座位就對方柳柳說了句：“柳柳啊，于經理找你。”
自從在大boss家與于經理不期而遇後，方柳柳在部門的存在感是蹭蹭蹭地往上升，于經理幾乎是一天關懷她一次，什麽職業規劃、興趣愛好那是一個不落都被盤問了一遍。
柳柳接收着四面八方投過來充滿探究的眼神，劉萌對她無比悲壯地說了聲：“保重。”
她就在衆人的視線中又一次奔赴于經理的辦公室，柳柳一邊走一邊掰着手指嘴裏念念有詞：“職業規劃、家庭情況、興趣愛好……”
接下去該和于經理聊什麽好呢？柳柳覺得為了能早點脫離他的特殊關照，果然應該好好聊聊“人生”這個嚴肅的話題。
等她真的坐在于經理面前的時候，方柳柳覺悟了聊什麽根本不是由她決定的。
于經理看着她眼眶下的黑眼圈笑容可掬地說：“柳柳啊，工作再怎麽忙也好好好打扮下自己啊。”
柳柳雙唇顫抖，眼中含淚。我每天起的比雞還早，睡得比狗還晚為公司賣命，你竟然還嫌棄我的外貌了！
在方柳柳的世界觀裏，讓她好好打扮和嫌棄她醜是沒有什麽實質區別的。
她義憤填膺恨不得站起來指着于經理反駁道：“大boss都沒嫌我好嘛！”
但尚存的理智及時阻止了她，然後于經理竟然一反常态沒再啰嗦別的，他遞過來一個文件夾。
柳柳傻傻地看着他，這次不口頭談話改成書面答卷了？
“柳柳啊，你替我去頂樓跑一趟，把這個文件交給老板。”
原來不是要給她的。方柳柳剛松了口氣立馬神經又緊張起來，要她去給大boss送文件？周末被大boss傷的元氣她還沒補起來呢！
“這個，經理啊，我只是個實習生怎麽有資格去頂樓給大老板送文件呢，你別逗我了。”柳柳幹笑着找個回絕的理由。
可于經理是什麽人啊，在商場上摸爬滾打挖坑埋人的技巧早就娴熟得很了。
他沖着柳柳頗為深意地擠了擠眼睛：“老板家裏你都去過了，區區一個頂樓怎麽會沒資格。”
方柳柳：……
柳柳第一次踏足卓越公司大樓頂層這個神秘區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樓層高空氣也好些，她眼睛不花了聽聲音也清晰了。
秘書小姐一個電話通報之後，她終于被允許進入到大boss的地盤裏。
方柳柳進去的時候，左穆正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
“老板，于經理讓我交給你的。”
趕快完事趕快走人，經過前幾次慘痛的領悟，方柳柳發現和大boss一起待得越久危險就越大。
左穆并未擡頭，他握着鋼筆的手渾然有力地在文件末頁簽上名字，随後慵慵懶懶得從喉間擠出了個“嗯”字。
方柳柳握着文件的手一抖，大boss連嗯一聲殺傷力都這麽大，她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見左穆還在專心處理文件，方柳柳眼睛開始大膽地在他身上來回打量起來。
每看一眼她這心裏就“啧啧”一聲。大boss又露出性感鎖骨，他又不好好扣扣子，鼻子、下颚的輪廓怎麽能這麽好看。
這丫的真是個妖孽！
方柳柳的小眼睛頓時都來了精神，睜得渾圓渾圓的。
“在看什麽？”左穆突然擡起了頭看向她，“我臉上有髒東西？”
方柳柳被抓了個現行，她面色一紅視線馬上移開盯着地毯搖了搖頭。左穆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然後對她招手道：“把文件拿給我。”
“噢！”
見他接了過去，柳柳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老板，那我先走了。”
“等等，幫我去倒杯咖啡進來。”
方柳柳黑着臉收回剛邁出去的一只腳，大boss使喚人的功夫真是與日俱增啊，明明有專門的秘書伺候，怎麽就不放過她這個卑微的小實習生呢！
豁出去了，我要不畏強權！
柳柳聳聳鼻翼，斬釘截鐵地拒絕道：“老板，我不會幫你倒咖啡的。”
“為什麽？”左穆危險地眯起了眼睛。
“那個，那個實習生協議上不包括幫老板倒咖啡的工作！”大boss每次都要刨根問底，柳柳腦袋又不靈光想了半天才想出了這麽個蹩腳的理由。
左穆颔首身體往椅背上靠去，這個姿勢使得他的鎖骨在敞開的領口下更露出了幾分。
你使美男計我也不會給你倒咖啡的！方柳柳咽了咽口水努力堅定自己的信心。
“我記得……實習協議上包括這麽一條：完成上級領導所交代的任務。”他語調慵懶四兩撥千斤。
吸血鬼啊！哪個老板沒事會去仔細研究實習生協議啊！你丫的是不是太有空了！方柳柳語塞地瞪着左穆，現在這氣氛俨然就變成了階級之間的鬥争。
無産階級方柳柳vs資産階級大boss。
方柳柳死鴨子嘴硬立馬支支吾吾地反駁道：“可是你，你不是我的上級領導！”曉丹姐才是她的直屬上司好嘛！咬文嚼字她還是會的。
左穆聽聞後倒也不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問道：“那我在你眼裏是什麽？”
吸血鬼？土財主？鎖骨妖孽？方柳柳腦子裏立馬冒出多個稱謂。
不好不好，她的實習期還沒結束，混不進卓越她還指望拿着卓越的實習證明去找個好工作呢！這個時候要是把大boss惹火了，她絕對吃不了兜着走。
方柳柳苦思冥想，偷偷瞅了一眼左穆終于鼓足勇氣開口道：“您在我眼裏當然是個男人。”
左穆：……
“呃……我的意思是男子漢。”柳柳抓耳撓腮憋紅了一張臉：“啊，不對不對，是男神！”
左穆輕咳了一聲，噙着笑看她：“方柳柳，你從什麽時候開始對我有非分之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