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8)
要撿人多的時候讓你在人群中被矚目一把。過瘾嗎?”
霍涼瞪了他三秒鐘,難以置信道:“陸言,我還真沒想到你是這麽個無聊的家夥。”
“只是陪着你無聊。”陸言認真糾正道:“如果是別人我不會這麽做,我知道幼稚,但是你喜歡就好。”
“你想錯了,”霍涼也正色道:“你那樣做比平時讨人嫌棄多了,我如果喜歡的話肯定是腦子有洞。”
“哎?”陸言略微的有些失落,“真可惜,我理解錯了。”其實也并非是他理解錯了,只是當時看霍涼那麽認真的說要喊非禮,他索性就先發制人了,說到底做這麽幼稚的舉動也只是為了逗逗霍涼而已。
第一次在人群中喊非禮,第一次做這麽輕狂的事情,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做都做了,感覺也沒那麽差。
“小助理,其實我有時候也很希望你能給我些回應,即使我們倆不談情不談愛,但至少希望你能經常對我笑笑,沖我撒撒嬌,和我一起吃飯,耍耍小脾氣,無理取鬧什麽的,我都能接受。”
陸言這話說的頗惆悵,引得霍涼陷入了沉思,繼而鄙夷道:“你完全可以在你的衆多追随者中挑一個這種性格的脾氣的,何必閑的沒事到我這碰壁?”
“我覺得,這個人必須是你才有意義。如果我能把這麽一個冷若冰霜不茍言笑的你改變成我的理想型,這才更值得驕傲。”
聽完後,霍涼彎起嘴角和眉眼,笑得格外動人,并且十分關切的對陸言說:“有病就快治,別耽誤了自己的人生。”
“一點也不領情......”陸言本來唇角就上揚,這時候笑意更深,顯得笑容既邪氣又暖人。“鑒于你是女的我是男的這個事實,其實很多事情我都可以用強硬手段。你明白嗎?”
霍涼一臉不屑的冷哼一聲,心中道:我就不信你能在大庭廣衆之下把我強J了。但是想歸這麽想,身體卻還是不由自主的與陸言拉開了一些距離。
江舒然與許梓沫飯後手挽手一起散步,不知不覺也來到了商業廣場。因為晚飯吃的有點鹹了,江舒然提議要去買兩杯奶茶。
“我去買,你在這等着我就行了。”許梓沫像只歡快的小鹿,将買奶茶的差事攬在了身上。
“不用,買奶茶這事情要男人來做,你在這等着我。”
“霍涼,偶爾我也很想為你做一些事情,所以這種小事你就不用跟我搶了。”
許梓沫有着一顆迫切想要當賢妻良母的心,所以但凡是她能為心愛的人做的事情,就都要親力親為。
江舒然見她情緒這樣高漲,便點點頭允了。
“我在這等你。”
“好。”
看着許梓沫小跑着朝着奶茶店去,江舒然覺着這個身影真是可愛,這個姑娘真是單純。
在等着許梓沫的時候,她百無聊賴,目光沒有目的的在來往行人身上停留再挪開,從近至遠,從腳邊延伸到中心的水池。
“走吧,難得晚上能一起出來走走,我帶你逛街。”水池邊,陸言起身拉住了霍涼的手掌,示意他站起來。
霍涼一臉嫌棄,不悅道:“不勞好意,我自己認得路。你要逛就自己逛,別在我眼前礙事。”
“小助理,”陸言收起笑臉,嚴肅警告着:“你如果再對我這種愛答不理的态度,信不信我會做出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霍涼想了想,陸言這句話不能不放在心上,因為他的确做出了一些領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撒手,我跟你逛街。”霍涼最終妥協,不情願的站起了身來,遠遠看去那神情還真像是個小怨婦。
“真乖。”陸言心中一陣竊喜,竟順勢彎下腰在霍涼額頭上親了一下。
親完後他愣了,霍涼也愣了。陸言愣住了是因為他沒想到自己現在占便宜占的這麽順其自然,毫無違和感。而霍涼愣住了是因為惱怒,即使自己妥協了,陸言卻依然做了令他厭惡的事情。
于是霍涼悄然醞釀,等待內心的山洪爆發。
可這邊他的山洪還在醞釀之中,人群之中卻沖過來了一個高大的身影。
“你們在做什麽?”
望着突如其來的江舒然,陸言和霍涼皆是一臉迷茫。
“誰允許你親他的?”江舒然激動的指着霍涼,哦不,是指着她自己的身體,一臉震驚的質問着。
她在這副身體裏活了二十年都沒見個像樣的男人親親臉蛋拉拉小手什麽的,而霍涼卻在入住的短短二十天內就送出了她的第一個額吻,還是送給了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花花公子陸言!她不能接受!她不甘心!更可惡的是明明看着自己的額頭被吻了,她卻絲毫感受不到傳說中的初戀的悸動與喜悅。
“霍總?”回過神來的陸言困惑道:“怎麽你會出現在這?”
“不需要你管。”江舒然激動的問道:“說,你們倆是什麽關系?你為什麽可以親他的額頭?”
陸言覺得這問題問的有些好笑,便語氣悠哉道:“我想親就親了,還需要別人的允許?”
“那......那你們除了親了額頭之外,還有沒有做過別的事情?”看陸言的神情和剛才的動作,明顯是輕車熟路了。這太可怕了,江舒然完全沒想到,這兩人表面上看着不合,其實已經暗度陳倉了,不然為什麽大晚上的也出來約會了。
霍涼黑了臉,正要開口解釋,陸言卻搶着回答道:“除了拉了個手,接了個吻,還有上了個床外,別的事情也沒做過多少。”
“你們上/床了?!”江舒然感覺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說話的音量也不自覺提高了好幾倍,引來旁人圍觀,但她無暇顧及,她如今擔憂的只是自己的身體。
“你為什麽這麽激動?”陸言還是第一次見霍總這麽沒風度,更覺兩人的關系不對,便語氣輕松道:“我和小助理都是單身,互生感情了,做了你情我願的事情也是正常,有什麽不對嗎?”
霍涼狠狠的吸了一口氣,陸言這是故意說這話來試探江舒然呢,他趕忙開口道:“霍總,不要聽他胡說,我們走。”說着正要将江舒然拉開。
可江舒然滿腦子都是陸言說的話了,大腦已經處于負荷狀态,根本沒有将霍涼的話聽進去。她急火攻心,一把将霍涼拉到自己身邊,并且大聲沖陸言嚷道:“不對,就是不對!這個人的身體是我的,沒我的允許你憑什麽毀了她的清白?”
一時情急,江舒然說漏了嘴,這下可好,一句話震驚了陸言,同時也震驚了手拿兩杯奶茶的許梓沫。?
☆、要分手嗎?
? 霍涼扶額,真希望今天自己沒有跟出來。此時他覺得江舒然是個大傻子,而自己就是個二傻子。
許梓沫把奶茶往地上一扔,咬牙切齒的沖了過來。
“霍涼!你剛才的話是什麽意思?你跟她是不是早就有一腿了?怪不得要安排她做你的助理,原來是為了方便你倆偷/情!”
既然事已至此,陸言便也不嫌事大的煽風點火。“原來如此,老板和秘書這種橋段在職場裏經常會發生。”
許梓沫一聽,更加被激怒了,瞬間兩汪眼淚便奪眶而出,她指着江舒然,大聲質問道:“霍涼,你說,你們倆是怎麽回事?你不說我要告訴爸爸!”
江舒然此時一陣狂懵,再一看霍涼,他的臉色即使是在廣場的路燈下也能看出一定很慘白。
WTF!一時情急說漏嘴了,江舒然知道,此時自己如果把和霍涼靈魂互換的事情說出來,十有八九沒人會相信,所以麻煩就來了,既然大家不相信,那她那句“他的身體是我的”便會造成天大的誤會。眼前許梓沫就要痛哭着回家找爹告狀了,如果事情發展下去,霍涼很可能就要邁入了人生低谷。
啊!沖動是魔鬼!
“你不解釋!好,你不解釋!我再也不理你了!”許梓沫一個漂亮的轉身,邁着細長的雙腿消失在人群中。
“我......”江舒然轉頭看向霍涼,希望能得到些指引。
霍涼只做口型對她說:“哄好,不然你就等死吧!”
江舒然點點頭,慌忙追了過去。
“剛才那麽旁若無人的添油加醋,是想許梓沫借用她老爸的能力把我開了?”霍涼看着陸言,眼神冰冷。
“不然呢?”陸言平靜道:“奸/情都已經敗露了,難道許梓沫會留着你搶她的男人?不過霍涼可真是在乎你,為了你他竟然會這麽沖動。你們倆的關系進展到哪一步了?”說這些話的時候,陸言心裏頗為不甘,對霍涼的鄙夷之情更盛。他雖然表面上是花花公子,卻從不做吃着碗裏看着鍋裏的勾當。霍涼看起來沉穩可靠,竟然把小/三養在了自己身邊,可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誠然霍涼以往給人的形象都是高冷沉穩不辭辛勞的工作狂,但沒人會想到,自從他用了江舒然的身體之後沒有風度的事情做了一次又一次。以他的想法來說,反正這身體不是我的,用不着裝的那麽累,想罵陸言就罵了,想趕他滾就趕他滾,在他人眼中,這只不過是個小女生的脾氣而已。
“其實我并不想和你廢話太多,但是我和霍總之間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你的誤解讓人很惱火。”
霍涼很讨厭這種什麽窘況都被陸言看到,什麽把柄都被他抓住的感覺。
“你終于開始擔心我的誤解了嗎?”陸言眼底浮起一抹釋然的笑意,五官也變得更加溫和起來。“小助理,我是為你好,主動從K.M辭職吧。即使你和霍涼之間有什麽,也不能奢望他會為了你而和許梓沫鬧崩,你不傻,所以應該看得出來,如果他沒有了許梓沫,就等同沒有了眼前的一切。你覺得他會為了你放棄往後K.M接班人一職?說到底,只不過是和你玩玩而已。”
霍涼因為被許梓沫撞見這一切已經很心煩了,此刻陸言仿佛看透一切的言談更是讓他煩躁不已。
“再次聲明一遍,我和她清清白白,現在不會喜歡上她,往後更不會。”即使再自戀的人,在面對自己的臉時恐怕都不一定自戀到愛上自己。霍涼看着江舒然就好像在看着自己,那種奇怪的感覺會減淡,卻不會消失。
“我相信你,”陸言微笑着抓起霍涼的手指,試探性的問道:“既然不喜歡,又何必待在他身邊?如果是為了這份工作的話,你不必擔心,做我的助理,來cair,薪資随你開。”
霍涼忍不住“切”了一聲,笑的相當不屑。
“即使我不在K.M工作了也不會去cair。你死了這條心吧。”
陸言愣在他面前,一陣涼風乍起,吹動着他棕色外套的衣擺。感覺,有點冷,如果非要在這裏加一句傷感的話,他覺得有點心冷。
他張了張嘴巴,這次卻沒有貿然開口,斟酌了一會,他終于開口問道:“小助理,老實回答我,我們之前有仇嗎?”
他現在才想起問這個問題,因為在此之前他完全沒有往這方面想,即使第一次見到這個小助理,對方的态度就那樣的拒他于千裏之外,即使小助理的性格看起來就是這樣的不近人情,不溫柔不可愛,不愛交際。可細想來,似乎唯獨面對自己時,他的态度不僅是冷硬的不理不睬,似乎還夾雜着一些厭惡反感和看不順眼。
陸言一直覺得,自己不應該是那種讓女人看一眼就會覺得讨厭的男人,不是自信,是事實。就算去除家世,他也是要身高有身高,要長相有長相,而且都不差。并且他平易近人,待人以笑臉,極少和人結仇,怎麽偏偏就惹得小助理這麽讨厭了?
仇?霍涼想了想,說是有仇的話就誇張了,他們倆之間只是競争對手而已,除去這點就找不出有矛盾的地方了。可是他看不慣陸言這個人,若說理由,可能是陸言自打一出生就注定了要接管cair,而他為了K.M卻幾多心血,不僅工作上要盡職盡責無比奮力,對待董事長和許梓沫也都得小心翼翼,尤其是許世常,只要他的一個不滿意,霍涼所做的一切将會付之東流。
霍涼是在陸言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自卑點。陸言活的那樣自在,那樣潇灑。而他雖然表面看起來是K.M的總裁,有着高冷不可一世的神情,可實際上,在許世常面前他是卑微的,他要比個普通員工還要小心翼翼的應付才行。
陸言只是往那一站便給了霍涼無盡的挫敗感,即使這樣,霍涼還得死撐着和他對抗。
“我們之間沒有什麽仇,我只是單純的不喜歡你而已。”
霍涼心煩意亂的踩了幾腳地上不知被誰扔下的煙頭,而後又坐回大理石上,內心擔憂的卻是江舒然那邊的情況。
陸言見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便不再說什麽,只是靜靜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許梓沫哭着離開了商業廣場,走到馬路邊剛伸手準備攔車,江舒然及時出現,把她拽到了行人較少的地方。
在追趕許梓沫期間,她終于想到了解釋的內容。
“梓沫,你聽我說,這真是誤會。江舒然來K.M上班之前,她的媽媽,也就是我的表......姨拜托我要好好照看她。可我今天發現陸言對她動手動腳的,所以才情急上前阻止。如果是別的男人和她約會我肯定不會沖過去,可你也知道,陸言是個花花公子,他對江舒然肯定不是真心的,我必須得阻止,不然怎麽和我表姨交代?”
一口氣說完這些,江舒然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了,但她還不忘補充道:“所以我說他的身體是我的,這是我一時情急說錯了話,我原話的意思是他的身體我的得幫忙照看,免得被陸言給吃幹抹淨了。”
許梓沫雖說胸大無腦了些,卻沒有被江舒然蒙騙過去,她抹着眼淚道:“你騙我,你以為我會相信這些話?”
“但但是,這些都是事實。”江舒然着急的差點變結巴,她舔了舔有些幹燥的嘴唇繼續說道:“我是不可能喜歡他的,你想想,他哪點比得上你?我放着你這個大美人不要簡直是眼睛出問題了。”
許梓沫抽抽鼻子,“這話你之前就說過了,你以為同樣的話說兩遍我還會相信?”對于從霍涼口中說出的那些難得的贊美的話語,許梓沫可都放在心裏呢,待夜深人靜的時候常常忍不住再次回味一般。因此同樣的話,她聽得出來。
“是是,是重複了,但這也是事實。我陳述事實應該沒問題吧?”江舒然感到好心累,許梓沫開始長智商了,這讓她感到很捉急。
“梓沫,別生氣了,相信我,這都是誤會。”
“我不相信,我要回去了。”
許梓沫說着便毅然的轉過身去準備離開,江舒然捏着拳頭無計可施,咬着牙無聲的跺着腳。
跺了兩腳之後她突然平靜了,沖着許梓沫說道:“梓沫,你回去吧,我不攔着你。也許你這一離開,以後我們就不會在一起了。”
許梓沫一聽,立馬停住了腳步,轉過身來震驚的望着江舒然。
“你果然是要為了那個女人抛棄我!”她的聲音有些顫抖,不僅是傷心,更多的是憤怒。
“不是我抛棄你,是你抛棄我。”江舒然見有效果,便緩緩道:“我猜想,你回去一定會把今晚的事情告訴董事長,董事長那麽疼愛你,一定見不得你受委屈。所以不管這事情有沒有誤會存在,他都會篤定的将責任歸咎于我,我不是在诽謗董事長的人格,只是因為他太過于疼愛你。到時候我在董事長眼中就是個負心漢,他怎麽會将寶貝女兒交給我這個負心漢呢?因此,那時候我們面臨的必定是分手。”說着他嘆了口氣,深情款款的望着許梓沫。
“梓沫,你已經決定好要和我分手了嗎?如果決定了,你就回去,我不攔着。但是你如果你現在心裏很亂,并不知道該這麽辦,不如留下來,我們平心靜氣聊一聊,怎麽樣?”
☆、愛是那樣濃
? 江舒然的話直戳了許梓沫的要害,她咬着唇兀自斟酌了一番,發覺自己只顧着耍脾氣卻忽略了後果。
她蹬了蹬腳下新買的那雙紅色小皮鞋,将注意力轉移到別處才慢慢的将眼淚收住。
見兩人之間的氣氛緩和了下來,江舒然趕忙走上去拉起了她的手。
“剛買的奶茶都沒來得及喝兩口就被你扔了,走,我帶你去咖啡館坐坐吧。”
許梓沫沒點頭也沒有抗拒,低着頭堵着氣和江舒然走向了馬路對面的咖啡館。
咖啡館內,兩人面對面坐着,許梓沫望着面前冒着熱氣的咖啡,目光沒有焦距。而江舒然手捧咖啡杯卻心不在焉,她還在想怎麽和許梓沫解釋才會讓對方相信自己。她望着窗外,想的有些出神。
許梓沫悄悄擡眼看向江舒然,見她目光不在自己身上,便不悅的咳了兩聲,這才将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
“抱歉,”江舒然把咖啡杯放下,當真是表現的一臉歉意與自責,“我是在想,要怎麽說你才會相信我。這本來就是場鬧劇,是可笑的誤會,可是我卻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能化解這一切。”
“真是誤會?”許梓沫猶豫着,古人常說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剛才她的所見所聞,怎麽想都覺得不會是假的。
江舒然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便躊躇着說道:“有些時候,自己看到的聽到的都未必是事實。但有些事情......解釋起來也不一定會有人願意相信。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多餘的解釋就成了狡辯。梓沫,我沒法給你個滿意的解釋,我只能保證我和他之間真的是清清白白。如果你愛我,就請相信我,相信你所愛的人。”
江舒然絞盡腦汁才想出這麽模棱兩可的回答,她實在是無計可施了,畢竟換位思考,如果自己站在了許梓沫的角度看到了那一幕,估摸着也難相信那是誤會。女人的猜疑心不容小觑,身為女人的她深有同感。
“霍涼,”許梓沫聽完沒有立即發言,好似将這些內容完全消化了之後,這才緩緩開口,“記得大三的暑假我去K..M參觀實習,那時候爸爸不在,就讓你接待的我。那時候的你還是個部門經理,在一堆文件中忙的焦頭爛額,一直沒有擡頭看我,并且然後我等你一會。我就站在你面前,心想着這個男人一定很無趣,就知道工作。可當你擡起頭沖我微笑時,我卻立馬把之前的想法抛之腦後了,那一刻我在想,這個男人對我而言很特別。沒有為什麽,就是感覺很特別。”
“所以,那時候你對我一見鐘情了?”真是單純。被這種面癱男的一個微笑就能輕易打動,不是單純是什麽?想當初江舒然第一次和霍涼見面的情形,那可是完全忽略了他的外貌,只記住了他的人品——很爛,很差,很讨人厭。
“那種感覺......應該是一見鐘情吧。”說到這,許梓沫嘴角浮出了笑意,她抿了口咖啡,繼續說道:“那之後我無可救藥的迷戀上了你,并且被爸爸發現了,他那時說我興許只是一時對你感興趣而已,畢竟,你知道的,在學校裏有很多富家子弟追我,有錢有勢又帥。在你之前我也談過兩個男朋友,但都時間不久。爸爸覺得我那是年紀少,對愛情認識的不深刻,在那個年紀,維持不了一段穩固長久的感情也是正常。”
說到這她忽然擡頭看向江舒然,眼神中迸發出了粲然神采。
“可霍涼你知道嗎?其實見到你的第一眼我的腦海中出現的想法......是......我想和你在一起,一輩子在一起。也許那時候我就想嫁給你。到現在,我們在一起三年多了,那種強烈的感覺依然沒有消退,我總是想和你在一起,想為你做一些事情。因此我害怕失去你,就好像......你是我的全部。”
這樣動人的情話出自這樣美麗的女孩口中,江舒然覺得不管是哪個男人恐怕都會為之心中一軟吧,即使她自己是個女人,卻也難抵內心的觸動。
許梓沫在乎霍涼,非常在乎。這一點在江舒然與她的這些天的相處之中不難看出。
許梓沫的家境富裕,成長環境順暢,從未有過磕磕絆絆。長大後也不用為生存為生活的瑣事發愁,因此她便能全身心的培養保護自己對霍涼的情感,并且這份情感的漸漸濃重起來,于是霍涼成為了她的全部。
這也不難解釋她為什麽愛為一些小事情吃醋,因為在乎所以害怕失去,這說得通,畢竟除了栽培這顆愛情之樹外,她也沒有別的事情可用來費心費神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江舒然一瞬間覺得自己的背上承受着千斤重擔,壓的她有些心力交瘁,想卸卻卸不下來。除非她能回到自己的身體去。
她不明白霍涼對許梓沫的想法,他是否也愛她愛的難以自持?又或許,他沒有她愛的那樣濃烈。
在弄不清霍涼心思之前,江舒然覺得從此時起,從自己口中所說出來的情話,對于許梓沫都是一種欺騙,對于她的那份感情都是一種亵渎。
可是沒有辦法,她像是一個演員,既然站在了舞臺上,就必須演繹好這個角色。
“梓沫,我也害怕失去你。我是你的唯一,你也是我的唯一,既然我們只有彼此,為什麽不多信任一些呢?我答應你,以後會盡量和江舒然保持距離,不會再讓你傷心。今天的誤會,你能釋懷嗎?”
許梓沫望着江舒然的臉,仔細想了想,便遲疑着點了點頭。
就在江舒然準備放下心中大石頭的時候,許梓沫開口道:“霍涼,我很愛你。你一定要記住,我很愛你。”
江舒然在那一瞬間竟然覺得心髒猛的一縮,使她産生了幾秒鐘的窒息感。
第一次有人向她這樣深情鄭重的表白,卻是個女的!她想高興,卻高興不起來。除非她能一輩子是霍涼,不然她就不該為這樣的表白而興奮而感動。
霍涼仍舊在大理石上坐着,陸言一言不發陪伴左右。
這時候手機短信聲響了起來,霍涼一看是江舒然發來的信息。
上書簡短的幾個字:已經風平浪靜。
霍涼看完後将手機鎖屏放回口袋,這一刻,他如釋重負。
“我要回去了。”他站起身來,并沒有直接邁開腿離開,而是側過臉看向陸言。
這在陸言看來無疑是一種暗示。他趕忙也站起來,主動道:“我送你回去。”
這次霍涼沒有拒絕,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這裏走回去也不算太遠。”
為了不重蹈覆轍,他需要做別的打算。
☆、你有病?
? 一路上只要霍涼不說話,陸言便很難揣測他的心思。因為今晚的事情,他明白此時對方的心情或多或少有些複雜,于是這個時候不說話便是最好的選擇。
兩人一同穿過馬路,走在柔和暖黃的路燈下,陸言走在霍涼身後,拉開了一個人的距離,低頭看着他的影子由前至後的移動。
一陣涼風吹來,吹起霍涼的發絲飄動,他突然停下腳步,轉身看着陸言。
“陸言,你喜歡我?”
陸言猝不及防的也随着停下了腳步,沒有絲毫猶豫的回應道:“沒錯。”
“好。”霍涼點點頭,好似下定了決心道:“那麽從明天開始我們就交往吧,以後你可以開車接我下班。”
陸言一愣,剛要綻開的笑容卻又被生生的抹平了。他抿了抿唇,看着霍涼的眼睛,用一種夾雜着怒氣的隐忍語氣回答道:“我拒絕。”
“為什麽?”霍涼對于他的回答很意外,這難道不是陸言想要的結果嗎?
“因為你在拿我當擋箭牌。”商人的兒子本就精明,在洞察了一些事情後,戳穿與否看心情。之前他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而現在他必須戳穿霍涼的心思。
霍涼望着陸言深潭似得眸子,不禁輕輕嘆了口氣。這個男人果真沒有那麽好忽悠。他轉過身去,不置可否,重新邁開了步子。
“你為什麽要為他做到這種地步?你真的那麽在乎他?”
面對陸言的質問,霍涼真的很想毫不猶豫的回答一句“沒錯”,他怎麽可能不在乎自己的人生?怎麽可能不絞盡腦汁解決自己的危機?但有些話不能說,他只好吞回肚裏,然後給對方一個懷有深意的眼神,冷硬着調子回答他的問題。
“不是為了她,是為了我自己。說了你也不會懂,你就按照自己的意思理解吧。我懶得和你解釋。”
陸言垂下眼眸,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走近霍涼,語氣柔和道:“江舒然,我不清楚你為什麽讨厭我,你也沒有給個說法。這讓我很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能和你好好談談,平心靜氣的,沒有硝煙,沒有敵對,沒有煩躁......就像個朋友一樣。”
霍涼很少仔細去觀察一個男人的眼睛,畢竟兩個大男人之間的“深情”對望,看起來讓人有點雞皮疙瘩乍起的感覺。而這次他望着陸言的眼睛,那一雙眸子裏充滿了不解失落與感傷。
他想,陸言是真的傷心了。
“我也想不明白,你為什麽就偏偏喜歡我?我們根本就不可能在一起,也沒法在一起。”霍涼的語氣很篤定,一時間讓陸言很困惑。
“為什麽你這麽肯定?難道是因為,你覺得霍涼一定會抛棄許梓沫和你在一起?”
“和他無關。”霍涼發覺自己剛才已經很平心靜氣了,但是這種心情并沒有持續兩句話就被陸言給攪渾了。他因煩躁而提高了音量,那神情那語氣,在外人看來似乎是在訓斥陸言。
“我說了,和他無關,一點關系沒有。我也沒想過讓他抛棄許梓沫,因為我不想和他在一起。而我和你沒法在一起的原因是因為......”
他頓了下,驚覺自己差點就要說出真相了。
霍涼在說到重點時突然卡殼,這讓陸言聽的很心急,便忙不疊追問:“因為什麽?”
“因為......”霍涼咽了咽口水,小心的想着措辭,“因為現在你喜歡的這個我,不是真正的我。”江舒然才是這副身體真正的主人,他堅信自己只是暫住,他們都堅信兩人能有朝一日再回到自己的身體內。
“我聽的不是很明白,能說具體點嗎?”
“我這麽和你說吧。也許哪一天,我會像突然吃錯藥了一樣,變得傻呵呵的,滿腦子只有吃飯睡覺,智商也會突然下降一般,總做些傻事。可能還會莫名其妙的鬧點小脾氣,或者是撒嬌。”這就是他眼中的江舒然,雖然從他口中說出來的這些話語有些誇大,但他覺得也許自己只是誇大的一點點而已。
“你是說......”陸言舉着手指,噎了半天在想着合理的解釋。“你是說,你可能有精神方面的疾病?”
以陸言的理解,一個正常人突然之間智商下降變得傻呵呵,除了吃飯睡覺不會做其他事情,還會莫名其妙的喜怒無常,這聽起來,太像是一個精神病人的症狀了。
面對陸言的歪解,霍涼有些啼笑皆非,雖然在他看來江舒然的智商有時候挺讓人捉急的,但她是個正常人卻是無疑。如果此時的江舒然知道這兩人一個用語言一個用想象的把她變成了個精神病,估計一定會暴跳三尺。
“不是。”霍涼有些無力,仿佛自己在雞同鴨講,他擺擺手道:“剛才那些話你都忘記吧,當我沒說。”
陸言一臉凝重,翹着唇角卻看不出笑意。
“小助理,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不如跟我說......如果你需要錢治療,我會給你,只要不是不治之症,就終會有治好的那天。”
“夠了,停。”霍涼摁了摁太陽穴,反複尋思着,自己剛才說的那些話真的就這麽容易引人誤會?
“陸言,我說的是改變,不是犯病。我是指如果以後我突然之間就變了,也許明天你見到的我,就不再是今天的我。明白嗎?也許我會沒有緣由的變成了另外一種性格。”
“會撒嬌?會耍小脾氣?會露出傻傻的笑容?不再是冷漠這一張臉?”
“嗯。”霍涼點頭。
陸言随即開懷一笑,慶幸道:“我以為是你生病了,原來是要做改變。這個改變很好,正是我期待的。你覺得我會因為這樣就不再喜歡你了?”
霍涼不置可否,淡淡說了一句:“很晚了,回去吧。”
“等一下!”陸言大步走過去攔在了霍涼面前,他似乎恍然大悟,“你一直反複強調你和霍涼不可能在一起,但在我看來,你又不願意離開他,是不是因為,他威脅了你?你有把柄在他手裏?”
霍涼抽了抽嘴角,冷哧了一聲。
“威脅這種事情只有你才做得出來。”
“我那只是......”開玩笑這幾個字他沒有說出來,如果說出真相了,受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