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某個男人壓倒在地,身子緊貼。唐淩莫一只手撐在地上,一只手竟然正摸在英明神武的閣主大人的大腿上。唐淩莫的臉離柳絮很近,神色上鎮定自如,可柳絮卻沒法淡定了,不知為何紅得跟煮過似的,恍若嬌羞一般。

一瞬間周圍鴉雀無聲,基本上都被突如其來的一幕而震撼到了。

他們這些跟着柳絮的下屬基本上都知道,閣主雖然在外人眼裏總是左擁右抱美女,可事實上最後都把別人送來的美女都賞給了他們,自己最多不過是揩揩油罷了。

他們都以為是閣主體諒他們做事辛苦的獎賞,原來......事實是這樣的啊。

雖然只看得到唐淩莫一個側臉,但也看得出來這人俊美如天神。而能夠入得了閣主的眼,甚至有魄力把閣主壓在身下,肯定是一個厲害角色!

那帶頭的下屬咽了咽口水,跟周圍一起的兄弟四下用目光快速交流。

“本閣主......”柳絮感受到那些熾熱的目光,心裏一頭亂,不得不開口解釋。

“哐當!”還沒等柳絮說完,一幹人馬盡數單膝下跪,恭敬至極,齊聲喊道:“屬下愚昧,恭迎閣主夫人!”

“......”

“......”兩位當事人沉默了。

柳絮心頭一跳,惱怒的又瞪了唐淩莫一眼。看吧!就是你,害得本閣主的清譽都毀了!

唐淩莫淡淡的掃了柳絮一眼,面色如常。是你自己要踢我的!再說你哪裏還有什麽清譽!

然而,在那些下屬眼裏,兩人這眼神猶如眉目傳情一般,柳絮更是嬌嗔的看了唐淩莫一眼。

衆人心裏不由得紛紛思考,現在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

“閣主,屬下先行告退!”衆人恭敬行禮,趕緊撤退。而那之前帶頭的下屬意味深長的打量了唐淩莫一眼。“那個......閣主,明日還要行動。所以......做某種事情的話,還是要節制一點。”

柳絮唐淩莫齊齊被噎。眼睜睜的看着那下屬退下,末了還不忘關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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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是從哪裏招來的這一幫下屬的?”唐淩莫有些好笑的看着柳絮氣得咬牙切齒。

柳絮輕哼了一聲,“明天本閣主就把他踢出去!”

“是你自己惹的禍。怎麽又能怪別人?”唐淩莫道。

柳絮被唐淩莫這一句話氣得不輕,“你還好意思說!若不是你,本閣主怎麽會被人懷疑是斷袖!以後怎麽見人!”

唐淩莫不知為何看到柳絮被氣得紅彤彤的臉,心情竟不由自主的好了起來。“我不也被當成是斷袖了嗎!”

“本閣主懶得跟你扯這個!說不過你!”柳絮深吸了一口氣,暫時平複下了心情。卻猛地想起了剛才唐淩莫竟然跟得上她的步伐,反而壓她一頭。“本閣主問你,你怎麽能夠在一年多的時間裏武功提高這麽多的?還有剛才的功法。”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嗎?”

“是鬼手那老頭子?他跟你說了什麽?讓你來找我?”柳絮不自覺的蹙了蹙眉頭。

唐淩莫嘴角笑容陡然綻放,猶如融化冰山後的陽光,近乎晃了柳絮的眼,可那聲音卻像魔音一般在耳邊缭繞。“是啊。他說,讓本将軍好好來教教你什麽才是真正的吻!”

“什麽......唔......”還沒等柳絮反應過來,唐淩莫的唇已經貼了過來。利索的撬開了貝齒,在她嘴裏翻江倒海。

柳絮睫毛輕顫,只能看見唐淩莫閉上了眼,不同于往日的冷漠冰山,更像是被激情點燃的火焰,極盡熱情的引導着她同他共舞。

不知怎麽回事,柳絮竟鬼使神差的也閉上了那一雙潋滟的桃花眼,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忘我的迎接着他的熱情。

☆、霸據黑角

黑角城,江湖傳聞中魚龍混雜之地,隸屬王朝邊境之城,但因太過混亂,實際上已經多年沒有進行管理,而這裏,也是詭門的老窩。

“禀閣主,弟子們已經埋伏在了詭門周圍,只等閣主一聲令下,同門內的內應一起即可掌握詭門一切!”護法單膝跪地在柳絮身前,低頭恭敬道。

一襲銀袍飛舞,柳絮唇角微勾,她等這一天已經太久了。兒時整日同毒物為伴,在那陰暗潮濕的地牢裏茍延殘喘,非但沒有消磨她的意志,反而讓她更加堅定了要早日血洗詭門的決心。也正因如此,讓她和傾安不同,能夠以無比頑強的信念戰勝心魔,有了一身詭異莫測的毒功。

“傳令下去!随本閣主一起血洗詭門!拿下黑角城!”柳絮玉手一揮,朗聲道。

衆護法深知閣主對詭門的執着,甚至不惜布置近十年。但他們更明白,若是端了詭門,占了黑角城,将會讓生死閣達到一個難以想象的高度。難以掩飾心中的澎湃,衆護法齊聲,“誓死追随閣主!”

夜,深邃迷人。而此刻詭門秘密住宅中,一老者正沖着身前的男子發怒。

“砰!”老者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桌上的茶盞當當響。

“混賬!齊雕,你告訴本門主雪狼幫被生死閣的給端了?!”老者目光淩厲的瞪着身前跪着的假扮齊雕的金獅。

“是生死閣閣主太過狡猾......”金獅低着頭不敢看詭門門主,斂下了眸中的情緒。他昨日收到消息,閣主會在今日動手,他絕對不能壞了閣主的大事!

詭門門主被金獅一句推卸責任氣得不輕,擡腿一腳踢在金獅肩膀上。帶着深厚的內力,讓金獅一頭撞在了門上,嘴角溢出鮮血。

詭門門主冷哼一聲,“本門主當然知道他狡猾!這段日子明裏暗裏總是針對詭門,卻讓我至今都查不出究竟是在哪裏結了怨!”

“門主,這齊雕既然如此辦事不力。不但沒有試探成功,反而賠了咱們一個明子,不如......”一旁的大長老見詭門門主氣得揍人,也同樣用陰冷的目光看着金獅,手上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詭門門主正欲說什麽,卻被打斷了。

“砰!砰!”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詭門門主快速的看了金獅一眼,朝門外喊道:“什麽事情毛毛躁躁的?不想要命了!嗯?”

外面的弟子猛地打了一個哆嗦,對于這個門主,自從見過一個因巡邏打盹而被用來煉藥同門之後,他們可是實打實的恐懼。

“不......不是......是外面有人自稱是生死閣的人......說,說要端了咱們老窩......”弟子斷斷續續的答道。

詭門門主剛要罵人的話立馬被堵在了喉嚨。

大長老見狀,抿了抿唇,思索道:“不如讓老五去看看吧!他最會拿捏。”

詭門門主點了點頭。五長老随意行了個禮,匆匆随那弟子離去。

詭門門主雖有些擔心五長老,但實在想不到同生死閣有什麽恩怨,更知這個組織也是近些年發展起來的,帶頭的都是些年輕不懂事的。想必拿點小利益就能解決了。

詭門門主想得輕松,便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金獅身上。這小子知道他詭門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情,不能留!

這邊詭門門主欲扔掉沒用的棋子,而五長老也急匆匆的趕到了大門,見到了氣勢洶洶的生死閣弟子。

“在下詭門五長老,各位生死閣的兄弟,不知道詭門什麽時候得罪了各位,非要弄得大家都不愉快?”五長老四處打量着人數并不算多但實力不容小觑的弟子,小心的說道。

“為什麽?誰讓你們詭門擋了我們生死閣的路了?”帶頭的雪鷹護法昂着頭,輕蔑的笑道。

五長老眼皮跳了跳,依舊笑呵呵,“既然如此那不如大家各退一步,不就不會擋路了嘛!”

詭門這些年來一直潛伏在暗處研究毒術,為此更是花了極大的心力扶植起了明子雪狼幫,四處斂財。又賄賂了朝廷派來黑角城的官員,秘密購置了多處住宅,以各種理由強搶拐騙幼童拿來煉邪毒。

門內煉毒開支不小,弟子也不多,若是來一場大戰,恐怕也是寡不敵衆,損失不小。若是能夠在黑角城共處,井水不犯河水,那自然是最好的。

而對于生死閣來說,詭門也不過是暫時落腳在黑角城罷了。即便有什麽利益沖突,也不會太嚴重。

“聽聞死閣的兄弟們也是會些毒術的,大家也可以相互交流取取經不是?”五長老對雪鷹道。

“呵。本護法倒是不覺得有這個必要。長老難道沒聽出來,咱們就是來找茬的嗎?”雪鷹大笑。

五長老面色一變,雖說他詭門現在不适合作戰,但也并不代表詭門就怕了生死閣。“既然非要動手,那我詭門也不會手下留情!”

五長老說着就要拔出佩劍,卻沒看到不遠高處,柳絮蹙着眉頭看着這一切。

柳絮伸出一只手向身邊的下屬,下屬會意把手裏的弓箭遞給了柳絮。

柳絮微眯着眼睛,拉開弓箭。

咻——

淩厲的箭離弦破空,帶着無比強悍的內力直奔五長老眉心。霎時間血灑天空,呆愣了一幫弟子。

只聽閣主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何須同他廢話,勝者稱王!端了他詭門老窩!”

柳絮輕功施展極致,一襲衣袍落在門前,眉眼輕佻。“本閣主不過是通知詭門各位一聲罷了!莫非還真以為本閣主給了臉不成?”

柳絮朝雪鷹使了眼色,雪鷹立即會意,帶着一幫弟子直接沖了進去。

而詭門門主這邊正欲取金獅性命,卻被金獅死死的抓住了腿。金獅基本上是已經抓住了齊雕的性格精髓了。“門主啊,小的上有老下有手下要養,後面還有大批的美女佳人......”

詭門門主青筋直冒,一腳踹開了金獅。“滾!”

金獅再次撞在門上,卻同時聽得柳絮那富有雄渾內力的聲音。“何須同他廢話,勝者稱王!端了他詭門老窩!”

詭門門主眸光一凜,“看來生死閣是下定決心要跟吾等作對了。”

而之前還穩坐的大長老驟然起身,“門主,那老五......”

二長老無力的搖搖頭,“怕是兇多吉少了!”

大長老猛地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和五長老是親兄弟,卻沒想到因為自己的一句話而葬送了性命。

金獅見狀,趁人沒注意,猛地起身跑向了門邊的花瓶。

“想跑?”詭門門主首先注意到了金獅的動作,用盡全力揮掌而來。

此刻金獅已經不再隐藏,雖說之前受了傷,但他本身實力過硬,硬是扛下了一掌,擡腿踢翻了花瓶,一掌拍在露出的機關按鈕上。

還沒等詭門門主做出什麽反應,房間的四處已經彌漫起了淡綠色的煙霧。

“啊——”

“啊——”慘叫聲四起,只見得各種痛苦扭曲沒有反應過來的詭門高手們的朦胧身影。

而金獅見詭門門主眸光陰冷。門主不知又按了什麽東西,地面飛快的顯現出一個通道,趁着關門前,金獅也快速的鑽了進去。

而通道的另一端卻是住宅的後院。

詭門門主同金獅一路激鬥過來,金獅哪怕是不受傷,便不如詭門門主,此刻更是落了下風。

詭門門主抓住金獅破綻,一腳踹在金獅腹部,讓金獅狠狠的撞擊在了後院的大樹上。

“今日......”詭門門主陰冷的看着吐血的金獅。

“詭門門主當真是了得!”話還沒說完,便又被人打斷了。詭門門主冷冷的向說話那人看去,卻是一張男子妖孽的臉。

柳絮輕蔑一笑,眸中的冷意更甚。“連我生死閣的人也敢動!不想活了!”

眨眼間柳絮已經到了詭門門主身前,一記耳光扇在了詭門門主臉上。

詭門門主反應也不慢,身子向後一仰堪堪躲過了耳光。

柳絮眸光流轉,擡腿一腳踢在了門主裆部。詭門門主沒想到柳絮這麽陰險,臉色一下子便青了。

柳絮抖了抖衣袖,淡淡的白煙萦繞在鼻尖。門主兩眼一翻就暈了過去。

柳絮整理好衣服,十分得瑟的看向恰好趕過來的唐淩莫。

唐淩莫臉黑了黑,自覺的扶起了重傷的金獅。

柳絮嫌惡的踢了踢地上暈倒的詭門門主。“你說我該怎麽處理這老家夥?不管用什麽手段,怎麽都覺得虧了呢?”

唐淩莫自知柳絮父母的慘劇發生都是門主的手筆,每日都想着要門主生不如死,如今精心布局多年,終于抓到手了,卻不知如何處置了。

“不如,”唐淩莫看了看犯愁的柳絮,“我幫你把他解決了好了。”

柳絮眼睛一亮,腦內立馬想象出了唐淩莫淩虐門主的情形。

唐淩莫無奈的搖搖頭。卻沒有和柳絮再計較什麽。

秘宅內詭門核心被挑,柳絮卻做得不漏聲不漏水。直到三日後,生死閣踹了被詭門賄賂的官員,嚣張的發帖請各個江湖門派。聲稱,詭門歷來做事陰險,作惡多端,生死閣替天行道,鏟除江湖一大毒瘤,并接管黑角城。同時,還把詭門一直以來暗中抓人煉毒等罪行公布于衆,江湖群雄震怒,紛紛贊美生死閣閣主智勇雙全,行俠仗義,一時間,生死閣江湖聲望達到頂峰。

☆、靜心寺

“夫君,夫君,我們要去哪裏?”傾安被白風澈拽上了馬車。

“靜心寺。”白風澈回道。“據說是我母妃生前最愛去的地方。”

傾安知道白風澈母妃生前極為受先帝恩寵,生白風澈時難産而死,據說也是一位傾城佳人。白風澈性情寡淡多半也是随了生母。

“去那裏做什麽啊?”傾安眨了眨眼,忍不住問道。

白風澈移開了目光,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自然是靜心。”這是最近才有的念頭,他急需要弄清楚自己的真實想法,靜心寺無疑是最佳之處。這段時間外面都不安全,只好帶上了傾安,至少有個照應。

“靜心?”傾安唇角不自覺的勾了勾。心既不亂,何需靜?心若亂,如何靜得下?

靜心寺香火鼎盛,兩人到時已近黃昏。白風澈已經安排好了一切,很快就被領到了客房。

晚膳傾安并沒有吃多少,心裏擔憂着陰陽散,眼見着白風澈身子又恢複了她剛來時的樣子,手上調理的方子也沒有多少起色。她雖然早已将書信交給林興,讓林興去找柳絮過來,但至今林興也沒歸來。

傾安随意吃了一些墊肚子,卻還沒看到白風澈過來,心裏不禁有些擔心,不會是發病了吧?

傾安快速放下筷子,起身朝門外走去。見到一個路過的和尚,便跑過去問道:“打擾一下師傅。請問你知道夫君在哪裏嗎?”

“施主指的是靖王?”和尚道。見傾安點頭,便伸手指了一個方向,“方才靖王還找我借琴來着,大抵是往那個方向去了。”

聽了和尚的話,傾安松了口氣,白風澈既然還借琴,應當是沒事的。只是心中有些好奇,說起來好像還沒聽過他的琴聲。

傾安道了謝,歡喜的往所指的方向走去。

還沒走近,就隐隐聽到了帶着他獨有韻律的琴聲。猶如清淡的月光一般靜靜傾瀉而過耳畔。

再走幾步,便能看到他一襲白衣,漆黑如墨般的長發散落在肩上,任由琴音自修長的指間流淌。

一時間,傾安竟不忍出聲打斷這副美景。

白風澈察覺有人靠近,便停下了手中動作,轉頭卻見淡黃衣衫的傾安。朝傾安揮了揮手,“過來。”

傾安怔了怔,邁着步子,坐到了白風澈身邊。

“好聽嗎?”白風澈輕聲問道。

傾安不明白白風澈什麽意思,便單純的點了點頭。

白風澈撥弄了琴弦一下,“此曲是多年前靜心寺通潤方丈教與我的,名為靜心曲。傳聞靜心曲能使人平心靜氣,忘卻一切憂愁嗔怒怨念。靜心寺也因此得名。從前我彈此曲雖沒有傳聞中那般神奇,卻也不似今日一般愈加煩躁。”

“煩躁?為何安兒沒感覺出來?反倒只覺得夫君彈得真好。”傾安仰頭輕笑。

白風澈不自在的咳嗽了一聲,“是嗎......”

傾安此刻倒認為這靜心曲傳聞中的功效太過神奇,反倒讓人不可信,見白風澈确實是愁雲不散,便提議道:“夫君不如教安兒這靜心曲吧?以後讓安兒彈給夫君聽如何?”

白風澈挑了挑眉,他有些擔心如果沒學會,傾安會不會很失望。

“夫君,要對安兒有信心喔!”傾安知他所想,開口道。她從前跟随鬼手夫婦學習,專修醫術,但鬼手夫婦知曉她也算是名門之後,所以尋常女子的琴棋書畫、女紅刺繡也都教過她。傾安雖然不精,但也略懂皮毛。想來也不會太麻煩,只是一首曲子罷了。

白風澈最終點了頭,兩手握着傾安的小手,把原本有些繁複的曲子簡化了許多,一步一步教得極為認真。

傾安有心要學,小臉上也難得的嚴肅起來,倒讓白風澈有些詫異。

女子發間特有的馨香萦繞在鼻尖,莫名的便讓心情舒緩了下來。

或許,這世間是有靜心曲的。能使人平心靜氣,忘卻一切憂愁嗔怒怨念。

她就是他的靜心曲。

白風澈的眼中不自覺的溢出溫柔,眸中猶如星空般璀璨。

“安兒,一直練習怕是有些疲倦了。不如讓我換首曲子彈給你聽?”已經入夜,白風澈見練習效果還不錯,便提議道。

傾安點頭,趴在一邊,閉眼聽着悠揚的琴聲驅走淡淡的涼意。

白風澈把她發絲別到耳後,露出恬靜的小臉,嘴角輕勾,享受着難得的溫馨。

傾安再醒來時,已經躺回了房間的床上。可身邊卻無絲毫他的氣息,看着夜裏高挂的明月心緒淩亂。

忍不住想要去知道白風澈為什麽把她抱回了房間自己卻又消失了,可又想到最近白潼華動作很大,恐怕是查到了白風澈手裏的勢力。上次白風澈恐怕就已經遇到了麻煩,待在靖王府裏避險,卻沒想到最終還是由着自己出門,遇到了白潼華的暗衛。

她害怕打亂了白風澈的計劃,猶豫再三還是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直到第二日清晨,仍舊沒見到白風澈的影子,傾安才着急起來,同時也下定了決心。一定要快些把生死閣的勢力發展到京城來,否則太過礙手礙腳了。

“咚!咚!”

傾安蹙眉,推開了門。

小和尚恭敬的施禮,“靖王妃,外面有一女子自稱是您的婢女要求見您。”

傾安點頭,示意小和尚領路。一路跟着小和尚,終于在大廳裏見到了溫靜。

溫靜面色有些難看,環顧四周,朝傾安行了禮。“奴婢溫靜見過王妃。”

傾安此刻也同樣心急,無奈不能表露分毫。“溫靜,你且随我去房裏說話。”

“是。”

一到房裏,溫靜便立馬跪在了地上,沉聲道:“小姐,是奴婢無能!奴婢在調查的過程中出了意外,被人發現了。不知是從哪裏來的專業殺手與王爺和雲霄打了起來,招招致命。奴婢心知王爺不能有事,便喬裝後出手相救。”

“奈何殺手太厲害,不得已使用了毒術,召集閣中弟子打退強敵。事後,王爺受傷,奴婢便以受人之托為名,替王爺治療,暴露了生死閣身份。還請小姐降罪!”溫靜低着頭道。

傾安淡淡了掃了溫靜一眼,“暴露種種原因意外,你既然不想說便罷了,想必暴露的只是生死閣的身份,暫時無礙。我知你心性,等你想明白了再告訴我吧。如今我暫時留你有用,不會懲罰,但請你記住,下不為例。”

溫靜重重磕了一頭,“多謝小姐寬恕!”

“對了。你離開之後以然來找過你。”傾安明顯看到溫靜動作一頓,“那暴露身份的意外就是他吧?”

溫靜抿了抿唇,沒肯定,也沒否定。眸中不知道閃過了什麽情緒。

傾安見溫靜不想提,也轉移了話題,有些事情,要自己才能解決,旁人什麽都做不了。“你說夫君受傷了?可嚴重?那些殺手又是什麽來頭?”

“并不十分嚴重,奴婢已經治療妥當了,只是短時間內怕是不能運功了,而且王爺這段時間勞心勞累,身子怕是不如從前了。而殺手依奴婢看來,應該是雇傭的江湖組織。”溫靜正了正色,道。

傾安冷笑一聲,“江湖組織,那還真是好極了!”不自覺的,雙拳已經緊握。敢傷夫君的人,絕不能存活于世!

“小姐,還有王爺及太後一事......”溫靜欲言又止。

傾安蹙了蹙眉,“過來說吧。”

溫靜邁着步子到傾安耳邊,快速的把自己查到的東西悄聲告訴傾安。

傾安聽着眼中劃過一絲詫異,“溫靜,你去為我準備套衣服面紗。”

溫靜立刻會意,領命退下,不一會兒就拿來了衣服。

傾安重新換上了衣裝,深邃的緊身黑裙勾勒出窈窕的身段,臉上已經戴上了面紗,遮住了原本的容顏。

往嘴裏塞了一顆丹藥,聲音已經變得清冷了些許,“王爺如今在何處?”

溫靜也同樣吃下一枚丹藥,改變了原本的聲音。“為了不讓小姐看到擔心,此刻應當是已經回了王府了。”

“去王府!”

“是。”

夜裏,兩個身影飛速的穿過靖王府。

“來者何人!”一明晃晃的利刃已經破空而來。

傾安身子一側,輕松躲過了飛劍。“靖王府都是這般招待客人的?”

黑暗中走出一侍衛的身影,橫了橫手中的刀劍,“倒是沒見過如此無禮的客人,連大門都不敢走。”

“走正門又如何?來者都是客不是?”傾安不自覺的蹙眉,看着人的裝束應該是王府的侍衛,可為何她沒印象?

那侍衛冷哼一聲,不再言語,直接執劍攻來。

傾安攔下了要動手的溫靜,自己則側身躲過攻擊,揮手把白色粉末灑在了侍衛臉上。

“你!”侍衛只覺得臉上奇癢無比。

“別撓,破相了我可不管!除了我無人可解。”傾安淡淡掃了侍衛一眼。

侍衛動作一頓,“卑鄙!”這下想逃也沒法了。

“同你折騰一番,便是告訴你,我等并沒有惡意。只是找靖王有一樁交易。”傾安已經沒了耐性。

“我憑什麽相信你!”

“你沒有選擇。”傾安不理會那侍衛,再一揮手,侍衛才發覺臉上的癢好了不少。“帶路吧!”

☆、交易

“王爺如今......”侍衛明白這兩人卻是沒有惡意,否則他早就不存活于世了。

“我知道。”傾安淡淡開口,朝一旁的溫靜遞了一個眼色。

溫靜會意,從懷裏掏出了一枚令牌,“吾等來自生死閣,這位小哥大可不必擔心。”

哪怕是頂着月色,也能看清通體古樸的令牌上刻着各種繁雜的紋路。

侍衛行了個禮。“聽聞是生死閣的兄弟舍身相救,才減少了不少損失。是在下失禮了。”

傾安蹙眉,“小事罷了,不足挂齒。帶路便是。”

侍衛微微一怔,乖順的帶着兩人到了一間房前。而這裏才是王爺真正的卧房,玉竹軒。

當初靖王大婚,白風澈按禮在靖王正妃的寝室拂蘭苑歇息了一夜,後來的水靈玉床也一并搬到拂蘭苑,便從此沒有在玉竹軒困過夜了。可見對靖王妃的恩寵。

“王爺,有......”侍衛在門前敲了敲,卻沒意料到傾安耳細已經聽到了裏面的咳嗽聲,眼睜睜的看着傾安直接推門而入。

傾安一進來便看到白風澈手握書卷,掩嘴咳嗽。傾安一掌輕拍在白風澈背部,伸手在白風澈身上點了幾個穴位。“何需如此用功,勞神傷身。”

“你......”白風澈被傾安弄的不明所以,卻察覺已經不咳嗽了。這個女子是誰?

傾安淡淡掃了侍衛和溫靜一眼,溫靜識趣的退下了,留下那為難的侍衛。

“雲染,下去吧。”白風澈朝侍衛揮了揮手。

雲染領命退下。

傾安後退幾步,坐到一旁的雕花木凳上。“靖王沒見過我,但想必知曉我生死閣吧。”

白風澈眼中劃過一絲詫異,正要張口詢問,卻被傾安率先打斷了。“想必手下曾說過是受人之托。如此想必以靖王的才智,應該知道我等是無法告知了。我生死閣也不過是收錢辦事罷了。”

“此番前來,是有一筆交易想要跟靖王談談。如若靖王願意,那麽生死閣自然可以提供各種援助。比如,靖王手下的商業帝國。”傾安十分悠閑的喝了一口茶,全然沒察覺那是白風澈之前還未喝完的。

“我生死閣為了此次交易下了一番功夫。知曉靖王看似整日悠閑自在,卻親手締造了一個商業帝國,珠寶、成衣、兵器、藥品買賣都有涉及,并且都極其受歡迎。可如今藥材方面卻被當今聖上發現了馬腳,明人不說暗話,靖王也無需驚訝。我生死閣中生閣一直經營藥品,這行一直是我生閣獨居龍頭,若是有我等相助,靖王可免當下之憂。”

白風澈緊盯着那蒙面的容顏,只是傾安已經略微調整,鞋子也是加了高的。白風澈只覺得有些熟悉,但很快注意力就被引開了。良久,才道:“那麽你們的條件呢?”

“靖王應該知曉,我生死閣發展壯大,但一直都是在一些繁華的城市,而如今我們想要進軍帝都!”傾安把玩着手裏的茶杯,道。

“呵。看來閣主十分有信心?”白風澈淡笑。

傾安挑了挑眉,看來是被誤會成生死閣閣主了,心中略微思索了一下,卻沒有反駁。“我生死閣只缺一個機會罷了。若是有靖王相助定然會輕松許多。”

“既然是互惠互利,本王當然不會拒絕。”白風澈道。

傾安滿意一笑,“聽聞靖王前幾日受了傷。不如讓我看看如何?若是交易還沒開始,便取消了,我生死閣豈不是虧了。”

白風澈知道生死閣醫術絕人,自然不會拒絕,便擡手撈起了衣袖,露出手臂上染血的繃帶。

白風澈明顯感覺到身邊溫度低了許多,皺眉道:“很嚴重?”

“沒事。”傾安面色一寒,“包紮幫靖王換藥便好了。”

“那就好。我還害怕她會擔心。”白風澈輕笑。

傾安手中動作不易察覺的一頓,唇角輕勾。“王爺對王妃當真用心。”

“是嗎......”白風澈喃喃道,眼中竟有一時失神。

“砰砰!”敲門聲打斷了白風澈的走神。“王爺,大夫命奴婢給您帶來了藥。”傳來的是許久不見的雲霄的聲音。

“進來吧!”白風澈回道。

卻見一身鵝黃衣衫的雲霄推門而進,那身形發飾動作像極了傾安,若是配合着那衣衫遠遠一看便會輕易令人混淆。

雲霄見裏面還有一個陌生女子也是一怔,她剛在外面遇到了雲染,也知道有人會見白風澈,卻沒想到是一個女子。

雲霄識趣的沒有多問,放下東西便退下了。

傾安把藥箱打開,邊拿藥邊似是随意的問道:“我曾遠遠的看到過靖王妃一次,同今日這婢女倒有幾分相似。剛才險些認錯了。”

“呵,閣主并沒有說錯,這婢女是本王刻意打扮成這樣的。”卻見白風澈眼眸深邃,閃爍着不明的情緒。“不過是一個誘餌罷了。否則又怎能引得刺客盡出。”

傾安緩步走到白風澈跟前,手裏拿着繃帶,給白風澈換藥。

傾安長長的睫毛斂下了眼中複雜的情緒,緩緩開口道:“看這樣子,今日這傷還是王爺一手引導的。王爺這可是為了掩人耳目,護王妃周全?想來王爺也明白這幕後黑手的身份了!”

“自然是知道的。”想要唐傾安命的人迄今為止也就只有宮裏那幾位了。而江湖中人能夠在知道傾安朝廷王妃的身份的情況下,還會接這個單子的,要麽實力夠硬,要麽就是出價不菲。

而要論殺手實力夠硬,生死閣更是首居第一。傾安又怎麽可能蠢到接下殺自己的單子。

出價不菲,沈欣荷固然是厭惡傾安,目前也只是一些小沖突罷了,就憑她娘家勢弱,靠宮裏的俸祿鐵定是不夠的。白潼華才被傾安敲打過了,不可能還無聊到要去雇傭殺手,再說他自己手裏還養着一批皇宮暗衛,身手指不定比那些野路的殺手還厲害。

因此,最有可能的還是白潼華撺掇太後使的招。太後素來冷漠清淡,可一旦牽扯到劉荀芷便失去了一切理智。白潼華雖身為皇帝,看起來似乎太後不管朝政,但他卻清楚朝中位居要職的不少都是太後培養起來的人。

如今太後對傾安出手,不但可以探出傾安太後的底,以白風澈的性格也會和太後杠上。白潼華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傾安心中一動,太後同她的過往難不成白風澈還調查過?

白風澈似是知道傾安心中所想,開口道:“成親前,唐将軍曾告訴過本王,唐夫人生前曾同太後有些不愉快,太後可能會對安兒不利。請求本王護安兒周全。”

“王爺倒是不懷疑。”傾安輕笑了一聲。

白風澈倒是極為認真的答道:“只是比起懷疑來講,更願意不去想太多罷了。”

傾安心中複雜情緒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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