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0、斷子絕孫、聲名具毀

屋外人數不多的雲家暗衛将這房子嚴密地圍住,手中的武器毫無死角地對準了屋內的人,箭頭泛着暗色的銀光。

“飛雲弩!”暗月門的一人叫出那武器的名字,随即和其他三人來到暗月身邊護住自己的主子。

飛雲弩,雲家暗衛改造的便于攜帶隐藏的弩弓,射程百步,力道強勁,最為重要的是可一連十發!屋內屋外不足十步,十幾把飛雲弩齊發,是絕對的箭雨,難以抵擋!

暗月卻好似沒有察覺到這危險似的,悠閑地坐在了正對着門口的供桌上,沖着四個部下道:“嗯,爺好像有危險了,怎麽辦?”

“……”爺,您能不用這種“哎呦,我在路上撿了一千兩銀子”的語氣說這句話嗎,那樣會比較有信服力!

暗夜絕對是真情流露啊,不是因為很久都沒有被人逼入險境了,而是屋外這十幾個雲隐暗衛的內力都比不過自己,竟然能在自己毫無發覺的情況下靠近了這裏,果然不愧是百年的傭兵世家,暗衛訓練得出神入化!

而這也是雲沫今天的底牌和退路。

原本她是沒打算動用雲隐的暗衛,畢竟雲家家訓:非家主者不可調遣雲隐及暗衛,她不想讓身為雲隐的二哥難辦。

可進了地道後發現原本該在密道裏的東西轉移或者銷毀了,那麽絕對有人會到這裏來找密道裏的東西。果然出了密道便遇到了暗月門的人,而且看屋外那些死人的數量,恐怕是好幾撥來搶東西的人先被暗月門滅了,所以她才不緊不慢的順着地道走過來啊,早起的蟲兒被鳥吃是永遠不變的真理!她要當漁翁,後來才能得利!

可沒想到暗月門不是鹬蚌啊,自己和雲隐絕對應付不了,所以她圍着屋子觀察時沖着雲隐眨眨眼,示意他叫人來,一邊和暗月過招搶書,一邊拖延時間等救兵,現在才終于等到了來人!書雖然落入暗月手中搶不過來了,但好歹能護着他們兄妹倆安全離開不是麽?

誰知道這個什麽第一殺手之類的人會不會一抽風也把自己弄死在這裏,然後明天本偵探就可以上頭條了:将門之後深夜出現在情婦宅中,雲家大小姐弄死張誠和他情婦後畏罪自殺,雲小姐、張誠和情婦3P被抓羞愧自盡,……

好吧,她想多了,這裏是聖暄,沒有報紙,沒有網絡,沒有頭條,也沒有3P……吧?

總之暗月門是雲沫未知的不定因素,絕不能不留後手。

看着暗月那休閑自得毫無擔憂的神色,雲沫自是知道這些傷不了他,但是,“也好,這些弩箭足夠把其他四位紮成刺猬了!”

暗藍色的面具下暗月的臉色有些陰沉,确實,他絕對躲得開,可眼前的四個屬下即便死不了也會受傷不輕。

“你敢威脅爺!”語氣有幾分低沉,手中的書被攥得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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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雲沫有氣無力,趴在雲隐肩上悶悶地說,“門主愛惜部下,四條命足夠換你手中的書了,可本偵探不要書了,所以你就幫我收拾了張誠吧,要好、好、收、拾!”頗有些磨牙的意味。

他母親的,毛爺爺說的太對了,身體是報仇……不是,是革命的本錢啊!本偵探回去後就找林醫呆看病!

雲隐一心只想着快點帶妹妹回去治療,也沒心情處置張誠,反正暗月門的人不會讓張誠活下去給魏明旭報信兒。而且傳言暗月這個人本身就性格怪異,在經沫兒這麽一折騰,十有八九心情不好會把張誠當出氣筒折磨一番,恰好給沫兒報仇了。所以他便直接背着沫兒走了,直到出了宅子的大門确認安全後,才把暗衛召回來。

也果然如雲隐所想,暗月被雲沫威脅了,心情相當不爽,看了一眼那兩個與死人無異的人,踢翻了自己剛才坐的供桌,決定告訴張誠一些事情,讓他陪着自己一起不高興!

“張大人,知不知道為什麽令夫人,哦,不是,呂家的和離書都砸到了你臉上,所以是你的前夫人,呂家大小姐。”暗月一邊翻着書,一邊說道,着重強調了“和離書砸到你臉上”。

任誰被自己老丈人一家子登門甩自己一臉和離書,誰都會覺得沒臉,即便最初害得呂氏母子離散的是他。果然張誠那張死灰死灰的臉又生機勃勃了——就是氣得漲紅了臉,效果堪比任何神丹妙藥!得不得說打蛇打七寸,暗月門主大人就很會找人家七寸。

話自然不會只說一半就停,後面才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于是暗月那慵懶而又有幾分嘲諷語調繼續道:“知道她為什麽會突然确定了你把她的孩子換了嗎?”

張誠聞言一驚,頓時瘋了一樣地撲向暗月,可卻被暗月門的人一腳踢得老遠,一口血湧上來,他也不知是剛才被人踢得,或者是最近心情郁悶憋得,還是如今得知真相氣得,“你……是你……雲沫說有人故意告訴了她這件事,是你!”

暗月嗤笑一聲,看着地上張誠吐出來的那攤血,漸漸滲入地磚的縫細,仿佛回憶起了一場噩夢般沉默了許久,幽幽地道:“吐血了,就吐這點兒血,怎麽能讓爺高興呢……”

“暗月門……暗月門,是誰雇了你們……”張誠氣喘難忍,在地上使勁掙紮,無奈渾身疼痛,怎麽也爬不起來,可卻還是要勢必要問出些什麽。他這些年也算是問心無愧了,輔助皇上打理朝政,盡心盡力。他的名聲真不是白來的,是誰要借發妻的手讓自己斷子絕孫、家毀人滅,讓自己聲名具毀、貶官躲藏,他不共戴天!

“呵呵呵……看張大人的樣子還要和雇主不共戴天?你還有命嗎?你連資格都沒有!”暗月嗓音裏帶了一份刻薄和薄怒,卻又仿佛在壓抑着什麽。

張誠趴在地上掙紮着,怒吼道:“他害我斷子絕孫、聲名具毀,難道我還不能報仇!”

“斷子絕孫、聲名具毀?”暗月合死了手中的書,一腳踩上了張誠的右手,只聽幾聲骨頭碎裂的聲音,張誠慘叫,渾身冷汗,只恨不得就這樣暈過去該多好!

暗月的聲音瞬間變得淡漠冰冷,“你确定這不是你幹過的事?哦,應該說是你和右相何文簫,刑部尚書崔行知,太傅孫玮,……”

人名一個一個從暗月口中說出來,帶着幾分狠,幾分痛,幾分傷。張誠也越來越心驚,因為這些名字他太熟悉了,不是因為同朝為官日日相見的緣故,而是因為這幾個名字夜夜出現在他的夢中——噩夢中!

霎時間仿佛回到了十年前,女人的哭啼,孩子的叫喊,馬匹的嘶鳴,刑車的響聲,鎖鏈的叮铛,更有那劊子手的罵喊,砍頭刀揮下的呼呼聲,以及,菜市口怎麽也洗不幹淨的鮮紅的血!

“還有人活着,難道還有人活着!不可能,不可能!”

------題外話------

好吧,又沒寫到想寫的地方,因為我果斷謝謝故事主線了,明天,明天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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