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劍大會之請戰

? 笙簫默熟門熟路地來到絕情殿,一進門就抱怨,“師兄,你們真是清閑。這幾日,真是累死我了!”說完便斜倚在紫檀大靠椅上,整個身子幾乎都躺在了那素錦坐墊上。白子畫早就見慣了他懶散的樣子,微微一笑,吩咐花千骨上茶。

花千骨偷偷笑了起來,儒尊一向最會躲懶,以前讓他做事總是推托。如今世尊已死,師父也不像以前那樣管事,儒尊反而成了長留真正管事的人,不知是不是他以前偷懶的報應?

上了仙茶,又貼心地端上一盤早上剛剛烤制的松子桃花酥,花千骨正要退出,忽聽笙簫默問道,“師兄,千骨打算參賽嗎?”

白子畫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小骨雖然只配宮鈴,但她已經收徒,已然失去了比賽資格。”

笙簫默哦了一聲,扔了一快松子酥到口中。清香酥脆,師兄好有口福哦。。。

長留的宮物分為宮羽、宮石、宮玉、宮花、宮鈴和宮木六級。按規矩,到達宮花一級的弟子才可以收徒,而一旦收徒,也就失去了參加拜師組比賽的資格。

花千骨是宮鈴級別,本來沒有資格收徒。但當年因為她被流放蠻荒,長留引起了殺阡陌的瘋狂報複。為了更好地維系各仙派間的聯盟,世尊摩嚴把天山派掌門尹洪淵的愛女幽若引薦給白子畫,希望能夠把她收歸絕情殿門下。白子畫見她資質甚好,又想到小徒兒以前說過,想收個徒弟玩玩的話,便替花千骨收下了幽若為徒。

如今世尊門下,落十一已死,竹染面壁;花千骨失去參賽資格,絕情殿一脈惟有幽若可以參賽;儒尊門下的火夕和舞青蘿均未收徒,按理也要參加拜師組的比賽。

花千骨默默退出,想到幽若。她雖然平時有點愛玩愛鬧,不大守規矩,但也知道自己代表了絕情殿,這幾天也拼盡全力地練習劍法和法術。

花千骨憐惜徒弟,也自知如今幽若的劍法法力不在自己之下,自己也教不了她什麽,便帶着特意多做給她的松子桃花酥,用食盒裝了,親自來到天山派的居所。

順回廊過側院,沿廊是一片小池塘,此時荷花盛開,香遠益清,蓮葉田田,不少游魚在蓮葉之間嬉戲。已然見到幽若的房間,花千骨正要出聲招呼,卻聽到房門內傳來争吵聲。

只聽一個男子說道,“她會什麽,只會拖累白子畫,拖累你!真可惜了你這麽好的仙資。”

“爹,我不許你這樣說我師父!”正是幽若的聲音。

卻聽尹洪淵冷笑了一聲,“我說得不對嗎?她又有何本事?聽說她前生的功力是白子畫度給她的,成仙成得可真容易。她對你又有何教導之責?”

“不能這麽說,師父在雲宮時教導過我三年。”

“教導?是白子畫命你去陪伴她,解她寂寞吧!本來以為你拜入絕情殿門下,就算花千骨當你的挂名師父,你仍可以學得白子畫的絕學。。。卻未想到白子畫為了她,先是把你扔到一邊不管不問,後來又和她不知去哪裏隐居幾年,你現在,又學到了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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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把食盒放在回廊上,花千骨默默地離開,心縮成一團,突然覺得好痛。自從恢複記憶以來,自己一直沉迷陶醉在師父羽翼的庇護下,每天看書、睡覺、做飯、調香、撫琴,好不惬意,連劍法都不太練了,更別說打坐修煉。卻未想到在他人的眼中,自己是師父的拖累。是啊,自己的确是他的拖累,前生他耗費仙力,救了她一次又一次,前後加起來也不知耗費了他幾百年的修為;後來又為她離開絕情殿,連幽若都不管了,導致目前絕情殿絕學後繼無人的局面。

五日時間彈指即過。蜀山派在雲隐的帶領之下,也于前日到達了長留。見到雲隐,花千骨自然和他有一番契闊。見到蜀山在雲隐的帶領下,恢複了些元氣,很是有了些出類拔萃的弟子,花千骨也為他高興。

七月一日。仙劍大會正式開始。

像往日清晨一樣,花千骨為白子畫梳理長發,這次,她幫他戴好高高的峨冠,在淡藍色絲質外衣外,系好華麗的玉帶,再罩上月牙色的帶玉樹圖案的大禮服。還是那個容色清冷,風采絕世的長留上仙,卻在看她時帶着幾分溫柔,幾分暖意。

八千名長留弟子,再加上來的其他仙派的弟子,所有的人都聚集到長留最大的廣場上,密密麻麻的全是人。法壇兩側兩行椅子一字排開,是派中長老和其他各派掌門的座位。像火夕、舞青蘿、雲端和花千骨這樣的長留三尊和長老的親傳弟子,自然也在法壇外側有自己的座位。

大殿中深沉悠遠的鐘磬聲響起,借着海風聲傳數裏。只見兩尊分別從絕情殿、銷魂殿飄然而下,衣袂飄飄地降在高高的法壇之上,風采絕世。花千骨回想起自己第一次參加仙劍大會時,作為新進弟子,只能站在壇下的人群之中仰視他膜拜他,覺得自己像一顆渺小的微塵,離他好遠好遠。當時自己拼命,要做他的徒弟,就是為了離他近些,再近些。。。

如今自己終于離他很近了,近得可以站在他身側。。。似是感覺到她的凝視,白子畫向她看了一眼,目中微微露出幾分柔情和笑意,随即垂下眼簾。

儀式之後,便是要分組抽簽。執事弟子正要抽簽,卻聽一聲“慢!”原來是玉濁峰章門溫豐予制止了抽簽。他匆匆浏覽了拜師組參賽弟子的名單,轉頭向白子畫道,“尊上,我派弟子澄淵,天資出衆,此次就是專程來領教絕情殿絕學的。不知貴徒孫幽若,是否已得你的真傳?”

白子畫冷冷地看了溫豐予一眼,不予置答。笙簫默手搖折扇,正要說什麽,突見一個女子走到法壇正中,朗聲道,“弟子花千骨,系長留尊上首徒,願代絕情殿領教貴派絕學。”

周圍都是詫異的目光,玩味的笑容,和壓低的竊竊私語聲。衆人皆知白子畫極其鐘愛自己的惟一徒弟,她死後曾為她一度癫狂。而之前長留上仙自願去七殺殿當妖神男寵,夜夜春宵的香豔,更是有數個版本在六界流傳。自從花千骨複生後,便不知所蹤,更為她蒙上一層神秘的面紗,聽說是被長留上仙緊密私藏,再也不肯讓外人窺視。

在本次仙劍大會上得見花千骨,已是讓人覺得不虛此行;但未想到,還能見到如今的這一幕。

白子畫看了小徒兒一眼,目中神色複雜,有驚訝、薄責、擔心、心疼、欣慰,還有。。。感動。

笙簫默瞟了一眼白子畫,搖了搖折扇,“千骨,你已收徒,參加比賽,不合規矩。”

花千骨笑了,薄薄的笑意中卻帶着神似白子畫的傲氣,“溫掌門乘興而來,我長留又怎可讓他敗興而返?”

然後她雙膝跪地,“師父,弟子佩戴宮玲,本沒有收徒的資格,請允許我代表絕情殿出戰玉濁峰。”說罷深深叩首。

注:關于長留宮物的等級,采用電視劇中的分級,而不采用原著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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