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仙劍大會之琴戰之情動
? 樂戰向來為對戰時的重要形式。前生,白子畫傳小徒兒七絕譜時,就要求她要了解,最好熟悉各種樂器,但必須要精通四藝之首、八音之絕的古琴。花千骨前生時,就曾以流光琴在太白之戰中力抗七殺,立下了大功。
花千骨盤坐在靈犀劍上,依靠靈犀劍本身的劍氣和靈力,她不需要像剛才禦風而立那樣用真力維系自己的身形不墜,可以把所有的真力用于對戰上。
澄淵見花千骨取出一張琴,攻勢只停頓了霎那,劍風掌力便又洶湧而至。
自從回到長留後,花千骨便從絕情殿琴室中挑了張琴,琴曰靈機。至于流光琴,前生妖神死後,十方神器重新被封印,流光琴仍由長留保管;但因為白子畫已經交出掌門宮羽,棄掌門之位,流光琴并不在他身邊。
琴音已然響起。空靈悠遠,淡雅飄逸,正是一曲《流水》。清風潺潺,流水湯湯,素白的纖纖十指在靈機琴七弦上抹、挑、勾、剔、滾、拂,如小溪淙淙流過,如大河滔滔而下,音波如水般包圍着她,在她周圍形成一層層護壁。澄淵的攻勢像是落入水中,随之被水化去。
澄淵凝神斂息,盡量讓自己不受琴音的影響,招式變得大開大阖,剛猛無鑄。
被澄淵的真力所激,花千骨的長發向後飛散,衣袂也被吹得獵獵作響。心意和靈犀相通,她的身形在空中移動翻轉,躲避着對方的攻擊。躲避之中,一時彈錯了幾音,随之對方的劍氣已破壁而入,左臂被劍氣割了個口子,鮮血迅速湧出,染紅了白色的衣袖,像血色的淚。不能慌亂,花千骨告訴自己,前生被師父親自教導最多的就是古琴。此時此刻,他的話語無比清晰,印在腦中,仿佛就在昨日:“不要急躁,凝神聚氣于指尖,音浪層層推出,每一波都有斷石分金之威力。”
花千骨凝神聚氣,真力催動之下,數道白光如利箭,從琴上激射而出。澄淵躲避不及,被數道白光刺傷。他卻傷而不退,人劍合一,化作一道飛虹,向花千骨激射而至。
淩厲的劍氣殺氣撲面而來,身下的海面也被激起巨大的波浪,翻滾咆哮。花千骨右手五指連連勾弦,一撥撥音浪,如巨濤,如閃電,如雷鳴,一層層向澄淵霍然擊下。音波劍氣連連相撞,空中卷起飓風,海浪也更加洶湧澎湃。澄淵只覺得自己的真力已盡,攻勢已竭,卻奮起餘勇,飛蛾撲火般地撲向花千骨。
雖然有靈犀的助力,花千骨此時也已力竭,她也奮起餘力,真力再化為鋒利的白刃,一波波刺向澄淵。同時“铮,铮”兩聲,兩根琴弦已斷,右手拇指、食指被割傷,鮮血淋漓。此時澄淵已到面前,卻攻勢已盡,花千骨揮掌向他擊下,兩人雙掌相擊,雙雙向海面墜下。
堪堪到了海面,靈犀恰好飛至,托起了花千骨,與此同時,澄淵已經“撲通”一聲掉入海中。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虛弱的笑容,下一刻,她已經被緊緊抱在師父清冷堅實的懷中,聽到他幽幽說道,“你怎麽這麽傻?”
微微一笑,輕輕叫了聲“師父”,她便靠在他懷裏,失去了知覺。
衆人看到花千骨即将掉入海中,卻被靈犀劍托住,下一刻白子畫已經禦劍飛至,緊緊抱住徒弟,随即抱着她飛向絕情殿,一眨眼便消失不見。
看到小徒兒即将落入水中,白子畫想也不想,已經禦劍飛去,手像是有意識似的,把她緊緊摟在懷中,只覺得自己的心被揉成一團。他突然開始痛恨自己,為什麽要同意她和澄淵的比賽?
抱着小徒兒回到絕情殿,讓她在冰床上躺好,一搭她的脈息,便知道她心脈受損,還有幾處外傷。她之所以昏迷,是用盡真力,虛脫所致。
看着她蒼白的臉,在冰床上躺着顯得小小的身子,白子畫心裏止不住地憐惜和心疼。這孩子,這麽拼盡全力,就是在維護他嗎?維護他的名譽,維護絕情殿的名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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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子畫親自端來一盆溫水,取出潔白的素錦,打濕花千骨的衣袖,讓血不再粘連,然後溫柔地把她的衣袖挽起。她素白的左臂上有一道被劍氣割傷的口子,長約四指,深約一指,血已經凝固。白子畫輕輕用素錦沾着水拭擦,把凝血清理幹淨。然後再用素錦把她右手拇指和食指上的血跡擦掉。那裏是兩道被靈機琴琴弦割裂的傷口。拭擦手指時,小骨皺了皺眉,無意識地喃喃叫了聲,“師父”,白子畫答應一聲,卻只覺得疼在了自己的心底。
然後他輕柔地取出瑩白帶着淡淡藥香的傷藥,在她的傷口處抹了薄薄的一層。再用絹布把傷口包紮好。
白子畫坐在冰床上,慢慢地扶起花千骨,讓她在自己懷中坐好。左手圈着她,右手掌貼住她的後心,慢慢輸入仙力,幫她療傷。然後,他便一直這樣坐在床上,把她抱在懷裏,像抱着最珍惜的珍寶。右手輕輕摩挲着她的臉龐,她的頭發,她的鬓角,舉起她的右手,輕輕吻着她受傷的手指。
花千骨得到白子畫的仙力,慢慢醒來,嗯,好溫暖,好熟悉的懷抱,聞着他好聞的味道,花千骨叫了聲,“師父。”
“醒了?”白子畫柔聲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師父,我贏了嗎?”她問出這個她最關心的問題,好像是贏了哎,但還是再和師父确認一下,然後才回答師父的問話,“好多了,還是有些累。”
輕輕一嘆,白子畫的懷抱一緊,“你贏了。。。你怎麽這麽傻?以後不要這樣了。。。”
花千骨滿足地笑了。這明媚的笑容直擊白子畫的心底,他突然情動,擡起她的下巴,輕輕地吻了下去。這個吻如此輕柔,像春天吹拂的微風,像蝴蝶扇動的翅膀,他輕輕吮着她嬌豔的雙唇,仿佛在她的嘴角呢喃,同時傳遞着自己的愛意,心疼和感動。
花千骨抱着師父,閉目承受着他的吻,微啓雙唇,吸吮着他的唇,下一刻卻偷偷地把小舌暗渡,她想給予更多,也想得到更多。吻漸漸變得狂野,不知何時,他已經把她壓倒在床上。兩只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貪婪地吸取她的甜蜜。
直到小骨“啊”的一聲,白子畫才從沉迷中清醒,自己弄痛她的傷口了嗎?心底湧起自責,他輕輕把她翻轉,讓她壓在自己身上,又輕輕地親了下她的額頭,柔聲道,“累了嗎?睡吧,師父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