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自戀boy
? 第二天一早起床，蘭瑜起床照了照鏡子，紅腫消退了不少，多虧了沈倩的雞蛋，連帶着有些沉悶的情緒也明媚了許多。
一整天的課過後，高薇薇拉着蘭瑜在食堂一人買了根玉米啃。
“今晚不吃飯了，減肥。”高薇薇啃着玉米說。
“那我也不吃了……”蘭瑜喜歡有人陪她一起吃，一個人吃沒意思。
“你都瘦成這幅樣子了，別瞎跟着我起哄，”高薇薇上下打量了蘭瑜兩三次。
其高薇薇并不胖，只是大多女孩子都會覺得自己還不夠瘦，除非瘦到不健康的地步，否則減肥就會是永恒的話題和目标。
“恩…晚點吃。”蘭瑜随意應了一聲，目光飄向斜前方的籃球場，有一個場周圍圍的人特別多。
“想看？”高薇薇注意到她的眼光停在那塊籃球場上許久，走路都不大專心。
“你想看嗎？你想看我就想看……”蘭瑜有些不好意思地轉過頭看着高薇薇，眼裏藏着一絲狡黠的笑意。
高薇薇一向縱容她，蘭瑜想幹什麽她大多願意陪她一起。
“那就去看看呗。”高薇薇朝蘭瑜翻了個白眼。
蘭瑜愉快地摟住高薇薇的手臂以示親昵，高薇薇縱容她，很大半的原因是因為她很簡單，有時候像一只小貓一樣乖巧，有時候會露出一些令人難以拒絕的表情，格外讨人喜歡。她也只有在親近的人面前才會露出這樣一面，在別人面前一向是個文靜的冷模樣。
高薇薇拉着蘭瑜找了個人較少的地方擠進去，這個下課的點操場上人很多。人一多，圍觀的就多，想要找個好位置得靠性別優勢。
“對面職院和我們校計算機系的比賽？”高薇薇伸頭瞧了瞧記分牌那邊，隐約能看到職院的字樣，職院經常有人組隊來打籃球賽。
蘭瑜随意答應了一聲，目光追着場上一道高瘦的身影，才擠進來她就注意到他，他的頭發剪短了一些，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精神了些。
13號，呂楊，應該是小隊的前鋒，因為表現極其突出吸引了不少女孩兒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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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蘭瑜你看，那個13號看起來有兩把刷子！”高薇薇的目光落在呂楊身上，中肯得作出評價。
“恩……”蘭瑜長長了答應了一聲，面色有些古怪地瞧着高薇薇，“薇薇你相信麽，我認識他……”
“恩？你認識？”高薇薇收回目光驚奇瞧了蘭瑜一眼，這丫班上的男生都認不全竟然認識職院的男生，“真的認識？”
“恩…”蘭瑜認真地點點頭，“真的認識，昨晚，好像就是他……救了我！”
“哦哦哦！原來英雄救美的小夥子就是他啊！”高薇薇右拳擊左掌心，有些明了地道，轉臉看了看記分牌，估計了一下，大概最後一節了，“要不等等？你不是沒要到人家電話號碼麽？今天再去要一次？”
蘭瑜瞧着高薇薇臉上那副暧昧不清的表情，有些無語地說：“我要他號碼是想請他吃飯謝他，沒別的意思……”
“哦……”高薇薇繼續看着場中的呂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句。
蘭瑜無奈轉臉，這貨什麽都好就是怪八卦的。看着場中頗有領袖氣質的呂楊，開始想她要怎麽邀請他去吃飯，想到昨晚的一些細節，原本就害羞內斂的她愈發不大好意思開口。
散場後，計算機系以微弱的優勢領先，職院那邊輸了幾分似乎情緒不大好，有幾個隊員臉上隐隐帶着些許怒氣。
呂楊滿臉無所謂地走到場邊拿起自己的外套披上，蘭瑜注意到有好幾個女生上前給他遞水，他随意接了一瓶，打開蓋子仰頭灌了幾口，修長的脖頸，喉結滾動，灌得太猛水流從嘴角滑下，混着臉頰上的汗液。
“好有女人緣，現在去要電話肯定會被鄙視死，過去不大好，”高薇薇捏着下巴，分析着此刻目前的形式，她清楚地知道蘭瑜是個很要面子自尊心很強的女孩，“要不我們跟着他？”
蘭瑜臉皮薄想要拒絕，有些自卑地覺得他應該不在意她的這頓飯。
高薇薇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頭，認真地告訴她：“蘭瑜，如果你真的覺得他幫了你很大的忙，甚至是救了你一命，你想要謝他就跟他說清楚，他接不接受是他的事情，你不說清楚，往後總覺得自己欠他些什麽實在沒必要，折磨自己。”
蘭瑜深深看了高薇薇一眼，低頭想了一會兒，點點頭，小聲道：“不能讓自己總覺得自己欠了別人什麽，和他說清楚吧……”
一路目的明顯，高薇薇拉着蘭瑜尾随呂楊一路知道快到職院門口，走在前面的男孩兒毫無預兆地停下，轉身看着心虛得下意識想躲的兩個女孩兒。天色有些暗了，呂楊背對西邊，臉上的表情看不大清楚。
“有事？”呂楊的嗓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冷淡。
高薇薇往後退了一步，半個身子隐在蘭瑜身後，悄悄伸手推了她一把，蘭瑜猝不及防地朝前踏了一步，随後有些羞怒地回頭看了高薇薇一眼，臉頰有些泛紅。
高薇薇挑眉一笑，攤了攤手一副事不關己你麻溜完事兒咱們就回去吃飯的表情。
再轉臉，呂楊依舊以一副冷冷的表情看着她們倆。
“那天晚上謝謝你……”蘭瑜掙紮了一會兒，擡眼對上呂楊涼涼的目光，“昨天晚上我有說過，想請你吃飯，作為答謝。”
呂楊一時沒說話，蘭瑜咬了咬牙，低頭上前把一張小紙條放在他手裏，那是她的電話號碼，她之前問過他的號碼，他并沒有告訴她。遞完紙條蘭瑜低着頭跑回自己原本站的位置。
呂楊低頭看了看手裏展開的紙條，沉默了一會兒。
“謝謝你昨晚已經說過很多次了，不必謝我，換做誰只要不是太孬，那種情況下都會幫忙，”說話間，呂楊從口袋裏掏出一支煙，叼在嘴裏，“吃飯什麽答謝的話，以後就不用找我說了。”
一時間蘭瑜覺得周遭都靜了下來，渾身的血液慢慢上湧，臉頰開始發燙，頭有點暈暈的，蘭瑜語塞，他果然并不在意，他一定不明白他昨天的出手相助對她來說有多重要，一時挫敗感襲上心頭，她不由自主地低頭。
“很難過？”呂楊深深地吸了一口煙，看着原本紅着臉的女孩聽到他的拒絕之後有些失神的表情，戲谑地笑了笑，“你喜歡我？因為我好看？”
“……”蘭瑜有些震驚地擡頭，看着呂楊有些輕蔑和不屑的眼神，羞澀和自卑的情緒轉瞬被強大的自尊壓下去，原本因為失落微皺的眉頭皺得更深了些，臉頰上帶着一絲怒氣。
“你是這麽想的？”蘭瑜原本像小鹿一樣不安的，閃爍的眼神逐漸堅硬起來，“不好意思，我不明白是我的哪句話讓你有了這種錯覺，或許昨天晚上你的所作所為只是順便的，随心的。但你想象不到你昨晚的幫助對我意味着的是什麽，我對你只是感謝，請不要帶着你的主觀意識去揣測我的心思。你不需要我的感謝，我明白了，以後再不會打擾你！就此別過……”
蘭瑜重新走到呂楊面前，抽出他手裏的小紙條，揉成一團随手扔在路邊，轉身往回走，挽着高薇薇的手臂，剛走出兩步想起什麽似的又回頭說：“順口一提，你剛才說自己長得好看？在所有追我的男生裏，你充其量只算是中間那等，你覺得大家都看臉？那你還不夠入我的眼！”
“……”中等貨色，呂楊在夕陽下微微愣住，她說他只算中等貨色？
說完這句話，蘭瑜便拉着高薇薇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呂楊吸着煙，站在原地看着她們漸漸遠去的背影。
遠到呂楊的視線觸及不到的距離，背挺得老直的蘭瑜松了口氣，嚴肅的面容一瞬間垮下拉，郁悶憤怒全部寫在臉上。
“在追你的男生裏只算得上是中等貨色？”高薇薇笑得像只狐貍似的，戲谑地問。剛才氣氛有些嚴肅，目睹小綿羊似的蘭瑜說出那樣一番話其實她心裏是有些震驚的，這會兒腦子裏全是蘭瑜那些話裏有關八卦的關鍵詞。
“随便說的……哪有人追我！”蘭瑜皺着眉，滿臉委屈地瞧着高薇薇，“我特別不喜歡人家瞎說我喜歡誰誰誰。”
她是個內斂的女孩…她認為喜歡一個人是自己的事情，要分享也是她親口去告訴想告訴的人，她很讨厭別的人亂傳她喜歡誰這樣的話題。
“不過我還真沒怎麽看出你有這麽容易炸毛…”高薇薇伸手順着蘭瑜額前的碎發，像摸一只小貓。
“他剛好戳中我怒點！”蘭瑜低頭皺眉。
“好好好…反正你跟他說明白了，那就這樣兒了呗。”高薇薇摟住蘭瑜的肩膀，“吃飯去！”
“你不是說不吃麽！”蘭瑜挑眉，帶上一些鄙視的神色。
“哦，還是明天不吃……”高薇薇無所謂地攤了攤手。
“你永遠別想減肥！”
“……”
忙碌了一天，夜晚躺在床板上，蘭瑜沒來由地又郁悶了，想到呂楊不屑地眼神和帶着戲谑的意味的話語，覺得自己真是丢人，一定有什麽不自然或者不合适的眼神表情或是動作讓他覺得自己喜歡他，居然被一個男孩問你是不是喜歡我這種問題，臉皮極薄的蘭瑜簡直想要撞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