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傅行舟一句話把桑橋給問懵逼了。
剛好桑橋正在努力吸杯子裏的最後幾口珍珠奶茶,一時不慎把一顆珍珠給吸到了嗓子眼兒裏,頓時極其狼狽的咳咳咳了半天都沒能咳出來。
桑橋憋的臉都紅了,腦子裏思想一跑偏差點覺得傅行舟說不定是想嗆死他好繼承他的八百萬——
不過傅行舟應該也不差這八百萬。
桑橋扶着欄杆,正準備換個姿勢重新掙紮一下。
原本站在旁邊的傅行舟卻向前走了一步,一手攬住桑橋的肩,一手在桑橋後背上找到位置拍了幾下。
終于,那顆準備謀害桑橋的珍珠被拍了出來。
桑橋感激涕零的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傅行舟的眼神都充滿了崇高的敬意:“謝謝傅董謝謝傅董!”
傅行舟沉默了片刻,将放在桑橋肩上的手收了下去。
桑橋趕忙把杯子拿下來,亮亮的眼睛轉了幾圈:“傅董,您放心!只要您不跟我離婚,我絕對絕對不抛棄您不放棄您,和您厮守終身白頭到老!”
就算萬一傅行舟真的像他之前猜的那樣,作為一個鑽石王老五但身為男人的那方面不行。
那大不了他就——
就拿傅行舟給的零花錢偷偷去包養小白臉呗。
嘿嘿嘿。
桑橋在心裏給自己迅速想好了一百萬條退路,表決心表的差點連自己都信了。
偏偏傅行舟聽到這句話之後,表情竟然奇跡般的緩和了一些,連低氣壓都沒剛剛那麽明顯了。
桑橋順杆往上爬,拉了拉傅行舟的衣角,笑嘻嘻的道:“傅董,這麽晚啦,您是過來看我的嗎?”
傅行舟表情相當正經:“不是,節目組邀請。”
站在訓練室門後恨不得原地消失的raven:“……”
哪個節目組這麽傻叉,讓老板淩晨四點來參觀?
幸好有錢人濾鏡将傅行舟的話襯托的很有可信度。
桑橋咬着吸管,勉勉強強的相信了:“傅董,您也是這個綜藝的贊助商啊?”
傅行舟出奇的耐心:“不止是贊助商,還是最大出資人。”
桑橋“哇”了一聲,羨慕的仰起臉:“我聽高鳴和蔣開說這個節目超賺錢的,連廣告費都收了幾千萬,傅董您真會掙錢!”
滿心以為桑橋會有求于自己,結果卻收獲了一堆彩虹屁的傅行舟:“……”
桑橋并不知道自己的馬屁又拍到了馬腿上,他拽了拽自己的小豬佩奇睡衣,像是突然又想到什麽:“對了,傅董。”
傅行舟側身看了眼桑橋:“我們已經結婚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即可。”
桑橋:“……哦。”
傅行舟:“也不要再用您稱呼我,這一點我說過了。”
桑橋:“……對哦。”
傅行舟:“什麽事?”
桑橋眨了眨眼睛:“我忘記了。”
傅行舟:“……”
桑橋假模假樣的道:“你好兇哦。”
傅行舟:“……”
雖然已經到了深夜,但訓練室的燈光卻依舊充足,毫無陰影的打在桑橋那張明豔生動的臉上。
他的皮膚太過不健康的蒼白,隐隐約約甚至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傅行舟突然想起了之前在醫院裏,主任醫師跟他說的話。
“傅董,這位病人的确年紀很輕,但是他的身體狀況和他的年齡,在醫學角度來講,是不對稱的。”
“什麽意思?”
“這位病人的問題并不僅僅是營養不良。他身上的舊傷很多,所以我們給他做了個全面身體檢查。”
“結果顯示他的肺葉,脾胃都有一些問題,有些事陳年舊疾已經自愈留下的病竈痕跡,有些是長期飲食問題造成的不可逆損傷。”
“所以?”
“所以我們推測,這個病人也許從小就經常遭到毆打,或許是家暴,或許是其他暴力。受傷後也并沒有經受過系統治療。”
“傅董,恕我直言。我行醫這麽久,這年頭已經很少能碰到由于長期饑餓造成人體機能損傷的病人了。”
傅行舟後來獨自想了許久,也沒能想象出到底是餓了多久,才能生生将自己餓出病來。
再之後。
現在。
在被抱怨之後。
傅行舟真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剛才有些太兇了。
吓到桑橋了嗎?
傅行舟有些後悔,連聲音都平和了幾分:“錢,零花錢,夠用嗎?”
桑橋:“???”
桑橋心動萬分,從舞蹈杆興沖沖的轉過了身:“傅董,您要,不對,你要給我零花錢嗎?”
傅行舟極喜歡桑橋這時眉眼飛揚的模樣,開口道:“你和我有正式的婚姻關系,我自然應該負擔你的消費。”
桑橋從沒想到這麽快就能從傅行舟這裏挖掘到自己的小金庫:“那你給我多少錢呀?”
傅行舟還從沒有給過別人零花錢,一時間不是特別熟練,想了想道:“一周一百萬,夠花嗎?”
桑橋;“!!!”
一周一百萬,一個月有四周!
那豈不是一個月就有五百萬!
兩個月就能把桑家給的錢掙回來!
霸!霸!我!可!以!
桑橋連舞也不練了腿也不壓了,湊到傅行舟跟前猛的點了好幾下頭:“夠夠夠的!今天起你就是我的金主爸爸了!”
傅行舟:“……”
傅行舟皺了皺眉,非常不滿這個稱呼:“我是你丈夫。”
桑橋特別上道兒:“那老公!”
傅行舟:“……”
傅行舟側了一下頭,連聲音都低了下來:“嗯。”
桑橋完全沒注意到傅行舟的不自然,在心裏嘀哩咕嚕的撥了好幾盤小算盤,又有些小心翼翼的确認了一便:“不過,傅行舟,每個禮拜給我一百萬的話……傅氏會不會破産啊?”
傅行舟:“……”
傅行舟有些無奈:“不會。”
頓了頓,又意味很深的加了一句,“你的綜藝每兩周休息一天,休息的那天回家來取。”
桑橋壓根沒往裏處想這句話的內涵,很老實的為金錢勢力彎下了腰:“好噠,那我每次休息就回家。”
傅行舟這才滿意,換了另一個話題:“你的經紀人那邊我會再找時間跟他說清楚。”
桑橋一臉茫然:“和他說什麽?”
傅行舟道:“說清楚我們之所以暫時不對外公布婚訊,是為了你的發展。不是因為我介意這樁婚事。”
桑橋:“……”
是這樣的嗎?
反正不管桑橋信不信,raven是信了。
畢竟他跟在傅行舟身邊工作了這麽多年,從沒見老板抽過這種瘋。
這個時間傅行舟專職的司機早已經回了家。
raven一邊坐在駕駛座上開車,一邊思考桑橋是不是給自家老板下了蠱。
黑色卡宴從錄制用的寫字樓一直開到三環,北城夜晚的燈光将柏油路照的大亮。
傅行舟靠在後排的椅背上,不知想到了什麽,突然道:“raven,你高中時在哪裏讀的?”
raven沒能立刻猜透這是老板要考察他業務能力還是純粹閑聊,愣了兩秒才道:“傅董,我不是本地人,高中是在家鄉念的。”
傅行舟便沒再開口。
raven被問的一腦門問號,試探着接了句:“您是想起您上學的時候了嗎?”
傅行舟沒有說是,也沒說不是:“桑橋那個叫高鳴的室友聯系過了麽?”
raven松了口氣:“聯系過了。老板,就是個趨炎附勢想火的小藝人,沒什麽眼見,我拿資源約他明天在酒店見面,連猶豫都沒猶豫就答應了。”
傅行舟:“幾點?”
raven道:“下午六點,您明天早上有個季度會議,下午是融資案的項目。您準備怎麽處理他,需要我提前聯系法務部嗎?”
傅行舟搖了搖頭:“不必,叫阿凱他們過來。”
raven嘴邊的話一滞,幾乎是下意識的往車座後排看了一眼。
隔着窗外沉沉的夜色。
傅行舟的神色和窗外的夜光一樣冷淡。
有些生意上的事總是是非黑白說不分明。
尤其前些年傅行舟剛剛回到傅氏,前後狼虎,難免需要些非常規的手段。
但這些年随着傅行舟身居高位,更沒了原本的競争對手,越發深居簡出,曾經那些人便鮮少再動用過。
raven實在覺得區區一個小藝人沒必要如此大動幹戈,正要開口勸勸。
傅行舟已經先開了口:“我心裏有數。”
那就是不必再說的意思。
raven自然不會反駁傅行舟的意思,很快就聯系了人。
縱然已經到了深夜,電話另一邊的酒場依舊人聲鼎沸。
恰巧車子在紅燈路口停住。
raven挂斷電話,輕聲道:“老板,我知道您是想一勞永逸。但也許您這樣做,桑先生知道了會擔心的。”
傅行舟:“那就不要讓他知道。”
raven:“……”
行吧,您愉快就好。
高鳴退出節目的消息一直到第三天上午才傳到桑橋耳朵裏。
到第三天下午。
桑橋和蔣開訓練完回到寝室,正巧撞上了回來在床邊收拾行李的高鳴。
蔣開眼尖,拉了下桑橋的胳膊,壓低聲音道:“橋啊,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昨天下午出去時候穿的不一樣。”
完全不關注別人穿什麽的桑橋:“???”
蔣開把桑橋拽出了寝室:“我聽別人說,是他想攀高枝兒,結果對面壓根就是神經病。”
桑橋:“……”
桑·真·精神病·有病吃藥·絕不棄療·橋:感覺有被內涵到。
蔣開對八卦事業有着極大的熱情和畢生的追求,繼續道:“今天早上劉言碰到高鳴回來,他說高鳴整個人都是濕的,就像差點淹死剛被撈上來似的,可吓人了!”
桑橋:“……哇哦。”
作者有話要說: 傅董每日三問:老婆今天感動了嗎?老婆今天想我了嗎?老婆今天愛上我了嗎?
作者菌:你自己心裏沒點b數嗎?
傅董:……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