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公演的結果由現場觀衆在表演後投票決定。

方予洲和桑橋這隊本來出場的順序就排在最後一個, 第一場公演的最終排名很快就能揭曉。

然而。

還沒等公演的名次出來, 熱搜詞條已經被炸了個徹底。

由于節目組初次準備舞臺公演,練習生又是第一次和觀衆粉絲們見面。

因此票價訂的十分便宜, 将近十萬人的體育場館坐了個滿滿當當。

也就相當于。

滿滿當當的十萬人,在現場一同欣賞到了一場免費的煙花無人機大型追星秀。

這特麽。

除了死忠粉,誰還關注比賽結果啊!

現場的煙火和夜色被記錄在吃瓜觀衆的一張張照片裏,合成九宮圖發在了自己的微博裏。

草莓栀子sa:一百八十八塊的票太值了讓我大喊一聲髒話, 這煙花效果比我在維多利亞港看的還t酷炫!酷炫懂麽![圖片][圖片][圖片]

大懶貓t愛吃魚:我也拍到了!這是什麽撒錢土豪粉!我不配追星![圖片]

花沐顏xx:慕了s市的姐妹了……據說是土豪自己搭了煙花場放的, 半個s市都看到了, 嘤, 我也想看qaq

柔柔不是揉揉:剛和專業人士讨論了一下, 這應該是煙花 無人機的操作,一套下來大概七百八萬再見再見再見, 窮人不配擁有愛豆。

随着讨論度的上升, 這名并未告知身份土豪粉一躍出現在微博熱搜榜上。

并力壓節目組層層飛升, 直接占據了熱搜第一位。

是你沒見過的追星方式

橋橋永遠健康快樂

煙火持續了整整十五分鐘, 很多并不追星也沒有關注your stage的市民看到熱搜也順手點了進來, 一起說道幾句。

很快, 公演最終排名公布。

方予洲的這組投票數量力壓其他組,登頂第一。

随即,為了角逐下一次公演的舞蹈隊形。

在名次為第一的組內将會再由全場觀衆投票,選出得票量最高的練習生, 擔任下次出場的c位。

現場在座的近十萬人中, 有些觀衆只是随便買了票進來看看節目, 而另一部分觀衆自己所喜歡練習生也并沒有排在隊伍第一名。

于是。

也許是得益于免費的煙花表演。

桑橋的得票率第一次壓過了江同和方予洲,排名全部練習生支持率第一。

也就意味着。

桑橋,将會是下一場公演中的第一個c位。

所有練習生的時間安排都很緊張。

公演完當天晚上就要飛回北城,第二天早上繼續開始新一天的訓練。

專用大巴車将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和練習生們送到了機場。

與來時不同的是。

在s市國際機場安檢候機的時候,來找桑橋要簽名和合照的人明顯多了不少。

而在合照簽名之後,在那些人離開的時候——

往往都會笑一笑,對桑橋說一句:“橋橋,要健康快樂哦。”

桑橋來到世界的第十八年。

除了今天,從沒聽過祝福。

卻也像是在這一天,将過往十八年的祝福全部補全。

五名私人飛機的機組人員一如既往的等候在登機閘門口,熱情的歡迎桑橋登機。

在即将起飛之前。

一名空姐走過來,帶桑橋進入了機內專用影音區,笑盈盈的對桑橋道:“桑先生,傅董剛剛打電話給機組,如果您有空的話,不知方不方便暫時開一下手機?”

桑橋愣了愣,将手機從兜裏摸出來。

這才想起從上次登機前自己就把手機給關了,這兩天比賽又幾乎沒時間回房間休息,直到現在手機還是關的。

桑橋剛把手機打開,傅行舟的電話就撥了進來。

私人飛機內的專用影音區搭設了高真空的隔離層,隔音效果很好。

剛剛帶桑橋過來的空姐早已經關門走了出去。

在悄然無聲的環境下。

傅行舟的聲音顯得清晰而平靜:“公演結束了?”

不知究竟是出于什麽原因。

桑橋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他無比安靜的在影音室內的按摩沙發上坐下,擡起眼睛,一顆淚就順着眼眶滾了下來。

桑橋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要哭。

畢竟哭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他好久都沒有哭過了。

桑橋伸手抹了抹眼角,發現好像并不能暫時的止住眼淚,所以很快的轉移了注意力,開開心心的扯着嗓子:“嗯,完啦。”

既沒有吸鼻子,也沒有哽咽。

只是眼淚自個兒掉了一會兒,很快就結束了。

也不會有人發現。

桑橋将注意力拉了回來,開口問道:“對了,傅行舟,飛機……”

正坐在頂層辦公室裏的傅行舟放下手中的筆:“是不是飛機型號不喜歡?這架是前年出廠的老款,給你訂的新機還沒從國外檢修完畢。先湊合用這臺,可以麽?”

桑橋:“……”

原來飛機還有型號啊……

失敬失敬,機兄。

桑橋已經很快的把自己的臉拿手擦的幹幹淨淨,咳了一聲,将嗓子清清幹淨:“還有今天表演的時候的煙花,謝謝你。”

傅行舟很低的笑了一下:“你怎麽知道是我?”

桑橋摳了摳手指頭,很老實的垂着腦袋:“好猜的呀,因為沒有其他人會給我炸煙花嘛。”

傅行舟:“……”

這下終于輪到傅行舟啞言了。

而電話另一頭的桑橋突然從沙發上直起身子,像是想起了什麽重要的事,歡快的道:“還有還有,還有一件事!”

傅行舟:“什麽?”

桑橋高高興興的伸着腿兒晃來晃去:“就是,你之前不是跟我說不要總是說謝謝你謝謝你,如果覺得想要補償你,就跟你上床嗎?”

傅行舟:“?”

傅行舟一時間沒跟上桑橋的腦回路,頓了一下:“什麽?”

桑橋聽出了傅行舟的遲疑,聲音一下子就小了下去:“啊……你那天早上跟我說的,你已經忘了嗎?”

傅行舟這才确定了桑橋說的的确和他所想的是同一件事。

是關于兩個人真真正正在一起,關于成為法定伴侶。

關于未來的回答。

傅行舟這人無論待人接物,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也更不會将回答的權利交在別人手上。

只唯獨這一次例外。

雖然例外,但如果桑橋說不……

他已經做了這麽多努力,更不可能就此放手。

傅行舟連聲音都溫柔了幾分:“沒有,桑橋。我沒忘。”

桑橋晃來晃去的腿便停了一下。

他揉了揉鼻尖:“哦……”

傅行舟道:“所以呢,橋橋?”

桑橋:“……”

桑橋雖然從小就鍛煉了一副厚臉皮,但想來想去還是感覺自己從來沒有如此厚顏無恥過。

揉揉巴巴的哼哧了半天後,視死如歸的道:“嗯!我想好了!”

桑橋:“等我回去我們就上床吧!”

傅行舟:“……”

桑橋這句話答應的實在是太爽快。

傅行舟難得有些遲疑,重複了一次:“桑橋,你确定?”

反正都已經把話說出去了。

桑橋又恢複了以往臉皮賊厚的狀态,小雞叨米似的點了一頓頭:“對對對,确定的,等我回去我們就上床!”

桑橋還繼續補充:“還有如果你以後不要我了我也絕對不會糾纏你的!其他事我也可以為你沖鋒陷陣!雖然我這個人不太好,文化也水平不行,但是打架很厲害的!”

等桑橋噼裏啪啦的說完。

電話的另一邊卻沒有立即說話。

一秒。

兩秒。

原本就有些心虛的桑橋提心吊膽,正在偷偷摸摸的聽傅行舟的呼吸聲。

卻聽到那邊傳來的低沉而溫柔的聲音:“好。”

不需要你去學習,也不需要你沖鋒陷陣。

更不需要你的不糾纏。

傅行舟停頓了幾秒,終于很淺的彎了一下嘴角:“我等你回來。”

電話挂斷。

在外面等了好半天的raven好不容易得到了辦公室裏老板的同意,抱着一沓資料滿臉謹慎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然後。

就看到他的老板正坐在辦公桌後那張寬敞的老板椅上。

發呆。

raven:“……”

raven給傅行舟當了多年的特助,這還是頭回看到傅行舟發呆,整個人都陷入了迷之驚恐。

是錢不好賺了還是辦公室裏的古董名畫不好看了。

難道是海外股價大跌了?

傅氏是不是要倒了?

raven縮手縮腳的緩慢前進到傅行舟辦公桌前,将資料緩緩的放在桌上:“老板?”

傅行舟回了神,瞬間從狀況外又變回了高貴冷豔獨美的總裁模式,冷淡道:“重新去查過了?”

raven手裏的一摞資料和公司完全無關,全是桑橋的醫院就診報告。

不僅限于北城,而是全國範圍內的所有就診記錄。

raven雖然搞不懂傅行舟為什麽要重新核查老板娘,哦不對,桑先生的就診記錄。

但還是盡職盡責的一一說明:“已經全部核查完畢,老板,桑先生從小到大有登記的就診記錄共三十五次,就診科室我也已經做了歸納。”

傅行舟皺了下眉:“哪些?”

raven:“分為五個科室,其中外傷科最多,有十三次;其次急診九次;骨科六次;頭部外科四次;內科三次。”

傅行舟的神情冷峻極了,眉鋒一揚:“沒了?”

raven搖了搖頭:“老板,桑先生的生長情況您也了解,很多小診所或私人診所是不會對外公開任何病人情況的。”

傅行舟沉着臉,沒有說話。

raven将資料一份份擺擺整齊,又道:“還有一件事,老板,茂洪重工老總的獨生女楊小姐剛剛打了電話過來,說已經見過桑先生了。”

傅行舟嗯了聲:“還說了什麽?”

raven道:“她說以她得過病的角度來看,桑先生不像同類病人……老板,您擔心桑先生的身體嗎?”

傅行舟沉思了片刻,開口道:“沒有。”

raven不方便過問老板的私人生活,聞言點了點頭:“好的,老板,那我去準備明天的會議紀要。”

傅行舟沒有反對。

raven便準備離開。

剛走了沒兩步。

就聽身後傅行舟叫住了他:“raven。”

raven以為傅行舟臨時想起了什麽事,又轉身回去:“老板?”

傅行舟的手不緊不慢的叩了幾下紅木的桌面,修長的指節停下動作,慢慢的道:“我之前跟桑橋表白了。”

raven:“?”

傅行舟的聲音裏充滿了不可說的語義悠長:“他剛剛答應了。”

raven:“???”

這一份狗糧來的太過突然。

從沒在傅行舟這裏被撒過狗糧的raven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而傅行舟明悶暗秀的一頓操作。

竟然半天都沒有能體會到向單身狗撒狗糧的喜悅。

還沒等raven成功get到老板的意思。

傅行舟就黑着臉擡了擡下巴,用你這個愚蠢的單身狗的表情開口道:“算了,去工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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