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不知道棠兒能不能……
“爹爹， 你看， 他是不是想我說得那樣厲害。”
顧棠聽着其他人對于林瑾左右手一齊作畫的驚奇， 與有榮焉地對顧海說道， 這未來的雲安郡馬爺出了風頭， 不就是給她這個雲安郡主長臉嘛。
“是啊。”
顧海無奈地說道，這都還沒有嫁人，就開始給人說起好話來了， 真是女大不中留。
罷了，罷了， 有他兜着，料想這個林瑾，也翻不出什麽浪花出來。
“一心二用？”
“居然能夠左右開弓， 這林翰林真是深藏不露啊。”
“王大人，你覺得林翰林這一手的……”
……
本來大家都覺得林瑾十有八jiu是完成不了這題目的要求，同情了下林瑾，也就沒有太在意這個人了，但是這才一會兒沒有注意， 怎麽就用兩支手畫了？
這場繪畫比賽的另一個難度，就是不禁觀看者的走動， 你甚至可以走去， 站在選手的旁邊看，只是大家都不想打擾選手們，也不會過去，都乖乖在旁邊看着， 最多是離得近些。
但是林瑾這一手，走右手同時作畫，他們不是沒有見過，但是大多是做同一件事情，比如一同畫山，畫草等做同樣的事情，林瑾是不一樣的，他一手畫着人物，另外一手拿着花草，兩只手做得完全是兩個各不相幹的事情。
林瑾是個一專注，就會忽視外界聲音的人，兩只手各拿一支筆，在紙上快速滑動，心無旁骛，在大家走到他附近，想近距離看看林瑾的動作時，林瑾也沒有受到影響。
十年的寒窗苦讀，林瑾每天都在那裏背書，默寫詩文，連個愚笨的人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鍛煉，都能有個不錯的記憶，更何況林瑾又不笨，在剛剛待在那棵樹下時，林瑾也是看了幾眼這個花園，在腦海裏有了大致的印象，所以直接上手畫起來。
先是一大片用綠色的顏料暈染出代表樹的位置，然後另外一只手則是在那兒細細地勾勒出場上過來看比賽人的樣子，這些日子每天回房間後，林瑾都會畫顧棠的畫像，設計衣裳圖案，熟能生巧，對于這方面，倒也得心應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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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棠坐在位置上，光明正大地盯着林瑾的方向，一邊看，一邊在心裏得意于自己的先下手為強，等到這次文鬥結束，林瑾在盛京上流又打響了名頭，到時候得有多少人盯上了這塊“肥肉”。
“停筆。”
一炷香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對于參賽的選手來說，卻是顯得漫長又短暫，在裁判喊停時，不少選手放下筆時，因為本就是文弱書生，耗費了不少的心神和體力，腳底下一個踉跄，才穩住身子。
林瑾身子骨倒是沒有這麽孱弱，正好在時間結束前結束了自己的繪畫，松了一口氣，把筆放下後，就把手背在身後，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地拿起旁邊宮人倒的茶，潤潤幹渴的嗓子。
旁邊的宮人馬上去把選手的畫作收起來，等到上面的顏料一幹，就挂起來，供人品鑒。
一直盯着林瑾的顧棠注意到了林瑾這個動作，不知道想到什麽，側身示意玉蘭附耳過來，小聲吩咐了幾句。
“記住了嗎？”
“記住了。”
玉蘭點點頭，起身，收到命令後，悄悄地往後退去，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見。
玉蘭的腳程快，顧棠讓玉蘭回去一趟，一來一回，花費不了太多的時間。
這邊，畫作等了一會兒，也幹得差不多，宮人們手腳麻利地把畫挂起來，讓在場的人欣賞，本來在旁邊看的人也是蜂擁而上，近距離欣賞起畫作，連畫手本人都被擠了畫作的旁邊。
“陛下，我們也去看看吧。”
“走。”
耀明帝伸手，喬皇後把手搭在耀明帝的手上，身後跟着幾名宮人，起身去細看，其他的使臣也跟在他們身後，一同前往去欣賞畫作。
“皇妹，你覺得哪副畫最為出彩？”
珈藍容炎走在珈藍容音的旁邊，看珈藍容音一副認真品鑒的模樣，嘴角挂着溫柔的笑意，問道，眼底滿是虛情假意。
“各有千秋，皇兄，你可有喜歡的？”
珈藍容音正在抽到畫烏龜題目的畫師作品面前，這個畫師就畫了一幅烏龜在池邊休息，嘴裏還叼着一根水草，用周邊的水陸景色來圍繞着小龜，富有閑趣，珈藍容音瞧着覺着裏面那只小龜有趣，才多看了幾眼，就聽到珈藍容炎這麽說。
珈藍容音反問道，也不惱這珈藍容炎這幾天的小動作，裝作不知道為什麽她這些日子老是遇到和珈藍容炎交好的朱公子，王公子等公子，今天參賽的人裏面，自然也是有珈藍容炎想要交好的人。
珈藍容炎這些日子，在幕僚的勸說下，也意識到，就算是把這不聽話的珈藍容音嫁到天臨國，他要是處理得好，也是有利可得，他的态度就好上不少，“皇妹眼前這幅畫……”
打定了主意的珈藍容炎，就準備和珈藍容音好好相處，和珈藍容音假扮着關系還不錯的兄妹，而珈藍容音也需要借珈藍容炎的“勢”，兩個各懷鬼胎的兄妹維持着表面的和諧，一路看下去。
“咦，這天臨國的林翰林居然有般能力。”
珈藍容炎作為皇子，還是有野心的皇子，腹裏還是有幾分墨水，看到林瑾的畫作，不禁驚訝地說道。
剛剛很好扮演了個傾聽者的珈藍容音看到林瑾的畫作，也是忍不住在眼裏劃過一絲絲的驚異和贊嘆，或許別人不知道，山南國的嫡出七公主擅畫，私底下更是用過化名，在書畫界闖出了不小的名氣出來，但是看到林瑾的畫作，她就知道，她的畫技還需要再學習。
至少，她不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把這個花園，甚至是稍遠處的亭子都給複原出來。
珈藍容音看着架子上挂的畫，眼睛裏光彩熠熠，作為一個畫癡，她已經在腦子裏開始模拟，如果是她來執筆，該如何動筆，她能這麽做，才可能畫得比這幅畫還要好，又或者，在畫這幅畫的時候，畫者用什麽什麽樣的技巧。
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明白，這次的比拼，是林瑾贏了。
那幅畫作前，圍觀了不少人，大部分的人都聚在那裏，林瑾一手水墨寫意，一手工筆細致，将二者融合，逼真的将此處此地的現場畫出來，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時間不夠，林瑾沒有把人的臉給畫出來，而是稍稍隐去，更突出人的動作和衣着。
“這個不是趙姐姐嗎？”
一個梳着雙環髻的小姑娘指着畫卷上的一個角落，上面畫着的一個紫色衣裳，梳着飛仙髻的姑娘，就站在她旁邊。
“真的诶，”
“诶诶，我找到我在哪兒了。”
“我也找到了。”
“天啊，他是怎麽記住這麽多人的？”
……
一下子，大家就燃起了找自己的興趣，紛紛在畫作上尋找自己還有別人的身影。
耀明帝臉上的笑意是如此的毫不掩飾，在他看來，林瑾已經是穩操勝券，實際上也确實是如此。
有耀明帝在，林瑾又有這般能力，大家也樂得給林瑾幾分面子，紛紛張嘴誇耀，捧着耀明帝。
“林翰林果真是我朝天資英才。”
“不愧是天子門生啊。”
“天佑我朝啊！”
和這些只會拍馬屁的人不同，等到其他選手看完林瑾的畫作，不甘中又混雜着贊賞、審視等複雜情緒，他們居然輸給了一個無名小卒。
哦，也不能算是個無名小卒，至少之前的機場比賽，已經讓他們認識到了這個青年，陛下也記下了有這個人，還有顧太傅作為岳父，雲安郡主護着，天臨國今年科考的探花郎，前途無量啊。
不是說他人的畫工不佳，而是珠玉在前，品嘗過美酒佳肴，一時間自然是對清粥小菜失去了興趣，這場繪畫賽的魁首，第一名，林瑾拿得理所應當，實至名歸。
耀明帝和顧海學了這麽多年的學問，在畫一道上，卻是十竅通了一竅——九竅不通，但是這并不妨礙耀明帝喜歡畫，當着所有人的面，中飽私囊，把林瑾的畫裝裱，送到他的私庫裏去。
“不知林兄師承何處？”
也有人好奇，要知道他們這些世家公子們，都是自小開蒙，有名師指導，像林翰林這種寒門出身的，關是靠自己的聰穎也不夠，還需要名師的指點，看林瑾這畫工，至少是在上面十幾年的功底。
說起這個師傅，林瑾還真的有，“在下師承一位姓方的先生。”
“方先生？”
這麽從來沒有聽說當世幾位出名的先生裏，有一位姓方的先生。
“師傅他向往閑雲野鶴的生活，教導了幾年就去雲游，連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林瑾這麽說，那個詢問的人明顯是不信的，還以為林瑾是故意藏着掖着。
林瑾也很無辜啊，他拜的那位師傅确實沒有告訴他姓名，只是告訴他姓方，教導了幾年後，就繼續雲游，就是這麽的不負責任，随心所欲。
“郡主。”
見到玉蘭回來，顧棠問道，“事情辦妥了嗎？”
“奴婢已經送到，桧柏收的。”
“那就好，我們回吧，這裏也沒什麽好看的了。”
反正人也看夠了，顧棠也就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趣，和顧海說了一聲，就先回去休息，準備用午膳去。
而林瑾轉過頭來，沒有發現顧棠的身影，心裏還失落了一陣，等到他回去，回到翰林院住的小院子裏時，桧柏把玉蘭按照顧棠的吩咐，送過來的藥油拿出來，并告訴林瑾是用來擦手，舒活經絡，緩解疲勞時，林瑾本來失落的心情一下子又是豔陽高照。
原來，她居然注意到了。
握着瓷瓶和之前給的小罐子，林瑾的心，比喝了蜜水還要甜，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卡文卡得我生不如死，自閉了，決定加快節奏了，都十幾萬字了，這男女主角還沒有在一起，我覺得布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