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初升高

自從三年級以來，每年暑假，莫子遙的爸媽都會回來接她到西市去住一段時間。

莫子遙的爸爸莫其和媽媽蘇可就是在西市認識的。

蘇可是西市人，大學畢業後就一直在自家的公司裏上班。莫其是東市人，在西市上的大學，大學畢業後就直接留在西市工作。

莫其是通過蘇可的哥哥蘇風的介紹而認識的蘇可。

蘇風是莫其的直系師兄，他們在大學時就認識。莫其人品好，有才華，蘇風一直很欣賞他。

工作後，莫其所在的公司和蘇風的公司經常有生意往來，蘇風對莫其的工作能力非常滿意，三番五次開出高薪高職位的條件邀請莫其跳槽到他公司。莫其被他的誠意感動，加之原公司被收購，就答應跳槽到他公司。

莫其正式到蘇風的公司上班之前，蘇風就介紹蘇可和他認識。

兩年的共同工作與相處，加深了兩人對彼此的了解，倆人最後走到了一起。

結婚後的倆人也一直在西市工作，莫子遙亦是在西市出生。

考慮到兩人都要上班，莫全夫妻也不願意一直生活在西市，無人照顧孩子，因此在莫子遙兩歲的時候就把她送回東市，讓爺爺奶奶照顧她。而莫其夫婦倆人每隔三四個月，趁着周末都會回家住一兩天，陪陪孩子與父母。

到莫子遙三年級的時候，就開始每年暑假接她到西市，直到九月開學才送她回東市上學。在西市時，白天就把她送到蘇風家，和表哥們一起玩，陪陪外婆。晚上下班就去接她一起回家。

今年暑假也不例外。盡管她已經九年級畢業，但莫其夫婦倆還是不放心她一人在家，仍然是上班之前把她送到哥哥蘇風家，下班後接她回家。

莫子遙很不爽。每天把她接來送去的，還要一整天和表哥們一起玩，陪外婆，她都不能自由地看她喜歡的動畫片。

外婆表哥們對她是很好，可是她還是喜歡自己一個人在家看電視。

最主要的是表哥們還隔三差五地帶些熱情的朋友到家裏介紹給她認識。她吃不消他們的熱情啊，特別是表哥們帶來些漂亮姐姐給她認識，那些姐姐的熱情吓到她了，一個個圍住她不停地問表哥們的事情，讓她無語至極。

可是她又不能總板着臉，更不能趕人離開，畢竟不是她家，而且表哥們也是一片好意，可是太憋屈了。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可以在他們叽叽喳喳的聲音中看她的動畫片。

······

在鳥啼蟬鳴聲中，在日升日落間，在莫子遙盼星星盼月亮的期盼裏，暑假終于離去，開學季到來。

莫子遙歡歡喜喜地回了東市。

在莫子遙回家後的第三天，她的高中生涯開始了。

夏天的早晨，太陽初升，鳥兒啼鳴，微風輕吹，綠葉在枝頭歡快地搖擺。

因是開學第一天，莫子遙興奮得睡不着，就早早起床。

換衣服刷牙洗臉，檢查書包裏的東西，一切弄好之後，奶奶還在做早飯。

莫子遙閑着沒事幹，就到陽臺上去呼吸早晨的清新空氣。

擡手，踢腿，扭腰，悠閑自得地做運動。

做了一會運動，就聽見奶奶喊她吃早餐。

吃完早餐，七點二十。莫子非還沒來找她，那就她去找她。

抓起書包，往背上一甩，往門口走去。剛打開門，就看見手伸了一半準備敲門的莫子非。

“姐，早啊！我還準備去找你呢，怎麽每次你都比我早？”

“因為你起得晚。”莫子非回答她，又和爺爺奶奶打了招呼。

“爺爺奶奶，我們去上學啦！”

姐妹倆一前一後，往學校方向走去。背對太陽，莫子遙邊走邊回頭笑着和莫子非說話。陽光下，少女稚嫩的臉龐，充滿朝氣與活力。

七點五十，倆人來到學校，各自回自己的班級。

按照期末的成績，莫子遙和溫柔同一班，秦司遇和陳嘉同班。

溫柔一向早到，莫子遙估計她已經來了。

找到高一一班的教室，莫子遙毫不意外地看見溫柔。

溫柔正和一群她不認識的女生聊得起勁，想了想，她還是沒過去打招呼。

教室靠窗那列的座位居然全是單人單桌，莫子遙喜出望外，随便在那一列中後排的位置找了個空位坐下，把頭埋在臂彎，趴在桌上，安靜地等老師到來。

趴下沒多久，莫子遙感覺有人在喊自己，擡頭一看，是溫柔。

“子遙，你就一個人坐這？”溫柔指指她的座位，“不和我一起坐嗎？”

莫子遙搖搖頭：“不用了，老師會重新調座位，而且，我喜歡這個位置。”說完，用眼神示意窗口。

溫柔知道她的性格，一旦她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更改，亦認同老師會重新安排座位，也就不再說什麽，只是握了握她的手。

溫柔前腳剛回到自己座位，上課鈴聲響起，随之而來的是一個身穿休閑服的年輕女老師，烏黑的頭發紮成馬尾，戴着粉紅邊框眼鏡，看起來斯文秀氣，她一站上講臺，原本熱鬧如市集的教室一下子安靜下來。

“各位同學，我是周琳，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數學課的任課老師，在未來的日子裏，我将會陪伴你們，直到你們高中畢業。”

“現在我們開始發課本，然後打掃衛生，最後安排新座位。”

打掃完衛生之後，一大桶垃圾孤零零地放在角落，沒人去理會。

溫柔拉起已經坐下的莫子遙，倆人一起去倒垃圾。

等她們回到座位，周琳才開始宣布調座位。

“有哪些同學願意自己一個人坐的？舉舉手。”

有十三個人願意自己一個人坐的，但位子只有九個。周琳讓他們自己協商。

莫子遙才不管他們，她就要坐在原位。

其餘十二個人在積極讨論座位問題。而莫子遙，面無表情，雙手交叉，背靠椅子，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樣。

有個女生想問她的意思，但瞄了她一眼之後，張開的嘴巴又閉上。隔了十分鐘左右，還是忍不住開口：“那個，莫子遙同學，我想自己一個人坐，你能不能和別的同學一起坐？”

莫子遙瞥她一眼，一動不動，也不回答。

看着欲言又止的一衆人，再掃了一眼冷冰冰的好友，溫柔抽抽嘴角。未免衆人太難堪，她認命地去和他們解釋，并告訴他們莫子遙的意思。

莫子遙太冷太有壓力，他們不敢靠近。況且她的舉動明擺着告訴他們：“我就坐這，不要來打擾我。”

現在溫柔給他們一個臺階下，他們樂得不尴尬。

莫子遙的冰臉，是全年級皆知的。以前有人在她冰着臉時，不知和她說了什麽，結果惹來她一頓毒舌，那人被她說得面紅耳赤卻無語反駁，再加上年級裏一直流傳的關于她教訓人的彪悍傳言，此後誰也不敢輕易去招惹她。

尤其當她面無表情時，最好不要去找她說話，特別是和她不熟的同學。這個時候的她，不理你是最好的結果，若是惹來她一頓毒舌，那就不是鬧着玩的事了。

毒舌起來的莫子遙，會讓人有種從此無顏面對江東父老的感覺。

調整好座位，就輪到選班幹部。

選班幹部采取自我推薦或推薦他人的辦法。

最終結果是溫柔當班長，莫子遙是學習委員，團支書是關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