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2)

你就是鐵心修羅的傳人宇文烈?”

“是的!”

“如此随老身來!”

宇文烈心頭一震,駭異至極地道: “要晚輩跟您老人家去?”

“不錯!”

“去哪裏?”

“到了就會知道!”

“老人家如何稱呼?”

“到時候會告訴你!”

宇文烈心火大發,冷哼一聲道:“您老人家憑什麽要晚輩跟您去?”

老太婆拐杖一頓道:“沒有這麽多廢話,你走是不走?”

宇文烈冷冰冰地道: “晚輩尊你是武林前輩,不與計較,請吧!”

老太婆幹瘦的面頰抽動丁兩下,怪笑了一聲道: “小子,你不走?”

“晚輩有要事在身,失陪了!”說着,轉身舉步……眼一花,老太婆已橫攔身前,身法之奇、快,令人咋舌。

沈虛白折扇一搖,冷冷地插口道:“老前輩既不道出原因,一味逼人走,未免……”

老太婆雙睛一瞪,那本來無神的眸子,陡地暴射迫人寒芒,沈虛白後半段的話,被迫得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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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在我老人家面前,沒有你開口的餘地,識相的滾吧!”

沈虛白嘿地一聲冷笑道:“老前輩未免欺人太甚。”

老太婆向沈虛白身前移了兩步,語意森森地道:“欺了你又怎樣?”

“不怎麽樣,晚輩并不善于恤老憐幼!”

“好!娃兒,難道你還敢動手不成?”

“事逼處此,也許會!”

“你還不配!”配字出口,拐杖已呼的向沈虛白罩身劈了過去,這一擊,暗藏無數變化,奇,快,迅,辣,世無其匹。

沈虛白不甘示弱,折扇一圈,劃了出去。“锵!”的一聲大響,扇杖交擊,沈虛白連退了三個大步,俊面大變。

宇文烈大是駭然,想不到以沈虛白的身手,竟然不堪這老太婆一擊,這老太婆的功力,未免太吓人了。她為什麽突然現身要自己跟她走呢?可能又是師父昔日仇家。

老太婆冷凄凄地道:“要不要再試試?”

沈虛白怔在當場,無言以應。

宇文烈半側身正對老太婆,厲聲道:“你老人家究竟意在何為?”

“要你跟我走!”

“總得有個理由?”

“當然有,但目前不告訴你!”

“那對不起,歉難從命!”

“恐怕由不得你?”

“未見得!”

“是你逼老身出手!”話聲中,右手拐杖橫掃而出,左手曲指如鈎,迎頭抓下,一招兩式,配合得天衣無縫,令人閃避接招俱感無從。

宇文烈電閃後掠,數米之差,杖尖擦衣而過。

老太婆怪叫一聲:“小子,好身法,看杖!”呼呼呼一連三杖出手,勢如山崩海嘯,電擊雷轟。

宇文烈心顫膽寒,身形一連兩閃,閻王劍以迅雷奔電之勢斜撩出去。

同一時間,青影一晃,沈虛白彈身點出一扇。

“锵!”挾以一聲悶哼。宇文烈踉跄退了五個大步,閻王劍虛虛下垂,虎口鮮血涔涔而下。沈虛白自己退到八尺之外, 口角沁出了兩縷鮮血。

老太婆兀立原地,幹瘦的面上,冷得像鐵板,目光掃向沈虛白道:“娃兒,這是薄懲,記住,出手不能太陰損!”

沈虛白俊面青白相間,難看已極,可能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一次栽筋鬥。

老太婆又轉向宇文烈道:“能硬接老身一擊,在武林中已屬難能的高手,小子,走吧!”

宇文烈先向沈虛白瞟了一眼,道:“賢弟,傷得如何?”

沈虛白慘然一笑道:“還好,不礙事。”

宇文烈這才轉目向老太婆道:“在下難以應命!”

老太婆厲聲道:“小子,若非公主一再交待,我一杖砸扁了你!”

宇文烈不由大感震驚,這功高莫測的老太婆竟然是奉命行事的人,她口中的公主是誰?下人如此,主人的功力可想而知。同時所謂的公主,必定是一個相當了不起的人物,為什麽會派人邀截自己呢?

只有兩個可能,第一, 自己是鐵心修羅的傳人,師父的死訊傳出江湖之後,昔日仇家把目标指向自己。第二,因了那半片禁宮之鑰。

第二個可能性最大,天臺山中,群豪舍死忘生迫索當日持有人三界魔君,連天下第一魔這等魔頭也不擇手段奪取,其珍奇可見一斑。心念之中,脫口問道:

“您老人家所說的公主是誰?”

老太婆氣乎乎的道:“你不配問!”

宇文烈冷傲之性大發,重重地哼了一聲道:“尊駕別太盛氣淩人,在下不吃這套!”說完,手中閻王劍歸鞘,轉向沈虛白道:“賢弟,我們走!”一彈身,斜掠出五丈有零,足尖一點地,眨眼到了二十丈之外……

“小子,你走得了嗎?”語冷如冰,拐極已橫擋身前。

宇文烈既駭且怒,冷哼一聲,一掌劈了出去。老太婆竟然不閃不避,對這驚世駭俗的一掌,視若無睹。“砰!”的一聲暴響,掌鋒切正了老太婆右肩,一股反彈之力,把宇文烈震得連連倒退,手腕如折,而老太婆恍若沒事人兒一般。

宇文烈亡魂大冒, 自忖修羅神功蓋世絕學,雖說火候不足,但威力足可碎碑裂石,對方能硬承一擊,依然無損,的确駭人聽聞。心中急怒交并,他必須趕回“仙霞嶺”,以防止師父昔年仇家損及師父遺骨,但要想脫出這老婦之手,的确不是易事……

沈虛白彈身到了宇文烈身後三丈之處,劍眉深鎖,似在苦思對策。

老太婆似已不耐,一瞪眼道:“宇文烈,你走是不走?”

“在下不慣于受人脅迫!”

“要老身動手?”

“随便!”

沈虛白在一旁接口道:“老前輩不肯示知名號,是不是見不得人?”

老太婆灰眉倒豎, 目中射出駭人厲芒,大喝道: “娃兒,你想死?”

沈虛白冷冷地道: “論功力,晚輩自知決非老前輩敵手,但以老前輩的身手而言,一定是武林尊者,在晚輩面前,藏頭藏尾,未免令人……”

老太婆冷笑一聲道:“小子好利的口,你想激老身報出名號,是不是?”

沈虛白竟爾長身一揖,道:“不敢,謹請見示!”

老太婆舉起手中的拐杖,杖頭隔空八尺,指向一方巨石,頭上灰發陡地蓬立而起, 口中發出“唔!”一聲怪哼,但見石屑紛飛,巨石之上,立時現出一個半尺深的孔洞。

宇文烈心神俱震,能把真力從杖端逼出,隔空穿石,這種功力,罕見難聞。

沈虛白面色大變,下意識地退了一個大步。

老太婆一收杖道:“你明白老身是誰?”

沈虛白顫聲道:“老前輩是四十年前,力滅趙王府三十閃電侍衛的冷羅剎……”

“哈哈哈哈,娃兒,你見識倒不錯,現在,你可以走了!”

宇文烈心頭巨震,他記得師父曾向自己提到過冷羅剎之名,但這女魔頭已數十年不在江湖走動,何以突然現出追截自己,她口中的公主到底是誰……

沈虛白故意一沉吟,道:“晚輩與宇文兄生死之交,豈能離他……”

“廢話,老身如果要他的命,還等到現在!”

“可否請老前輩賜告原因?”

“辦不到!”

“晚輩不願落不義之名。”

“你待如何?”

“晚輩明知是死路,但不得不闖!”

“你想動手?”

“不得不然,為全友義,死何足惜!”

宇文烈心中大受感動,像沈虛白這種血性朋友,的确世間難找,當下激動地道:“賢弟,你走吧!”

沈虛白義形于色地道:“你呢?”

宇文烈心念疾轉,合自己與沈虛白二人之力,根本不能當冷羅剎一擊,看她隔空穿石那一手,要取二人性命,易如反掌,何苦要沈虛白為自己喪命,同時,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見識一下對方口中的公主又何妨。心念之中,誠摯地道:

“賢弟,你走吧,愚兄決定去一趟!”

“烈兄,如有不測……”

“賢弟,大丈夫生而何為死何懼,願能再見!”

沈虛白頓了一頓,道: “烈兄,小弟現在就趕往仙霞嶺為烈兄一盡綿薄!”

宇文烈感動得幾乎下淚,顫聲道:“賢弟,我永遠記住你這片雲天高義!”

“烈兄見外了,這是小弟的本份,珍重了!”說完,強身疾縱而去。

冷羅剎嘿地一聲冷笑道:“這小子說話時目光浮動,顯見話不由衷,宇文烈,但願你沒有交錯人!”

宇文烈心頭一凜,誅心人好曾向自己提過同樣的警告,難道沈虛白曲意結交自己,另有用心?但他所謀何事呢?

冷羅剎一揮手道:“我們該走了!”

宇文烈咬了咬牙,道:“請帶路!”兩條人影,疾逾巨風,向道旁山間掠去。

一路之上,宇文烈心事重重。他擔心師父遺體的安全,也擔心此行的禍福。

尤其,冷羅剎對沈虛白的評語,在他心中投下了一道陰影,他回想天臺山中;邂逅沈虛白,對方不但來得突兀,而且曲意結交,直到目前,還不知道他的出身來歷,難道他真的居心叵測,若果如此,那這人就太深沉可怕了。

正行之間,冷羅剎沉聲道:“照直往前奔!”

宇文烈正待發問,冷羅剎已一閃而逝。

“這是怎麽回事?”宇文烈茫然地照常前奔。

突地,身後數十丈處,傳來數聲栗人的慘號,宇文烈心頭—陣忐忑,正自不解之際,冷羅剎又已回到身前,從她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忍不住道:“尊駕回頭殺人?”

冷羅剎毫不為意地道:“老身不喜被人跟蹤!”

宇文烈吸了一口涼氣,冷羅剎的确人如其號,夠狠夠黑,只不知被殺的是何許人物?她能在數十丈外,發現被人跟蹤,耳目之靈,可說已到了天聽地視之境,以自己和她的行奔速度,居然被人綴上,這跟蹤的人,當非泛泛之輩。心念之中,忍不住問道:“追蹤的是些什麽人?”

冷羅剎頭也不回地道:“你看看這是什麽?”說着,反手遞回一摞圓形小牌。

·

宇文烈接在手中,只見圓牌大小約兩寸,一共四塊,三塊是銅牌,一塊是銀牌,牌面上一邊雕着一朵蓮花,另一邊是寂滅兩個字,看了半響,想不出這蓮花寂滅究竟是代表什麽?也想不出這是什麽幫派的标記。

冷羅剎伸手取加圓片,道:“什麽來路?”

宇文烈因惑地道:“不懂!”

“老身久未在江湖走動,也不懂!”

“想來是什麽幫派的标記?”

“這何用你說!”

奔了一山又一山,越了一嶺又嶺,,山勢險峻荒僻,天色逐漸入暮,宇文烈跟在冷羅剎身後盲目飛奔,不知奔了多遠,也不辨東南西北。

大約子夜時分,來到一座谷口。冷羅剎一緩身形,道:

“到了!”

宇文烈內心一陣忐忑,是好奇和疑慮的摻合,他無法想象将要遭遇到什麽場面,也無法想象谷中主人是什麽樣的人物。

他悶聲不響地随着冷羅剎緩緩沿谷道奔去。盞茶工夫之後,來到一片陡峭的岩壁之前。

冷羅剎伸手在壁間一陣摸索,格格聲中,岩壁裂開一條大縫。

兩條人影一閃而出,赫赫是兩個青衣少女,雙雙向冷羅剎一福道:“婆婆回來了!”然後, 目光轉向宇文烈,掩口一笑。

宇文烈視而不見,但內心卻起伏如潮。

冷羅剎對兩青衣少女,連看都不看一眼,向宇文烈一擡手道:“随老身來!”

宇文烈明知這一進去,吉兇禍福難料,但他卻高視闊步的跟了進去。

穿過山腹,眼前現出一座巍峨的建築。氣振宏偉,有若王公儲第,雖在暗夜,仍能清楚地看得出來。

男一邊,又是插天的危峰,這座建築,正如夾在兩峰之間,這的确是個天造地設的絕地,誰會知道這峰中間,洞中天。

大門前,宮燈高挂,照耀得如同白晝,四個青衣少女,分兩旁站立,一見拎羅剎來到,齊齊哈腰喚了一聲:“婆婆!”

冷羅剎微微一颔首,帶着宇文烈穿過側門。

門內,燈光與珠光互相輝映,遠近明暗有致,蔚為奇現,只見重門疊戶,曲廊回欄,珠簾卷舒,每重門戶之間,都有一個青衣少女鹄立。

宇文烈目眩神迷,恍如進入一場夢境之中。

不久之後,來到一間富麗堂皇的廳堂之內。一個宮妝少女,蓮步姍姍,迎了上來,莺聲呖呖地道:“婆婆辛苦了!”

冷羅剎神色之間,已不似初進門時的冷漠,輕聲道;“公主安寝了?”

宮妝少女瞥了宇文烈一眼,才淡淡地一笑,道:“是的!”

“公主可有什麽話吩咐?”

“沒有,可能料不到婆婆回來得這麽快!”

“如此,明早再谒見公主吧!”

宇文烈愈來愈覺迷惘,更加猜不透此間主人的來路。看勢派,不像是江湖幫派,也不像王公仕宦,怎會有公主之稱呢?更奇的是入門以來,不見半個男人。

冷羅剎又帶着宇文烈離開廳堂,轉過一座院落,來到一間廂房之內,一個青衣少女起立相迎。

“婆婆回來了!”

“嗯,招待這位相公沐浴用飯,安憩!”

“是!”

冷羅剎吩咐完這後,轉身自去。

宇文烈本想向這青衣少女探聽一下主人來歷,修理心想問了也是白費,冷羅剎都不肯相告,這婢女身份的少女,自是更不敢講了,話到口邊,又咽了回去。

細看這廂房,收拾得纖塵不染,窗明幾淨,毫無俗氣,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麽身份。是客人?是俘虜?抑或是……

宇文烈一夜無眠,天才破曉,立即起床,青衣少女早侍立門外,向他道了早安,随即送上洗漱用具,早點也一并擺上。

宇文烈被擺弄得昏昏沉沉。用完早點,信步向側門外走去,也不見有人阻止,沿途不少女子走,除了對他神秘的一笑外,根本不開口說話。

穿過回廊,眼前是一座花園,小橋流水,花木扶疏,亭臺水榭,極盡匠心,園邊緊接着岩壁,襯映得這花園古雅蒼翠。

宇文烈無目的地向前邁步,到了盡頭岩壁之前,只見一道浮雕的宮門,嵌在石壁之上,擡頭一看,幾乎失口驚呼。

宮門之上,一方巨匾,兩個金色大字:“禁宮!”

他的一顆心不由狂跳起來,他敏感地想到了藏在萬虺谷中的那半片禁宮之鑰,難道那禁宮之鑰,便是這“禁宮”的法寶?

這“禁宮”是不是武林中傳說的“禁宮”?如果是,它已有了主人。

這浮雕的宮門,是實是虛?如果是實,必然山中有機關控制,而禁宮當在這岩腹之內。

他激動得有些臯眩。這到底是真?是幻?

突地,一個嬌滿清的聲音道:“宇文相公。夫人有請!”

宇文烈聞音震,回過神來一看,發話的是昨晚廳堂中所見的宮妝少女,不知冷羅剎口中的公主,與少女口中的夫人,是否同屬一人,當下颔首道:“請帶路!”

宮妝少女袅袅亭亭地走在前面,那一陣陣的幽香,使宇文烈直皺眉。 ,顧盼之間,來到一間花廳之前,只見廳中坐着一個貴婦打撈的半老徐娘,風韻依稀,仍十分感人,兩旁,排列了七名宮妝少女。

帶路的富妝少女在廳門外恭謹地道:“回祟夫人,宇文相公到!”

“請進!”

富妝少女向宇文烈示意之後,徑自排入七名侍立的少女中。

宇文烈定了定神,舉步入廳,一抱拳道:“在下宇文烈,不知尊駕相召,有什麽指教?”

貴婦——擺手,道:“賜坐!”立即有一名侍立的少女,移來一個錦镦。宇文烈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你們退下去!”

八名宮妝少女,齊齊施禮而退。廳中只剩下宇文烈和那貴婦相對。空氣顯得冷寂而神秘。

宇文烈一舉目,正好和那貴婦的目光相接,心神一顫,趕緊偏向一側,心中兀自蔔蔔跳個不停,對方目光,似有一種魔力,使人心神浮動。

貴婦人終于打破了空氣道:“你叫宇文烈?”

“是的!”

“鐵心修羅的傳人?”

“不錯!”

“你的身世?”

提到身世,宇文烈不由心內一慘,母親含恨以殁,父親是否就是真如和尚口中的白世奇,還不能斷定,當下冷冷地道:“在下家慈業已見背……”

“令尊呢?”

“這……目前下落不明!”

“你今年幾歲?”

“二十一!”

“定過親沒有?”

宇文烈被問得老大不是滋味,這算是問口供還是盤來歷?愠聲道:“尚未!”

“嗯,太好了!”

“尊駕派人截逼在下來此,不知是何原因?”

貴婦冷冷地道:“不要說截逼,我是派人相請!”

宇文烈冷峻地道:“這種請法,似乎太過分了些!”

“哦,這些我們暫且不去争論。聽說你得到了一半禁宮之鑰?”

宇文烈心中一動,暗忖,原來是為了這個, 口中微哼了一聲,傲然道:

“不錯,不這回事!”

貴婦颔了颔首,道:“是否帶在身邊?”

“在下尚不致愚昧到這種程度!”

貴婦面色微微一變,瞬間又恢複那高貴矜持之色,道:

“聽說你想以之向五湖游商交換殘害令師的兇手下落?”

宇文烈怦然心驚,難道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已在對方監視之中?随道:“在下承認有這打算!”

“你錯了!”

“錯在何處?”

“殘害令師的兇手,你可慢慢查訪,而禁宮之鑰失去就無法再獲得。”

“可是在下志在師仇,而不在乎那半片禁宮之鑰!”

“你不知道它的價值?”

“什麽價值?”

“憑禁宮之鑰開啓禁宮,将可成為天下第一高手,也可成為天下第一富豪,價值無法衡量!”

“可惜只有半片。”

“持此而待彼,并非太困難的事!”

“守株待兔?”

“未必!”

“尊駕的目的就是在追究這禁宮之鑰的下落?”

“可以說是,但要你來的用意不在此。”

“那是什麽?”

“奇緣天定,請你來成親?”

宇文烈一躍而起,駭然道:“成親?”

貴婦人莞爾道:“孩子,稍安勿躁,你坐下!”

宇文烈激顫地坐回錦墩,厲聲道:“這話從何說起?”

“你知道我是誰?”

“尚未請教。”

“奶娘!”

一條身影,應聲而入,赫然是那冷羅剎。想不到冷羅剎會是這神秘貴婦人的奶娘。冷羅剎躬身為禮,道:“公主有何吩咐?”

宇文烈恍然,冷羅剎口中的公主,就是這半百貴婦,她說“奇緣天定”,要自己來的目的是“成親”。與她成親?這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貴婦人和悅地道:“奶娘,講個故事給他聽!”

“遵命!”

貴婦人向椅背上一靠,閉目假寐。

冷羅剎依然語冷如冰,幽幽地道:“宇文烈,現在聽老身講故事!”

宇文烈恨恨地道: “在下急事在身,沒有時間聽故事了!……”

冷羅剎一瞪眼道:“這故事你非聽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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