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2)

也許對了!”

字文烈不由悚然而震,若有深意的道:“晚輩做的是不得已!”

“老夫知道,武林大劫當頭,希望你能作中流之砥柱,除魔衛道,造福蒼生!”

“晚輩當竭力以赴!”

“女娃兒交給老夫,你走吧!”

字文烈大喜過望,他正愁無法安排曹月英,這一來,倒是正中下懷,忙道:“那就仰仗老前輩了!”

曹月英心中自無不願,只是對救她性命,又複結拜的異姓兄長,有些依依.不由脫口道:“大哥,你要走了?”

宇文烈黯然道:“英妹,我有許多事要辦,不能不走,老前輩肯垂青睐,你該歡喜才是!”

“我們會再見嗎?”

“當然,随時都可見面!”

“大哥,小妹我不說感激的話了,願您珍重!”

“你也珍重!”

不死仙翁朝近處的屍身一指道:“那是你殺的?”

“是的!”

“你知死者是誰?”

“他自稱死亡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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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歷呢?”

“不知道!”

“你搜搜他身上,或許有所發現,老夫走了!”說完,抱着曹月英,眨眼而杳。

宇文烈呆了一呆,彈身到了死亡使者廠前,伸手一摸,摸出一塊金光燦燦的圓片,一面是一朵浮雕的蓮花,另一面是“寂滅”兩個字,這一發現,使他心頭劇震。想不到死亡使者竟是“死城”屬下的金牌高手。如此看來,禁宮之鑰已落入死城城主之手了。

怪不得死亡使者曾有斬草除根之說,看來十二門派情勢相當危殆了,死城先以各掌門為人質,迫各門派以秘笈換命,事後各掌門仍不能幸免,除當場自決者外,悉數遭受暗殺,這種行為,的确是人神共憤。

他先到附近鎮上,買了一襲紫衫,掩去原來的白色勁裝,這一來,更不虞被人認出底細,打尖之後,蹬途奔向嵩山。

這一天,正是武林大會之期。嵩山,少林寺,從山腳起直到山門,每隔百丈,便有兩名少林弟子鶴立道旁,迎候與會佳賓。山門到大雄寶殿,打掃得纖塵不染。

新任少林掌門無垢禪師與少林五老,圍坐靜室之中,對武林大會的召開,作最後的意見交換。

大會預定午時正開始。照理,頭三天便應當有各門派代表陸續來到,然而到了今天的己末午初,仍未見半個與會的人到達,這其中顯然大有跷蹊。午時正,少林掌門,五老,監院,知客,齊集偏僧館中,焦熾莫名。

就在此刻,僧館門外的值日弟子,高唱一聲:“空空施主駕到!”

知客僧疾步出迎,五老與監院随後,掌門人也到了門邊。

一個瘦小的白發老人,神色凝重,甫入偏院,即大聲嚷道:“列位,武林大會不用開了!”

群僧聞言登時一愕。掌門無垢禪師宣了一聲佛號,合什道:“施主請進待茶,有話慢慢再說!”

空空祖師嘿了一聲,随衆僧進入僧館落座,執事弟子獻上香敬茗。

無垢禪師這才沉重地開口道:“施主方才說什麽?”

“老夫說武林大會不必開了!”

“為什麽?”

“掌門人可曾想到各門派代表何以遲遲不至?”

“本座正為此不解!”

“除桐柏派根本無人參加外,其餘十一門派代表,一個也不會來了!”

“願聞其詳?’

“掌門人如發慈悲的話,多派弟子到登封!偃師兩地收屍吧!”

衆僧勃然變色,離座而起。

無垢禪師壽眉一蹙,道:“啊彌陀佛,我佛慈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空空祖師激動的道:“除了新任的華山掌門、青城掌門、武當掌門之外,其餘各門派新任掌門與随行弟子,悉數在登封、偃師兩地被殺!”

“什麽,悉數被害?”

“不錯,老夫師徒親自所睹,青城、武當、華山三掌門,也只僅以身免,随行弟子沒有半個活的!”

“阿彌陀佛,下手的是什麽人?”

“死亡使者!”

“死亡使者?”

“不錯,功力之高,當今之世恐怕已很少敵手!”

監院了凡粟聲道:“所謂死亡使者是否死城屬下?”

空空祖師慘然一笑道:“除此之外,誰能做出這人神共憤之舉呢!”

少林掌門無垢大師激動得全身簌簌直抖,頹然道:“看來,道消魔長,武林又要重演兩百年前的故事了!”

空空祖師沮喪地接口道:“兩百年前,武林淪入神秘門之手,幾乎萬劫不複,幸而有天山十英,挽回劫難,現在,繼十英而起者何人?老夫原先一點願望也破滅了。”

“施主此言必有感而發?”

“不錯,武林後起之秀中,出類拔舉的當推鐵心修羅第二宇文烈,但聽說他命喪死城……”

“自古邪不勝正,理無久享,所慮者是血劫連演,斷喪武林元氣!”

“人事已盡,又當奈何!”

“施主,武林帖散出百張,除十門派之外,何以其餘的同道也是一樣不見蹤影,難道說都已遭了同樣的命運不成?”

“可能,依老夫判斷,嵩山周近百裏之內,恐怕已全被封鎖了!”

驀地,一個冷冷的聲音,響自僧館門外:“老頭兒說的不錯,與會大半被害,少數知機而遁。”

未見執事人通禀,來人已直逼寺內腹心之地,的确令人震驚。

無垢大師不愧一門之長,內心激動非凡,表面上仍持平靜,一擺闊袖道:“迎客!”

“不用了!在下冒闖寶剎,先告唐突之罪!”聲到人到,知客僧尚未轉身,來人已入僧館。

來人一襲青杉,青巾蒙面,見面就朝無垢大師一揖,然後分別向空空祖師、少林五老、監院了凡等颔首為禮。空氣在蒙面人現身之際,大呈緊張。

蒙面人冷冷地道:“各位請坐呀!”

無垢大師目如電炬,注定了蒙面人道;“施主如何稱呼?”

“誅心人!”

“什麽,誅心人?”

“正是!”

“何不以真面目相見?”

“不便!”

“駕臨敝寺必有見教?”

“在下持武林帖而來!”

“哦!”

無垢大師大感困惑,分發武林帖的名單上,并沒有誅心人這一號人物,這是從何說起呢?一時又不便質問。

空空祖師已意會到少林掌門的心思,當下代言道:“閣下持有武林帖?”

青衣蒙面客一揚手,道:“這不會是假的吧?”

“不老夫不是這個意思,而是武林帖的分送……”

“預算中沒有在下這一號人是嗎?”

“恕老夫直言,的确是如此!”

“有七臂哪吒其人否?”

“有!”

“七臂哪吒孫天化,已于旬日前病故,本人以至友身份,代他出席!”

“哦!”

“失禮之至,請坐!”

“剛才閣下說宇文烈已命喪死城?”

“不錯!”

“淚息何來?”

“丐幫探報到的!”

“哦!”青衣蒙面客顯然大是震驚,身軀陡地一晃,栗聲道:“這探報可靠嗎?”

空空祖師道:“大概不會假!”

監院了凡擡手道:“施主請坐了說話!”

“不必了,大師準備應變吧!”

“什麽?”

“一副棺木已登嵩山!”掌門、五虎、監院、知客,無不大驚失色,空空師祖也為之駭然。

無垢禪師不解地道:“什麽棺材?”

“當然是裝死人用的棺材!”

“為什麽擡棺材到敝寺!”

“索仇!”

“對方是何等人物?”

“來頭不小,貴寺可能應付不了!”

監院了凡一軒眉道:“施主是赴會而來,還是為人張目而來?”

青衣蒙面人冷冰冰的道:“大和尚,佛家戒嗔,本人是好意示警!”

就在此刻,原先禀事的值日弟子氣極敗壞的撞了進來,低頭合什道:“禀掌門!”

“什麽事?”

“有女人闖寺,無人能阻,已毀了十八名師兄弟,目前已到山門……”

少林寺有個禁例,女子不許入寺,來人不但是女人,而且已毀了十八個門下,這事态的确相當嚴重。

“還有什麽?”

“那女子身後由八名扛夫擡了一具棺材,聲言要掌門出迎!”

“知道了,下去!”

“謹遵法谕!”值日弟子頂禮而退。

少林掌門無垢大師再也沉不住氣了,目注知客道:“了悟前去看來!”

“領法谕!”知客了悟匆匆奔了出去。

監院了凡合什道:“弟子請命!”

“弟子知道!”了凡和尚也緊跟着奔了出去。

無垢大師目注無真道:“無真師弟請留此陪客,四位師弟請随本座來!”

青衣蒙面客道:“掌門人如不介意,本人想跟出去見識一下來者?”

空空祖師也道:“大和尚,老偷兒可忍不住!”

無垢大師面有難色道:“兩位來者是客,恐怕……”

青衣蒙面客截斷話聲道:“掌門人,武林劫數已興,來者立意不善,不必拘泥小節了!”

“如此兩位請!”

八人魚貫出了僧館,無垢當先,來到了前院。

寺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的吼叫聲:“無垢不出迎,姑娘我可要不客氣了!”

接着,是數聲怒喝與兩聲悶哼。

一個中年僧人,口角血漬猶在,踉跄棄入,朝掌門人合什躬身道:“禀方丈,知客與監院兩位師叔業已負傷,來人已闖入寺門!”

五老面色大變。掌門無垢大師宣了一聲佛號道:“我們又将蒙塵了,下去!”

中年僧人頂禮退了下去。

“值日弟子何在?”

“弟子在!”一個虎面僧人,應聲而至。

“鳴鐘,傳令各代弟子,全部退回崗位,未奉本座之命,不許出面!”

“謹遵法谕。”

鐘聲長鳴,全寺被一層緊張的氣氛所籠罩,自山門以迄大殿的守護弟子,紛紛退了下去。

一條纖纖人影,姍姍進入無垢大師等人停身的院中。

來人,黑色素衣,鬓邊簪着一朵白花,粉腮冷若冰霜,黑衣女子身後是一具紅漆棺材,由八人擡着,緩緩跟進。

女人入寺,外帶棺木,這在少林來說,是開派以來所未有的事。

掌門與五老雖是有道高僧,涵養功夫已到了家,仍不免勃然作色,目射厲芒。

黑衣女子走到院地中央,素手一揮,棺材平穩地放落地面,然後冷冷地目注無垢大師道:“大師就是少林方丈?”

“阿彌陀佛,本茁座是,女施主擡棺闖寺,必有所為!”

“當然!”

“本寺禁例,不歡迎女性施主入寺……”

“但姑娘我已經來了。”

“請見示來意?”

“請慧覺和尚答話!”

少林五老忍不住全哼出聲,面色沉重得象鉛板。

無垢大師老臉微見抽搐,沉聲道:“先師業已坐化于十年前!”

“什麽,慧覺死了?”

“女施主不可辱及先師,說話得有分寸!”

“哈哈,分寸,慧覺既死,他所欠的債何人承擔?”

“債?”

“不錯,血債!”

“阿彌陀佛,女施主說明白些?”

黑衣少女面上殺機隐隐,陰陰地道:“掌門人可曾聽令先師說過十五年前,以一元神功、掌劈孕婦,一月二命的那回事?”

五老駭然退了數步,震驚莫名。

掌門無垢大師高宣一聲佛號道:“罪過!罪過!先師清譽之隆重,為本門歷代祖師中所罕見……”

“清譽并不能證明他不殺人!”

“即使有,被殺者定有取死之道!”

“掌門人有沒有聽說過黃山靈泉峽一屍二命這回事?”

“沒有!”

“慧悟大師,不會不知道罷?”

少林五老面色大變,目中射出震駭至極之色。

無垢大師下意識地退了一個大步,半晌才迸出一句話道:“女施主何故提及敝師叔之名?”

黑衣少女面色突轉凄厲,寒聲道:“人呢?”

“圓寂于十五年前!”

“如何死的?”

“這……是本門私事,女施主不必過問。”

黑衣少女咬了咬牙,道:“是慧覺禿驢下手殺害的,不錯吧?”

少林五老齊齊虎吼一聲,就要出手……

黑衣少女帶煞的目芒一掃五老,不屑地道:“時刻未到,五位何必急着歸西!”

無垢大師揚手止住五老,栗聲道:“女施主到底是什麽來意?”

“有冤報冤,有仇報仇,姑娘我要血洗少林寺!”此語一出,全場皆震,這句充滿血腥意味的話,令人聽了不寒而栗。

無垢大師額上已沁出了汗珠,面色變得極為難看,唇青臉白地道:“女施主到底是誰?”

“慧悟大師的俗家姓名叫邱元志,不錯吧?”

“不錯!”

“我叫邱雯,是他女兒!”

“你,是慧悟師叔的女兒?”

“一點不錯!”

“令堂是……”

“毒觀音唐琪!”

空空祖師與青衣蒙面客,一直插不上口,看來這是別人門派中的秘辛,外人當然沒有置言的餘地,現在一聽毒觀音唐琪之名,不由驚“哦!”出聲,空空祖師脫口道:“四川唐氏家人?”

邱雯白了他一眼,道:“不錯,用毒世家,閣下最好置身事外。”

空空祖師默然,他曾因宇文烈之故,被邱雯掠入南昌城外十裏亂葬崗的墓穴之中,對她的功力知之甚稔,不禁替少林寺捏了一把冷汗,邱雯聲言要血洗少林,并非虛聲恐吓,以她的身手,少林門中恐找不到敵手。

青衣蒙面人卻開了口:“邱姑娘,冤有頭,債有主,你到底是要找誰?”

“閣下是哪方高人?”

“誅心人!”

“沒聽說過。”

“那無關宏旨,姑娘沒聽說的還多着呢!”

“好說!”

“是否要替少林寺架梁?”

“那得看是非曲直!”

無垢大師接口道:“女施主擡棺入寺,用意安在?”

邱雯恨聲道:“棺材就是先母遺骨,要她老人家親眼看着她女兒為她報仇雪恨!”

“女施主仍未說明實真象。”

“先父身為少林弟子,犯了什麽規戒而致處死,小女子不打算過問,先母并非少林門下,而且懷有身孕,競慘被慧覺劈死,少林得還出公道。”

無垢大師臉色數變之後,咬緊牙關道:“慧悟師叔入門僅有半載,不守法規,犯本寺重律,是以敝師祖傳令家法從事!”

“先父因一件誤會與先母反目,憤而出家,事後發覺事出誤會故而回向先母解釋,如此便算不守法規,遽予處死,難道這就是佛家慈悲之旨?”

“事實恐怕不這麽簡單?”

“依掌門人之見呢?”

“敝師祖當初傳出執法令時,必經長老公決,相信決不輕率!”

“有何為證?”

“當年本座限于輩份,無法與聞此事!”

“強詞奪理!”

無垢大師睑色又是一變。

邱雯接着又道:“先母被殺,又作何解釋?”

“女施主當年幾歲?”

“五歲!”

“五歲就能判斷事實真相?”

“有人目睹!”

“誰?”

“家師!”

“令師是誰?”

“未使奉告!”

“女施主,準備如何了結?”

邱委向地在棺材務的八名扛夫一揮手道;“你們可以走了!”

八名扛夫顯然是臨時雇用的,聞言之下,紛紛出寺而去。

邱雯目送扛夫離去,才怨毒地道:“第一,交出慧覺遺骨,姑娘我要把他揚灰先母靈前!”

五老臉容扭曲,目暴寒光,因礙于掌門師兄在側,與少林戒律,不敢驀然出手,但看樣子已到無法按捺的地步。

空空祖師也不由面目失色。這種條件,任誰也無法接受,別說以領袖十二門派自居的少林。

無垢大師面色反而平靜了下來,沉聲道:“還有呢?”

“掌門人應代師受過,自決先母棺前!”

“女施主認為辦得到嗎?”

“非辦到不可!”

“如果本座說不呢?”

“血洗少林寺,火焚禪院!”

“女施主不怕天遣?”

“時辰已到,掌門人說一句吧!”

五老之一無直大師一步跨出八尺之多,栗聲道:“掌門,弟子請命除此妖孽?”

“師弟退下?”

“弟子要違令了!”

“不可!”

無真大師狀類瘋狂,一個虎撲,雙掌挾以畢生功勁,罩身擊向了邱雯。

“哇!”一聲栗人的慘號過處,無真大師口血狂噴,倒栽出兩丈之外.登時氣絕。

無垢大師雙目盡赤,悲憤地道:“阿彌陀佛,為維派譽與祖師法也,弟子要破戒了!”

五者的另四老,不待掌門下令,齊齊撲人場中,各占方位,圍攻黑衣女子邱雯。空氣驟呈無比的緊張,殺機頓時彌漫全寺。

寺鐘大鳴,少林各代弟于,紛紛湧現,在院地周築起了一重人車,狂飙匝地,呼轟之聲震耳欲聾,四老猶如四只猛虎,狂撲暴攻。厲喝與慘號井起,四老之一屍橫就地。

所有少林弟子,一個個悲憤莫名,但章法不亂,待令出擊,十八名護法弟子,一字式排列在無垢大師身後。各院、堂、樓、殿住持,分別在掌門兩旁側後。

五老只剩三老,抵死拼纏,但險象環生,看來再支持不了五個回合。

無垢大師高聲發令道:“達摩出羅漢堂大陣,三長老速退!”

就在此刻、青衣蒙面人突地向掌門人一抱拳道:“掌門人請收回成命。”

無垢大師一揚手,道:“施主有何高見?”

數十條人影在掌門方丈揚手之間,紛紛中途止步。

青衣蒙面客以沉凝的語言道:“掌門方丈忽略了對方的出身,毒觀音唐琪的女兒必是用毒能手,羅漢陣困不了她,群鬥的後果豈堪設想!”

無垢大師悚然而震。

又是一聲悶哼傳來,五老僅剩餘的三老之一,噴血而退。

青衣蒙面客急聲道:“可否容在下先替下二老?”

“這……”

“掌門人,事急了,這可不是争名氣談威望的時候!”

“如此偏勞施主!”

青衣蒙面客一掠入場。狂飙卷處,二老踉跄退出圈子之外,邱雯也被突來的駭人勁道震得一驚,青衣蒙面客已矗立八尺之外,與邱雯對抗。

邱雯怒聲道:“誅心人,你要替少林賣命?”

青衣蒙面客冷靜地道:“本人不忍坐視佛門變屠場,願作個和事佬,彼此不妨從長計議。”

“閃開!”

“姑娘何必迫人太甚?”

“擋我者死!”

“姑娘不可太過任性。”

“你讓不讓開?”

“姑娘冷靜一點!”

“恕我不客氣了!”聲落,一掌斜劈出,這一掌奇稱絕倫,其中暗藏無數變化,虛實莫測。

人影一觸而分,青衣蒙面客硬接了一招。

邱雯粉腮殺機更濃。錯步之間,攻出三招,厲辣得令人咋舌。

青衣蒙面人功力也高得出奇,輕易的又接了三招,兩人頓時打得難解難分,真是棋逢敵手,将遇良才,看得全場眼花缭亂,動魄驚心。

“都與老身住手!”喝聲傳來,震得所有在場的人,心驚膽搖,耳膜如割,場中正在交手的一對,也不期然的停了手。

靠寺門韋陀殿一面的人圈,波分浪湧的向兩邊裂開,露出一道缺口,一個奇形怪狀的白發老妪,顫巍巍地走了進來,別看她老态龍鐘,每走一步,整個院地似乎隐隐一晃,拐杖觸地之聲,似乎叩擊在每一個人的心板上,使人為之神搖心顫。

“咚!”“咚!”全場趨于死寂,每一個人的呼吸停止了,血液也似乎凝固起來。

邱雯悲凄的喚了一聲:“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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