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證據确鑿
阿強再次返回,最終還是尋無所獲。林舒心神不寧的回了府,照例先溜回了三省園,還沒進屋就看到她二哥跟三哥在院裏瞎踱步。
“二哥,三哥,你們怎麽不在屋裏呆着?在外邊瞎轉溜啥呢?”林舒奇怪的問。
一看到林舒,林玉林琦兩人就停下來了,林玉激動地走到林舒身邊就開口:“舒兒!蘇姨娘果真是綁架你的主謀!京兆尹府的人半時辰前剛派人來傳話,說已經捉到了綁架你的賊人,并且他們都招供了。皆指出,雇他們綁架你的人就是蘇姨娘!”
林舒一聽,心裏的陰郁頓時銷匿,一臉欣喜的确問道:“果真?祖母跟爹爹與娘親可知了此事?”
“自然是真的!娘親與祖母出門了,還未知曉。父親已經知曉,被氣暈了過去。已經讓大夫過來看過了,他無事。京兆尹府的人傳信給林家,讓我們準備一下,三日後升堂審理此案。屆時蘇姨娘,還有作為受害方的你,與那些賊人一同當場對質。”林玉也是一臉的喜色。
林舒喜不勝喜,高興的點頭。她沒想到之前還在煩憂于蘇姨娘的案子,去寺廟上了柱香許了願,立馬就實現了。心中暗道寒山寺有神明,但随即想到杜玲月在寺廟後院做的茍且事,林舒一陣惡心。也不知道在神靈的眼皮底下做這種茍且事,杜玲月會不會得到神靈的懲罰。
“想什麽呢!怎麽前一刻還興奮的點頭,後一刻就愁起眉來了?”林玉不滿林舒的走神,拍了下林舒的頭。
“我是在想,如果蘇姨娘定下了罪。林倩怎麽辦?祖母跟娘親肯定不會輕饒,她們都商量好了,将她打發了遠嫁。我怕林倩到時候哭鬧着不肯嫁,爹爹會心軟。”摸了摸被林玉打的地方,林舒擔憂的說道。
“呵。林倩不過是一個姨娘生的庶女,況且年紀也不小了。祖母跟娘親給她選親事,父親能有何意見?就算有意見,這個家還輪不到他來當!”一直緘口不言的林琦突然出聲,眼中冰寒,盡是不屑。
林舒不明白為何她三哥這麽說她爹,有所顧忌的言道:“三哥,你這話說得有些嚴重了。若是讓人傳出去,定會指着你不孝。這種不敬的話還是少說了,咱們心裏清楚就好。”
林琦墨眉緊鎖,一臉的隐忍。沒再說什麽,徑自轉身就往屋裏走。
林舒不解的看向林玉,一臉的疑惑。
林玉聳肩攤手。“別看我,我也不知道林琦抽什麽風。他對父親的成見好像是從祖父離世那年開始的。而且,從祖父離世後,他一個人經常出去轉悠,也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問也問不出。我打探過多次,你也知道他沉默寡言,憋悶的性子。只要他不想說的,沒人能撬得出來。”
林舒心存疑惑,他三哥對她爹有成見這點,上輩子林舒不曾注意到。除了他爹常常維護蘇姨娘母女,還有什麽是讓她三哥不滿于她爹的?想到他三哥常常一個人出去,林舒問道:“那二哥你就不派人跟蹤三哥看看他在做些什麽?”
“這我哪敢啊!雖然你三哥比我晚那麽點出世,但是他可精着呢!別看他是個悶葫蘆,整天憋不出幾句話,卻是我們兄妹幾個最精明的。況且,他天賦異禀,武藝極好。咱府裏能跟他打得上平手的只有一個阿強。你說你三哥這樣一個文武雙全,精得跟狐貍一樣的人我哪敢跟他玩心眼啊!”林玉愁着臉說道。
上下打量了林玉一眼,林舒一臉嫌棄的說道:“二哥,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麽你跟三哥是雙胎兒,為何一個天,一個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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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言,林玉暴躁的敲了林舒一頭,怒道:“好啊你!哪次你做錯事不是我幫你兜着的,居然敢嫌棄我!以後有事別來找我!”
見她二哥生氣的樣子,林舒趕緊讨好道:“二哥,你想多了!我的意思是你是天,三哥是地,是你自個兒誤解的。你怎能看輕自己呢!”
林玉氣得肝都疼了,哼了一聲,幹脆不理林舒,轉身就走。
林舒無語的看着林玉的背影,剛轉過身,就看到先前已經離開的林琦。吓得捂住心口,連忙後退了幾步。“三哥!你怎麽跟鬼一樣走路沒聲音啊!突然站在我身後,吓死人了!”
林琦淡笑,走過來摸摸林舒的頭。“舒兒,你在外行事要小心。不管出了何事,你背後都有林家撐着。林家會保護你的!”
林舒心裏咯噔了一下,難道她三哥知道了什麽?
看林舒的表情,林琦就知道她心裏所想,嘆了口氣,言道:“舒兒,既然長大了,就要學會隐藏好情緒。不要把心裏所想的,都露在臉上。”
“三哥,你什麽意思?”林舒不懂林琦今日這麽奇怪的跟她說這些話,有何深意。
林琦不答,淺笑了一下,便轉身離去。林舒心裏不安,想問又不敢問清楚。最後還是放棄了追上去問清楚的想法。
時間如白駒過隙,三日匆匆便過。一清早林老夫人就打扮得十分莊重,領着林家老小,壓着蘇姨娘去了京兆尹府。留下不知消息的林倩,拘在府裏。
京兆尹李銘這人辦案有一定手段,也是個有眼力的人。所以林舒才會聽從韓洛隽的建議,跟京兆尹府報案,由李銘來審理。
此時跪在堂下的蘇姨娘心中雖有些慌亂,但她相信那人,那人答應她的事一定幹脆利落的完成。自顧自的安慰了一番,蘇姨娘給了女兒一個安撫的眼神。
而當京兆尹李銘命人将幫兇都帶上堂後,蘇姨娘略微掃了那些人一眼,頓時定下了心。胸脯腰杆不禁傲慢的挺了起來,一副坦蕩蕩的樣子。
林舒一直暗中觀察蘇姨娘的動靜,眉宇間原本有些慌亂的蘇姨娘為何在見到這些人後突然變得胸有成竹起來?
“爾等賊人,可好生瞧瞧,可認得堂下跪的婦人與這位小姐?”李銘高聲對那些剛帶進來的人道。
三位手腳戴铐,衣衫褴褛的犯人跪下來,皆不約而同的點頭。
“回大人,賤婦深居深宅,不曾見過他們!”蘇姨娘看到那三人點頭,心中驚了一下,搶在那些人開口前,先出了聲。
“大膽刁婦!沒有本官的問話,休要插嘴!”李銘不滿蘇姨娘插嘴,厲聲責道。見蘇姨娘老實了,李銘轉而态度和善的問林舒:“林小姐可認得這些人?”
時隔多年,林舒早已不記得當初綁架自己的都是些什麽人。擡眼細細掃了一遍這三人,林舒在記憶裏掃尋了頃刻,對這些人沒什麽印象。她十分确定她從未見過這幾人。一時間林舒皺着眉頭,不出聲。
林舒沒出聲,倒是那三個犯人中為首的一個粗漢出聲了。“大人!小的認得這位小姐!這婦人小的也認得!就是這婦人讓小的哥幾個綁架了這位小姐!”
此人話一出,其他兩名犯人紛紛點頭附和,十分肯定的指着蘇姨娘,說就是她讓他們去綁架林舒的。
聽了這幾人的話,蘇姨娘頓時明白了過來。指着那三人,破口而出:“胡說!我連你們是何人都不知曉,如何會叫你們綁架她!就算要冤枉賤婦,起碼也要拿出證據!說是我要你們去綁架她的,你們倒說說我是何時與你們見的面,如何吩咐你們做事的,有何證據證明一定是我做的!”眼似一把刀,蘇姨娘戳着那幾人。對那幾人說完,又轉頭高聲的朝京兆尹李銘喊冤:“大人!冤枉啊!這幾人賤婦不曾見過!定是有人威脅了他們來冤枉賤婦!”
李銘最厭惡在公堂上嚎叫的婦人了,不滿的拍起了驚堂木。“肅靜!若你是冤枉,本官自然還你清白!你且安靜在一旁聽他們交代!你們幾個,既然說是這婦人指使你們綁架這位小姐的,可是有何證據?”
“回大人,小的哥幾個原先在廂軍中待過幾年,因為犯了事被罷職。這幾年來無所事事,喜歡挑寺廟裏的女香客下手,劫些錢財。前兩月初三,小的跟兄弟照例在寺廟外蹲着,劫了一輛馬車。馬車內當時坐的就是這位婦人。那時我們逼她将錢財交出來,她乖乖全交了,還笑呵呵的同我們說要做一筆生意。許了我們一千兩銀子,要我們綁架一個姑娘。我們也聽說過大戶人家裏邊有些內鬥,猜想她是不喜那姑娘,所以讓我們解決了。當時我們被錢財迷了心,也就同意了跟這婦人的買賣。這婦人回去後叫人送了一幅畫像與五百兩定金給我們,并讓我們守在定國公府外的小巷子裏,準備好迷|藥,看到畫像上的人就迷暈了抗走。讓我們将這小姐帶去別州,丢得越遠越好。最好丢到荒山野嶺的地方,由這小姐自生自滅!”
為首的說完了這話,其他兩個犯人一直點頭,十分肯定的說就是蘇姨娘指使他們做的。
“你們幾個胡說!冤枉我!前兩月初三那日我确實出門上寺廟燒香。但一路順利,上完香就回府了。大人可傳當日陪我出府的丫鬟馬夫們前來問話,就知道這些人在冤枉賤婦!”蘇姨娘心中已經認定了,這些人一定是故意找來冤枉她的!想冤枉她?沒那麽容易!蘇姨娘十分相信她一手培養起來的丫鬟,一點都不擔心會出什麽變故。
京兆尹李銘看向坐在一旁的林老夫人,用眼神詢問。在得到林老夫人的點頭同意後,立即傳了當日陪蘇姨娘出府的丫鬟跟車夫前來問話。
這一傳,那些丫鬟跟車夫還沒回話,當看到堂中的那幾個戴手铐的犯人時便神色大驚。李銘見此,心中已是信了八分。開始問起那些丫鬟車夫,上兩月初三陪蘇姨娘出府時都遇到了什麽。
當得知蘇姨娘的确被這幾個犯人劫了後,李銘拍起驚堂木,中氣十足的言道:“惡婦蘇氏,口供都對上了,那畫像與銀錢,本宮也早從這幾人的住處搜了出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何可狡辯!”
蘇姨娘愣住了,她沒想到對方居然做得那麽足的準備。不單找了些人來冤枉她,還将她的丫鬟收買了!蘇姨娘怎麽甘心!衣袖裏的手狠狠地揪在一起,心中恨極了林舒。蘇姨娘大聲哭嚎:“大人,這些都是有人故意冤枉的賤婦啊!賤婦還是那句話,不是賤婦所做,賤婦不認!”
“李大人,既然證據确鑿,該如何判就如何判吧!”林老夫人适當的出了聲,不給蘇姨娘辯駁的機會。
得了林老夫人的話,李銘利落的按照大周律法給蘇姨娘判了刑,然後就散堂了。
回去的路上,一行人除了定國公林志遠,所有人都面露喜色,皆是了結了一個禍害,十分欣慰舒暢的表情。
林志遠對蘇姨娘有一定的感情,蘇姨娘如此,他不能替其求饒,心中如刀割般,十分難受。回到了定國公府,林志遠忍不住了,跟着林老夫人去了西苑。
“娘,蘇氏做錯了,倩兒是無辜的。你把倩兒放了吧!”跪下來,林志遠一臉痛苦的求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最見不到她兒子為了別的女人,下跪求她的這幅窩囊樣。冷哼一聲,言道:“她年紀不小了,我跟舒兒她娘已經為她選了一門親事。是定遠伯的嫡子,下月十五成親。”
林志遠張了張口,發現他根本無法反駁。林倩确實到了嫁人的年紀,而且嫁的人還是個一等伯爵的世子,庶嫁嫡,的确是高嫁了。
“林倩出嫁之前都會在西苑,由我照顧。沒什麽事你就別來西苑了。”說這話時,林老夫人眼皮都不擡一下,懶得看這兒子。
“如此,那孩兒告退。還請娘注意身子,別太操心。”說完,等了一會兒,沒見林老夫人有回應,林志遠垂頭喪氣的走了。
☆、讓我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