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是個斷袖

被林舒耍了的林朔,此時正蹲在院子裏等着林舒。眼看天色漸暗,林舒還沒回來,心裏又是擔心又是生氣。

‘嘎吱——’院門被人推開了。

看林舒回來了,林朔提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板着一張臉,咳了幾聲,林朔臉色不好開口:“還知道回來!舒兒,你眼中還有沒有我這個哥哥!你被那韓洛隽勾得魂都沒了!”

“我知錯了,大哥,對不起。”林舒的聲音有些沙啞。

林朔聽着不不對勁,雖然林舒站的位置陰暗,但他還是眼尖的看到了她一雙微腫的眼。雙手握成拳,林朔壓着心中燃燒的怒火,盡量用溫和的語氣對林舒說道:“嗯。既然知錯了,以後離那個人遠點。”

林舒點頭,站在原地不語。林朔看着心疼,想要摸摸林舒的頭,手擡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不早了,晚膳準備好了放在你屋裏,你用過後洗了澡就休息吧。”

林舒再次點頭,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看林舒步履瞞珊的樣子,林朔心裏看着難受。他們林家的寶貝,韓洛隽居然如此欺負!真當他們林家好欺負不成!握緊拳頭,林朔揚起腳,大步離開了他的住院。

林朔打算找韓洛隽,收拾他一頓,警告其不準再勾引他妹妹。沒想到剛走到一半,就聽到幾個聲音在談論韓洛隽。林朔忍不住頓足下來,躲在暗處豎起耳朵。

“杜兄,你說的可是真事?”有人不信的問道。

“本公子親耳聽到的,那還能有假!今日下午無課,我覺得無聊,想去訓練場練練身手。沒想到看到了那林家世子的書童,就是那個前些日子剛進來伺候的小舒。我當時覺得奇怪,這小書童這麽跑到訓練場來了呢?我好奇的跟上去一看,發現他翻牆跑了出去!”杜游講得口吐泡沫。

“然後呢?杜兄是如何發現他們是斷袖的?”有人憋不住好奇的問了出來。

“哼!本公子機靈,見他翻牆出去,也跟着到了牆根處。然後就隔着一道牆聽到了他倆的對話。來,本公子模仿給你們聽聽。”杜游說着就把他下午偷聽的牆角,七七八八的道了出來。雖然前面剛開始他沒聽清,但後邊什麽誤會啊,心意的他可是聽得清楚不過了。他就認定了韓洛隽跟林朔的小書童兩人是對斷袖。添油加醋的說了一番,看到大家臉上的不可置信,杜游心裏舒坦極了。

“沒想到韓世子居然是個斷袖!平日裏看不出啊!他對人冷冷漠漠的,要是斷袖,指不定早就勾搭了我們其中的某人。何必要等到林世子的小書童來了,才變成斷袖。我覺得肯定是那小書童勾引了韓世子,要不然以韓世子待人淡漠的性子如何會變成斷袖呢!”有人還是難以接受這個真相,為韓洛隽辯白起來。

“切!你以為韓洛隽是個什麽人,他給我們的都是假面象!其實他背地裏陰險極了,根本是個龌龊的小人!要不然那小書童怎麽能勾引得了韓洛隽!一個巴掌拍不響,韓洛隽其實就是個喜歡插人屁|眼的斷袖!”說罷,杜游呸呸了兩聲。

躲在暗處的林朔聽完他們的話,氣得火冒三丈,牙齒咬得絲絲的響。手捏成拳頭,不動聲色的轉身折返回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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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游跟其他人講得起興,其他人也聽得入迷,無人發現這細小的動靜。

剛給林舒倒好洗澡水的林竹提着一只沉重的木桶,正往柴房走。低着頭一個沒注意,跟林朔撞到了一起。

“哎喲!世子,您沒事吧?您走路怎麽沒點聲啊!”林竹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管木桶了,先跑過去扶起林朔,看看其有沒有受傷。

“林竹,我寫封信給你,你立馬帶回府給我祖母。”林朔臉色十分難看,說這話時還咬着牙,一口的怒氣。

看出自家世子情況不對,林竹不敢多問,連忙應下。

彷徨了一晚上,林舒一夜未眠,直至天破曉才合起眼皮。眼眯了沒一會兒,就聽見有人在敲她的房門。整理了一下衣服,林舒走到門前,沒有打開門,而是隔着一道門詢問:“誰啊?”

“舒兒!是我,你大哥。方才府裏派人來傳話,祖母暈倒了。”林朔的語氣有些着急。

林舒一聽,原本憔悴的臉增添七分擔憂,看上去十分的難看。打開門,林舒迫切的問道:“可有遞牌子請太醫來看看?”

“現在具體的情況我還不知曉。就聽人傳話說祖母病了。我前些時日請假太久,功課落下太多,夫子是不許我請假了。你回去替我看看祖母吧!陪在祖母身邊照顧她。”林朔一臉憂愁的樣子。

“說什麽呢大哥!那我也是我的祖母,我馬上回去!”林舒着急的跺了一下腳,說罷,轉身就回屋收拾東西。

看林舒這幅樣子,林朔滿意的點點頭。再過半個時辰才開始上課,林舒這會兒離開學院,能避開不少人。

看林舒還收拾了那雙鞋子進包袱裏,林朔看着不爽,語氣不善的問道:“你回去是照顧祖母的,還帶着這雙未成品回去作甚!難不成你想一邊照顧祖母,一邊做鞋?”

林舒不語,利落的收拾東西。

看林舒這樣子,林朔也不再多言。吩咐林竹,讓林竹護送林舒出學院。在院子裏等林竹送完林舒,林朔才起身拿着書跟功課去了學堂。

昨日被林舒那番表白,韓洛隽備受刺激。輾轉反側,徹夜未眠。精神不濟的癱着一張臉朝學堂走去。

韓洛隽心神不寧,六神無主的走路,絲毫不理會周圍的事物。這可把跟在其身後的韓九急死了,見有不少人對着他們家世子指指點點。韓九實在忍不住,動作細微的扯了扯韓洛隽的衣袖。“世子,你有沒有注意到今日大家看你的眼神都怪怪的?”

聞言,韓洛隽皺眉,掃了那些用異樣眼神看他的人一眼。不予理會,并不放在心上,繼續走神。

還未踏入學堂裏,韓洛隽就聽到有人在談論他。頓下腳步,站在門外,幹脆聽聽他們在說何。

“哎!是真的!韓洛隽真的是個斷袖!”說話的人語氣裏帶着激動。

“不是吧?怎麽可能!”有人不信。

“不信你自己跑去問杜游,他親眼所見!”見他們不信,說話的人不樂意了。

斷袖?居然敢說他是斷袖?杜游,平康侯杜家的世子。膽敢誣蔑他,很好!面不改色的踏步進去,韓洛隽發現在他進門後,學堂裏的交談議論聲皆停了下來。

淡定的來到他的位置上,韓洛隽泰然而坐。拿出書來自顧自的看起來。完全不理會衆人彙聚在他身上的目光。

看韓洛隽如此淡然,與往常無異。坐在韓洛隽身邊的黃有才憋不住了,湊過腦袋來小聲詢問韓洛隽:“那個,韓世子,你聽說沒?關于你的傳言?”

“有何傳言?”韓洛隽眼皮不擡的問道。

看韓洛隽如此的不甚在意,反倒讓黃有才有些難以啓齒了。磕磕巴巴的開口,說了出來:“就是、就是,那個,杜游說你是斷袖的傳言。”

“杜游所言?說韓某是斷袖?莫不是他眼瞎了?”話裏帶着寒氣,韓洛隽瞥了不遠處的杜游一眼。

此時的學堂,一片安靜。大家都豎起耳朵,将注意力放在韓洛隽身上。聽韓洛隽此言,有人立馬嘴快的說道:“韓世子,杜游兄說他親眼所見的!”

背後穿別人小鞋被人當面道出來,杜游有瞬間的尴尬。看到韓洛隽目光冷冽的朝自己射來,杜游覺得背後有些發涼。瞪了那高聲指出他的人一眼,杜游反駁道:“誰說本公子親眼所見的!明明是親耳聽到的!”

“切!你給我們說得跟親眼所見似的。十足的跟我們保證韓世子一定是斷袖,怎麽?敢說不敢認了?”先前插話的人呸了杜游一下,滿臉的鄙視。

“誰說我不敢認了!韓洛隽就是個斷袖!昨兒午後本公子親耳在訓練場聽到的!跟他搞在一起的對象是林朔的那個小書童!”擲地有聲的說完,杜游朝林朔指去,發現林朔身邊帶的書童變回了先前的那個。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不得了的事,指着林朔,杜游高聲言道:“你們看吧!若不是有鬼,為何林朔今日帶的書童變成了先前那個!林朔,你老實說,這些時日跟着你來學堂的書童去哪了!”

林朔冷笑,雙目帶刀的盯着杜游。“我林家的人去從幹你杜游甚事?杜游,你的手伸得也太長了,想要管我林家的事,也要看看有沒有那個能耐!”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聽了林朔的話,杜游覺得面子上挂不住,不服氣的說道:“少拿林家來威脅本公子!我杜家不怕你們!若非不是心裏有鬼,幹嘛不說那書童去哪了!本公子看你就是在替韓洛隽隐瞞他是斷袖的事!哦,對了!前段時間你跟韓洛隽不是關系挺好的嘛!經常厮混在一起,不知道你們……”杜游的話還未言畢,就被林朔抄起一塊巴掌大的墨硯朝其砸過去。

杜游反應敏捷的躲了過去,又是吓又是怒的瞪着林朔。“好你個林朔!居然敢拿東西砸我!我要告訴夫子!讓夫子上奏皇上,驅除了你!”

林朔一臉陰沉的冷笑,抓了鄰桌的墨硯再朝杜游擲去。“有本事你就告訴夫子!本公子不怕被驅除!就算本公子被驅出聖才書院,照樣有我胞弟頂着!”言下之意,就算老子走了,老子的弟弟也不會放過你!

說到底韓洛隽斷不斷袖那都是其個人的事,別人知道了頂多議論兩句罷了。此事鬧到夫子跟院長那裏,杜游一定讨不了好。若是讓夫子查出來是他傳出來的,傳播人嫌語,制造同窗矛盾,杜游自然免不了一頓責罰。如果院長顧忌雙方的身份,全都上奏陛下。陛下大怒之下,為了不得罪兩大家族,将兩人都重罰驅除了。那兩家的襲爵世子又要再選了。

杜家的庶子倒是不少,嫡子卻只有杜游一個。若是杜游被驅除學院,沒了襲爵的資格,自然由其他庶子頂上世子之位,進入聖才學院進行培養。而林朔若是被驅出書院,世子身份沒了,其胞弟到時候會頂上。吃虧的一定是杜游。

若是杜游沒被驅除,而林朔卻被驅除了。屆時其弟頂上,來了聖才書院。一定免不了要找杜游的麻煩。說到底,此事叫夫子知曉,杜游是讨不了好的。

考慮利弊,杜游還是咽下了這口氣。冷哼了一聲,故作逞強的說了句:“本公子懶得與你們計較!一對斷袖!”

林朔還想動手,被韓洛隽一個眼神制止住了。

☆、正面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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