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故人
食指和拇指壓住灰色的布料，右手穿針引線，認真仔細地将布料縫合成我想要的模樣。
太陽依舊炎熱，連帶着空氣都悶熱起來，坐在陰涼的大樹下，偶爾吹來的微風帶着一絲涼意，比悶在房間吹空調更舒服。
抽空瞄了一眼旁邊，大和撫子般的人/妻已經在這種舒适的環境下睡着了，及膝的波浪型草綠色長發随意披散，好似一個被施了魔咒不會醒來的睡美人。
起身将她身上滑落的薄毯重新蓋好，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活動着自己僵硬的四肢，坐得太久骨頭都失去知覺了。
回身坐下，繼續手上的工作，今天一定要把這個布偶玩成，那兩個家夥吵得我煩死了。
收工的時候已經臨近晚餐，吩咐女仆把已經醒來的美麗人/妻扶到餐廳，我則拎着兩只完工的布偶跟在後面，順便回房摸出了一把刀柄鑲嵌了紅寶石的短刃。
走到餐廳的時候，聽到裏面爆出遠坂凜的大吼，抛棄了往常的優雅華貴，非常沒形象地拍着桌子，“绮禮和你這個金皮卡為什麽會在這裏！”
“是我叫言峰绮禮來的。”推門進去，女仆們習慣地退到角落安全位置，Lancer護着潘多拉和小雅典娜在餐桌另一邊看熱鬧，一點也不擔心正在對峙的一女孩兩男人，哪怕他們看起來劍拔弩張。
“姐姐！”
“櫻姐姐！”
“小櫻/櫻小姐！”
微笑着回應幾人，不同于圍觀團的歡樂興奮，遠坂凜雖然強忍怒氣軟下态度，卻還是口氣很不好。
“绮禮叔叔，好久不見了，真抱歉讓你抽空過來一趟。”将短刃和兩個木偶一起放在空蕩蕩沒有任何餐具的長桌上，揮手示意女仆們退下。
“哼哼哼！”金發血眸，全身穿戴着非常暴發戶飾品的英俊男人雙手抱臂哼叽，眼角上挑，一副高高在上我和你說話都是施舍的表情，“無禮的女人，這就是你們的待客之道嗎？”
拎着裙子微微曲膝，行了個非常淑女的貴族禮，我禮貌微笑，不動聲色地反諷回去，“您好，英雄王！我們自然是非常好客的，但對于不請自來又帶着惡意的客人，怎樣才算不失待客之道呢？”
“哼，當然是好酒好菜地招待着。”中二病暴發戶的王者理所當然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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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對未成年的孩子危險太大，所以家裏只有果汁牛奶和清茶，請問您想要哪種？”不動聲色地打着太極，以免這家夥在這裏打起來。他已經毀掉了大半的遠坂宅，雖然那些地方沒人住，但這也是損失，還好這家夥出手的賠償費不少，只是重建要花不少時間。
“金皮卡，你不要太得寸進尺了。”和我同一時間回應的還有憤怒的遠坂凜，她和英雄王的氣場完全不合，從第一次見面就針鋒相對到現在。
“雜碎，誰允許你叫我這個稱呼的！”中二病暴發戶一招手，大招蓄備中，然後萬衆期待的，一本厚重的書砸中他的腦門，直接把人給拍暈。
言峰绮禮拾起那本砸人的兇器，合上書頁，封面上聖經兩個字特別顯眼。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到這女孩這樣做，但出于曾經對上帝的信仰，言峰绮禮還是不怎麽贊成這種做法。
“這種行為是對耶和華的亵渎。”
“哦，怎麽會？”我微笑着接過聖經，再次把掙紮着想爬起來的金閃閃砸暈，“我這是在引導迷途的羔羊，阿門！”
暴力是種美學，以暴制暴對中二不治本卻能治标，之後再給顆糖哄哄就是了，之前幾個月也是這來過來的。
“那麽，今天邀請我來是因為……”言峰绮禮坐得端正，雖說正和面前的小女孩說着話，眼睛卻看着桌上那把短刃，很像他之前手刃遠坂時臣的那把。
“關于遺産和監護權的轉移。”敲了敲桌子，無視只有我能聽到那兩人吵鬧的聲音，“你應該認識這把短刃吧！這是殺死遠坂時臣和間桐雁夜的兇器。”
言峰绮禮雙手交疊撐着下巴，反問，“這把兇器應該作為證物放置在警局，而且，關于監護人的問題，老師曾立下遺囑讓我以師兄的身份指導凜成年。”
“我知道，但是遠坂時臣他現在後悔了。”将那把短刃往桌上一插，拎起兩只布偶，模樣分別與遠坂時臣和間桐雁夜有8分相似，虛空一抓，把吵鬧不休的兩個怨靈塞進布偶。
把布偶随意往桌上一扔，本該沒有生命的布偶突然動了動，軟綿綿地掙紮撲騰坐起。然後，遠坂時臣模樣的布偶就揮舞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撲到言峰绮禮身上用他軟弱無力的布手打人，布偶還發出遠坂時臣的聲音。
另一只間桐雁夜的布偶習慣了自己的新身體，直接撲到遠坂葵身上，一副誰也不能分開他們的決死模樣。
“怎，怎麽回事？”看着現在的場景，遠坂凜覺得自己還能發出聲音絕對是被自家妹妹各種彪悍事跡洗禮而抗打擊能力加強，“爸爸？雁夜叔叔？”
瞄到金閃閃有醒來的苗頭，再次把聖經當成板磚砸下去，砸成腦震蕩無所謂，失憶最好，這樣大概他的中二病就會消失了。
“你們全都看不見靈魂，從報警那天，這兩人就成了怨靈寄宿到這把兇器上，每天吵得我煩死了，所以才弄出這個讓你們也能看到和聽到他們說話。”指指桌上的兇器，再指指被言峰绮禮幾根手指拎着懸空卻掙紮個不停的布偶，無視他各種破壞形象的咒罵，直入主題，“遠坂時臣對你的所作所為非常不滿，同意移交監護權，但他已經死了，所以法律上算不得數，今天叫你來就是商量一下怎麽處理。”
言峰绮禮沉默了，将手上的布偶拽緊又拉扯，惹得遠坂時臣的慘叫一聲高過一聲，最終被看不過去的遠坂凜搶過捧在手上。
“小櫻，他真的是爸爸嗎？”遠坂凜仔細地觀察着手上的布偶，做得非常精致，而且小小的軟軟的——好可愛！
“啊，今晚你可以抱着他睡，聊天也可以。”看出了遠坂凜隐藏的激動，我笑着點頭。
“哇，太好了——”遠坂凜雙頰暈出紅霞，把手上的布偶先在自己還未發育的胸口□□，接着興奮地轉圈圈，雙馬尾一跳跳的。
我保持着微笑不變，內人小人在陰笑——叫你們兩個怨靈一直吵得我不安寧，等着被衆人□□吧！我可是費了不少精力才縫制出這兩只Q牌可愛的布偶，看我不整死你們。
“绮禮叔叔，考慮得如何了？要是你拒絕的話，我會很傷腦筋的。”我摸着聖經，露出一個萬分苦惱的表情，“到時候我不得不幫绮禮叔叔改名，改成遠坂绮禮，入贅到遠坂家……姐姐肯定不會讓你成為我們的繼父，她也不會承認你是她的未婚夫，所以，你要不要成為我的未婚夫？”
“不準！！！”不知這是幾重奏的反對，對于我提議，言峰绮禮沉默，其他人除開看熱鬧的潘多拉小雅典娜和Lancer，連癡呆癱瘓的遠坂葵似乎都有一瞬間清醒。
“你在威脅我？”言峰绮禮感興趣地裂開嘴，露出自己的一顆小虎牙。
“不，我只是提出我的建議，事情能和平演變總比暴力解決好。”打人和動嘴皮子哪個更簡單方便一目了然，“那麽，你的回答？拒絕還是接受？”其實打暈他讓他簽字也可以，但後續手續也要他配合，還不如一開始就忽悠他好。
最後，言峰绮禮同意将監護權轉移，但在其他人堅決的反對下拒絕入贅遠坂家，我遺憾地嘆息了一下。
拍手示意女仆們上菜，我抱着小雅典娜用餐，然後替衆人介紹現在從門外進來的一位墨色短發的西裝美青年。他是涼子女王介紹給我的律師，據說從他出道以來無一敗績，有能把死的說成活的超高能力。
今天也是我第一次見他，還真是越看越眼熟，似乎曾在什麽地方見過。
這位律師先和言峰绮禮比對文件，辦理各種手續，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攪着湯，恩索着在什麽時候見過這人。視線游移着，順從直覺停留在對方額頭的碎發處，在對方因為彎腰的動作過大，碎發移開時，看到了額頭正中那若隐若現的逆十字，手上的湯匙猛然掉落到碗裏，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聲音太大，一下子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過來，我條件反射地挂上假笑，坦然和那個律師視線相錯，“抱歉，不小心手滑了。”
逆十字，還有現在這溫和的笑容，真TMD像庫洛洛裝純的時候……糟糕，想到不好的回憶了。
再次賞了漸漸轉醒的金閃閃一板磚，我現在沒心情給他糖果，還是讓他繼續躺屍比較好。
垂眸替小雅典娜擦嘴——她用餐老是撒得到處都是——難道……的确有可能……就是不知道是本人還是位面平行投影？
我RP沒差到這種地步吧？應該是這個位面的平行投影？不，請一定要是投影！絕對是投影！！沒這麽巧是本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