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九月趕着夏天的尾巴匆匆抵達，夏末暑氣還沒有消除的趨勢，上課鈴聲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響了。
一中今天很熱鬧地迎來了一批新生和高二的分班，晨會上，校長執着長長的稿子，聲情并茂地演講着，下面的學生們也在叽叽喳喳地讨論着各種話題。
“……下面有請學生代表發言。”
校長冗長的雞湯演講臺下誰也沒聽進去，唯一注意到的大概也只有這句話了，大家都條件反射似的開始鼓掌，鼓得可起勁兒了，生怕沒隔壁班拍得響，等所謂的新生代表走上了主席臺，掌聲也漸漸消失，随之而來的是更多竊竊私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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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上去。”
“我不！”
“上去！
“不！”
就在所有人看不見的角落裏，靠在一棵離操場很近的樹旁的秦然和系統進行了一場堪比還珠格格般狗血的大戲。
“我要懲罰你了！”學習姬生氣地道。
“你懲罰啊，我信你個鬼，你這個糟老頭壞的很，”秦然一臉淡定，“這次的任務是晨會上宣誓我要進全校前十，又沒說是哪次晨會。”
自從上次圖書館之後他就發現了學習姬得這個bug，然後開始了漫漫摳字眼的不歸路，并且光明正大地偷懶。
學習姬表示：行吧，您狠，看你啥時候考上全校前十。
“我說你挺聰明的，心思咋不用到學習上？”學習姬不止一次有這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了。
“懶得。”秦然踢了踢塊腳邊的石頭，敷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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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會完畢高二學生就正式走向新的班級了。
其實晨會的時候已經按照新的班級排隊了，秦然沒進一班的隊伍裏就是為了避免尴尬，還不如在旁邊和系統唠嗑來的輕松。
付于宴晨會之後就被叫走安排體育生的事兒了，秦然只能獨自走去一班。
“唉，多交點朋友吧，別老是單着。”學習姬語重心長的聲音傳來。
“我這不是有狗兒子了嗎。”秦然表示不為所動，繼續獨自朝一班走去，路上有些人明顯認出他來，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小聲逼逼。
“你他媽就一個朋友？？”學習姬罵道。
“朋友這種東西靠緣分，緣分這種東西急不得。”就比如之前那兄弟老徐，還挺有緣分的，下次見面一定要留個聯系方式一起網上沖浪。
“行吧，咱們不談朋友談談對象，人家付于宴多懂得和女孩子相處啊，你他媽一直單着，不會真的是gay吧？”說到這裏，學習姬發出了癡漢般的笑容，“嘿嘿嘿。”
“你真的是一個學習系統而不是耽美系統嗎？！”秦然無語凝噎。
“耽美也是門學問嘛，作為一個強大的學習系統是不允許有知識盲區的。”
秦然：……竟然無言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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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不緊不慢地走着，很快就被甩到了人群後面，等他和學習姬怼了一路終于到達一班的時候，班上位置幾乎都被坐滿了。
衆人等這位霸霸等了好久了，一見他過來，原本嘈雜的教室立馬安靜下來，只留下了微弱的議論聲。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特別是有一道目光，尤為灼熱。
秦然順勢望過去，果然是路博洋那孫子。
秦然毫不避諱直接盯了回去，那孫子還是和往常一樣戴着那個厚厚的眼鏡，留着土裏土氣的鍋蓋頭，齊劉海，臉上還爆了幾顆痘，體重大概和他堂弟秦濤那胖子有得一比。
“呵，有些人還真是有臉來。”路博洋意有所指道，這聲音在一片安靜中尤為突出。
其他同學只覺得頓時身置冰火兩重天，不可謂不煎熬，這路博洋也算有點兒名氣的，他爺爺是本校的校長，他也順理成章的算是個官二代，平時也挺咋呼咋呼的不知收斂，偏偏還有人喜歡巴結他，這也就助長了他的氣焰，平時見着誰都有點趾高氣昂的樣子。
秦然并不想理這個二逼，以前班上他就總喜歡沒事找事，還特別喜歡針對秦然和付于宴。
秦然轉過頭，直接無視了路博洋那暗含諷刺的小眼神，又環顧了一下整個班級，發現就剩兩個空位了，都有同桌，其中一個還是熟人，正那個錦鯉老哥。
這他媽真的是緣分啊！
沒想到他竟然是個學霸？這年頭學霸都已經随處可撩了嗎？
秦然沒多想，直直走向許臻的方向。
周圍頓時響起了兩個女孩子的驚呼聲和一衆私語聲，秦然順着聲音望過去，那兩個女孩一個留着長發公主切，一個是幹淨利落的短發，兩人長得挺像的，都挺可愛。
就是……這二人飄過來的目光咋就這麽奇怪呢？
秦然滿腦子黑人問號，想不通，但又不好出聲詢問，于是帶着滿滿的疑惑坐在了許臻身邊，大大方方道：“兄弟，好巧啊。”
許臻早在秦然進來的時候就已經關注他了。
他是很早就知道秦然這個人的，不止付于宴天天在那兒念叨，以前各種辦公室裏也經常看得到他的身影，他總是低着個頭，漫不經心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倒是把那些老師氣得夠嗆就是了。
又想起了那天少年夾了好久都沒有夾到娃娃氣急敗壞的樣子，還有抱着一堆娃娃一臉滿足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的樣子，許臻就覺得蠻有趣的。
“好巧。”許臻也笑了笑，放下了手中的書本。
班上唏噓的聲音更大了。
傳聞中不是說這兩人關系水不對火嗎？！現在這一副哥倆好的樣子又是個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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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程錦興奮地和程露露在紙上交流着。
“啊啊啊這兩個人好有愛啊！！！”
“确認過眼神qwq是我吃定的cp了！”
“我已經脫粉付然cp了15551許然cp才是王道！”
寫罷，兩人的小眼神又悄咪咪地飄到了秦然和許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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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然在學校裏經常被周圍人打量，早已習慣，而許臻則根本不在乎別人的目光，二人一拍即合，忘我的開始唠嗑。
“沒想到你是個學霸啊。”秦然覺着錦鯉應該是認得他的，畢竟他臭名昭著在外不說，還在全校同學面前做過檢讨。
“還行吧。”許臻估摸着秦然還不知道他是誰，原本以為他的那聲“老徐”只是口音問題，這下看來是真的念錯了。
這年頭學霸都這麽謙虛的嗎？
一中這一屆好說歹說起碼有一千多個學生，一千個人中的前五十名是什麽概念？是百分之五的那一小部分，他這個常年位居榜尾的菜雞表示輸了輸了。
還沒等秦然繼續說些什麽，原本略為嘈雜的班級突然安靜下來，而原本空無一人的講臺上多出了一個三四十來歲的男人，帶着一個黑框眼鏡，個頭不高，還有點黑。
毫無疑問這人就是一班的新班主任了。
秦然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但就是記不起來他是誰了，大概哪次被訓的地點剛好就是他的辦公室吧。
“同學們，我是曹斌，你們的班主任，”那人在黑板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字體很好看，“你們可以叫我老曹。”
嘿，這個班主任倒是挺有意思的。
臺下也傳來不少笑聲和嘀嘀咕咕的聲音。
“聽說這個老曹挺牛逼的，上上屆高三一個普通班就是他帶的，硬是成為那屆16個班裏考的最好的，重點班都比他們班了略遜一籌。”
“牛逼啊，難怪被安排來教這屆的重點班。”
“一中怕不是想要我們這屆多沖幾個清北。”
“……”
“報告！”一個響亮的聲音打斷了一衆的私語。
聲源就在門口，一個高個子小卷毛正站在那兒，因為跑得太快而不停地喘氣。
“快進來，”老曹笑嘻嘻地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趕快進來，“咱們一班彭于晏終于到了，一家人就應該整整齊齊的。
“噗。”付于宴被這個新老師的開場白給逗樂了，這年頭中年男老師也學會網上沖浪了？
付于宴也沒多想，直接走了進來，環顧整個班級就只剩下一個位置了，而他家死黨正和他從小一起穿開裆褲長大的兄弟坐在一起。
付于宴表示：莫名有種我的兄弟被我的兄弟搶走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那兩大爺還同時朝他猥瑣一笑。
程錦和程露露眼裏：
許臻&秦然：“祝福我們吧。”
付于宴：“……我把你們倆當兄弟，你們倆竟然背着我偷情？！”
血槽已空。
全班只剩下一個空位了，付于宴順理成章的坐了過去，這空位的同桌倒是有趣，趴在桌子上睡得香甜，一動不動的，也看不見臉，栗色的短發看起來倒是挺柔軟的。
老曹接下來又講了一些注意事項和學習安排，語言風趣，引得下面一衆哄笑，但卻絲毫沒有影響到付于宴這位新同桌睡覺。
龜龜，這同桌不簡單。
下課鈴剛響付于宴就屁颠屁颠地跑到許臻和秦然這邊，打趣道：“老許，讓我和秦然坐吧，咱倆換個位置。”
“不行。”
“為什麽啊，求你了，你看我真摯的眼神。”
“上次樂譜的事還沒找你算賬。”
“我滾了，然然讓給你了，哥您坐吧，我不敢觊觎您的位置了。”
秦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這狗兒子啥時候這麽慫了？
要說和付于宴同桌還是和錦鯉老哥同桌，秦然倒是覺得無所謂，反正過段時間班主任肯定會重新排座位的，他怕不是要被單獨安排一個黃金座位在最後一排了。
更何況，他還是對錦鯉老哥挺感興趣的，狗兒子什麽的，冷落一會兒問題不大。
這座位問題大概就這樣定下來了。
付于宴走後，秦然和許臻又開始了唠嗑模式。
“诶，老徐，你知道許臻是哪個嗎？”秦然戳了戳同桌的胳膊，湊到他耳畔小聲問，“就是那個學神，一直霸占年級第一的那個女裝大佬。”
作者有話要說：
攻沒有女裝癖哈哈，就是一段黑歷史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