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秦然擡頭看了一眼黑板上的鐘,七點三十,還有十分鐘就下課了。
靠,坑比系統害死人。
秦然思索了幾秒,“叫許臻聽你讀完昨天的古文”,這“叫”字,也可以延伸為只要許臻聽到他讀完這篇就行了吧?
這分析簡直完美,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氓之蚩蚩,抱布貿絲。匪來貿絲,來即我謀……”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讀得那叫一個聲情并茂,雖然讀音卡了幾次,不過許臻肯定是聽到了,秦然轉頭看了一眼隔壁,只見這人一臉認真地在默寫着什麽,好像是這篇他剛讀的詩。
哎,不愧是學霸,還沒上完就開始默寫了。
秦然也沒好意思多看人家,重新擺正姿勢,乖巧狀等了幾秒,卻沒聽見任務完成的系統提示音。 ?
“別想投機取巧了姐妹,叫許臻聽,你就是得叫他,別想太多有的沒的,本系統昨晚順便也更新了一下bug,只為更好地為您服務,哈哈哈哈哈。”
操啊。
什麽鬼東西??只為了更好的折磨他才對吧??
秦然煩躁地把頭埋在書裏,一臉的生無可戀。
“快點吧,時間不等人,快下課了。”學習姬又出聲提醒道。
行吧。
反正他這張老臉早在許臻那兒丢盡了,也不差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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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臻正在默寫上節課學的《詩經?氓》。
這是一首棄婦自訴婚姻悲劇的長詩,此詩通過棄婦的自述,表達了她悔恨的心情與決絕的态度,深刻地反映了古代社會婦女在戀愛婚姻問題上倍受壓迫和摧殘的情況。
裏面有些生僻字和多音字,但也不是很難記,所以,分心關注一下周圍動靜什麽的也不是不可以。
只見身邊的少年一回來就攤開了語文課本,開始大聲地朗讀《氓》,這聲音大的恐怕坐第一排的周舟都能聽見了,讀完之後卻突然安靜了幾秒,又把頭埋在了書裏一語不發了。 ?
這人腦子裏一天一天的都在想些什麽?怎麽行為處事這麽跳脫?
而此時,他又突然擡起頭碰了碰自己的胳膊,道:“哥們,我給你讀首詩吧……”
說罷不待許臻反應,自個讀了起來,還是那篇熟悉的《詩經?氓》,這次讀得無比流暢,一氣呵成,一次都沒卡,就連生僻字和多音字都沒讀錯。
許臻:?黑人問號.jpg
你想借這首詩來表達什麽?
“叮~任務完成~請宿主繼續努力~成為一名優秀的學生~”
嘔。
“求求你別再讓我丢臉了行嗎?”秦然又将頭埋進書裏,翻了一個白眼,“也求求你別再說這些惡心我的話了。”
他現在已經是一個莫得臉面的人了。
“這是系統端設定的,我也沒辦法改,你以為我想嗎?我自己說出來都尬。”
那您可以再去升升級啊!怎麽升級都升不到重點上來??
******
第一節 是老曹的課,今天老曹穿了一件Adidas的黑t恤,一只手卷着物理書,另一只手依舊握着一杯菊花茶。
秦然又想起了那股甜甜澀澀的滋味,還別說,挺好喝的,老曹說那叫什麽什麽菊來着……
“咳,”曹斌輕咳一聲,抓來了衆人的目光,“有些想競選班幹的同學也已經私下裏和我商量,沒有重複的,所以就暫時定下來了,待會兒下課我會把表打印出來貼在班上。”
老曹教的是物理,秦然聽不進去,索性趴在桌子上對着課本發呆。
“聽課!”學習姬吼道。
“聽不懂,沒辦法。”秦然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聽不懂你也得給我聽!不然我要給你發布任務了!”威脅,誰不會啊。
“您消停會好不好,這才剛完成兩個,您又想給我來一個,”秦然一臉的無精打采,“做什麽事不都講究個循序漸進嗎?你讓我一底層學渣一開始就承受這麽多,你是要逼瘋我。”
“……”某學習姬竟然覺得他講的還挺有道理?
不行,不能被一個學渣洗腦。
“那你要努力啊,抓基礎懂嗎?不懂的可以問我,我每天有一定的休眠期,有時候還會去更新一下、修複一下bug什麽的,我要是不在,你就問許臻,人家教你可是綽綽有餘了。”學習姬開啓了媽媽式唠叨。
“嗯……知道啦。”
哎,應付一天是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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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有一節大課間,時間還挺充裕的,以前秦然總是趁着這個時間和付于宴騎着小電驢去食堂買零食吃,現在進了一班……
還是得去買零食啊。
只不過變成了三人行。
秦然本來以為許臻這學神肯定是一天到晚捧着本書刷題,沒想到這人也挺浪的。
但是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三個人怎麽騎一輛小電驢?
“可以吧,以前不是騎過嗎?”看着自己的小粉紅,付于宴撓了撓頭。
“那唯一的一次還是狗蛋的電瓶車,人家的車可比你這個大多了。”秦然表示不同意。
許臻想了想,道:“付于宴走過去。”
……
付于宴:這兩個人絕對是好上了吧?!
兩人騎車也沒騎很快,畢竟要照顧一下被抛棄的跑步人員,許臻控制好了碼速,和付于宴保持基本不變的距離,秦然坐在後頭,雙手撐着電驢,調笑着付于宴。
好在付于宴是個體育生,又很擅長跑步,所以也不覺得很累,相反的,跑得還挺歡。
“快點,再快點,小老弟不行啊,拿出你長跑破紀錄得氣勢來啊!”
“哈哈,dei~追不上我。”
秦然一手撐着電驢,一手試圖撩撥付于宴,嘴裏蹦出的騷話滿天飛。
許臻瞧着後視鏡勾了勾嘴角,慢慢加快了一點速度,讓付于宴拍不到秦然的手。
一中本來就很大,擴建之後高二樓層離食堂更遠了,不過再遠也遠不到哪兒去,三人沒花幾分鐘就抵達了食堂。
“呼呼”付于宴喘了幾口,倒也沒有跑步之後的激烈反應,看了一眼在一旁停車的許臻和秦然二人,不經吐槽一句:“都是些喜新厭舊的人。”
“哎,二狗,你已經人老珠黃了,”兩人停好車,走到付于宴身邊,秦然假裝嘆了口氣,“臻臻是我的第二春。”
說罷還摟過許臻的胳膊,一臉的得瑟。
“操,離婚!”付于宴假裝生氣,配合着他演戲。
“離!走走,老許咱們今兒就去把證給領了。”說罷,拉着許臻就往食堂裏面走。
“噗。”許臻笑了笑,默默看着這二人的戲精日常。
食堂裏面有一個超市,挺大的,琳琅滿目的商品,從文具到零食,從電子産品到寝室用品,應有盡有。
“走走走,買辣條。”秦然第一個沖進超市,朝着零食區奔去。
現在學校裏最不缺的就是辣條了,此物堪比學生的精神食糧,吃一包,讓你精神百倍,馬上能刷完一套試卷,是陪伴學習的良藥。
“今天吃啥種類的辣條?”辣條種類繁多,秦然表示選選擇困難,
“讓老許選,他沒吃過。”付于宴道。
操?沒吃過辣條?
秦然疑惑地望向許臻,眼神裏充滿了懷疑。
“……家教比較嚴,不讓吃辣條。”許臻本來不想插嘴的,可是和這雙眼睛對視之後,還是不由地解釋了一句。
“信你個鬼,你這個土豪,山珍海味吃多了,哪看得起我們小老百姓的食物。”付于宴吐槽。
“你?小老百姓?”許臻反問道,“我記得你小時候過生日請幼兒園同學吃飯,才幾歲啊,直接去百味樓下館子,一群小蘿蔔頭,還把人家經理給吓着了。”
“年紀小不懂事嘛。”付于宴撓了撓頭。
秦然在一旁默默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行吧,都是有礦的大佬,窮狗只配瑟瑟發抖。
“所以今天到底吃哪種辣條?”
“老許選,今兒讓他見見世面。”
“……這個吧。”許臻随手從身邊的盒子裏掏出兩袋小小的辣條,小正方形連在一起,花花綠綠的,還挺好看。
說罷,許臻轉過手中的辣條,想看看這種叫什麽名字。
操……親嘴燒,這年頭辣條怎麽盡取一些怪名字。
“哈哈哈哈哈,老許,不愧是我兄弟,好眼光,”付于宴看到了他手上的辣條,頓時笑出了聲,“就吃這個了。”
秦然也在一旁咧開了嘴角,平時他們也經常花五毛錢買上兩袋這種小辣條,也不覺得有什麽好笑的,今兒看着許臻選它,咋就這麽有趣呢。
“欸,兄弟,親嘴麽麽麽~”付于宴繼續用生命在騷,逗得秦然在一旁笑出了聲。
許臻踹了他一腳,沒用力,這貨反而更加肆意了,引得周圍的學生都紛紛看了過來。
許臻見狀拿着手中的這袋直接轉身,抽出兜裏的飯卡,直直走向了收銀臺。
付于宴還在後面“親嘴兒親嘴兒”地叫着,也不害臊,秦然捂了捂臉也跟了上去,這二狗坑兄弟的本事真的一套一套的。
一旁拿着兩盒大蒙牛的程錦和程露露現在滿腦子都是“卧槽”。
親、親嘴……??
剛、剛才他們是不是錯過了什麽勁爆場面?!
辣條區在超市裏面,外面都是賣文具的,剛才這三人呆的地方更是偏裏面一些,而且當時那兒的學生不多,要是……要是真的做一些羞羞的事,真的、真的……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能再想下去了,老天鵝啊啊啊啊饒過我們吧。
血槽再次空遼。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秦然:讓我給你讀首[情]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