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然後……”
“stop！別說了！我不想聽了！”秦然內心崩潰。
“然後被許臻發現了你的癢癢肉，你喝醉了，哪幹得過許臻啊，被整得服服帖帖的，還特麽嗆了幾口洗澡水……”
“停！”操，他不想再聽下去了，老臉都丢盡了。
“許臻見你可憐兮兮的，給你搓了兩把肥皂，浴巾裹着放床上了，還給你換了睡衣，啧啧，居家好男人啊，你就從了吧。”系統不管他的咆哮，繼續說完，有些幸災樂禍。
“怎麽了？”許臻按下了剎車，回頭看向秦然。
“……”一不小心就喊出來了。
“沒事，你繼續。”秦然扯了一個牽強的微笑，示意許臻別管他，繼續騎車。
“是不是昨晚酒喝多了，現在還不舒服？”許臻瞧着他臉色有點差，不放心地問。
“沒事沒事，我就……剛才看到一個……小麻雀，挺、挺可愛的，呵呵，”秦然看了看地面，眼神有些閃躲，“本來想停下來看一下的，但是好像已經飛走了。”
“……好吧。”許臻深深看了他一眼，轉過頭繼續騎車。
“小麻雀～你昨晚也跟個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學習姬打趣道，“啊不對，是小白兔哈哈哈。”
“閉麥！”
丢臉丢到姥姥家了。
******
将自行車停在車棚的時候上課預備鈴已經打響了，兩人對視一眼，一起朝教室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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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裏人都來齊了，正乖巧狀等待老師過來，這老師沒等來，倒是等來了兩個霸霸。
見這兩人并肩走進來，所有人不約而同地投向了探究的目光。
“你們倆……昨晚咋了？”經過付于宴座位的時候，被這厮攔住了去路。
“下課再說。”秦然毫不留情地打掉了付于宴的手。
他現在煩着呢，昨晚的事可丢大發了，他現在都不太敢面對許臻。
一節課很快就被混水摸魚過去了，秦然興致缺缺，只想快點逃離許臻身邊。
好不容易盼來了下課鈴，又等來了老曹的诏書：“請秦然和許臻同學去辦公室喝茶。”
熟悉的辦公室，熟悉的菊花茶，熟悉的班主任。
“說說昨晚。”老曹喝了一口茶。
“心情不好，去撸串了。”許臻先開了口，話說一半，解釋原委，又掩飾了喝酒的部分。
意料之外，曹斌竟然沒有深究這個嚣張的借口。
“昨晚你們一起住許臻家的？”曹斌看了許臻一眼，又轉頭問秦然。
“嗯。”秦然應了一聲。
“秦然沒有聯系家人嗎？不回家這件事。”老曹劃了一下手機屏幕，似是在找些什麽。
“沒有……”聯系家人？聯系誰？叔叔嬸嬸嗎？昨天給秦濤的那一拳可不是吃素的，他是找死嗎還敢給叔叔嬸嬸打電話。
“他們昨晚打電話給我了……”
秦然瞳孔猛地一縮，放在桌子底下的手揪緊了褲子，許臻察覺了他的不安，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手。
他們打電話給老曹，老曹都……知道了？
“他們很擔心你，”老曹停止了劃屏的動作，道，“十點。”
意思是十點打來的電話。
一中九點半放學，秦然一般十點到家。
老曹想表達什麽？叔叔嬸嬸很擔心他嗎？可是他們兒子明明被自個揍成那個樣子了，他們明明就是怕找不到他這個侄子出氣，或者怕他一跑了之、幹什麽壞事去了。
不對，老曹怕不是把叔叔嬸嬸當成了他爹媽。
這樣想一切貌似都行得通了。
“而且……”曹斌見秦然不說話，拉長了尾音，“你們沒有向我請假。”
“……”這是重點嗎？重點難道不是他們昨天逃課去幹了什麽嗎？許臻那麽敷衍的一句話就把你打法了嗎？
“所以，罰你們在教室外面補作業，什麽時候補完，什麽時候進來。”曹斌揭開蓋子，又喝了一口茶，打趣道，“注意防曬。”
……
******
某年某月某日，風和日麗。
地點——一中重點班門口，人物——兩個霸霸，事件——補作業。
一班在一樓最裏面的旮瘩裏，過路的學生不太多，但是不乏衆多跑過來湊熱鬧的。
秦然和許臻倒是不太在意。
秦然只覺得，陽光真刺眼，題目真難寫。
許臻看了一眼班級群留下的作業，嗯，就差語文基訓沒寫了，再瞧瞧身邊縮得跟個鹌鹑似的秦然一眼，果不其然是一片空白。
“加油加油！”學習姬化身拉拉隊女孩。
“加你妹，我都不會寫，”秦然咬了一口筆杆，“曬一下午太陽吧。”
“別忘了你的任務，限時到……下午放學吧。”
“你現在能決定時間限制了？？”秦然眼睛亮了一下，“那……”
“你最近咋越來越喜歡做白日夢呢？”
“俏麗嗎，不指望你，行吧。”秦然翻了一個白眼，賭氣似的翻了翻手中的練習冊。
“你可以請教許臻啊，嘿嘿，畢竟你們都是一起洗過澡，睡過一張床的交情了。”學習姬猥瑣一笑。
“滾滾滾。”秦然加重了手中的力度，捏皺了冊子的紙張，耳根有些發紅。
“滾了滾了，二人世界留給你們。”
這時正好打響了上課鈴，周圍假裝路過實則圍觀的學生們都散得差不多了，一班教室也傳來了朗朗的讀書聲，就是大部分人的眼神總往外瞅。
“會寫嗎？”許臻寫完了最後一題，合上作業本，轉着手中的筆問。
這人從抱着一堆作業出來後就沒有動過一個字。
“……”許臻的突然靠近，讓秦然的耳根更紅了，一想到昨晚的糗事，秦然就結巴了，“會、會寫。”
操，他會個鬼啊，他啥也不會好嗎。
“這個，應該這樣……”好在許臻看出了這人嘴硬，直接無視了他的回答。
“哦哦哦……”秦然像小雞啄米似的一個勁兒地點頭。
“聽懂了嗎？”最後一筆結束，答案“根號三”被完美地驗算了出來，許臻放下筆，看着身邊一直點頭的少年問。
“……”好像并沒有。
“草稿紙給我。”高估這人的智商了。
秦然馬上聽話地抽出一旁的草稿紙遞了過去。
“這樣……”許臻接過草稿紙，從基本定理給他一步一步地解釋，很是認真，也很耐心。
秦然覺得自己好像真的聽懂了什麽。
一個老師模樣的女人經過兩人身邊，抱着一本書，直接走進了一班教室。
她是一名音樂老師，高中音樂課本來就比較劃水，她也不打算多管這群學生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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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節課的時間馬上就過去了，秦然還沒有寫完，許臻揉了揉太陽穴，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耐心都用在給這人講題上了，秦然真的刷新了他對學渣的新認知。
基本定理是什麽？不懂，沒聽過，不記得。
知識點？嗯？你再說一遍？在哪一頁？？
直接告訴他一加一等于三好了。
好在也沒剩多少了，這節課應該能完成。
“秦然？許臻？”一個熟悉的聲音伴随着高跟鞋聲由遠及近，“你們倆怎麽站在外面？”
來人燙了一頭棕色的梨花卷，抱着一卷書，踩着白色的高跟鞋，畫着淡妝，很是好看。
要命。秦然只覺得新一輪的噩夢即将開始。
這人是他以前的英語老師，叫方妍，年紀很輕，長得也很漂亮，人稱“小仙女”，聽說是名校畢業的，教書很好，以前帶一班和十班的英語，現在重新分配後一班還歸她管一點也不奇怪。
小仙女人很好，也不勢力，就是對秦然有些特殊關注了，原因無他——秦然寫得一手好字，特別是寫英語單詞，和印刷有的一比。
可是天知道他多久沒寫過英語作業了。
不知道小仙女哪次偶然發掘了他這個潛能，然後開始了慘無人道的奴役。
英語板報要出啦？秦然去吧。
英語主題班會？秦然給我布置一下黑板，寫點什麽。
寫啥？自己想。
以前班主任：“別總是讓秦然搞這些，把機會留給其他學生吧。”拼命暗示。
小仙女：“沒辦法啊，想拿獎。”其他人寫得都沒秦然好。
秦然：“……我不是，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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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作業。”秦然咽了口口水，沉浸在滿滿的悲傷中。
“還沒補完嗎？”以前秦然就經常被請到外面，所以方妍一點兒也不覺得奇怪，而許臻這學生從來就沒讓她擔心過，好像不管他出現在哪裏、做什麽事，都沒有問題似的。
“沒有。”您快進去吧，別管我了。
“方老師。”老曹不知什麽時候走過來了，還是捧着一個熟悉的杯子，裏面飄着幾朵菊花。
“曹老師，”方妍笑着和他打招呼，“他們倆怎麽了？要不先放進去聽課再說？”
“行，”老曹翻了翻秦然的那堆作業，發現已經完成得差不多了，便放了行，“進去吧。”
“……”行吧。
“诶，等等，”方妍叫住了正在收拾作業的秦然。
完了。
“秦然等會幫我記錄一下上學期期末英語成績吧。”
又來了。
我的老天鵝啊。
你就不能讓老曹直接把表打印給你嗎？
“他字寫得好看。”方妍笑着對老曹解釋。
老曹露出一個“我懂了”的微笑，深深看了秦然一眼。
……再見吧。
秦然萬念俱灰地抱着一摞作業，準備和許臻一起走進去。
“等等。”這回是老曹。
作者有話要說：
方妍：這倆學生在外面幹撒呢？談戀愛呢？
新人物要上場啦ovo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