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算是朋友
晚餐看起來很豐盛，秦時羽抱了一瓶可樂，乖巧地盤腿坐在一邊，喝的一臉滿足。
想來也知道家裏大人不給喝這種碳酸飲料。
許枳泱笑了下，“別喝太多。”
秦時羽咬着吸管一笑，“好。”
“來來來，坐下恰飯！”
李徽茵弄得地方不錯，這個超市收銀臺是靠着牆角，地方比較大，一面是玻璃，一面是牆，剩下的地方被長長還帶拐角的收銀臺圍了一半。
看起來很有安全感，要比直接坐貨架旁邊好一點。
從末世來臨後就沒吃過這麽豐盛的，李徽茵這次還真是敞開了肚皮吃，一手一個雞腿，旁邊還放了幾罐打開的啤酒。
許枳泱悄悄把啤酒給她換成了果酒，他離得李徽茵近，原本以為沒人發現，但一擡眼看見秦時羽明亮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許枳泱怔了兩秒，笑着搖搖頭。
秦時羽沒出聲，收回視線繼續吃東西。
祝辭吃東西很快，拎起背包道：“今晚我守夜，你們休息，明天早點出發。”
許枳泱出聲：“下半夜我接替你。”
“随你。”祝辭在門口找了個合适的地方坐下，側過身就能透過窗簾縫隙查看外面的情況。
晚飯被消滅光，李徽茵拿過背包裝了許多食物，因為有了異能，力氣好像也變大了些，一包的罐頭拎起來也不覺得沉。
等到屋裏翻騰東西的聲音停下已經很晚了，許枳泱和李徽茵、秦時羽躺成一排。
聽着另外兩人呼吸漸漸綿長，許枳泱翻了個身還是睡不着，無奈只能坐起身。
他視線下意識看向祝辭方向，見祝辭正拿了一把槍仔細擦拭着，許枳泱索性起身過去。
“我不困，你先休息去？”許枳泱順勢在祝辭身邊坐下，兩人之間隔了點距離。
祝辭冷眸看了他一眼，“你不靠譜，一旦睡着我們會很危險。”
“……”許枳泱覺得自己還算挺靠譜來着，不過這會兒也懶得反駁了，直接問出這些天一直壓在心頭的疑惑。
“說起來，為什麽到了城市邊緣，反倒沒怎麽看見變異的動植物？”
關于這個問題祝辭更早發現，他停下動作，“很有可能第一次地震只有城市中心的動植物部分變異，至于城市邊緣為什麽沒有植物變異，确實讓人費解。”
許枳泱嗯了一聲，沉默幾秒，又道：“我那種不好的預感又來了。”
“你真的有預知未來的能力？”祝辭看許枳泱眼神有些怪異，大概是沒想到面前少年異能竟然能這麽雜。
就不能統一歸攏一下嗎？
“呃……嚴格來說并沒有。”許枳泱友好一笑，“只是比別人更加敏感而已。”
許枳泱真正擔心的是關于上一世和這一世的不同之處。
上一世北上走的同樣是高速路，但那個時候兩邊的樹木和野草高的如同原始森林一般。
這一世，城市邊緣毫無動靜，令人細思極恐。
“在想什麽？”祝辭冷不丁出聲。
許枳泱輕呼一口氣，腦袋抵在玻璃上發出一聲“咚”的輕響。
“總覺得一切還沒有完，好像世界要變得更壞……”
“你怕了？”
許枳泱聞言笑了一聲，側過臉看了祝辭一眼，“還行，畢竟沒有人想死，誰都想活着。”
“不會死，別想那麽多。”祝辭停頓了片刻，又說：“我們既然已經合作，你遇到危險時候我會幫你，畢竟，我們也算是——朋友。”
許枳泱失笑，壓低聲音說：“為什麽你的這一句朋友……說的不情不願？”
祝辭稍顯不自然移開眼睛，把手中擦拭幹淨的槍遞過去。
“怎麽？”許枳泱拿過來看了兩眼，指腹摩擦過上面一個細小的刻字。
應該是祝辭的名字。
“拿着防身。”祝辭道。
許枳泱有些驚訝，這槍對于祝辭來說很重要，上一世因為執行任務丢失，他還專門回去找了很久。
可能是只有這一把，但凡多一把槍那這一把他肯定不會舍得送，許枳泱失笑，把槍又扔進祝辭懷裏。
“不用了，祝先生風異能這麽厲害，随便一揮手就比槍厲害，而且我也不會用，給我糟蹋了。”
祝辭擰眉，盯着許枳泱看了一會兒，似是真的疑惑，很認真發問：“你臉長得乖，為什麽脾氣這麽差？”
許枳泱一臉無辜：“我說什麽了我。”
“你只有不高興時候會叫我祝先生。”
瞧他一本正經在問，許枳泱忍不住發笑，側過臉不說話，只有肩膀一顫一顫。
另一邊，沒睡熟的兩人面面相觑。
秦時羽悄悄說：“姐姐，哥哥們在幹什麽？”
李徽茵噓了一聲，“捂着耳朵別聽，少兒不宜。”
“已經淩晨三點了，我守夜，你休息吧。”許枳泱笑夠了轉過頭道。
祝辭沒再拒絕，點點頭正準備起身，卻倏然被許枳泱一把拉住，“外面有東西！”
“窸窸窣窣……”
一陣動物爬過細微的聲音從遠處傳過來，由遠及近，這聲音在寂靜的夜裏十分清晰。
許枳泱想要出聲提醒李徽茵，剛剛張開口又怕被外面那東西聽見，又把話咽了回去。
這時，一只手過來捂住了許枳泱的嘴。
“……”
許枳泱納悶地看向面前半蹲的人。
該說不說，許枳泱實在想問，大哥你洗手了沒？
“刺啦——”
玻璃被尖利的東西劃過。
許枳泱僵着不敢動彈。
像是兩排巨大的尖針，前後打在玻璃上，“噠噠噠”一直響個不停，并緩慢向上移動。
許枳泱太熟悉這個聲音，無論是打在鐵門上，亦或者打在玻璃上。
想聽仔細些，這時，祝辭動了。
祝辭手指抓上遮陽簾，許枳泱立馬張嘴不輕不重咬了祝辭一口，眼睛瞪着他。
這遮陽簾和普通窗簾不一樣，牽動一角遮陽簾會整個抖動，萬一被外面的玩意兒發現屋裏有動靜，一定會沖進來！
祝辭被咬的眉頭一皺，沒掙紮，依舊輕輕拉開遮陽簾一角，透過縫隙看向外邊。
許枳泱察覺到祝辭渾身一僵，極為小心地又輕輕放下遮陽簾。
見祝辭竟然一動不動，連個眼神也不給，許枳泱有些好奇，便輕輕朝祝辭手心輕輕吹了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