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欣賞,斷你伏久必飛,奈何其與令公實在不和,為了避嫌,終究不能與你說太多。”
“前輩也認識鹿先生嗎?”被人肯定的元守默略顯激動。
“自然,否則吾也不會出現在六博山亭,吾與上官争先又不熟悉。”
引泓泉繼續勸:“你根基不差,武學也有天分,令公這樣磋磨是浪費你了,吾實在不忍心。所以,你不考慮一下嗎?”
元守默沉默良久:“守默是令公收留撫養成人,又讓我拜入門下學習武功,承蒙前輩看重,守默不敢背棄令公與師門。”
“即使令公與同門經常打罵欺壓,如下人般對待與你?”引泓泉挑眉,這性格不好教啊,物極必反,自身性格壓抑過頭必會導致反撲。
“前輩怎知?”元守默攥緊手中茶杯。
“嘶,放下放下。”引泓泉心疼的看向那個茶杯:“這套酒色是吾最心愛的一套茶杯,一共九只,少一只就不完美了。”
元守默燙手一般:“前輩,抱歉。”
“唉,令公對你之态度,只要有眼睛都看得出來,吾也還沒瞎。罷了,你傷勢恢複的如何了?”
“多謝前輩,已經,已經沒事了。”
“知道嗎?你的演技真是拙劣的傷眼。”引泓泉看不過去,去拉元守默的胳膊。
“蜧蛇之毒非是易于,更何況你筋脈被毒牙刺穿。”雖然引泓泉救他及時,又替他當場逼出毒素,但難保不會有餘毒未清。現在看來,筋脈青紫扭曲,猶如活物,望之生惡,果然還是複發了。
“你真是,真是,不愛惜自己。”引泓泉狠狠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
元守默搖頭:“我用元功嘗試逼出,已經好很多了,如今已不再疼痛。”
“傻子,蜧毒不僅是毒,也是戾氣,毒已清理,戾氣卻難消。你用元功逼它,它只會慢慢纏上,然後腐蝕你之功體根基,時間一久,你就會變成一個毫無神智的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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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會?!”元守默驚愕,“令公不是這樣說的!”
“哦?你是在懷疑我嗎?”
“不是!前輩,守默不是這個意思,對不住。”元守默聲音越來越低。
哼,引泓泉不高興,用指尖劃開他手腕的動作也重了一些。元守默條件反射的想要抽手,卻被牢牢按住。
“前輩?!你這是……”
引泓泉又劃開自己手腕,兩人手腕相合,戾氣被引泓泉體內元功吸引,慢慢轉移沁入,又被引泓泉體內正統道門根基化消。
終于,等到元守默流出正常紅色鮮血時,已過去一盞茶的時間。
引泓泉收手,手腕上傷口瞬間被功體修複。又拿出幹淨紗布,替元守默包紮。
苦境的醫學就是這麽不講道理,只要根基夠深,什麽流血破洞,破傷風,全都不是問題,南丁格爾來了也會被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多謝前輩,前輩又救我一次。”元守默伸回手腕。“前輩将我體內的戾氣吸收,沒關系嗎?”
“放心,對付戾氣這邊是專門科。”
其實這點戾氣對于有一定根基的高手來說,不算難事。難的是,蜧蛇的戾氣會埋于筋脈,自己卻無法清除,只能是另外一人引出化消,稍不注意,戾氣就會傳染纏繞到另外一人,甚是麻煩。
蜧蛇全身都是毒,除了蛇膽,但這也是為什麽蜧蛇的蛇膽能增長功力,卻幾乎無人敢碰的原因。畢竟能增長功力神物不缺這一個,犯不着這麽不要命。
不對,眼前就有一個被糊弄了不要命的小傻子,引泓泉翻了個白眼。
“前輩,您剛替我療傷,先麥要飲酒了。”
引泓泉看了看自己被按住的茶杯,他才剛喝沒兩杯吶,唉。
這邊月色正好,那邊六博山亭之內,卻隐隐傳來騷亂,陸續有客人議論紛紛的離開。
元守默不安站起:“六博山亭出事了?”
“你要回去嗎?”
“是,我不放心。”
“吾勸你,暫時莫要回去。”
“嗯,為何?前輩是不是知曉什麽?”
“哈,朝霞不出門吶。”
引泓泉拒絕回答,元守默也不再多言,一步一步走向他選擇的六博山亭。
“看來鹿狐雙驕計劃已成,此地也沒什麽好留。”引泓泉飲罷,化光消失。
夔曠山居內,引泓泉百無聊賴的等着,不消片刻,就聽到門外傳來琴狐叽叽喳喳的聲音。
“哈,鹿巾,看來令公真的很喜歡我們的壽禮呢。”
“嗯?吾可看不出。”占雲巾想起壽宴時令公的樣子,可是幾欲吃人。
“你看他那個臉色,白裏透着紅,紅裏透着黑,黑不溜啾,綠了吧叽的”
“琴狐……”占雲巾欲言又止,這個形容也太,奇怪了。
說着從泓君那裏聽來的唱詞,琴狐臨機一動改了最後一句:“我看着那麽美~”
唱着唱着琴狐還趁機沖鹿巾轉了個圈,無師自通擺了個指臉定格動作。
正好開門看到這一幕的引泓泉:打擾了。
引泓泉面無表情的重新關上門。
凝滞的沉默中,琴狐鹿巾兩人雙臉懵逼,泓君怎麽在這,不是應該在陪元守默?
“咳,不是,泓君,你誤會了”占雲巾趕緊拉起琴狐,推開大門開口解釋。
“沒有誤會,我懂。”引泓泉一臉的事實就在眼前,不用再說。
“剛剛琴狐只是在表演,表演令公。”占雲巾語塞,他不曉得該怎麽形容剛才的經歷,說琴狐太高興所以在起肖嗎?
“對對對,我太高興了,一時比較忘形。”琴狐撓了撓腦袋,一臉尴尬,被泓君看了當場,這會恨不得扣出三室一廳來逃離現場。
“何必遮掩,吾又不是老古板,又不會反對。”引泓泉擺手,鹿狐雙驕 ,捧哏與逗哏,多好的名字,要是出道,連組合名字都是現成的!
“不是,我們還沒有定下……”占雲巾支支吾吾。
聞言旁邊的琴狐有些失落。
引泓泉不解:“啊?不好嗎?可我看你們還挺般配的啊?”自古紅藍出cp嘛。
“泓君,不用再說了,都是我自作多情,想太多了。”琴狐自嘲。
“不是,琴狐,吾不是那個意思……”占雲巾不知如何解釋。
“唉,小琴狐,看開點,同是天涯淪落人,何必自挂東南枝呢?再說了,天涯何處無芳草,一山更比一山高不是,再換一個搭檔喽,多大點事,又不重要。”
“不用了,多謝你泓君,我先去休息了。”琴狐垂頭抽身欲退。
“琴狐!”占雲巾拉住琴狐,深吸了一口氣“只願君心似我心,吾剛剛是想答應你的。”
琴狐瞬間回頭:“你,你答應啦?”
“是,”占雲巾有些無奈,琴狐心意他如何不知,之前兩人一直在玩……情趣,今晚夜色氣氛正好,占雲巾本想趁機定下,沒想到泓君會突然,唉,只能說陰差陽錯,幸好結果還算不錯。
琴狐喜笑顏開,拉着鹿巾衣袖扯來扯去。
“不是,吾怎麽感覺哪裏不對?”引泓泉納悶。
琴狐鹿巾兩人相視一眼,也看向引泓泉。
“我跟鹿巾和好啦~”
“吾與琴狐互定終身。”
“你們不是要換搭檔?”
三人同時出口,面面相觑,同時沉默:
“我剛只是在向鹿巾表白而已!!”
“吾與琴狐為何要拆開換搭檔!?”
“你們不是早就互許鴛盟了嗎??”
沉默,是今晚的夔曠山居。
引泓泉一臉悻悻,什麽嘛,原來是自己自作多情。唉,這猜對又沒猜對的趕腳,是他這個老年人想太多,不懂年輕人的世界。
還是占雲巾回過神來先開口:“今日已晚,泓君先去歇息,其餘事情明日再說,請。”
說完拉着琴狐就離開了,步履匆匆,連先天人形象都不要了。看方向應該是去茱萸山,想也知道是去幹啥。
啧,欺負吾老人家沒人陪嗎?引泓泉不爽的關上大門,打算再去看看那個未來的傻徒弟。令公失去兵玑之位,保不準會把氣撒到元守默身上。必竟這老頭沒事就愛雞蛋裏挑骨頭,眼下正沒處撒氣呢,元守默堅持回去,恐怕正撞槍口上。
樹林中,引泓泉正緩步而行。
突然飛書襲來,引泓泉擡手一夾。趣味,南域之行,雖算不上行蹤隐秘,但一路也是未露身份,更與南域事務無太多瓜葛。此信又是何人所發呢?
拆開書信,內中只有一行字: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引泓泉冷笑一掌轟碎信紙,很好,你總算露頭了。不管是你發信是何目的,陰謀者,吾絕不會輕放。
夜空陰雷滾滾,霹靂劃裂黑幕,霎時,雷雨傾盆而下,引泓泉化出竹傘,遮住自己身影。
有道是:
塵緣相誤,無計花間住。
山無數,亂紅寄雨,不見來時路。
引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