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6 七零之嬌嬌嫁纨绔/花蒙蒙
韓羨骁點頭,他同意,要他說,早該回去了,繼續夾了塊肉片,低頭吃飯。
許愛卿橫了韓望江一眼,又瞪向兒子,戳戳碗裏的飯:“你們父子什麽時候開始穿一條褲子了?我這不是,這不是放心不下羨骁嗎?我走得了嗎我?”
剛把肉片送到嘴裏的韓羨骁聽了這話,眼皮突突一跳。
“媽,您兒子能跑能跳,四肢健全,還是個在業軍人,怎麽說手下也管着幾號人,雖然不多,但也說明我不拖後腿能管人。您盡管放心,該幹嘛幹嘛,想去哪兒去哪兒。這話說得以為我這年紀還要您把尿呢。”
許愛卿扯扯嘴角,又壓下去,冷冷哼了一聲。
這一聲哼到韓羨骁心裏去了,下意識覺得大事不妙,果然聽許愛卿說:“你也知道你年紀不小了,你難道不知道我操的什麽心嗎?”
韓羨骁曲起食指,刮刮眉毛,輕聲道:“當然知道,鹹吃蘿蔔淡操心。”
“诶,你這個兔崽子!”許愛卿又好氣又好笑,“你要是早點娶個媳婦兒給媽看,我還用得着操心嗎?你看看雷子,跟你一樣大,娃都會喊奶奶了,會走會蹦,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啊,我一看就想捏一捏……”
韓羨骁埋頭大口地扒着飯,一邊聽許愛卿絮絮叨叨,“你這品相,要是也給我生個孫子孫女,那也一定是年畫娃娃一樣惹人愛……你不知道你小時候,我每次抱你去衛生站打針,人家那些小護士啊,就愛搶着抱你玩……你小時候多可愛,見人就笑,人見人愛,大家都愛給你塞糖果,哪像現在,人嫌狗厭的……”
韓羨骁一點也不想聽自己小時候是如何被人調戲的事情,輕咳一聲,“我早跟您說了,不到三十我不結婚,這還有五年呢,我看您有得等,別回頭等得頭發都白了,爸會心疼的。要想抱孫子,回去抱去,我又不是韓家獨苗。”
韓羨骁吃飯很快,幾根菜幾塊肉,三兩下就扒拉完了。
放下筷子,往後一靠,看向韓望江,又看向旁邊的許愛卿,一臉無能為力,“您到863農場駐守也有四五年了,難道還要爸再獨守空房五年,再好的革命感情也經不住這麽磨,夫妻分離這麽久,我真怕将來您的孫子找爺爺奶奶,都得奔不同地兒,別最後有兩個爺爺兩個奶奶……我怕我兒認不清啊。”
“就不能盼點好的!”許愛卿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厚臉皮樣,就氣不打一處來,擡手作勢要去打他。
韓羨骁拉開凳子,很欠扁地從她手下逃出,眼疾手快,還捎帶上旁邊放着的毛帽。
扣回腦袋上,站直身,扶正帽子,手插回兜裏,彎起嘴角對許愛卿使了個眼色,“媽,我已經有兩個爸了,可不想再多個媽。”
許愛卿“啧”了一聲,韓望江吃飯也快,聞言放下筷子,輕喝一聲,“解決個人問題是組織上始終關照的大事,瞧瞧你這德行,誰敢嫁給你。”
一個被窩蓋不出兩種人,韓羨骁知道這倆人就是一個鼻孔出氣的。
把凳子推回去,閑散地答道:“我看真不少,不信您去打聽打聽。”
雖然多數人不知道他的生父母是誰,但有方銀河這個爹,加上韓羨骁生得也堂堂正正一表人才,又是個軍人,不論在農場大院,還是部隊,想給他牽紅線的确實不少。
可這又如何,想起每回韓羨骁那張冷臉,對人家姑娘愛答不理的,許愛卿就來氣。
見他把棉大襖穿上,許愛卿喊住他,“你去哪兒?”
“找我爹去。”
頭也沒回地走了。
打開門,寒風嗖嗖地拍在臉上,韓羨骁緊了緊棉襖。
沒有直接回去,走到牆邊角落,摸出兜裏的煙盒,取了一根叼在嘴裏,又摸出火柴盒,擦燃,左手虛籠着煙,點燃,深吸一口,把火柴棍一丢,踩在雪裏。
從不遠處望去,即使是縮在角落,這人的後背也很筆直,挺拔高大,似乎多猛的風也吹不倒。
一根煙燃盡,按滅在牆上,這才擡步走回家。
夜裏拾掇完,許愛卿關了門上炕時,韓望江正坐在床上看報紙。
見妻子回來,韓望江把報紙疊好,放回一邊,對着整理被褥的愛妻說:“許愛卿同志,你難道真不打算跟我回去?”
許愛卿拍被子的手一頓,在韓望江面前,饒是平日裏在衛生所獨當一面的所長,臉上也升出幾絲自然而然的柔情。
“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回得去嗎,農場條件不好,需要懂科學的人才。”
韓望江輕笑一聲,“許同志,你這麽說可就難為你自己了,你來這麽多年,沒教出幾個人才來?海軍醫院的調令下來多少回了,不回回都被你打回去?”
許愛卿把被角往旁邊一扔,“你就打趣我吧。我這不是看羨骁還沒個着落,心裏放不下嗎?方場長又沒老婆,要不然在這邊還能有人替羨骁張羅,他一個孤寡老頭,懂什麽啊。”
韓望江坐直身子,“他是不懂,你是懂。可折騰這麽久,你給他折騰出個媳婦了嗎?這小子性子擰,不認的,你壓不下他的頭,他認的,你拉不回來。你啊,操心這些沒有的。”
許愛卿鑽進被窩,靠在韓望江肩上,“我是想,這是咱們虧欠他的,我這不看他身邊有個人,我心裏不踏實,走不開啊。”
韓望江伸出食指朝她點了點,“許愛卿同志,你是一位母親,可你也別忘了,你不止這一個孩子。”
“……”許愛卿嘆口氣,半天沒說出話來。
最後才慢悠悠道,“可我要現在走,回頭羨骁回了部隊,都是大老爺們,但凡有個女的都是軍嫂,更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有兒媳婦了。”
這下,輪到韓望江嘆息,這意思聽着就是,還不想走?
真愁。
昨天被宋溪的“執著”一頓驚吓,接着兩天,溫明曦一下班就拉着同事一起走,片刻也不耽擱。
明明她是被無禮對待那個,做錯的也不是她,倒變成她要千防萬防,戰戰兢兢,過得哪有那個攪事兒的舒坦。
偏偏這麽悲催的日子,也不知何時是個頭……
溫明曦這兩天算是想明白了,宋溪這家夥既是狗皮膏藥,也是無賴。
懷柔政策不行,但硬碰硬,憑她自己的能力,能做的着實有限。
原主本來名聲就一般,更悲催的是,她至今也沒想明白為何如此一般……
所以不到萬不得已,她是不會使出最後一招的,要是把宋溪打成流氓,如何界定不好說,空口無憑的,別人又不信。
要是讓別人信,她自己準是要做點“犧牲”。
重點又來了,原主這個名聲,要真有點“犧牲”,她自己知道自己清白,可別人不會信。
到時候衆口铄金,三人成虎,只要有心之人推波助瀾,她再清白也要被污蔑成破鞋了。
這一招只怕會讓本就不富裕的名聲,雪上加霜……
可……前天她放了那樣的狠話後,這兩天都不見宋溪,可見還是有點震懾作用。
想歸這麽想,等回到家裏,溫明曦就明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
“家裏誰呢,這麽熱鬧?”溫明曦抓住在門口玩雪的溫明嬌問。
腦袋往裏頭探,隔着一個院子一堵牆一扇門,都能聽見東屋傳來的歡笑聲。
溫明嬌站起來拍拍手,“今天咱們家可真熱鬧,爸高興壞了。”
“有什麽喜事?”溫明曦在歡笑聲中,還聽見大姐溫明雪的聲音,這笑聲,很有她的風格,溫明雪的性格,像跟另外三個姐妹不是一個媽生的,自來熟,不怕尴尬,跟誰都能叽叽喳喳聊到一起去。
溫明嬌伸出一根手指,又在心裏琢磨着該不該伸出第二根,那算不算喜事呢?
“兩件這麽多啊?”溫明曦立刻露出期待的笑容。
瞅着四姐的臉,溫明嬌默默把手收回。
“第一件呢,就是爸的老戰友找到咱們家來看他,高興壞了,爸一高興,要喝酒,今晚飯菜一定多。”
“那另一件呢?”
溫明嬌環顧四周,見沒人,才壓了幾分嗓子說,“那位宋知青,請人來家裏說親,說和你兩情相悅,要娶你呢。”
她果然天真了。溫明曦皺眉,沒完沒了的,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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