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嘴硬心軟
? 寒假柳棉過的不太開心，柳立業打過電話要接她過去，但是正常人用腦子想想自己剛剛再婚，有了另一個孩子，這種時候再接前妻的孩子過去未免太難為情。柳棉心裏憋着氣，語氣不善地挂了電話，柳立業也沒再打來。
三十兒的夜晚，柳棉是在姥姥家過的。加上孟清梅，總共也就三個人，特別冷清。柳棉看着姥姥坐在電視機前看着熱熱鬧鬧的春晚出神。
“姥兒，我陪你看電視吧。”柳棉輕輕地挽着老太太的胳膊，頭靠在她肩膀上。
每逢佳節倍思親，更何況是中國人的大節日。想想早逝的兒子一家人，再看看家不成家的女兒，老太太眼淚止不住。
慌忙從紙巾盒抽出紙巾，柳棉看着老人老淚縱橫的蒼老臉頰，鼻頭猛地一酸，輕輕柔柔地給她擦着眼淚。“沒事的，姥兒，以後我掙錢了，我接你到我那兒住，我給你養老好不好？”
老人擠出一點笑容，慈愛地拍拍柳棉的腦袋。“好好，你媽啊，不成器，你別學她，以後啊，好好成個家，現在就好好念書，姥兒啊，也不知道自個兒還能活幾年了。”
柳棉撒嬌地抱怨道：“別亂說，長命百歲，壽比南山。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新年的鐘聲已經敲響，日子會越來越好的。柳棉一直堅信，走過去就是晴天。所以，別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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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變故連連，所以基本也沒多少親戚還在走動了。柳棉陪着老太太去比較親的親戚家串了一下門子，基本就沒什麽活動了。初五就和孟清梅一起回了家。
到巷子口的時候，孟清梅的電話響了。接電話的那一瞬間，柳棉正好和孟清梅的眼神撞上，柳棉倒是沒覺得有什麽。反倒是孟清梅走遠了幾步才接起來。
“怎麽接的這麽慢，都快一個月沒弄你了，想死我了。”王為民在那頭調笑道。
孟清梅顧忌到柳棉就在不遠處，沒敢大聲說話。“不要臉的東西，還不是你說過年家裏看的緊沒空出來，這會倒是有空了？”
王為民又言語撩騷了一會，兩個人才心照不宣地挂了電話。
柳棉全程安安靜靜地站在遠處，沒聽清任何一個字，只是覺得孟清梅臉上的笑分外刺眼，看着很反感。
待她走近，柳棉才擡腳準備和媽媽一起回家。“棉棉，你先回家吧，我有點事先出去一趟，夜晚要是晚了就先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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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柳棉說話，孟清梅已經把鑰匙塞到柳棉手裏，然後急匆匆地往路邊去，擡手攔了一輛出租，坐上去就走了。
目送着車子走遠，柳棉在原地維持着接鑰匙的動作呆呆地站了許久。這就是自己的媽媽，很久沒過問過自己的生活，每天神神秘秘地出去，夜不歸宿。柳棉想，如果你把一個孩子帶到這個世界上來卻又不愛她的話，那又為什麽要生育她？
“哎~”輕聲嘆了一口氣，柳棉繼續往家裏走，家家戶戶的門口都貼着紅彤彤的春聯，路面還有鞭炮燃放過戶的紙屑塵土，自己家的門上似乎連春聯都忘了貼。
一室清冷，柳棉趕緊開暖氣，天氣晴朗的正月初五，把房間的被子報到小陽臺上見見太陽。一個人，柳棉其實也可以把自己照顧的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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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續的年過的還好，其實只要他不找事，家裏還是會一團和氣的。畢竟他媽媽再嫁後并沒有給他添個弟弟妹妹什麽的，而且繼父對他媽已經肖想了二十多年，自然對他這個兒子也是盡力讨好。只是他就是不爽自己的媽那麽輕易就嫁給另一個男人，所以才會用自己的方式表達抗議。
柳棉沒有給他電話號碼，封續就是想找她也找不到。
但是，很奇怪的，封續特別想見見那個對自己總是不冷不熱的姑娘，不敢貿然去人家家裏，只好每天在巷子口溜達，期盼着對方出來丢垃圾或者買東西時能偶遇見。
這天傍晚，柳棉自己在家做晚飯，炒菜中途發現鹽沒了，只好關了火，穿好棉衣下樓買。就是這個時候，見到了靠在路燈下的封續。
他的頭發剪短了許多，看起來清爽精神了不少。穿着深藍色的棉衣，兩條白色的耳機線從身側的口袋裏一直延伸到耳鬓兩邊。柳棉忽然覺得大概真的就是新年新氣象了。
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柳棉提着手裏的鹽走到他面前時封續才擡起頭，動作極快地将耳機從耳朵上拉扯下來。
“我就覺得應該可以遇到一次的。新年快樂，柳棉。”
柳棉忽然覺得很開心，咧嘴淺笑。“新年快樂。”
封續擡手摸摸她的頭發，似乎想說什麽，似乎也就是只想道一句新年快樂。“上去吧，我先回去了。開學見。”說罷，轉身就準備離開。
想走，但是自己的袖子被人拉住了。“我家就我自己，要不要一起吃晚飯，我在做飯。”
封續是什麽人吶，剛才的深沉根本就是一種不合理的幻象。“嘿嘿，好啊，正好餓了，來來來，東西給我，一起一起。”
“......”剛剛那年說不清道不明的心動瞬間化為灰燼。柳棉無語地被人拉着快步走，這人可真不客氣。
令柳棉意外的是，封續竟然會做飯，于是乎整個過程兩個人配合的極好，一頓飯，三菜一湯。對于兩個人來說，挺豐盛的。
“你還會做飯，挺意外的。”柳棉津津有味地吃着菜，忍不住贊嘆。
不知道為什麽，好像突然之間兩個人的距離就近了，柳棉覺得這樣的相處還是挺放松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