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兩人到底沒留在老宅過夜,吃完飯就要走,結果臨走前還被幾位長輩打趣了番,說他們在一起十幾年,還黏糊的跟剛戀愛的小年輕似的。

闵秋白有些不好意思,被打趣了只一個勁抿唇笑,殷竹倒是完全不知羞,聽完還樂呵呵的回話,“何止十幾年?再過幾十年,我對闵寶也是這樣。”

殷母哭笑不得,想不明白當初那個一本正經的兒子,怎麽變成現在這樣了?不過她看殷竹笑的開心,也就不去深究了,畢竟在遇到闵秋白後,殷竹才多了幾分人情味,比之先前好太多了。

闵秋白怕殷竹再語出驚人,忙拉住殷竹的手跟殷母告別。老宅到他們住的地方有點遠,殷母擔心二人到家太遲,也沒再多說話,揮手讓他們走了。

于是闵秋白立馬拉着殷竹上車,而一上了車,闵秋白就松開殷竹手,背對着他不說話了。

殷竹和闵秋白在一起這麽久,見此場景哪能猜不出他怎麽了,所以在拉上車隔板後,殷竹就笑眯眯的開始哄人。

“闵寶,別生氣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殷竹從背後摟住闵秋白腰,整個人挂在闵秋白身上,時不時親親闵秋白耳朵,聲音格外溫柔,“而且媽早就知道我是什麽樣了,我說就說了,也不會怎樣。”

道理闵秋白都懂,他會這樣只是很不好意思,并沒真生氣,現在被殷竹一哄,羞赧勁兒也就過了,“我沒生氣。”

闵秋白轉過身,順勢靠在殷竹肩膀上,溫聲說起剛才的事,“下次不要再當着媽他們的面叫我闵寶了,被他們聽了去多不好意思吶。”

殷竹卻持不同意見,但他沒有直接反駁,而是反問說,“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

“你是不是姓闵?”

“是。”

“是不是我的寶貝?”仗着司機聽不見看不着,殷竹行為舉措更大膽了,邊說邊親人。

剛談戀愛時,殷竹是不叫闵秋白寶貝的,那會叫的最多的就是名字,後面不知從何時開始,殷竹就喜歡叫他寶貝,一叫就是十餘年。

“是。”闵秋白回吻殷竹,笑着應了,卻又補充了句,“但是好肉麻啊。”

“肉麻又如何?能表達我的心意就好。”殷竹坦然接受闵秋白的指責,說完則翻身坐到闵秋白的腿上,摟住他的脖子低下頭去親他,聲音缱绻,又喊了句闵寶。

被叫的闵秋白并不說話,只噙着笑看殷竹,好奇他要做什麽。結果闵秋白等了半天,也沒等到殷竹後半句話,便揉了揉殷竹腰,主動發問,“怎麽不說了?”

殷竹沒急着回話,而是塌下腰靠進闵秋白懷裏,臉貼着闵秋白肩膀輕輕蹭了蹭,在享受完這片刻的安寧後,才開口說,“十四周年快樂。”

闵秋白失笑,沒想到殷竹要說的是這個,他拍了拍殷竹後背,笑着回了句,“十四周年快樂。”

這句話說完,車內再次陷入沉默。闵秋白卻不覺得這份沉默叫人壓抑,反倒十分享受這點安靜,所以他緊了緊手臂,用力的抱住殷竹,還輕輕蹭了蹭殷竹肩頸。

不知道過了多久,闵秋白才再次開口,“光說可不夠。”

言外之意是還要禮物,可他卻不直說,抛出這句話就等着殷竹自己去想。殷竹自然聽懂了這句話,但他難得生起壞心思,不想這麽快順闵秋白意,還想逗一逗他。

跟殷竹在一起這麽久,闵秋白哪能看不出他在想什麽,所以這會不管殷竹說了什麽,他都只笑而不出聲。

殷竹受不住他這樣,先繳械投降了,伸手從後排拿過一個盒子,含笑遞給闵秋白,“你看看。”

這個盒子闵秋白早就看見了,但他當時并沒多想,看一眼就忘了,又哪裏想到這是殷竹給他準備的禮物。闵秋白心中好奇,拍拍殷竹腰讓他坐回去,才開始拆包裝。

這些年的紀念日,殷竹每年都會準備禮物,闵秋白因此收了很多不同的禮物,所以在拆禮物時,闵秋白也忍不住在猜殷竹今年給他準備了什麽。

去年殷竹送了他一對手辦,因而闵秋白猜測殷竹今年送的東西應該跟這差不多,但等他将包裝全部拆掉,闵秋白才知道自己錯的有多離譜。

殷竹送了一本相冊。

相冊是他倆這些年的照片,有自拍有他拍,更有他們拍的風景照,且照片的時間跨度也長,從他們十幾歲橫跨到今年。

看着這些照片,闵秋白恍惚以為回到了當時,心中很是感動。他随意翻看了兩下相冊,覺得自己的心就跟被人用羽毛撓了又撓似的,癢的他非做點什麽才能緩解。

闵秋白把相冊放到一旁,才伸手将殷竹摟進懷裏,再低頭去吻他。而殷竹什麽都不說,嘴角的弧度卻沒下降,擡手環住闵秋白脖子,好好享受接吻了。

祝鴻暢還在跟路演,這幾天鮮少跟闵秋白聯系,闵秋白得了閑,被殷竹勒令在家休息,每天除了吃就是睡,骨頭都快散架了。

于是這天殷竹下班後,他開車回家接闵秋白,說是要帶他出去吃飯,順便四處逛逛,免得在家呆久了不舒服。

闵秋白不知道殷竹要帶他去哪,路上也沒問,等到了才知道是陳宇文攢了局,特意叫殷竹帶他過來的。

“你不是在家沒事做麽?那還不如出來玩玩。”陳宇文倒了杯酒給闵秋白,“怎麽樣?這還不錯吧?”

夏天适合燒烤,可顧慮到闵秋白的身份,兩人幾乎不能去外面露營,陳宇文卻沒這些顧慮,他就有莊園,正好用來露營。

闵秋白正好接酒,殷竹先伸手擋了,替他拒絕了陳宇文的好意,“他不喝酒。”

事實上闵秋白很小就會喝酒了,剛上高中那會還沒少借酒澆愁,以至于現在闵秋白多喝一點酒就難受,于是殷竹就不讓他喝了。

聞言陳宇文翻了個白眼,吐槽殷竹偏心,“我跟你一塊長大的,怎麽不見你這麽關心我?”

剛分手那段時間,陳宇文幾乎是泡在酒缸裏,哪怕後面回國了,他也是沒少喝酒,也沒見殷竹關心過他。

對此殷竹只是笑,沒有多回答。

闵秋白也笑,把烤好的牛肉串遞給殷竹吃,殷竹也不客氣,張嘴咬住吃。坐對面的陳宇文受不了兩人的膩歪勁,猛喝了一口酒。

“公司辦的怎麽樣了?”殷竹吃了幾口牛肉串就開始給闵秋白烤面筋,同時說起正事,“簽人了沒?”

說到工作,陳宇文正經起來,報了幾個人名,“還成吧,後面就看怎麽捧了。”

陳宇文掃了眼安靜等投喂的闵秋白,好奇發問,“不過當年闵哥出道,你真沒背後插手?”

“不然呢?”殷竹反問,同時不忘喂闵秋白吃烤面筋,“味道怎麽樣?”

“還不錯,你要吃嗎?”

陳宇文汗顏,“兩位,我還在呢?能不能別忽略我?”

“不好意思。”闵秋白像是剛發現陳宇文在,客氣問了句,“你要吃什麽?我給你拿。”

陳宇文:“……”

他就不該出來跟他們吃飯。

“算了。”陳宇文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這個園子還挺大的,吃完了你們可以散散步,風景不錯。”

這麽多年下來,闵秋白跟陳宇文的關系雖稱不上最要好,那也算得上是朋友了,他也知道陳宇文今兒叫他出來是怕他在家悶,而剛才他那麽說不過是學殷竹使壞,現在陳宇文不接茬了,他也沒必要再那樣。

“知道。”闵秋白說起剛才的話題,“跟你了解到的一樣,我出道那會殷竹也忙,他沒幫我什麽。”

闵秋白頓了頓道,“要不然不至于到了今天,都沒人知道我們的關系。”

“牛。”陳宇文比了個大拇指,“那你們是準備一直這樣下去了?”

身在圈中才知道其中不易,別看闵秋白現在事業看起來不錯,可要是他被爆是同性戀,那事業絕對受創。

這次回話的是殷竹,“沒。”

“不特意隐瞞,也不特意說。”闵秋白接收到殷竹的注視,擡眸對他笑了一下,緊跟着他聽到殷竹說,“要是被人發現了,我就承認啊。”

陳宇文扭頭看闵秋白,“秋白你呢?”

“我聽他的。”

陳宇文沉默下來,闵秋白二人也不打擾他,繼續靠在一起燒烤,而陳宇文盯着他們看了很久,突然猛喝了一口酒,發笑道,“那就祝你們恩愛到白頭。”

“不用祝福。”殷竹拿起酒杯跟陳宇文幹杯,話說的很狂妄,闵秋白聽了直笑,“我們肯定會一直在一起的。”

陳宇文人麻了,覺得他就多餘說那句話,平白送了個秀恩愛的機會給闵秋白,害的自己又吃了一嘴狗糧。陳宇文懶得再聽他們秀恩愛,留了句周年禮物在車上,就揮揮手去了別的地方。

陳宇文一走,闵秋白就沒控制住表情,直接笑了,“他這是生氣了?”

“估計是煩我們。”殷竹坦白,“高中那會他就說我總提你,笑我戀愛腦,嫌我總秀恩愛。”

陳宇文會走當然不止是怕再被秀,更多的是看到他倆這樣會想到前女友,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直接換個地方,心情也就好了。

這些闵秋白都懂,所以剛才他也就那麽一問,閑聊兩句看陳宇文真走了,又跟殷竹說起別的,“他應該還沒從失戀裏走出來。”

若是真的放下,陳宇文就不會這樣了,可在一起這麽多年,如今分開了,還是被甩的那個,陳宇文又怎麽做的到說放下就放下?

殷竹有心想幫他,卻也明白戀愛是自己的事,若是自己沒想明白,旁人說什麽都是白搭。

闵秋白也明白這點,“是啊。”

話至此時,兩人沒再聊這個話題,而是專心擺弄起燒烤,時間過的也快,眨眼就到了十點多。

闵秋白喝了點酒,陳宇文更是醉的走不動路,好在殷竹沒喝酒。于是開車的重任便落在了他身上,他先送陳宇文到家,再開車往家裏開,誰知道到家時,闵秋白也熟睡過去。

見此,殷竹無奈的笑了,

他沒喊醒闵秋白,而是打開車門去抱闵秋白,就這樣抱着闵秋白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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