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恐怖醫院

這個醫院不光鬧鬼,還有很多亂七八糟的恐怖傳說,其中就有關于鏡子的。

相傳醫院的鏡子很邪乎,封印着怪物。

于是當小孩不聽話的時候,大人總喜歡吓唬他們,再調皮就讓他們照鏡子,或者把他鎖在只有鏡子的房間裏。

據說這個方法很靈,小孩在醫院被關過一次之後,就會變乖。

可之後頻頻有護工稱晚上見到兩個一模一樣的孩子,一個好好在病房休息,另一個卻像幽魂一樣在醫院游蕩。

後來這個方法被院方嚴令禁止,甚至不惜将醫院所有的鏡子都撤掉,避免類似的事情發生。

姜逸本來将這當故事聽,可之前在調查的時候,他問過醫院幾個老人這個醫院有什麽特殊的,對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個傳說,還說其實現在也在沿用這個辦法,像是他們醫院的院長,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

而這個孩子,就是舒澤遠。

黎遙聽得後頸發麻,“你是說,醫院存在兩個舒醫生?一個是真的,一個是鏡子裏的怪物假冒的?”

這個似乎就能解釋清楚為什麽他會覺得舒澤遠性情大變,卻又覺得兩人是同一個的原因。

既然是鏡子衍生出來的,當然表面上一模一樣。

可黎遙總覺得哪裏有些奇怪,像是有一個很關鍵的點,他沒抓住。

就在他冥思苦想之際,樓梯間上方一樓的位置,突然傳來一聲木門推動的嘎吱聲,燈光透過門縫,照亮了陰暗狹窄的樓梯間。

舒澤遠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唇角揚起一抹陰狠的弧度,

“原來,老鼠在這。”

黎遙跟姜逸被舒澤遠抓住,舒澤遠将兩人帶到了一個廢舊的雜物間。

舒澤遠一路陰沉個臉,進門時,黎遙被推的一個踉跄,手下意識想扶住前方的一個矮凳,可他沒注意到凳子邊緣粗糙開裂露出的毛刺,手心直直紮了上去。

“嘶……”黎遙痛得吸了一口氣,白嫩的掌心被紮破,汩汩往外冒着血珠。

黎遙只看了一眼就縮回了手,趕緊給身後的人讓開路,生怕舒澤遠也會這樣對待姜逸。

姜逸發現舒澤遠後,知道逃不掉,就想硬拼,可根本敵不過體質特殊的怪物舒澤遠,還被舒澤遠用手術刀劃傷了手臂,鮮血都染紅了衣袖。

舒澤遠明顯看到黎遙被紮了,可這小東西也不跟他求助,只是一臉擔憂地看着他手裏的這只沒用的老鼠。

“呵。”

他冷哼一聲,毫不留情将姜逸扔到一邊。

姜逸手腳被綁住,重重摔到堅硬的水泥地上,受傷的肩膀好巧不巧撞到牆上,傷口撕裂,讓他瞬間白了臉色,額上冒出層層冷汗。

黎遙下意識想去扶姜逸,卻被舒澤遠一句話止住動作。

“你敢碰他一下?”舒澤遠目光冷冷看向黎遙伸出去的那只手,仿佛對方只要前進一步,他就能用手上還沾着血的手術刀将黎遙的手砍下來。

黎遙吓的立馬縮回了手,再不敢做任何多餘的動作。

雜物間東西很亂,全都是斷裂的木頭和廢棄的桌椅,上面布滿灰塵,三人進來,一時都沒有能下腳的地方。

姜逸只能費力用胳膊撐在一堆廢屑上支撐身體,嘴裏喘着粗氣,狼狽不堪。

黎遙聽着姜逸難受的呼吸聲,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他根本不敢看姜逸一下,怕再觸怒舒澤遠,他緊緊攥着手心,腦海中不斷思索怎麽才能帶着姜逸逃出去。

可是無數種想法掠過,最關鍵的,是解決面前的,極有可能是怪物變成的舒澤遠。

舒澤遠看着黎遙恨不得縮成一團躲得他遠遠的黎遙,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耐,“過來,幹嘛離我那麽遠?”

像個小鹌鹑似的縮着脖子,就連之前他解開的兩顆扣子也扣了回去,看着真是礙眼。

舒澤遠想起自己在樓梯間看到的那一幕,黎遙被人抱在懷裏,當時黎遙的表情可不像現在對他似的這麽抗拒。

他的耐心瞬間告罄,一把将黎遙扯了過來,“聽不懂人話?”

黎遙被大力拉過去,鼻尖猝不及防撞到舒澤遠的胸膛,痛得他一下飙出眼淚。

舒澤遠察覺到黎遙的異樣,擡起他的下巴,猝不及防看到黎遙濕紅的眼,小臉皺成一團,鼻尖紅紅的,像是被欺負壞了,卻敢怒不敢言。

“啞巴了?”舒澤遠捏了捏他的鼻子,“撞了一下,就要哭了?”

這可憐巴巴的小模樣,在騙誰呢?

黎遙将手抵在舒澤遠心口,不想離他那麽近,偏過頭,“我沒哭。”

只是眼角濕漉漉的,聲音也低低啞啞,怎麽聽都沒有說服力。

舒澤遠見不得他這幅委屈的小模樣,擡起他的下巴,用力,讓他看向躺在地上的姜逸,“你再掉一滴淚,我就再捅他一刀。”

黎遙一下呆了,這人是瘋子嗎?

舒澤遠見他像是被吓到,粉白的小臉都失了顏色,忍不住用指腹在他臉側蹭了蹭,白嫩的皮膚立馬泛紅,變得豔麗起來。

“行了,剛剛是不是紮到手了?”舒澤遠松開黎遙,抓住他的手,“我看看。”

手心攤開,正中還殘留着紅色的血跡,暈染開來,混着之前粘上的灰塵,髒兮兮的,正中心還紮着幾個黑色的毛刺,因為黎遙将手握的太緊,深深紮進了皮膚裏。

舒澤遠臉色一下沉了,“你……”

可還沒等他發火,黎遙就下意識縮了縮脖子,像是怕死了他這幅樣子。

他硬生生将後面的話忍了下去,看着黎遙的手,語氣嫌棄的不行,“髒死了。”

舒澤遠目光在雜物間轉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看起來尚且幹淨結實的桌子,他抱着黎遙,就準備将人帶過去,可手剛搭上黎遙的腰,旁邊就傳來一聲蘊含怒意的聲音,“你別碰他!”

姜逸看着舒澤遠對黎遙又是摸又是抱的,心中早就積攢了火氣,現在再也忍不住,怒喝出聲。

黎遙感覺腰間的手緊了緊,他感覺不妙,立馬抓住舒澤遠的衣領,“等等。”

姜逸這是什麽脾氣,都不會分場合嗎?都受傷了還逞能!

舒澤遠果然被他暫時吸引了目光,轉過頭看他。

“我手真的很疼,你可以幫我消個毒嗎?不然要感染了。”

黎遙說完還暗中用指甲撓了撓掌心,痛得臉色煞白,可憐極了。

舒澤遠在他臉上轉悠一圈,不知想到什麽,輕笑一聲,低頭看着黎遙抓住他衣領的手,“你把我衣領弄髒了。”

“我有潔癖。”

黎遙手上沾了血和灰塵,将舒澤遠白大褂的領口也染上了幾個黑黑的指印。

黎遙尴尬地縮回手,“我不是故意的。”

他只是想拉住舒澤遠讓他別去找姜逸麻煩。

“沒關系。”舒澤遠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在這裏等我一會。”

溫柔的語氣讓黎遙有點晃神,可就是這會功夫,舒澤遠已經走向了牆角的姜逸,在他驚恐的目光中,毫不留情地擡腳,重重踹上了姜逸的肚子。

撞擊聲沉悶又夯實,姜逸卻硬是咬着牙,沒有發出一句痛呼。

他将口中的血狠狠吐在地上,目光死死盯着面前的人,“我不管你是不是舒澤遠,今晚的事跟黎遙沒有關系,是我硬帶着他來的,你別為難他。”

舒澤遠睨了他一眼,“還輪不到你為他求情。”

要不是這人還有用,他絕對不會讓姜逸活着走出這扇門。

他越想越煩躁,又補了一腳,才轉身走向黎遙,抱着他的腰,低頭,在黎遙頸間吸了口氣,才勉強壓住那股邪火。

“先給你處理傷口。”

舒澤遠将人抱起,越過一堆堆雜物,準備将黎遙放到一個較為平整的書桌上坐着。

黎遙看出他的意圖,掙了掙,小聲道:“髒……”

舒澤遠看了眼,這個桌上雖然比其他地方幹淨一些,可也免不了堆積灰塵。

黎遙扯了扯舒澤遠的衣服下擺,仰頭,漂亮的眸子盛滿了緊張,還有一點不知所措。

舒澤遠當然懂了他的暗示,啧了一聲,“你還挺講究?”

不過他很高興黎遙主動跟他交流。

舒澤遠脫下白大褂,将它平鋪到桌面,再将黎遙抱了上去。

黎遙也沒想到這個舒澤遠竟然這麽輕松地遂了他的意,雙腿騰空,屁股隔着一層衣料坐在桌子上,底下仿佛還能感受到對方的體溫,讓他有些不自在的挪了挪。

“別亂動。”舒澤遠扣住他的肩,看着被**地不成樣子的白大褂,都能想象到底下到底有多髒了。

他表情難看了一瞬,“你還真會找事。”

語氣依舊是兇的,不過黎遙沒之前那麽怕了,他眨了眨眼,看着面前準備給他消毒的人。

沒了白大褂的束縛,面前的人更顯邪肆,眉眼淩厲,身材颀長,一半臉隐沒在陰影當中,詭谲莫測。

“看什麽?”舒澤遠抓住黎遙偷看的目光,“等會喊痛也沒用。”

他拿出常備的消毒棉簽,先将黎遙手心的髒污擦幹淨,再小心将那點尖刺挑出來。

舒澤遠低着頭,黎遙趁機越過他的肩頭朝另外一邊的角落看去,一擡眼,卻發現姜逸的目光直直盯着他們,眼神複雜。

兩人目光相撞,黎遙心下一抖,下意識就想抽回手心,可手腕卻被人牢牢桎梏,動彈不得。

舒澤遠以為他是痛了,皺緊眉,“痛也忍着。”

不過手底下的動作下意識放輕。

可他很快就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只是在給黎遙擦灰塵,根本沒碰到傷口,那黎遙縮什麽?

一擡頭,剛好看到抓住黎遙收回的目光。

舒澤遠表情一下冷了下來,手上力氣也沒了輕重,這下真的是弄疼了黎遙,可對方像是也知道自己偷看被又被抓住,只委屈的咬緊唇瓣,不敢吭聲。

舒澤遠看着他可憐的小表情,忽然笑了,“怎麽,姜逸在看讓你覺得不自在?”

他湊得很近,吐出的熱氣迅速将黎遙的臉染紅。

“你……”

[放開]兩個字還沒說出口,他只覺得一陣熱氣鑽進他的耳廓,又熱又癢。

這人怎麽……黎遙又羞又氣,可卻拿對方沒有一點辦法。

後方的姜逸死死地看着湊到一起的兩人。

這個角度,他們在接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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