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恐怖醫院

幹淨明亮的鏡子前, 黎遙被人綁在手術臺上,仰着頭,努力去親面前的人。

可是他真的很笨, 動不動就磕到對方堅硬的牙齒上, 最後唇都腫了,舒澤遠依舊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樣,饒是唇已經被他添的濕透了,也還是不主動回應他。

黎遙只覺得前所未有的挫敗, 脖子也酸的不行, 最後,他放棄了, 自暴自棄地往後躺, 後腦勺都撞到了臺子上。

砰的一聲, 滑稽又可笑。

黎遙眼眶一下就紅了,他自身都難保,為什麽要去救姜逸啊!說不定舒澤遠就是在逗他玩,想看他出糗丢臉。

他偏頭不想看舒澤遠的表情, 開口道:“我不……”

[親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 他的下巴就被人掰了過來,舒澤遠的臉在眼前急速放大, 帶着明顯不穩的呼吸,狠狠吻了過來。

黎遙被舒澤遠近乎失控的力道吓到, 小臉皺成一團, 下意識想跑,可是四肢都被束縛住, 動都動不了。

粉色的舌頭被人嘬出來, 能聽見含混黏膩的水聲, 其中還混雜着鏡子那邊嘈雜的打鬥聲,讓黎遙的羞恥感升到極致。

哪有這樣欺負人的……

可是,對面的聲音突然停了。

恍惚間,黎遙好像看到鏡子裏那個怪物朝他們這邊看了一眼。

他緊張的心跳都滞了一瞬,被看到了嗎?

舒澤遠感受到自己在失控的邊緣,沉寂的心跳就如擂鼓,理智告訴他要冷靜下來,不然被那人感受到,事情很難收拾。

可是越是這樣想,他越不能控制自己的行為。

底下的人軟的不成樣子,甚至非常自覺地閉上了眼,卷翹如鴉羽的睫毛細微地顫動撲扇,被眼眶裏的水汽洇濕,粘成一縷一縷,連着眼尾被逼出的淚,可憐得讓人想将他欺負地更狠,逼出委屈又嬌軟的哭腔。

“舒醫生……”黎遙聲音細軟破碎,“放開我。”

欺負他的人動作頓了頓,黎遙抽空狠狠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可還沒來得及呼出來,又被人堵住了。

舒澤遠盡數接納了他香甜潮濕的吐息。

此時鏡子那邊正好傳來姜逸一聲痛呼,要知道,當時姜逸被捅了一刀,還被踹了兩腳都沒發出任何示弱的聲音,現在這聲音代表着對方很有可能已經被逼到了絕境。

舒澤遠敏感察覺到黎遙的走神,眼眸暗了下來,松開對方,“你說,姜逸把你交給我的時候,會猜到這一幕嗎?”

黎遙是姜逸親手交給舒澤遠的,誰也沒想到,看起來清冷又正直的醫生會有這樣惡劣的一面。

用他人逼迫黎遙,偏偏還讓對方主動,在黎遙受不了要退縮的時候又強制地欺負回來。

舒澤遠的話讓黎遙心顫了顫,他能感受到對方平靜語氣下潛藏的糟糕情緒,他只能搖頭,眼睫不安地撲扇幾下,脆弱又無助。

舒澤遠本來也沒指望他回答,看着底下荏弱又豔麗的小臉,唇都腫了,還一直緊張地咽口水,讓他魔怔般的,又湊了上去。

黎遙身上都沁出一層細汗,整個人濕濕軟軟,連帶着他的指尖也被染的濡濕,陷進軟膩的肌膚,被包裹起來,像是要化了。

就在黎遙臉憋的通紅,真的要喘不上來氣的時候,舒澤遠終于放開了他,抵着他的額頭,呼吸急促又灼熱,“不能再繼續了。”

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會失控。

再不抓緊時間,對方就要趕過來了。

而黎遙像是還沒反應過來,依舊含混地喊着他的名字。

舒澤遠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他潤紅的唇,抵在黎遙耳邊,開口道:“再這樣叫我,我真的會停不下來。”

耳邊的聲音低沉暗啞,讓黎遙整個耳朵都酥了,他羞的閉緊嘴巴,一根手指突然按了過來,“可是我又想聽。”

舒澤遠看着他火燒似的耳朵尖,笑了一聲:“好燙。”

彈幕一下炸開了鍋,

【我去我去,舒醫生真會,老婆就沒閑過!不過我好愛!】

【遙遙老婆可不止耳朵燙燙嘿嘿……】

【嗚嗚,放開他,讓我來!老婆真的好嬌~】

【吸溜吸溜,老婆衣服亂成這樣很不舒服吧?也別穿了,反正這個手術臺看起來很結實的樣子,經得起折騰~】

黎遙不是傻子,當然聽懂了對方的另一層意思,這樣的舒醫生讓他完全招架不住,甚至感覺到了害怕,再這樣下去,他真的會被欺負的很慘。

不止是親吻這麽簡單。

黎遙狠下心,直接咬上了那根攪動的手指。

舒澤遠動作一下停了,漆黑的眼睛定定看着他,突然,輕輕笑了一聲,“咬我,看來是真惱了。”

他用拇指在黎遙的臉頰撫了撫,聲音溫和,“乖,松開。”

黎遙擡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最終,還是認慫,張開了嘴。

手指抽出來的時候,拉出一根晶亮的銀絲,慢慢下墜,在空氣中跌出一個暧/昧的弧度。

黎遙羞的只想鑽進地縫,偏偏舒澤遠就跟沒事人似的,用紙巾擦了擦他濕透的手,還不忘将他的嘴角擦幹淨。

“該幹正事了。”

舒澤遠戴上乳膠手套,再從旁邊選出一個纖薄的手術刀,姿勢娴熟,像是準備做手術。

要是平時,黎遙肯定會被吸引住目光,畢竟,舒澤遠工作的樣子,他從沒見過。

白色的手套将舒澤遠的手襯的愈發修長有力,眼神專注又認真,給人添上一層說不清道不明的魅力。

可是黎遙只覺得心慌,舒澤遠到底要對他做什麽?

舒澤遠察覺到黎遙驚惶的目光,想了想,還是拿起之前的黑布遮住他的眼睛,“你這樣看我,我怕我下不去手。”

黎遙掙了掙,可卻被手腕間的繩子磨的皮膚生疼,他還是問出了口,“為什麽?”

他表現的不夠好嗎?

舒澤遠動作輕柔的将他額上汗濕的發撥開,露出底下豔麗的小臉,“你還記得我對你說過,不喜歡可以拒絕,還讓你留下來陪我。”

“你沒有拒絕。”

他的語氣裏都染上了笑意,“你乖乖的,不要掙紮,不然,我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發生什麽更壞的事情。”

最後一句話,像是在安撫黎遙,又像是一種隐晦的警告。

噗呲一聲輕響,是刀刃割開皮肉的聲音,饒是黎遙已經打了麻醉,還是覺得一陣心悸。

黎遙顫着聲問,“我會死嗎?”

“你只要聽話,就不會。”舒澤遠的聲音很溫柔,像是情人間的甜蜜細語。

這種情況,黎遙只能相信他的話。

舒澤遠戴着手套的指尖拂過肌膚,随即而來的是手術刀冰冷的刀刃,激的他不受控制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是做手術嗎?怎麽這麽奇怪。

舒澤遠真的很會,明明是這樣讓人心驚膽戰的情景,卻能讓人脊椎發麻。

對方真的不是在故意占他便宜嗎?

黎遙想動一下,卻忘了自己的雙腳被繩子束縛,只能徒勞地向上彎了彎膝蓋。

舒澤遠察覺到他的動作,手停住,“我不是說過要聽話?”

黎遙難堪地咬緊下唇,不敢再動,只能像對方的寵物一樣,乖乖由他欺淩。

他感覺自己此刻躺在手術臺上,像是在向魔鬼獻祭。

最後,在濃重的血腥味下,黎遙暈了過去。

恍惚間,他感覺自己的手背被冰冷的針管紮破,微涼的液體注射進來,讓他下意識抗拒地想掙脫,剛動,手腕就被人抓住,“別動,馬上就好。”

熟悉的聲音讓黎遙條件反射似的不再反抗,乖乖垂着手,示意自己不會亂動。

“真乖。”

黎遙只覺得頭昏昏沉沉,他好像聽到了系統警告的滴滴聲——

【玩家異化中,異化程度1%,2%,3%……】

他根本聽不分明,想查看發生了什麽,可渾身都沒有力氣,連發出打開面板的指令都做不到。

就在黎遙努力想提起精神的時候,手術室的房門被人一腳狠狠踹開,吓得他渾身一顫。

【你在給他換血?你瘋了嗎?】

這聲音幾乎是吼出來的。

【你給他輸這麽多血,虛弱成這樣,等姜逸找過來,我們都得完蛋!】

舒澤遠瞥了急匆匆趕來的另一個人,将黎遙不安皺緊的眉頭撫平,回道:“不是還有你嗎?你現在該做的,是在輸血完成前,阻止姜逸找到這裏。”

【草,你不知道你的狀态會直接影響我嗎?這種情況我怎麽跟姜逸打?】

“所以說是阻止。”

【特麽的,你真是個瘋子!】

舒澤遠看着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輕笑一聲,“你不喜歡這個結果嗎?讓他變得跟我們一樣,永遠留在這裏。”

手術室沉默下來,半晌,才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

【希望你不要後悔。】

等黎遙再次醒來,發現自己躺在病房的床上,而外面已經是白天。

他得救了嗎?

病房外響起隐約的交談聲,他聽出了姜逸的聲音。

黎遙想開口叫人,卻發現自己嗓子啞的厲害,渾身也提不起力氣,好在外面的人察覺到病房內的異動,立馬推門進來。

姜逸見黎遙醒了,面上閃過一絲喜色,将人扶起來,“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黎遙靠在軟軟的枕頭上,小臉白的像一張紙,只有唇有一點血色,整個人看起來虛弱又可憐。

姜逸給他倒了一杯溫水,黎遙接過來,小口喝完,才感覺好多了。

“我就覺得沒力氣。”黎遙聲音還是有點啞,像是昨晚被欺負狠了,将嗓子都喊壞了。

姜逸看他說話都有氣無力,擡手摸了摸他的額頭,“還是有點燙。”

“那個舒澤遠到底怎麽照顧你的,不光讓你被抓走,現在還搞失蹤。”

姜逸一臉煩躁,昨晚過後,整個醫院都陷入一種半癱瘓的狀态,白天的醫生和護士像是沒有思緒的行屍走肉,只知道麻木地幹自己的事,害的黎遙發燒了他都拿不到藥。

要是舒澤遠在,黎遙也不至于生病了還沒人照顧。

黎遙擡眼,愣愣地看着姜逸,“你們找到我的時候,沒看到別人?”

“沒有啊?”姜逸一臉疑惑,“當時你被綁在手術臺上,旁邊守着一個行屍,應該是那個怪物幹的吧?”

“那個房間還有個鏡子,我已經砸碎了。”

姜逸接過黎遙手中的水杯,“那個鏡子碎了之後,之前那些行屍全部變回了真正的屍體,在把你安頓好後,我跟簡永新他們又将醫院徹底檢查了一遍,沒再發現鏡子。”

也就是說,醫院的那個怪物被解決了。

黎遙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去看自己的任務面板,

【基礎任務:在醫院存活七天,4/7.】

【進階任務:查清并解決醫院的鬧鬼事件。】

進階任務那一欄依舊是灰色的,顯然黎遙并沒有成功。

不對,舒澤遠說過,醫院鬧鬼是失控的女鬼跟小鬼造成的,他們将鏡子裏那個怪物殺掉,還不算完成任務,得找到另外兩個才對。

姜逸看他沉思的小模樣,擡手,捏了捏他滑嫩的臉頰,“想什麽呢?你知道昨晚你高燒不退嗎?吓死我了,還好現在退燒了。”

不過黎遙依舊一副病恹恹的樣子,表情都沒有往日的鮮活。

“要不要再睡會?”姜逸建議。

正好他再去醫院看看哪裏能找到退燒的藥。

黎遙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比平時溫度高了些,可他沒放在心上,以為只是昨晚衣服解開凍着才發燒的。

他看着姜逸擔憂的目光,搖頭道:“不睡了,我想去擦擦身上。”

昨晚他出了一身的汗,現在渾身都覺得黏糊糊的不舒服。

姜逸一聽這話不知道想到什麽,捂唇咳了咳,“你生病了,不方便,我幫你。”

語氣一本正經,可眼神卻止不住往黎遙那張漂亮的小臉蛋瞅,甚至作勢要直接抱人去洗手間。

黎遙哪能沒看出他的壞心思,又羞又氣,擡腳想踢人,卻一下被人抓住。

腳趾瑩潤粉白,腳背纖細白皙,就這樣被一只大手牢牢握住,像是一個精美漂亮的玩具。

姜逸食指忍不住蹭了蹭,指下的觸感滑膩溫軟,讓人愛不釋手。

黎遙真的,全身上下沒有哪一處不漂亮。

他低頭湊近,想看的更仔細一點,黎遙卻擡起另一只腳狠狠踹了他一下。

“放開!”黎遙羞的耳尖都紅了,姜逸不光抓着他的腳不放,甚至還俯下身,他都能感受到那過分灼熱的呼吸落在他的腳背,燙的他腳趾都蜷縮起來。

怎麽一個個這個變态啊!

【我看姜逸怎麽像是要親老婆腳腳一樣,一晚沒見,更過分了喂!】

【嗚嗚漂亮老婆總是在被欺負,還生着病呢!這群壞狗!】

【不過我也想玩老婆juojuo,親親舔舔也不是不可以~】

【吸溜吸溜~】

現在的環境沒那麽危機,黎遙就打開了彈幕,剛剛彈幕突然多了起來,就分神去看了眼,當他看清上面的言論後,臉色爆紅,用力掙開姜逸的手,将腳藏進了被子,再板着臉将人趕出了病房。

姜逸看了眼被子下隆起的那一小團,眼裏閃過一抹惋惜,不過還是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畢竟,黎遙還病着,他也不能太過分。

人走了,黎遙緩了好一會臉上的熱度才下去,他盡量裝作沒看到那些彈幕,下床準備去衛生間擦擦身體。

可是剛走了幾步,他只覺得自己大腿內側磨的很疼,特別是碰到衣料的時候,火辣辣的。

他昨晚摔跤有摔到這裏嗎?

不對,他就算摔的再狠,也不會連這種地方都會受傷,反倒是……

昨晚的一幕場景突兀地浮現在腦海。

難不成是他自己磨的?昨晚他的确被親迷糊了。

要真是這樣,也太丢臉了,難怪昨天舒澤遠戴手套的時候也碰過這裏,他還以為對方是在考慮從哪下刀……

黎遙忍着那股羞恥感,進了衛生間,脫掉了衣服。

可當他看清自己身上的痕跡時,還是難免吓了一跳。

本來白淨的身體上滿是交錯的紅痕,腿心也磨紅了一片,腳踝和手腕更是有一圈被綁束的鮮豔印記,加上之前摔跤造成的小傷口,整個人像是被人狠狠虐待過。

【卧槽卧槽,我才剛來,主播發生了什麽?這麽激烈的嗎?有人給我講講嗎?】

【哎呀,就是被人綁在手術臺上按着親了一頓啦!只是老婆皮膚太嬌了嘻嘻……】

【這一身,讓我不得不感慨一句舒澤遠牛逼,是不是都試出老婆的敏感點了?瞧瞧,除了那幾個打馬賽克的地方,耳後,脖頸,側腰,腿心印子格外地重。】

【謝謝樓上課代表,還真是!】

【發出吸溜的聲音~prprpr~】

這些彈幕黎遙簡直沒臉看,他忍着羞恥,匆忙将身體擦拭一遍,然後迅速穿好衣服,遮擋住那些不堪入目的暧/昧痕跡。

穿衣服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右手手背上多了一個不起眼的小針孔。

昨晚暈過去之後,他恍惚感受有液體從手背注射進他的身體。

“系統,昨晚我被注射了什麽奇怪的東西嗎?”

他只知道舒澤遠用手術刀劃開了他的皮膚,血液漸漸流失,讓他現在都有一種無力感。

【關于劇情部分我不能透露給玩家。】

獨屬于系統的機械音響起,【不過請玩家注意自己身體的異化值,在異化值達到100%時,游戲失敗,玩家死亡。】

黎遙這才發現在自己的身體屬性下面多了一行鮮紅的[異化值],此時顯示為80%。

他瞪大眼,“怎麽會這樣?”

是舒澤遠給他注射的東西搞的鬼嗎?

系統沒有回答黎遙的問題,反而提起另一件事,【昨晚檢測到玩家身體數據十分紊亂,高燒不退,在玩家意識不輕的情況下,自保程序啓動,用現有積分購買了商城特殊的退燒藥。】

【這種情況只發生在新手副本中,僅生效一次,請玩家盡快通關游戲,避免游戲失敗。】

一連串的噩耗将黎遙砸的頭昏腦漲,粉白的小臉都失了顏色。

他不光身體出了問題,好不容易存的一點積分也花光了。

還有,他昨晚真的只是單純的發燒?退燒藥的效果能維持多久?這個跟突然出現的異化值有什麽關系?

還沒等他想清楚,眼睜睜看着那個異化值從80%漲到了81%。

黎遙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緊迫感,他再也不能将基礎任務當做自己的後路,他必須盡快通關。

他深深呼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詢問系統:“我還剩多長時間?”

【一天。】

作者有話說:

因為要上夾子,下一次的更新就是8號晚上十一點啦~啾咪~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