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她突然搞不懂他了

“小丫頭,想不到我與你這麽有緣,大晚上都能撞見。”

來人嗓音邪肆,帶了絲張狂與桀骜。

蘇七驀地用袖子把臉擋住,只露出一雙如星辰般耀眼的明眸。

這個聲音她熟悉,正是那天中藥,被她敲了一筆的公子哥。

她坐在地上,回頭與他對視。

楚容曜居高臨下的睨着蘇七,剛想說些什麽,忽然嗅到了一股血腥味,他的眸光驟然一沉。

剛才在護城橋的時候,他只是遠遠的見到了她的背影,便确定是她。

哪知道還未待他近前,她便縱身躍下了護城河。

若剛才就知道那個黑衣人傷了她,他一定會去捅那家夥幾刀。

居然敢傷這麽好玩的小丫頭,經過他允許了麽?

但他的臉色很快又恢複如常,學着她上回跟他說話的語氣,笑意邪氣得宛若妖魅,“我這有金創藥,小丫頭治麽?”

蘇七頓時郁悶不已,“不用,我自己可以。”

楚容曜上下掃了她一眼,“放心,我不會趁你昏迷之時,将銀錢取走的。”

蘇七掩在袖袍下的唇抿了抿,她現在只想脫身,壓根不想跟這個妖孽一般的男人過多糾纏。

“我上回取走的只是診銀,如果公子沒有別的事,還請公子該去哪去哪,我只想安安靜靜的在這坐會。”

“坐會?”楚容曜手執長笛,指了指蘇七身上濕淋淋的衣袍,“那你可真是好興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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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七一臉‘我願意,你管得着麽’的模樣,只可惜被袖袍擋住了。

還沒待她再說話,楚容曜不客氣的在她身邊坐下,伸手便朝她的袖袍扯去。

“好端端的将臉擋住做什麽?你的醜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

蘇七嘴角一抽,她易容後是平凡了些,可那不叫醜好麽?

她利索的避開他的手,“別動手動腳的,你不是說有金創藥的麽?我可以用銀子買。”

話音一落,她的另一只手不動聲色的伸向布包。

楚容曜唇角微勾,邪魅的将金創藥扔了過去,“我是那種看起來缺銀子的人麽?”

蘇七沒作聲,接過金創藥的同時,擡手往上一揚,藥粉霎時灑了過去。

楚容曜瞪着一雙狹長的狐貍眼,連哼都沒哼一聲,直接昏迷過去……

眼前的男人雖然邪氣得很,但似乎并不壞。

她将金創藥還給他,想了想,又大方的從瓷瓶裏倒了顆糖丸出來,塞進他的掌心,就當作是他剛才釋放善意的……謝禮了!

最後,她給他用了适量的解藥,确定他會在半盞茶之內清醒後,這才掩着臉趕回攝政王府。

好在她眼睛以上的部位,易容藥還沒被泡開,她落水着了涼,用袖子擋住臉裝咳嗽,應該也說得過去。

問題是,千萬別遇到夜景辰就好,他那雙眼睛有毒,估計世上沒有東西能瞞得過他了。

很快,蘇七到了攝政王府。

遠遠的便看到一人一虎等在大門口。

小七坐在門檻上,兩只小手托着腮,一直盯着前面看。

大白慵懶的趴在他身側,時不時用虎頭蹭蹭他。

見到蘇七,小七立即欣喜的跳了起來,朝她狂奔過來,“蘇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

當他看清蘇七一身濕淋淋後,黑溜溜的眼睛裏霎時充滿憤怒,“蘇姐姐,是誰欺負你了麽?我帶着大白去給你讨回公道。”

蘇七繼續掩着唇鼻,将半邊臉擋好,“我沒事,只是不小心掉進河裏去了,我們先回寝殿,洗個澡去去寒氣便好了。”

多虧了她是一身玄衣,受傷了也看不出血跡,不然的話,小七就得心疼的哭鼻子了。

小七主動拽着蘇七的袖子,與她一起往王府裏面走。

“蘇姐姐,你疼麽?”

蘇七心底一軟,“放心吧,不疼的。”

“那你冷麽?”

“不冷。”

“那你害怕麽?”

“不怕。”

……

兩人一虎即将靠近松園時,蘇七最不想見到的夜景辰,驟然出現在她面前。

一慣的黛色錦袍,黑眸冰冷而淡漠。

他淡淡的擡眸睨向她,視線卻直直的落在她的左肩處。

空氣裏那絲極淡的血腥味,壓根瞞不過他。

這女人……居然受傷了?

蘇七被他盯得寒毛倒豎,她當即掩好半邊臉,生怕被他看到臉上的異狀,從而知道她還有易容的手段,連忙逼真的咳了幾聲。

“王爺有事麽?如果沒事,我便回松園了,免得将傷寒傳給你。”

夜景辰靜默不語,眸色深沉的盯着蘇七掩面的樣子,那審視的目光,仿佛能看穿她袖袍之下藏着什麽。

蘇七的背脊頓時一陣發涼,再加上濕透的衣袍,她止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夜景辰見狀,眸光霎時起了一絲變化,不知道為什麽,她那雙眼睛總能讓他想起一些過往的事。

可這女人明明與那人毫不相幹……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夜景辰終于邁步離開。

蘇七暗暗舒了口氣,趕緊帶上小七加快步伐往松園走。

然而,還沒等她邁出去幾步,夜景辰的聲音驀地在她的身後響起。

“等等。”

蘇七腳步一頓,面上毫無變化,但內心其實是崩潰的。

難道,還是讓他看出什麽異常了?

她一咬牙,死就死吧!如果終究逃不過這一劫,她也只能認命了。

就在她硬着頭皮轉過身的同時,夜景辰直接将一樣東西抛向她。

蘇七狐疑的接住,還沒等她看清手裏的東西是什麽,夜景辰已經消失在眼前。

她這才低眸看向掌心,居然是一瓶上等的金創藥?

那個家夥……不是一向恨不得将她扔出王府的麽?

她突然……有點搞不懂他了!

回到房間,在小七的吩咐下,王府的下人很快便提來了熱水。

小七與大白守在門外,蘇七洗了個澡,自己将傷口處理好,而後才開始易容。

直到最後一筆畫完,她才徹底松下一口氣,下意識的瞅向手腕,紅痣蹤影全無,肩胛上的傷也就沒辦法自愈,只能慢慢恢複。

還是得盡快找出能激發她自愈潛能的東西才行,這是她的底牌,也是她的底氣。

次日。

因為傷了左肩,蘇七也沒再晨練,跟小七一起吃完早飯後便去了順天府。

她到的時候,張柳宗正急匆匆的要上馬車。

見到她,他上馬車的動作霎時停住,“蘇姑娘,你來得太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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