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翻山越嶺的去查案

蘇七的視線跟他憑空交錯,她怎麽都想不明白,這個大魔王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傻站在原地半晌,一直在‘走過去’跟‘不走過去’間來回搖擺,直到空氣莫名變得稀薄,就連天上的那輪圓月也見勢不對的躲進了雲層裏,她才咽了口唾沫,擠出一抹幹幹的淺笑,在他冷冽的眸光下,一步步挪過去。

“好……好巧!”

夜景辰的神色看不出好壞,冷眸收斂了幾分寒意,不鹹不淡的睨她一眼,“不巧,本王在等你。”

蘇七:“……”

她的腦子有幾秒是懵的,剛才那幾個字,驚悚程度簡直不亞于世界末日。

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夜景辰已經徑自朝前走去,影子被拉得很長,衣袂飄飄,三千發絲披落,腰間別着一柄形狀怪異的短刃,一身的寒氣,從骨子裏散發出一抹生人勿近的氣勢。

蘇七只能硬着頭皮跟上去,始終保持在他的三步開外。

兩人一路無語,就像是毫不相識的兩個陌生人。

蘇七無數次張嘴,想問他等她做什麽,又被她咽了回去。

直到肩胛處隐隐生痛,想到那瓶金創藥,她才怪異的瞅他一眼,他……他該不會是因為昨晚知道了她被人刺傷,所以才特意來接她回去的吧?

可除了昨天在宮外,她間接幫他解決了民憤的問題之外,她跟他之間,好像還是不太和諧的關系呀!

蘇七正想得出神,壓根沒注意到夜景辰停下了步伐。

嘭的一聲,她撞上了他的背,一股冷冽的氣息霎時鑽進她的鼻腔,冷得她渾身汗毛瞬間倒豎。

她揉着額頭退開一步,剛要道歉,卻迎上了他瞥過來的視線。

“你不是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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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蘇七揉額頭的動作一頓,只能用咳嗽來掩飾自己那一瞬間的慌亂,而後咧嘴一笑,“王爺說笑了,我真是流民,從關外來的。”

夜景辰的眸光微暗,“關外什麽城?”

蘇七鎮定自若的答道:“攏月城。”

他沉默了幾秒,而後才直直盯着她,一字一句,“隸屬哪一支?”

蘇七:“……”

她除了知道一個攏月城發生過戰亂外,哪裏知道什麽哪一支?

夜景辰在這個時間段來找她挑明身份,該不會是想……

蘇七縮了下脖子,唇角帶笑的樣子不變,眸底卻劃過一抹決然。

她不動聲色的摸向了布包,今時已經不同往日,如果他真要下殺手,她制的那些毒也不是吃素的。

一時間,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她不說話,他也不急。

好半晌,蘇七才在他可怕的眸光之下開口道:“我的确不是流民,但我住進攝政王府只是個意外,我對小七沒有惡意。”

夜景辰靜默不語。

蘇七抿抿泛白的唇,又附加了一句,“當然,我對你也別無想法。

她以為他至少會質疑幾句,沒想到,眸底漆黑一片的他,只是淡淡的留下幾個字便再次朝前走去。

“本王知道了!”

蘇七還傻站在原地,他知道什麽了?

……

次日。

蘇七帶着小七洗漱完,去吃早飯的時候,發現夜景辰居然在。

她住進攝政王府以來,這還是夜景辰第一次出現在飯桌啊!

她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浮上心頭,但好在微醺的顧隐之也随即趕了過來,與他們一起吃早飯,她防備的心這才松了幾分。

顧隐之眯着那雙潋滟的桃花眼,不滿的盯着蘇七,“我将景辰的字畫給了你,你答應給我的十壇桃花釀呢?”

蘇七怨氣滔天的回視他,他居然還好意思提這茬?可承諾過便要遵守。

“這幾天出了個案子,我得出去查案賺銀子,你可以先将桃花摘給我,我一得閑,立刻替你釀酒,行麽?”

顧隐之抿了口酒,剛要開口拒絕摘桃花,小七卻先他一步,笑眯眯的朝他伸出小胖手。

“顧酒鬼,你若是肯付我二兩銀子,我可以幫你摘桃花的哦!”

顧隐之差點噴出一口酒,指着蘇七與小七,“你們兩個是鑽錢眼裏去了麽?”

蘇七摸摸小七的頭,兩人相互對笑,四眸發光。

夜景辰不動聲色的睨了他們一眼,眸光微動。

蘇七吃完早飯後去的順天府。

張柳宗将許易跟羅子山給了她,讓他們三人一起去小河村。

因為小河村在一個山坳裏,要到那必須得翻過一座險峻的石山,朝廷沒有撥款修路,所以馬車只能停在山腳下,上不了山。

一行人臨近午時才趕到山腳下,許易将馬栓好,因為馬車有順天府的标記,也不怕有人将馬順走。

而後便是艱難的爬山了,許易與羅子山還好,蘇七的身體一直沒休養好,爬了還不到一半的路程,整個人就累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

但她一直咬牙堅持,一口氣爬上了山頂,山頂的路雖然沒有坡度,卻很崎岖,要走上很長一段,才能下山。

一路上,蘇七一直在觀察周邊的情況,就像那幾個小河村的人說的那樣,這段路不好走,一不留神便會有掉下山崖的可能。

下山的路比上山容易,一個時辰後,三人終于到了小河村。

許易問了幾個村民,在他們的指引下,找到了村長的家。

村長是個老漢,衣着樸素,為人憨厚,對于官差來訪,他有幾分懼意,剛想拿出家裏最好的東西來招待他們,卻被蘇七制止了。

蘇七淺笑的望着他,“村長,您別忙活了,我們路上吃過幹糧,來小河村是要辦件要緊事,希望村長配合我們。”

村長連連點頭,“姑娘請說。”

蘇七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十二月的時候,你們村有位婁氏走失,沒過幾日,她男人徐才也出了事是麽?”

“對對對。”村長嘆了一聲,“他們家也是可憐,兩口子出事才沒多久,唯一的兒子就得病沒了,眼下老徐家就剩下老徐與他婆娘,好不凄涼。”

蘇七眯了眯眼,“徐才與婁氏的兒子也沒了?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上個月,具體哪天我也忘了。”村長痛惜不已,“老徐家算是絕根了,老徐夫妻倆成日以淚洗面,身體一日不如一日,指不定哪天也會撒手,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

只是聽着村長這樣表述,蘇七的心底也有點不是滋味。

羅子山插話道:“只是走失而已,應該能找回來的吧?”

村長擺擺手,“這都好幾個月了,若是能回來,早就回來了,村子裏都在傳,她是跟哪個野男人跑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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