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案子只差最後一步

羅工頭現在只做包工頭,手下養着數十號人,吃喝不愁,平日裏只在家逗逗鹦鹉,日子過得很是潇灑自在。

見到蘇七三人上門,他立刻招呼他們坐下。

“姑娘這樣兩次三番的上門,又将大郎他們叫走數次,我能打聽一下,他們這是涉及到什麽案子了麽?”

蘇七迎上他的視線,笑了笑,“案子還未破,暫時還不能跟你透露太多,我今日來,是想請你幫我們看一樣東西。”

她的話音一落,許易便将木箱放到地面上,而後打開箱蓋。

羅工頭眯着眼睛,仔細看了一會箱子裏的東西,半晌後便篤定的開口,“這不是徐才的那套玩意麽?這是他吃飯的家夥式,十二月他回鄉的時候,帶回去了呀,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蘇七的瞳孔頓時一緊,“你說徐才十二月回去的時候,把他的家夥式也帶回去了?”

如果這樣,為什麽他的墜落點附近除了血之外,什麽都沒有?

而現在,他的東西又出現在了二痞子的家裏。

她忽地想起墜落地點的血跡有一股膻腥味,與人血的鹹腥味完全不同。

難道……

是二痞子為情殺人?大郎他們幾個在撒謊做僞證?

徐才根本就沒墜過崖?他的确是神像裏的那具屍體?

可他死于十二月,為什麽會有人多此一舉的将他的屍體封進神像裏?

再且,阿旺夫婦的死,又是怎麽一回事?

未等羅工頭回話,蘇七繼續追問道:“有什麽證據能夠證實,這些東西的确是徐才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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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工頭熟練的拿出一個錐子模樣的工具,指指手柄上的三道劃痕,“徐才的東西,每一樣上面都會留下三道劃痕做記號。”

蘇七将其它工具一一看過,果然,每一樣的上面都有三道劃痕。

她咬了下唇,當即提出要去見大郎他們幾個。

羅工頭正要親自引着他們過去,一個丫環卻匆匆跑進來禀道。

“老爺,小姐正在跟石頭較勁呢,一直做不好,您快去瞧瞧吧。”

羅工頭只能抱歉的沖蘇七笑了笑,“我那女兒學了我的一身本事,沒事便在院子裏做活,也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我派人帶你們過去,我得去瞧瞧我那寶貝女兒了。”

蘇七點點頭,由小厮引着,朝羅家的後院而去。

那裏有一排下人房,羅家的下人,以及羅工頭下面的手藝人都住在這裏。

蘇七到的時候,大郎四人正坐在院子裏面色凝重的喝酒。

見到蘇七,阿四吓得直接把酒杯打翻,“她她……她又來了。”

大郎擡手拍了阿四一下,臉色雖然不好看,但也還算鎮定。

他起身迎上蘇七的視線,“蘇姑娘,我們才在義莊分開,你怎麽又來了?再這樣下去,羅工頭免不了對我們生出意見,你是想看着我們被趕出這門行當麽?”

蘇七沒說話,示意許易将木箱子放下。

大郎幾人頓時目瞪口呆,紛紛看着木箱子,身形僵硬,臉上浮起各種複雜的情緒。

蘇七這才唇角一彎,“關于這個木箱,難道你們不想解釋一下麽?”

大郎難得的閉緊嘴,眸光閃爍。

阿四忽地踉跄一步坐倒在地,他慌亂的指着木箱子,“是他們回來了……是他們來索命了。”

“你住嘴。”初井跟明陽一把将他拽起來,快速捂住他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麽?什麽索命不索命的,就你膽小怕事。”

阿四被訓斥得頓時噤了聲,卻渾身抖得厲害。

蘇七瞅了他們一眼,最後直直的盯着大郎,“你們說過,你們親眼目睹徐才墜崖,那這個箱子,為什麽沒随着他一起墜下去?”

大郎咽了口唾沫,好半晌才擠出一句話,“徐才他的腿腳不便,那日是我替他背了木箱,他出事後,木箱便被我遺棄在山上,後面再想尋也尋不到了,我不知道它怎麽會落到了你的手裏,徐才就是墜崖了,我們沒說謊。”

蘇七冷笑一聲,“我去過徐才墜落的地方,現場還有殘留下來的血跡,可那些血跡散發出一股膻腥味,分明是羊血,你們倒是給我一個解釋。”

大郎嘴硬的一口把話咬死,“我不知道。”

蘇七睨着他,“你不知道?阿旺與他媳婦現在都死了,你跟我說你不知道?”

大郎幹脆把牙一咬,一言不發的閉緊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蘇七氣得心肝肺都在疼,她沒有進一步的證據,還真就拿他們沒有辦法。

徐才的事他們都不肯說,關于她懷疑的婁氏,他們就更不會說了。

雖然宋慈留下來的書上有滴血驗骨這種手段,用親人的血滴到白骨之上,浸入者則為親,反之則為不親。

但這件事是沒有科學依據的,所以她不能靠這一點來證實藏屍案的死者是徐才。

眼瞅着只剩下最後一層薄紗待掀開,案子便會明朗,可她最後只能無功而返,想想就好氣。

蘇七去了順天府。

張柳宗正好帶着人無功而返,他們在松林裏,什麽都沒發現。

他掰着手指頭算給蘇七看,“一個神像裏的死者,扯出了小河村裏的徐才與婁氏,現在又是阿旺與他媳婦,而與他們有關的二痞子也被殺,這兇手到底還要殺多少個人才甘心啊?”

而且,兇手虐殺阿旺夫婦的手段,簡直令人發指。

活活餓死,那可是一段極其漫長的煎熬。

蘇七沉吟了幾秒,“現在可以肯定二痞子與藏屍案有關,與阿旺夫婦的案子也有關,只是……他死了!”

張柳宗煩悶的撓撓頭。

蘇七頓了頓才繼續道:“雖然現在還沒有證據表明,藏屍案裏的死者是徐才,但我們先大膽假設,那個死者就是徐才,他是第一個死的人,眼下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圍繞着他的死而出現的。”

張柳宗點點頭。

“你看,眼下便只有一個婁氏,仍然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蘇七用手沾了些茶水在桌面畫着,“我在二痞子的家裏發現還有另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先假設這個人是婁氏,那案子便能大概串起來,除了……”阿旺夫婦的死!

她還沒想清楚兇手的具體動機是什麽。

見張柳宗一頭霧水的盯着她看,蘇七盡量将話說得簡單易懂一些。

“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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