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月的夜晚,即使開着窗戶也悶熱的厲害,蘇南柔翻來覆去的睡不着。
也不知道是因為後日就要去京郊的莊子心裏存着擔憂,還是白日裏那個男人所說的話。
一閉上眼睛就仿佛能見到那雙帶着諷刺的鳳眼。
她知道,上次在客院,是她誤會他在先,又受了他的幫助。本該是要謝謝他的,可,他一個外男,她如何去謝,她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他。
一個不好便會被人說成私相授受了。
不過現在既然他都已經提了,她定是要找個時機将這份人情給還回去。
蘇南柔又翻了個身,身上的寝衣都脫的只剩肚兜了,還是很熱。
那雙白嫩的腳丫子早受不住從被子下面伸出來,蘇南柔反複翻身,直到扛不住濃濃地睡意才堪堪入睡。
蘇南柔睡得一直不安穩,她似乎是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盯着她瞧。
那視線的熱度,如芒刺背讓她不得不睜開眼睛。
蘇南柔驚呆了,她怎麽也沒想到,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巨大的手,能夠把她整個人給包裹住。
只見那雙巨手正朝她伸過來,将她拎在了食指與拇指之間,她奮力的掙紮,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能動彈。
她低頭一看,自己竟然成了一塊方方正正的沁荷糕,她撲騰着手臂毫無用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只巨手将她給撚住。
這只巨手正慢悠悠地撚着她往上提。
蘇南柔很快就見到那巨手的主人正陰沉着的俊臉,鳳眸緊緊地盯着她,她仿佛能夠從那雙眼裏看到要噴出來的怒火,她捂着臉,在那雙巨手要把她扔進嘴中時,發出大聲的尖叫。
蘇南柔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床上坐起來,大口的喘着氣。
她四處張望,神色倉皇,似乎還未從這個荒誕的夢中真正的清醒過來。
平息了近一盞茶的時間,她才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走到桌邊坐下,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蘇南柔慢慢地喝了一杯,才緩了過來。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是不是因為她人情沒有還,所以才會在夢中成了點心被吃了?
實在是太可怕了,她一定要找個機會趕緊還掉這個人情。
不然連睡覺都不安穩。
那雙鳳眸眼中的深深寒意讓她忍不住顫了顫。
傳言中這個武将不是儒将麽,不是應該很和善麽,怎麽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樣呢。
……
第二日,蘇南柔起遲了。
還好不是在雲州家中需要日日去給太太請安,起晚了會受到責備。在扶韻苑裏,小張氏有事才會将她喊去正院,說起來在侯府的這些日子,相對于家中要輕松許些。
今日是要收拾去京郊莊子上小住的東西。
她本身帶的行禮就不多,很快就整理好了。
綠柳不解的問:“姑娘,你去莊子上還帶着繡活?是有什麽東西要這麽急着繡的麽?”
蘇南柔被這麽一問,臉上有些不自然,“并未。在莊子上清閑時,便繡些東西打發下時間。”
綠柳笑着說:“姑娘,你肯定準閑不下來。四姑娘不是興致勃勃的跟你說到了莊子上可多好玩的。”
蘇南柔只笑笑,她也知道到了莊子上可能閑不下來,明彤早就說好了要帶她游玩、打獵、會友等。這些秀活帶上不過是為了尋一個心理安慰吧。
從被那個古怪的夢吓醒後她想盡快還掉這個人情,考慮了半天,打算親手給他做個扇套和扇墜兒當作謝禮。
……
樨蒼院中,丫鬟小厮們都十分的忙碌,大公子要去莊子上,要準備的東西可不少,半點馬虎都不能。
書房之中大公子楚澤淮正對上座的人彙報:“殿下,臣聽聞賢王會陪着他的側妃到京郊的山莊裏住上幾日,我們府裏也有莊子在那附近,臣下的家眷們會一同前往,不知道殿下是否一起同往?”
厲王垂眼手指點了點梨花桌面,并未表态。
季炀也不知道怎麽想的,突然說道:“殿下,那個蘇大姑娘也會去,說不定到時候我們還能吃上她做的點心呢。”
厲王朝季炀看了一眼,季炀感覺到一股寒意從腳底湧上心頭,立即閉嘴。
心中不由哀嚎,看殿下這态度,下次想吃到蘇大姑娘親手做的點心不知道要何年何月了。
就在大公子和季炀以為厲王會拒絕的時候,只聽到他慢悠悠地道:“我這三皇兄近幾年都會在這個時候陪着他的側妃去京郊避暑,春季的時候會賞花,秋季也會帶着這位側妃去狩獵,就連王妃都沒有這個殊榮。這京郊景色固然是好,可他去這個地方未免也去的太勤了點。”
楚澤淮立即察覺道:“殿下是覺得那處莊子有問題?”
厲王擡眼,“派人去查一查便知了。”
從書房出來,季炀吶吶的開口,“淮之,殿下這是同意去了?”
楚澤淮點了點頭,“只怕殿下早就覺得那莊子有問題了。”
季炀笑着眨了眨眼:“我覺得啊,咱們殿下會願意去,固然有其中的原因,但還有點別的什麽……”
楚澤淮皺了皺眉,“你是說蘇大姑娘?”他不認為蘇南柔對殿下會有這麽大的影響。
季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咱們且看吧。”
昨日他們故意讓蘇大姑娘走錯屋子,讓殿下見了她一面。
雖然事後殿下很不悅,卻也沒有責罰他們。
這要是在邊關的同僚們知道,估計要驚掉下巴了。
當時也是有人将美人送到殿下屋子裏,差點被殿下做刺客給處置了。
而送美人的那個副将,則受了鞭刑呢。
以後誰也不敢妄自主張給殿下送女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嗚嗚嗚,我知道大家着急讓男主和女主見面,我也在努力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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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紫鳶 5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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