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盛臨輝推開季鴻儒房門的時候,季鴻儒正光着膀子吃飯,他手中的碗是大海碗,碗中飯菜堆得滿滿當當的,而他面前的桌上,竟然還有一份分量相同的飯菜。

季鴻儒将口中的飯菜咽下,看向門口的人。

“是你。”季鴻儒看清楚人後,說了一聲有自顧自的吃起飯來。

這屋裏很是悶熱,根本不像盛臨輝自己房間裏的清涼爽快,盡管季鴻儒在房間內放了三個盛滿水的銅盆,溫度還是絲毫不減。

季鴻儒古銅色的皮膚上布滿了汗水,他渾身肌肉分明,卻不難看,八塊腹肌的完美形狀讓盛臨輝也有些嫉妒。

盛臨輝一時之間沒有說話,他看到季鴻儒吃飯的時候便意識到自己來的不是時候,于是便默默的待在一邊,領路的學子早在他打開門的時候就跑了。

季鴻儒當盛臨輝不存在,呼嚕呼嚕扒完一碗飯菜之後,端起一邊的大碗灌了一口水,就又端起另一碗飯菜開吃。

他吃飯的樣子很是香甜,讓在家中只吃了一點白飯的盛臨輝也感覺腹中有些饑餓。

盛臨輝扭頭不去看,過了一會兒,季鴻儒吃完了飯,将飯碗摞起來,放到了一個水盆裏,然後端着水盆出了門。

他在太陽底下洗完碗筷,将盆裏的水倒掉,又從屋中端出一個水盆,沖了沖洗碗的水盆,便端起剩下的水從頭往下倒。

盛臨輝見他這樣做吃了一驚,在他走回來的時候嘟囔了一聲:“這樣做對身體不好。”

季鴻儒咧開嘴一笑,道:“涼快了就行,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

盛臨輝聞言一怒,也想起了自己前來所為的事情,剛想要出口詢問,季鴻儒又端着一盆水出了門。

重複了一次倒水的動作後,季鴻儒渾身已經濕淋淋的了,他還穿着褲子,此時也濕了,他走回屋子,從角落裏拿出一條汗巾,解開頭繩随便擦了擦頭發,便坐到一邊的椅子上,好整以暇的問道:“盛大少爺,你來我這有什麽事?”

“我,我想問問前天晚上發生的事。”

“前天晚上?”季鴻儒有些疑惑的看了看他,随後調笑道:“怎麽,難道盛大少爺前天晚上不盡興,今兒個還要讓我說說回憶一下?”

“你!”盛臨輝漲紅了臉,“我不是為這個,我想問你離開之前,我做了什麽事情?”

“你做的事情我怎麽會清楚?”季鴻儒矢口否認。

“可那時候,只有你沒碰那包藥。”盛臨輝皺眉說道。

“我沒碰那藥又怎麽了?”季鴻儒呵呵一笑。

“這就說明那時候你是清醒的,”盛臨輝沒等季鴻儒再次否認,就直接道:“所以,你一定知道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知道又怎麽樣啊?”季鴻儒聳聳肩,一副無賴的樣子。

“你!”盛臨輝再次被氣得臉漲紅不已,他氣憤的道:“你只要告訴我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會給你好處的!”

“呵,說的這麽輕巧,那你告訴我,你能給我什麽好處啊?”季鴻儒輕蔑的問道。

“我能給你錢,也能給你官位。”盛臨輝很自豪的說道。

“錢?官位?”季鴻儒站了起來,非常不屑的說道:“我可不在乎這些東西,盛大少爺,你不會不知道我能待在這裏的意義吧?”

“意義?”盛臨輝有些不解,來到太學不都是為了學習嗎?難道還有什麽意義?

似乎看出了盛臨輝的想法,季鴻儒輕蔑的看了他一眼,道:“盛大少爺,我如今既然能夠好好待在這裏,就算我出手打了你,也沒人會把我趕出去,而太學是皇上親自管轄的,這就是意味着我的後臺是皇上。只要我不鬧出人命,那麽,皇上的人就會為我掃除一切障礙,因為,我的潛力無窮,能夠成為皇上看重的人才。”

“而且,我身家清白,不像你這樣的貴族子弟,那我将來就會成為皇上最銳利的刀刃!”

“所以,我不在乎你給我的東西,只要我足夠努力,難道皇上還會不給我這些東西?!”季鴻儒說完,便轉頭坐下來,拎着水壺倒了杯水,仰頭喝光。

“我只是想問問你,那晚之後發生了什麽事情而已。”盛臨輝有些委屈。

“可是我不會告訴你。”季鴻儒微微頓了頓。

“為什麽?”盛臨輝疑惑的問道。

“我不想告訴你啊,哈哈哈哈哈。”季鴻儒開口大笑,看向他的雙眼中閃過戲谑的光芒。

盛臨輝頓時臉上泛紅,他勉強按下心中的火氣,故作平靜的道:“你耍我很好玩?!”

“的确很好玩啊,你比別的人有趣多了!”季鴻儒說完,又猖狂的大笑起來。

盛臨輝終于忍不住了,他用力伸出拳頭,往季鴻儒那張欠揍的臉上襲去。

清晨,盛臨遠從自己的院子裏出來,便想起了前天盛臨輝答應他的事情,想到很快就能看到那匹他念了兩天的馬兒,他就興沖沖的往盛臨輝的院子跑。

中途不小心撞到了出來散步的盛臨毅,兩人對面無話,盛臨遠說了句抱歉就匆匆的走了,盛臨毅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待他的小厮劉賢前來找他回去喝藥,才離開這裏。

“大哥,大哥!開開門啊,我是臨遠,大哥!大哥!”盛臨遠敲門的動作很是急促,盛臨輝門前守門的兩個小厮勸他道:“三少爺,大少爺還沒醒,要不您先回去吧,等大少爺醒了,小的再去通知您。”

“這麽晚了大哥還沒醒?那我更得叫他起床了,你們這些人,難道不知道大哥現在應該去練武場嗎?!”盛臨遠将小厮訓斥了一頓,反身繼續敲門。

盛臨輝在屋中嘆了口氣,他早就已經穿戴好了,只是有些不好意思出去而已,但如今盛臨遠敲門的如此急切,再讓他等下去,恐怕連窦靜妤都給叫來了。

盛臨輝還是站了起來,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門一開,盛臨遠就興奮的說道:“大哥,你今天就帶我……”

他話未說完,就看見盛臨輝的左眼角和右嘴角各有一處淤青,看上去極為搞笑。

“大哥,你的臉怎麽回事?!誰打你了?告訴我,我去給你報仇!”盛臨遠義憤填膺的說道。

“別別別,”盛臨輝拉住盛臨遠的一只胳膊,看了看兩邊站着的小厮,轉頭對盛臨遠道:“臨遠,你先進來,我們進屋說。”

盛臨輝拉着盛臨遠進了屋,還仔細的關上了門。

“大哥,到底誰打你了?”盛臨輝剛關上門,盛臨遠就問道。

盛臨輝聞言想咧嘴,結果扯到了傷口,疼得他吸了口涼氣。

“嘶,啊,臨遠先不說這個,你那裏有傷藥嗎?”盛臨輝摸了摸嘴角的傷口。

“前幾天父親讓人送來了幾瓶跌打損傷藥,嗯,我想想,好像是有一瓶藥油。”盛臨遠認真回憶了一下,才道。

“那你能不能先借大哥一用?”

“大哥,你這就客氣了,兄弟之間,哪來什麽借不借的,你等着,我這就去拿。”盛臨遠說完,也不再問盛臨輝受傷的事情,直接走出盛臨輝的屋子,去拿藥油了。

“啊,疼疼疼,臨遠你動作輕點!”拿來藥油的盛臨遠見盛臨輝自己上藥不怎麽方便,就自告奮勇,不過盛臨遠手上的力氣也沒個輕重,藥油塗上去時,不免加重了力氣,盛臨輝臉皺的跟個小老頭似的,吃痛的喊道。

“哦,我輕點。”盛臨遠見狀力氣輕了點,一邊擦藥,一邊道:“大哥,我這樣行不行啊?”

“行,就按照這樣的力道。”盛臨輝連忙說道。

待盛臨遠将盛臨輝的兩處傷口都上完藥,棕紅色的藥油已經染了盛臨輝大半張臉,看起來很是滑稽。

盛臨遠将藥瓶塞子蓋上,道:“大哥,你現在總該告訴是誰打了你吧?”

“哎,”盛臨輝嘆了口氣,道:“說來也是我自己找的,我這傷是季鴻儒揍得。”

“季鴻儒?就是那個太學一霸?”盛臨遠好奇的問道。

“一霸?他算什麽一霸!”盛臨輝聞言有些不滿。

“怎麽說?”

“哼!”盛臨輝冷哼了一聲。

“大哥,要不要我找人替你報仇?”盛臨遠輕咳了一聲,換了話題問道。

“不用了,男人間的事,不用別人插手。”盛臨輝連忙拒絕。

“那大哥又為什麽說是自找的?”盛臨遠對這個有些疑惑。

“我,我是想知道那天晚上,也就是我中暑前一天。”盛臨輝說道這還有些不好意思。

“哦,那季鴻儒和大哥那晚的事情有關系?”盛臨遠道。

“嗯,那晚江祥江瑞帶我去合歡樓的時候,也帶了季鴻儒,他們邀請我的意思就是要我和季鴻儒兩人和解一下。”盛臨輝緩緩道來。

“哦,咦,合歡樓?”盛臨遠看向他。

“嗯哼,對,就是合歡樓,不過不要在意它,”盛臨輝雖然這樣說了,可依然沒有打消盛臨遠對合歡樓的興趣。

“大哥你去了合歡樓,那合歡樓是什麽樣子的啊?裏面的,嘿嘿,漂不漂亮啊?”盛臨遠意有所指的問道。

“臨遠!”盛臨輝斥道,臉上浮上了一層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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