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分家吧
老江家的熱鬧，衆人看在眼裏，看完戲，各回各家。
空曠安靜的玉米地。
鄭蓮氣急敗壞扯住薛偉的手腕：“人家攀上高枝，投靠新的懷抱，你還耿耿于懷？“
“狐貍精模樣，不安好心，薛偉你遠離那賤人，當着大家的面，她一次次的無視我們，看不起誰呢。”
鄭蓮氣焰嚣張，目光定定看着薛偉，試圖從那雙眼睛裏看出不一樣的情緒，心裏咚咚直打鼓。
抑制不住胡思亂想，她實在太喜歡薛偉，恐慌男人離她而去。
薛偉最近遇到糟心事實在太多，煩躁捏了捏眉心：“你多心了，本來就捕風捉影亂傳的事，我何時說過喜歡江柚？”
“只不過見面說了幾句話，值得小蓮擔驚受怕嗎？她影響不到我，目前為止，除了小蓮你，我肯定向着你。”
薛偉洗白自己有一手，忽悠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裏清清楚楚。
多記恨江柚的無情。
瘋狂嫉妒登門拜訪留下吃飯的陸淮年。
賤人！
鄭蓮告狀完畢，腦子空白，沉浸在薛偉編織的溫柔網，無法自拔。
“是我氣昏了頭，控制不住情緒又發脾氣，誤會你，那你抽個時間和我父親說清楚我們之間的關系嘛。”
薛偉徹底亂了陣腳，妄想逃離江溪村的念頭一直徘徊在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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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屑懷裏蠢女人的糾纏，心有不甘，不得不裝。
“我如今過的啥日子，一窮二白，等我回城，馬上接你一同見我父母，光明正大給你下聘禮。”
鄭蓮捂住臉，心花怒放，言聽計從。
薛偉胸膛急劇起伏，悄悄升起不該有的心思，壓低嗓子誘惑道。
“很快了。”
擱這兒等鄭蓮上鈎。
...........
夜色朦胧，安寧靜谧。
陸家莊。
陸淮年開車直接回陸家，烏漆嘛黑，看來陸家人基本睡着了。
沒有老江家那般，留一盞暖黃燈光。
陸家四周黑漆漆，冷冷清清。
他推開車門下車，拿起一個軍綠色背包，身姿矯健，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翻牆入內。
一年零五個月沒回家。
自己的房間仍舊空出來，他很滿意，起碼沒變成雜物房呢。
反正在這個家，他脾氣不太好，也沒人敢當他面多說一句重話。
随後，放好軍綠色背包。
陸淮年走去院前的水井，放下搖繩，提了一桶冷水。
擦了把臉，迅速洗了個戰鬥澡，放松的躺在木床上。
一種愉悅悄然而生。
柚子。
~~~~
翌日早晨。
烈日當空。
陸家父母驚訝不已，院子裏在鍛煉的男人，不就是當兵的小兒子嘛！
陸母眼睛濕潤潤泛起淚花，激動不已走上前問道：“回來了好，娘給你做早飯去？”
陸淮年：“不用，我吃過了。”
陸母聽這話，放下心來，對小兒子的愧疚愈發加深，手足無措站在原地，總想做點什麽。
好讓心裏頭不那麽難受。
“昨日的事傳遍附近村喽，老江家殺野豬，分豬肉，小叔子也算半個江家人呢，咋滴，咱們家今天有沒有豬肉吃。”
陸二嫂一眼瞅見小叔子，一咬牙問出口，很怕小叔子，卻又忍不住嘴欠。
緊跟其後的陸大嫂不可思議瞪大三角眼，嘴巴泛濫口水，讪讪一笑，催促說道：“肉在哪？老江家的小丫頭舍得？你們有所不知咯，上次買魚。咱和小石頭被一小丫頭不留情面，當大夥面坑苦害慘咯。”
妯娌間的恩怨暫且放一邊，卯足力氣大吐苦水，勢必讓陸家人聽聽，像話嗎？
占便宜沒得逞，跳進坑裏洗不清。
陸大哥和陸二哥打一聲招呼，表情一下子稀奇古怪的，保持沉默。
唱戲累了，待不住，跑去竈房轉了一圈。
“老二媳婦騙人的嘴，哪有豬肉，豬毛一條都不見。”
陸大嫂吸了吸鼻子，抓起生鏽的火鉗翻了翻竈膛燃起火星的幹樹枝。
陸家人一前一後緊跟進竈房，又看向烈日下硬朗強悍，面無表情的男人。
好可怕。
不帶笑的。
妯娌兩人嘴唇動了動，摸不準小叔子的眼神。
陸淮年眸色深邃，暗藏一絲危險：“有意見？分家吧，各自過各自的。”
“父母養老費，我自己會出該出的那部分。”
“陸家容不下江柚，也就容不下我。”
“江柚，是我這輩子認定好的女孩兒，我會征求她的同意随軍。”
陸淮年對于兩個嫂子說的任何一個字全都不會相信，屁都不是。
搞事情是嗎？
十年來，他的工資補貼，還不夠一家子活着嗎？
笑話，無底洞。
陸淮年走一趟回家，速度解決家庭的不和。
大哥和二哥娶進門的女人不管好。
男人有拼勁養家，而不是吃他的工資用他的補貼，诋毀他未來媳婦兒。
陸父嘴唇狠狠顫抖，無力放下煙袋子，問道：“決定好？”
陸淮年堅定回道：“十年了，我做的足夠了。”
陸母惴惴不安，豆大的淚珠簌簌掉落：“陸家欠你很多，吃喝用穿，幾乎全靠你一個人用命換回來的錢。”
“分吧。”
陸大哥和陸二哥臉色煞白，明明日頭毒辣，卻讓人心生寒意。
“不要啊娘，是兒子不孝，娶進家門的婆娘魯莽，氣着你了，消消氣，陳芳，滾過來，認錯！”
“我上有老下有小，分家鐵定被戳脊梁骨，一家人計較啥子，打斷骨頭還連着筋，一筆寫不出一個陸字。”
大哥陸淮山眼珠子瞟一眼老爹陸二貴，心态不平衡，伸冤喊道。
“爹啊！娘啊！”
喊的人頭皮發麻。
陳芳到底知道惹事生非，渾身軟。
有一搭沒一搭走近丈夫身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我嘴欠，怎麽罰俺都成，別分家，孫子孫女還小，分家像什麽話，盡給別人嘲笑。”
沒人樂意分家，光靠地裏的收成，喝西北風去吧。
公公婆婆偏心老大，關照他們大房。
撈好處第一個是他們大房。
人丁興旺，分個屁。
小叔子津貼工資寄回來，全被婆婆周桂英捏在手中。
一大家子擠在一起過日子，吵吵鬧鬧，起碼日子過的不會餓肚子！
小叔子有能力，付出多點又怎麽了？
大房兩口子心底臭罵一頓老三。
陸二哥陸淮水見狀，畫葫蘆有模學樣，眼疾手快扯過媳婦杜娟。
見識大哥大嫂磨人的功力，緊跟其後說道。
“好好的一個家，幹嘛說分就分，父母在，不分家，老三糊塗啊。”
“老江家的閨女給你使了什麽迷魂藥........”
杜娟反應回神，猛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話風跟着丈夫轉，慘兮兮哭泣道：“陸家人整整齊齊不好嗎？小叔子記恨咱們說話過分，直說，咱們改不就成了嗎？非得逼死人，被人說三道四。”
陸淮年冷笑，直到現在，還扯上江柚，埋汰她，他絕不允許。
“爹，娘，部隊講究紀律，我們陸家繼續鬧得不好看，我也不用待部隊了。
下一劑狠藥。
反正，陸淮年知曉，他的父親，很在乎面子。
特別是有一個在部隊當營長的兒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