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陳大山跑經費
“小劉同志，你這事情幹得太不地道了！”見到陳大山很快就想明白了，丢下一句去找老首長之後就跑出去了，鄭浩不由對着劉一九伸出了大拇指，口中卻言不由衷地說道。
“領導，我這可沒有什麽不地道的。邱司令擺明了就是這個目的嘛。他們手中的軍費給了那些沒有什麽用處的研究項目，還不如調撥一些給咱們呢。陳營長怎麽也是基地的領導不是？為了基地的發展，他需要貢獻自己的力量……”劉一九毫不在意地說道。
“有沒有興趣去王順義的項目團隊？在那裏面，你可以學到更多的。當然，那個也不影響你繼續研究槍械……”鄭浩從劉一九手中截留了二十萬的經費，自然是心情非常好。
“去呀，怎麽不去！不過先說好，我就是去學習的，領導。”劉一九就是去看熱鬧的。
“師父，去哪裏呀，把咱們帶上可好？”等到鄭浩走了，秦懷保幾人進來，對着劉一九問道。
“一邊去，哪裏都有你。不過你們幾個，好好地把基礎知識鞏固了。咱們不可能一輩子都搞一些槍械。說不定，在未來，咱們也能夠參與到打到美帝本土的超級武器團隊中去呢！”劉一九一臉向往地說道。
基地，有着這方面的基礎，不往戰略導彈的方向發展，有點不合适呀。
陳大山在離開劉一九的設計室之後，就跑到自己的辦公室裏面給自己開了一張介紹信，當即就帶着蘇航開着警衛營的吉普車向着山外去了。
跟蘇航兩人換着開車到了重慶，把吉普放在重慶駐軍之後，就乘着火車向着北京出發了。
這個年頭火車速度很慢，陳大山正好用這個機會在車上奮筆疾書。
蘇航身上帶着的兩個本子，都快被陳大山用完了，最終才寫了一份語言稍微通順一些的論文——《論現代化戰争事态及新局勢下戰争新式》。這個名字，是他絞盡了腦汁，把劉一九給他講過的每句話都回憶起來之後才選擇了兩個比較适合的詞語來作為标題。
他算是想明白了，這麽多年沒有到首長面前去晃蕩，說不定老首長已經把他給忘記了呢！
要想去要經費，必須得有點拿出手的東西。
以前老首長就說他了，是狗肚子裏面裝不了二兩豬油。他要用事實證明，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論文裏面的東西，大部分都是劉一九說的，從目前國際局勢的分析，到現代化戰争的表現形式等等一系列的東西，凡是能夠記起來的，他一股腦地寫下來了。
北京軍區衛戍司令部，衛兵直接就把陳大山給擋住了，司令是每個人想見就能夠見的麽？在軍區大院裏面，同樣也被擋住了！這讓陳大山很是氣憤。以前他到這些地方，從來都沒有人敢擋他的！
“同志，麻煩你，我真的有事情求見司令員！”陳大山再次回到了司令部的大門口。
“對不起，司令員很忙，有什麽事情，你可以直接找你們上級首長！”大門口的警衛依然是冷冰冰地說道。
部隊有規定，不準越級！
陳大山不過小小的一個營長，這段時間司令員忙的不行，要是每個營長都因為自己受到一些什麽不公正的待遇來越級找司令員，還讓不讓司令員活了？
“同志，我不是來上訪的……”陳大山這兩天自然是知道，軍隊系統很多人來找司令員，都是因為恢複工作的問題或者其他的歷史遺留問題。都被警衛給擋駕了。
“對不起，同志。部隊的規定，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請您離開，不要影響我們的警戒任務！”
“營長，要不咱們還是回去算了。咱們營現在是姥姥不疼，舅舅不愛……”蘇航也是當年跟着陳大山一起進入大巴山的，對于這種情況，一直都是比較了解的。
他們的身份，現在非常尴尬。
“不行，不管怎麽樣，咱們這次都不能夠空手回去。小蘇，劉一九同志設計的狙擊步槍，你也看到了，這威力怎麽樣，不需要我多說吧？這次正在研制的這套裝備，就是為了特種作戰的，如果我們沒有辦法獲得這批裝備，最終，我們将會像當初修建基地的那些工兵，最終軍轉工成為基地裏面混日子的工人。這樣的事情，你能夠忍受嗎？反正我是不願意忍受的！”陳大山很是嚴肅地說道。
“營長，誰想要離開軍營呢！不在部隊裏面，咱們能夠幹什麽？要是有仗打，咱們即使犧牲在戰場上面，也值得了……”陳大山的話，讓蘇航眼睛都紅了。
前面一些年，國內比較混亂，上級首長沒有想起他們，是正常的。
而現在，一旦想起來，他們的命運，很可能就跟那些放下槍之後的工兵團一樣。
工兵團即使主要任務是建設，但是他們也是扛槍的。而現在，基地裏面的工人的生活，他們都是親眼所見的。讓陳大山成為基地負責人之一，很有可能就是上級首長出于這方面的考慮。
“不對呀，如果上級首長忘記了咱們，怎麽會在去年讓咱們對九院實行軍管呢！”陳大山突然想到這個問題。
“首長沒有忘記咱們呗！”蘇航有氣無力地說道。
他們這次來北京，走得匆忙，身上也沒有帶多少現金，他們現在的身份，不知道應該去找五機部，還是去找誰。九院基地的存在，是絕密的，警衛營從衛戍部隊調離，也是絕密的！
只有最高首長才知道這個情況，他們卻不容易見到這些領導。
“要不，咱們到軍區大院去等着老首長！當初他給咱們命令，咱們去了大山，同樣也是他，讓咱們軍事管制基地！只要見到他，就好辦了！”陳大山頓時就有了主意。
在軍區大院外面等着。
首長的車子，他認識！
“營長，還是算了吧，咱們在軍區大院外面，很有可能就會被當成敵特的……”蘇航被陳大山的想法給吓了一條。
“咱們現在身上也沒有足夠的錢，介紹信戳着九院的公章，不睡大街，能夠去哪裏？”陳大山滿是落寞。
從珍寶島戰役之後，國家戰備就開始大規模地升級，但是九院基地只是一個儲備基地，所以，混亂，一直在持續。或許是上級根本就沒有想到九院會是這樣的情況。
蘇明義被擊斃，估計也是上級首長了解到情況之後憤怒之下做出的決定。
不管怎麽說，九院浪費了很多年的時間。而他們，要想避免軍轉工的命運，也就只能夠抓住機會，成為新時代戰争形勢的探路者。
初春的北京，晚上依然很冷，即使裹着厚厚的軍大衣，兩人也是凍得直打哆嗦。這段時間，從農村返城的知青也開始湧入城市，國家沒有足夠多的崗位安排他們，很多的知青是偷偷返回來的，這就讓城市裏面多了一種新興事物——盲流！
北京的居委會大媽以及片警們時刻都在警惕着周圍的情況，陳大山跟蘇航兩人現在感受到了劉一九告訴他們隐蔽偵查的好處。在這光禿禿的冬日，兩人不知道躲過了多少巡邏的隊伍。要是他們要對某個首長不利，只要有了劉一九給的狙擊槍，全身而退都不是難事！
第二天天剛亮不久，就從軍區大院裏面開出來一輛老舊的伏特加。
“營長，快醒醒，那是不是咱們老首長的車！”蘇航凍得直打哆嗦，清鼻涕直流，體力透支的太厲害，看不清楚車裏面坐的人是不是他們的老首長。看到車越來越近，不由哆嗦着搖動。
陳大山聽到這話，立馬就翻身起來。
路邊的雜草衆中坐起來的一個人影頓時就把開車的司機給吓了一跳，急忙一腳剎車踩下去。這枯草叢中居然有人！
“怎麽了？”趙興邦一臉嚴肅地問着開車的警衛員。
這警衛員，比起他以前的警衛，實在是差的太遠了，做什麽都是毛手毛腳的。可惜了，現在想要把陳大山調到身邊當警衛不可能了。
“首長，路邊的草叢中有人！”警衛員實在是沒有想到。
外面的天氣還很是嚴寒，這樣的天氣下，居然有人在軍區大院外面數百米的地方埋伏！
“下車去看看！”趙興邦平靜地說道。
他不相信會有人為了不利于他在這樣寒冷的夜晚隐蔽一晚上。他已經看到窗外是兩個人，背上披着雜草做成的僞裝，身上裹着軍大衣，鼻子凍得通紅……
“報告首長，陳大山（蘇航）向您報到！”看到眼前這兩個人，趙興邦愣住了。
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數年之後的陳大山會以這樣的情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他設想過很多次，有陳大山向他做報告，他視察部隊，或者說退休之後某天在外面遇到。唯獨沒有想到，這年輕人為了見他會在軍區大院外面凍了一晚上，還躲過了軍區巡邏的警衛！
“小陳，你這是怎麽個情況？為什麽不到我家裏面或者軍區司令部找我？”看到陳大山這個在他心中很有地位的年輕營長在外面凍得臉色發白，渾身哆嗦，趙興邦不由心痛地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