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起吃飯
衆人的目光這一次再也沒有掩飾的落在了葉青身上,葉青揚着頭不理會那些帶着明顯諷刺與猜疑的視線。
邰翎笑眯眯,往外邁了一步,雙臂撐在電梯兩側,也不說話,就淡笑着四下掃了一圈。
越來越多的吃飯的人回了來,在電梯口出圍了一圈,四下嘀嘀咕咕,小聲議論着。
邰翎老神在在的站在那裏,一副‘看誰耗得過誰的’得意樣子。
喬芷看邰翎的樣子,想必是為了早上的事情對葉青存着氣呢,一時半會兒肯定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而且吃完飯回來的人越來越多,再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是以喬芷扯了扯葉青的手,輕聲道,“我陪你一起!”
葉青也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主,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說白了就是自己的前途還握在人家手裏,她根本就沒有反抗的能力。
葉青擺擺手拒絕了喬芷的提議,擡步往邰翎走去,她自己闖的禍,沒必要把喬芷也牽扯進去。
邰翎看着葉青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便笑的開懷,在葉青還差一步就進電梯時,邰翎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掩耳之勢‘撫’上了她的額頭。
站在四周的人莫不發出一陣輕輕的驚呼,這可是大新聞啊,看副總那寵溺的笑容,那暧昧的動作,原來兩人早就暗度陳倉了。
只有葉青恨得咬牙切齒,沒有人知道邰翎這一下下了多少的狠手,額頭上傳來的那一陣疼痛差點兒讓葉青當場叫出來。
葉青恨恨的瞪了一眼邰翎,邰翎得意的挑挑眉,跟我鬥,你還嫩點兒。
邰翎側身讓開地方,葉青氣呼呼的進了去,電梯門緩緩的關上。
喬芷聽着四下頓時熱烈起來的氣氛,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這一下公司裏還不知道要怎麽傳呢。
電梯裏,邰翎變了一張臉,冷冷的盯着葉青。
葉青長得高挑,身材也好,但是卻偏偏長了一張帶着嬰兒肥的臉,雖然面上做足了高傲的表情,但配着那張臉卻是在氣勢上輸了一截。
葉青低頭不語,她怕但凡看一眼邰翎,便忍不住自己的脾氣,而她邰翎看着葉青的視線從冷然慢慢到冷靜最後變成了精光閃閃。
那電梯從一樓到了十二樓,邰翎眼角瞥了一眼樓層,眼珠轉了轉,挑起了一抹笑容,“葉青,不如晚上一起吃個飯?”喬芷的事情想必葉青最為清楚,不能從正主下手,旁敲側擊也不失為上策。
葉青緩緩擡頭,對上邰翎‘誠意十足’笑容,眨了眨眼,竟然笑眯眯,“好啊…”。
料想葉青一定會拒絕,邰翎想好了另一番說辭,卻不料葉青竟然毫不猶如的而且是如此愉快的答應了,太順利的事情往往存在着蹊跷。
十八層到了,在邰翎狐疑的目光下,葉青搖曳生姿的出了電梯。
下午下班時梁凱又給喬芷安排了一項工作,喬芷出了公司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急急忙忙的去了超市買了菜,一回到家,喬芷便開始忙着做飯。
門鈴響起時,喬芷正在廚房裏炒菜,雙手在碎花圍裙上擦了擦,喬芷便急匆匆的跑過來開門,“你來了…”
顧葉宸拎着一袋子東西進了來,喬芷也顧不上他,又急匆匆的往廚房去,邊高聲喊着,“還有一個菜就能吃了,你稍等一會兒。”
顧葉宸看她急匆匆的樣子,不由笑着搖了搖頭,回身将門關上,正好看見鞋櫃上多了一雙男士拖鞋,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上兩次來時,這裏還不曾有的。
洗了手,顧葉宸推開廚房的門,進了去,鍋裏正在悶着他點名要吃的紅燒魚塊,顧葉宸深深嗅了一下,毫不吝啬的誇贊,“好香啊…”
“廚房裏全是油,你先出去吧。”
顧葉宸長腿一邁從喬芷身後過了去,打開櫥櫃,“我拿碗筷出去擺。”
喬芷笑,“碗在下面的櫥格裏,勺子在架子上。”
邊提醒着顧葉宸,喬芷用鏟子從鍋裏鏟了一小塊魚出來,想嘗一下鹹淡,顧葉宸卻從身後抻過頭來,“我嘗一下…”
喬芷見他仿佛一個要糖的孩童一般的模樣,不由有些好笑,将鏟子伸到他嘴邊,“小心燙。”
顧葉宸雙手端着碗筷,就着喬芷的手去咬那魚肉,喬芷怕燙着他,傾身上前輕輕吹氣,想要将那魚肉吹的涼一些。
他額前的碎發掃過她煽長的睫毛,微癢的觸覺讓她不自覺得眨了眨眼睛,眼前是他棱角分明的臉,兩人的距離近到她可以清楚的從他眼中看到她的倒影。
喬芷的臉騰地紅了,下意識的往後退,卻忘了如此小的廚房哪有地方退,腰身撞到了臺面上,身體不由往後仰,顧葉宸忙用胳膊攬住她的纖腰,手中的碗輕輕碰在臺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喬芷一只手還拿着鏟子,另一只手推在顧葉宸的肩膀上,顧葉宸深深看她,眼睛裏帶着她看不懂的莫名情緒,讓她不由微微瑟縮了一下身體。
她身體的僵硬讓顧葉宸微微回神,從她紅透的小臉上挪開目光,偏頭将鏟子上的魚肉咬在口中,嚼了幾口,“有點淡了,再加點鹽吧!”
喬芷無意識的點頭,顧葉宸輕輕松開她的腰,低聲道,“幫我把門打開。”
喬芷慌忙回身将廚房的門打了開來,顧葉宸拿着碗筷出了去。
廚房門一開,從陽臺上吹進一陣清風,吹散了臉上的火熱,也吹皺了心底的一池清水,麻麻癢癢!
☆、第一次吻
吃完飯,顧葉宸往廚房裏刷完碗後煙瘾犯了,便在小陽臺上抽煙,喬芷擦完桌子,掃完地後,沖了兩杯熱茶,端了其中一杯走到陽臺上遞給顧葉宸,顧葉宸順手接過放在了窗臺子上。
夾着煙的修長手指伸出窗外,另一只手指了指陽臺上的一個花盆,“這是昙花?”
喬芷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點點頭,“嗯,你不記得了?”喬芷反問。
顧葉宸皺眉看了一眼那花盆,有些不确定,“這是我當年買的那盆?”
“是啊。”喬芷笑,走過去蹲在昙花前看着,“你走了以後,爸爸把它搬回家裏了,我住過來以後,又把它搬回來了。”
“不過,自從我養它以後,它都沒有開過花。”喬芷的聲音裏帶着一絲失望。
想起什麽複又笑,“傳說昙花只為了韋陀開,難不成你就是她的韋陀,所以見不到你她也就不開了…”
喬芷笑嘻嘻的轉頭看他,輕柔和緩的笑聲回蕩在小小的陽臺上。
顧葉宸笑而不語,眼中帶着深邃的目光。
喬芷站起身倚在另一側陽臺上,端起茶杯輕辍了一口,眨眨眼,聲音裏帶着期望,“這昙花今年長了花苞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開,你以前見過它開花嗎?”
顧葉宸吸了一口煙,放松身體倚在窗臺上,搖了搖頭,“我買了它以後不過幾個月就去當兵了。”
喬芷點點頭,看着昙花的眼睛裏帶着一絲失望。
透過窗子吹進來的夏日晚風帶着微醺的醉人氣息,顧葉宸狹長的雙眸慵懶的眯了眯,将手中的煙蒂在窗臺上的煙灰缸裏摁滅,往前走了兩步,到了喬芷身邊,揉了揉她的發,輕笑,“既然有了花苞,一定會開的。”
喬芷轉眸看他,“希望吧!”
四目相對,她的目光如清雪般清澈,他的黑眸微微一折,壓抑了一晚上的陌生的情絲此時仿佛被打開了蓋子噴湧而出,讓他猝不及防,措手不及。
喬芷下意識的直起腰身,小手緊張的攥在一起,眼睛慌亂的看向別處,顧葉宸修長的手微微一擲,而後緩緩擡起,最後堅定不移的捧住了她紅透的小臉,讓她仰起頭與他對視。
他慢慢低頭,喬芷下意識的後退一步,後背抵在了白瓷磚上,無路可退。
顧葉宸看着她的眼睛深沉睿智,仿佛一泓碧波,讓她情不自禁的想要沉迷其中。
小手緩緩的往上扶住了他精壯的腰身,透過黑色的薄薄襯衣傳來的熱度透過掌心灼熱了她的心房。
他的唇越來越近,屬于男人特有的微沉的氣流夾雜着淡淡的煙草味道彌漫在喬芷周身,喬芷緩緩合上了眼睛。
捧着她小臉的手突然緩緩滑落在她的肩頭,微微用力的按了按她,耳邊傳來他無奈的低沉嗓音,“…我剛剛吸了煙,你介意嗎?”
喬芷有些恍惚的睜開迷茫的眼睛,看着顧葉宸,小嘴微張,後知後覺他說了些什麽,臉騰地紅的仿佛滴出血一樣,惱羞成怒,小手推搡着他,低頭要從他身旁走出去。
顧葉宸自喉間溢出一聲嘆息,長臂一伸,将她攬入懷中,低頭準确的擒住了她的唇瓣,喬芷躲閃着,推搡着,顧葉宸往前一步将她推在牆壁上,一手禁锢着她的小腦袋,一手扣住了她的纖腰,“別咬唇…”
用舌抵開她的唇瓣,靈活的舌長驅而入,攻城略地。
漸漸的喬芷放棄了抵抗,身子癱軟在他的懷裏,顧葉宸的吻漸漸趨于柔和,在她柔嫩的唇瓣上緩緩舔舐。
“鈴鈴鈴…”傳來手機的響聲。
手機一直響了十幾聲,在最後一聲時被人接了起來,“喂…”聲音低沉暗啞。
“小宸啊,你在哪呢?”那頭傳來顧母溫和的嗓音。
顧葉宸剛才根本就沒有時間看是誰,此時聽到顧母的聲音,理智漸漸回籠。
懷裏的人微微動想要掙開他,顧葉宸攬着她纖腰的手微微用力将她更加牢固的禁锢在懷裏,氣息有些不穩的道,“怎麽了,媽媽?”
“小宸啊,幾點了,你怎麽還不回家?”
喬芷頭深深的埋在顧葉宸懷中,紊亂的心跳漸漸歸于平和,他的胸膛上傳來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唇上麻麻的,口中還殘留着他的氣息,心裏泛着一絲甜蜜,一絲雀躍,還有一絲暖意。
顧葉宸随口敷衍顧母幾句,便将電話挂了,懷裏的人安安靜靜的,看不到她的臉,不過他也猜得出來她此時滿面潮紅的樣子,只一想,心中便有些悸動,當兵這麽多年,自控能力是他引以為傲的,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這份自控力會在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面前巋然崩塌,而這種感覺好像也不差,甚至很美好。
夜微醺,昏黃的路燈,不知何處傳來的歌聲,還有似有若無的花香。
顧母挂了電話,便眉頭緊皺,顧父裝作不在意的樣子,“那臭小子怎麽還不回家?”
顧母若有所思,“小宸沉穩寡言,小芷又是個淡然的性子,本來就說不上什麽話,這整天不着家不見面的,這樣下去兩個人什麽時候才能互相看對眼呀…”
顧父聽着顧母自己個兒在那嘀嘀咕咕,神秘的笑了,顧葉宸昨夜一番話,雖然沒有明言,可他是他的爸爸,父子連心,他豈會不懂,那臭小子怕是動了心了。
但他并不打算點破,一則,昨日喬芷的事情他不想顧母知道,免得她憂心,二則,難得在顧母面前扳回一城,他豈能這麽快就繳械投降,且讓她再憂心幾日吧。
顧母見顧父偷偷笑,沒好氣的從沙發上拿起一個抱枕扔了過去,“現在外面的誘惑這麽多,你兒子又不差,若出了什麽事情…”
顧母越想越不對,“…還有上一次我在咖啡廳遇到小芷,可是有一個樣貌氣質都不差的人再追她呢,你就樂吧,到時千萬別哭着來找我…”
顧父瞪他,輕聲呵斥,“你就烏鴉嘴吧,還不吐兩口唾沫…”
顧母自知失言,臉上有些挂不住,卻還是輕呸了兩下,不是她迷信,但有些事還是小心些為好。
是夜,顧葉宸推開家門時,客廳裏亮着壁燈,顧父正低頭來回的溜達。
狐疑的看着臉色難看的顧父,“爸,你怎麽還不睡?”
顧父橫眉豎眼,“你管我?”
顧葉宸了然的笑,留下一句,“爸,卧室進不去,就睡客房吧,不要睡沙發了,容易着涼!”便施施然上樓了。
顧父氣呼呼,卻又無計可施的跟在他身後往樓上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