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朋友什麽人?”申娴如問。
“零點夜總會裏的少爺。”
噗……申娴如在心裏笑翻,她當柴夏有門路,認識什麽證卷交易所啥的一把手之類,沒想到是個夜總會打工的。
柴夏腦子沒燒壞吧?才剛精明兩天,又想做回小太妹了?
申娴如笑着問:“這不靠譜吧?”
柴夏反問:“怎麽不靠譜了?這次肯定會賺。到時候我有錢了,我連柴氏都買下來。”
申娴如笑起來,柴夏可真會異想天開,她以為買幾支股票就能天上掉錢下來,那全世界就沒窮人了,真是天真。但她不能像以前那樣給柴夏錢了。
畢竟以前的柴夏蠢的沒腦子,現在的柴夏蠢的有思想。
“你的思想是好的,但是現在財務部走賬必須要有你爸爸的簽字才行,要不我去和你爸爸說說去,他肯定會給你。”說着申娴如已經起身向門口。
“等一下!”柴夏喊住她。
申娴如側首。
柴夏語速頓緩:“阿姨,你确定要找爸爸嗎?”漂亮的眼睛登時不同,美則美矣,卻讓申娴如心頭一緊,語氣弱下幾分:“什麽意思?”
“阿姨,我媽去世後,您就背着爸爸特別“照顧”我,這都三年了,我好像花的挺多的,,爸爸那麽信任您,到現在都不知道這事兒。”
聞言,申娴如臉色變的難看。她确實在一點點掏幹柴夏手中的財産,本來以為上次柴夏強.奸江哲這事兒鬧大後,柴夏一定會被趕出柴家,在柴志邦氣頭上揭穿柴夏這幾年驚人的花費,她再加油添醋,那時柴志邦勃然大怒,但也沒有辦法,那麽,她這幾年吃掉的柴夏的財産就此翻篇。她也少了一個眼中釘。
沒想到的是柴夏突然轉性,非但沒有被趕出家門,反而越來越有回擊她的跡象。
就像此刻,柴夏是明目張膽地在威脅自己,膽子忒大了!但她卻不敢向前一步。
回頭笑:“我跟你爸是夫妻,坦誠相待……”
柴夏眉目疏淡:“是嗎?”
申娴如咬了咬後牙槽,怒氣讓漂亮的臉蛋顯得有些吓人:“你要多少?”
柴夏微不可見揚了揚嘴角。
如願以償地劃了帳後,柴夏臨出門前又丢給申娴如一顆炸彈:“往年我媽在財務部時,我爸從來只關心總數字,說不定今年他會看分支,我柴夏的名下有什麽,我媽備份的有明細,回頭我發一份給我爸,問他有沒有少什麽,也許漲了。阿姨多謝你這幾年幫我打理。”
話畢,“咔嚓”一聲,門被帶上。
既然她們現在都以柴志邦為中心,那麽柴夏不介意用柴志邦壓申娴如。
申娴如氣的雙手發抖,頭部一陣眩暈,踉跄了兩步,她趕緊伸手扶住桌角。這才穩住身體。
柴夏這是讓她把吃的都吐出來啊!賤人的女兒果然也賤,她恨的牙癢癢,捂住發悶的胸口。
柴夏從申娴如的辦公室走出來,途經財務部、銷售部、公關部、人事部、技術開發部、創意開發部……每個部門人員都有所增加,并且至少有一個申家親戚或者柴家的親戚坐鎮。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柴氏成為了家族企業,透過玻璃門,她看到創意部一個柴家的親戚正趴在桌上和一美女聊天,動作輕佻眼神浮動。
再經過一扇百葉窗瞥見申家的親戚在用公司的電腦玩魔獸游戲。
真是各有各的忙,難怪短短幾年時間,柴氏宣告破産。
柴夏出了柴氏,先是去銀行開了個戶,而後坐在銀行等候座椅上,打開手機上的股市app,遇到拿不準的問題恰巧可以問銀行咨詢員。
排除默記下來的14個股票代碼,她回想那天在小章手機上看到曲線飚到最高的股票代碼,正好現在呈綠色也就是在跌。
她毫不猶豫地要買。
“哎哎,等一下,這個是在跌,持續跌三天了。你确定要買?”銀行咨詢員好心提醒。她真沒見過哪個人會買明知會跌的股票。
柴夏擡眸看了她一眼,笑笑:“買。”
銀行咨詢員先是因為她一笑,漂亮的不像話而怔住,當看到她投入股市的金額時,整個人傻住。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不但長的漂亮,還這麽土豪,花大把的錢去買一支爛股。
人民幣玩家就是任性。
直到柴夏走了,她還沒回過神。
柴夏除了留有一個月的生活費,其他的全部投入股市,而後不像其他股民那樣盯着電視電腦或者手機,她收起手機向南州地标性建築king廣場走去。
king廣場是南州不是南州最繁華的,卻是南州最富貴的,也就是“銷金窟”。這裏聚集全球頂級吃喝玩樂,價格自然也令人咋舌,一般人不願意來,但它過硬的品質、格調與創意,仍舊吸引了太多的非富即貴。
所以,在這裏,一切用實力說話。
柴夏剛進電梯,看到了電視上常出現的一位女明星,好像叫天藍,後來挺紅的。出了電梯看到一位商界新貴。
真的是處處非富即貴。
她徑直到了三樓一間名叫“賞心”的美甲店,這間美甲店不像她記憶中的美甲店,到處貼的都是海報、成功案例、特色展示,讓人遠遠一看就知道,這是一家美甲店。
這裏很幹淨,三面展示臺上放了寥寥幾瓶指甲油,也許是指甲油吧,柴夏這麽想。
每個瓶身都不同,千奇百怪,放在一起卻是驚人的和諧與美麗。
前臺坐着一位女生,女生20多歲的樣子,低眉倒弄着手裏幾株綠綠蘆荟。
這時,先柴夏一步進店的是天藍。
她身姿曼妙,妝容精致,眉間有顆小痣。看上去有一種多情的美。
她獨自一人坐到店內沙發上,好半天不見前臺女生動作,完全無視天藍。
難道眼前捯饬蘆荟的女生就是後來美甲屆的翹楚闵雀?
藝術家的大腦總是古怪的,這個闵雀更是,她話不多,也不愛聽人多說,凡事都按自己的想法走。很不會為人處世,也因此本該早早出名的她,硬生生多熬了幾年。
眼見演員天藍臉上出現不耐煩。
柴夏連忙小跑上去:“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來晚了,路上堵車。真不好意思。”
柴夏向天藍道歉。
天藍挑眉望向她。
她立刻驚喜地喊:“你是天藍吧?”
天藍一愣,她出道不久,幾部作品都是配角,到現在屬于走哪兒都是路人,所以她一個人出來完全不是問題。她是第一次在公共場合被認出來。這對一個演員來說無疑是莫大的肯定。
“我看過你演的電視劇,很出彩。我特別喜歡。”柴夏情真意切地說。
天藍臉蛋微微暈紅,她現在還對這種贊美沒有免疫力。只好轉移話題說:“你是這家店的?”
柴夏點頭:“嗯。我叫柴夏,今晚我将正式接手這間店面。”
一直低眉的闵雀突然擡頭望向柴夏,柴夏沖她眨了幾下眼睛,她愣了愣,king廣場寸土寸金,老板幾單生意失敗後,便負擔不起已經跑路,留下這個爛攤子給她,她有社交障礙,一下子沒了主心骨,昨晚行李都收拾好,票也買好了,準備今晚就走人。
捯饬蘆荟是想以後回老家就賣蘆荟為生吧。沒想到出現個新老板,還是這麽年輕的。
柴夏喊一聲:“闵雀,過來。”
闵雀又是一怔,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柴夏在心裏得意了下,她果然是闵雀,然而闵雀并未動,她笑着上前拉闵雀,動作輕柔,轉頭看向天藍,聲音悅耳:“她啊,人生所有關注點都給了美甲,對其他事件相當遲鈍。”
柴夏給闵雀的震驚太多了,她只能跟着柴夏走。
人生所有關注點都給了美甲,對其他事件相當遲鈍。
這句話讓天藍感同身受,她除了演戲,對其他方面也遲鈍,然而現在她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配角,連經紀公司都沒有,接戲都是自己接,永遠都是不被注意的配角。并且許多化妝道具還要自己想辦法,不然就将就。
她突然生出了想要說話的欲望,她說:“最近有兩部戲找我,都是演被人看過就忘的小配角。不過一個是正面,一個是反派。”天藍苦笑了一下:“我不知道選擇哪個好,反正都是小制作,心情不好。我戀手,每次手部變的漂亮些,我都會很開心。聽說這裏不錯。”
柴夏想了想,天藍的轉折點是演了一個反面但多情的小角色,從此演技受到肯定。
她笑了笑:“小角色也有大人生,尤其反派,天藍小姐你眉心的那顆痣很是有情。不如,讓闵雀為你涉及一款符合反派的指甲怎麽樣?”
不懂交際的闵雀脫口而出:“我很貴的。”
天藍略為為難,她确實沒錢。
“沒關系,我那麽喜歡你,你給我張簽名照就成了。”柴夏說的像個小米分絲一樣。
天藍愣住,如果說前一刻差點想放棄演戲,那麽這一刻,僅僅因為柴夏的那句“我那麽喜歡你”,她又重拾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