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飯桌上，孟姚晗還是忍不住想和岳檸的以後，想着想着，手上的動作就慢了下來。
張蘭秀見孟姚晗吃着吃着停了下來，好奇道：“檸檸，怎麽不吃了？不好吃？”
“啊？”孟姚晗回過神，忙道，“怎麽可能？奶奶您可是廚神在世，做什麽都好吃！”
張蘭秀雖然知道孟姚晗說話有誇大成分，可被人這麽誇着，心裏還是高興。
飯後，張蘭秀趕孟姚晗去看書，她則去收拾碗筷，然後出去買菜，準備中午的飯菜。
張蘭秀出去沒一會兒，就有人敲門。孟姚晗拄着拐過去開門，一看是快遞，這才想起來國慶給張蘭秀買的衣服。
這幾天天天白天和岳檸去武館，晚上回家和岳檸寫卷子，把這事兒給忘腦後了。
孟姚晗把快遞簽收後，一套一套拿出來，衣服顏色并不鮮豔，卻也不會暗沉，料子也不錯，至少孟姚晗很滿意。
張蘭秀回來，剛一進門就看到沙發上擺着的新嶄嶄的衣服。
“奶奶！您回來了！”孟姚晗說着話，就從書房過來了，她指着那堆衣服，問道，“這衣服好看嗎？”
張蘭秀有些不解地點點頭。
孟姚晗道：“這都是晗晗給您買的！”
“晗晗？”張蘭秀看着那堆衣服，她沒見過什麽世面，可打眼看去，這衣服的料子也是極好的，價錢估計也不會便宜。張蘭秀疑惑地看着孟姚晗：“她好好的，為什麽給我買衣服？”
“感謝您照顧她呀！”孟姚晗道。
“這、這也太貴重了……”張蘭秀不住搖頭，“我們一直在晗晗家打擾，已經受了人家恩惠了，我怎麽還能再收她買的衣服呢？不行，我不能要。”
“那您自己跟她說吧，反正我不說。”孟姚晗說罷，便逃回書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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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蘭秀看着那一堆衣服，有些發愁。她向來不愛貪人便宜，何況她和岳檸已經接受了孟姚晗給予的太多太多，她甚至不知道該怎麽報答她了。
岳檸早晨去了就撞見蔣悅正搬着書往外走，路過她身邊的時候，蔣悅停住步子，岳檸身體瞬間緊繃，進入戒備狀态。
岳檸早晨去的不像平時那麽早，現在正是上學的高峰期，別說他們班進進出出，人來人往，整個樓層的人也不少，蔣悅倒是不至于那麽傻，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對岳檸做什麽，卻也不礙她警告岳檸。
“孟姚晗，學校就這麽大，高三就那麽幾個班，最遠也不過幾個教室的距離，你覺得，你躲得掉嗎？”蔣悅說完，眼睛死死盯着岳檸，“孟姚晗，我不會放棄的。”說罷，抱着書晃晃悠悠走了。
岳檸直到蔣悅走遠，這才放松下來。
蔣悅說的沒錯，高三不包含地下室也就兩層樓，一樓除了老師辦公室就是藝術班的教室。二樓從東到西，是高三所有的班級，可即便再近，總好過和蔣悅同一個屋檐下。
一上午風平浪靜，到放學更是有袁小虎送她回家，這讓岳檸放松不少，也對去學校的恐懼減少不少。
岳檸回來本想着把蔣悅去別的班的消息和孟姚晗分享的，只是剛一進門，就看到張蘭秀有些局促的跟她打招呼：“晗晗回來了？”
岳檸愣了一下，頓時覺得張蘭秀好像又恢複了剛剛來的時候那拘謹的狀态。
“晗晗啊，奶奶先謝謝你給奶奶買衣服，但是奶奶有衣服穿，真的不用給奶奶買，那些衣服，退掉吧。”張蘭秀吞吞吐吐說着，生怕哪句話不對，傷害了岳檸那份對她好的心。
“這……”岳檸看向孟姚晗，孟姚晗忙搖頭，做着口型：退不掉。
岳檸依言：“奶奶，這衣服不給退的，既然買上了，您就穿吧。”
“這、這衣服太貴了，奶奶真不能收。”張蘭秀堅持。
岳檸再次求救地看向孟姚晗。
孟姚晗被岳檸打敗，只能自己解釋：“奶奶，這衣服是特價商品，不退不換的。”
“這……”張蘭秀想了想，回卧室把自己裝錢的小布包拿出來，認真問道，“晗晗啊，你現在還是學生，花的也都是家裏的錢，奶奶不能這麽占你便宜，你告訴奶奶這些衣服多少錢，奶奶給你。”
張蘭秀說完，岳檸頓時紅了眼眶，孟姚晗的心裏也跟着發酸。她當時買衣服的時候，只顧慮到了自己的心情，卻忽略了老太太的自尊。
“奶奶，”孟姚晗低垂着頭，“其實，那些衣服是我買的。”
“什麽？”張蘭秀有些詫異，岳檸哪裏來得那麽多的錢？
“奶奶，我不是有在外面打工嗎？”孟姚晗根據腦子裏對岳檸的曾經有限的了解，開始胡編亂造起來，“我有個同事，經常研究股票，賺了不少錢，我就跟着買了點兒，這不是有錢了就想着孝敬孝敬您，又怕您說我，這才沒敢告訴你。”
張蘭秀一聽，果然急了：“檸檸，咱們做人做事得踏踏實實，不能做投機取巧的事啊！”張蘭秀看過不少買股票最終傾家蕩産跳樓的新聞，生怕岳檸走了歪路。
“奶奶您放心！我已經不買了，以後也不會買！我向您保證！”孟姚晗沒和張蘭秀解釋太多，本着老太太高興就好的原則，完全依着老太太的意思來。
張蘭秀得到孟姚晗的保證，松了口氣，卻還是再三囑咐孟姚晗別亂花錢，以後上大學，要用錢的地方太多了。
飯後，孟姚晗和岳檸去午休，孟姚晗開始想着該怎麽跟岳檸告白了。
“今天王老師把蔣悅安排到別的班了。”岳檸從進門就想跟孟姚晗說了。
“以後不用害怕了。”盡管是孟姚晗預料到的結果，可看着岳檸跟她分享這小雀躍，孟姚晗也格外的愉悅。
趁着這會兒氣氛正好，孟姚晗打開話題：“岳檸啊，你對一個女的也喜歡女的，怎麽看啊？”
“什麽？”岳檸心下一咯噔，有些心虛，“沒、沒怎麽看，不都一樣嗎？”
“你覺得一樣？”孟姚晗強忍着欣喜，怕表現的太明顯讓岳檸看穿什麽。
“嗯。”岳檸低低應了一聲，又怕自己話太少顯得可疑，又接着道，“都是戀愛，除了性別差異外，也沒什麽不同。”
“哦——”孟姚晗強忍着立刻告白的沖動，繼續追問，“那你喜歡什麽樣的啊？”
岳檸更慌了：“現在正是高三，最重要的時候，我不想想這些事情。”
“你就沒想着談個戀愛什麽的？”孟姚晗的笑僵住。
岳檸忙搖頭，堅定道：“你放心，我不會談戀愛的。”
孟姚晗吐血，她不是要岳檸表這個決心的啊！
“大好年華，為什麽不談啊？”孟姚晗急了。
岳檸聽着孟姚晗這麽說，頓時給懵住了，她疑惑地看着孟姚晗，無辜道：“不是你說不可以談的嗎？何況，我們倆現在這樣的狀态，也确實不适合談。”
孟姚晗表情凝滞，這算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怎麽了嗎？我是不是說錯什麽了？”岳檸看着孟姚晗的表情，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哪句話說錯了？
“沒……”孟姚晗生無可戀，“你說得特別的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