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往學校開的路上明明說道：
“我是這麽想的，咱們就做5點到8點這一檔的生意。再往後喝酒聊天兒的居多，燒烤攤兒會比咱們生意好。
再一個，你賺的雖然多，可太耗時間了，開到淩晨一兩點也是有的，咱們熬不住。”
趙曉曉點點頭。
她覺得有道理。
“想擴大經營的話，光憑你自己的力氣肯定不夠。你等我回去先把帳理清楚了再說。到時候是買設備，還是請人，都比你自己悶頭幹來得劃算。”
趙曉曉又點點頭。
她覺得明明說什麽都有理。
“對了，我明天晚上要請個假。”
“幹啥？約會去？”
“你有沒有個正形？
我爸以前的同事在跑香料生意呢。我想着咱們的鹵味攤還是以香料為主，香料好，做出的東西自然也就味道好。所以約了那個叔叔明天晚上見面。”
明明猶豫了一下，明天神筆馬良工作室有一節試課，說是發材料和選座位。
算了，還是優先趙曉曉吧，這小妮子主動攀一次關系不容易。
明明：“行，批準你的約會了。”
…
第二天下午，趙曉曉幫她把攤子支好，就跑去跟人家吃飯了。
明明掏出手機給神筆馬良工作室發了一條短信：
今天因故無法出席試課，煩請幫忙保管材料，正式上課那天一并取回。多謝！
說完就把手機揣回了兜裏，系好圍裙開始工作。
…
接到祁雲杉要來的通知，畫室那邊也有些懵，他們做的到底是有多差勁，才勞煩祁總親自跑過來一趟溝通？
産品經理、創意總監、美工組長、業務骨幹臨時組成了一個小組，緊急商量出一套應對和整改方案。
産品經理：“祁總，我們這個方案只是一個草稿，您先過目一下，具體細節咱們還可以再商量。”
祁雲杉看了看時間，還有半小時試課開始：“給你15分鐘陳述時間，開始吧。”
産品經理一看，這事有商量的餘地，于是使出渾身解數，講足了15分鐘。
産品經理滿頭大汗的問道：“祁總，您覺得怎麽樣？有什麽意見？”
祁雲杉盡力做出感謝的表情：“你們做的很好，工作效率很高。發到我郵箱，我回去再仔細看看。”
得到大老板的認可，産品經理簡直要美上了天。
祁雲杉裝作若無其事：“對了，培訓班在哪裏上課？”
産品經理：“祁總對培訓班項目感興趣？”
對項目不感興趣，對參加項目的人感興趣。一想到好久沒見的那個小丫頭，祁雲杉還覺得有些緊張。
他挽起白襯衫的袖口，慢慢地說道：“有點兒興趣，想去看看。”
培訓班教室與隔壁教室之間隔着一大片玻璃窗，産品經理将祁雲杉請進隔壁教室：“培訓班那裏快上課了，您坐在這兒就可以看見。”
祁雲杉道了聲謝就坐下了。
蓋明明還沒有來。祁雲杉看了看時間，還有十分鐘。
教室裏來的人越來越多，還有五分鐘，她就非要踩着點兒來上課嗎？還想着，上課前能和她在樓道裏‘偶遇’的。
祁雲杉坐立不安地看着時間，還有三分鐘，還有兩分鐘，已經上課了，教室門關上了……這丫頭不會忘了來上課吧？
祁雲杉皺着眉頭死死地盯着教室門，又過去了十分鐘，她還是沒有出現。
“這個課上課率不高啊，還有空座位呢。”祁雲杉面上看不出表情來。
産品經理連忙解釋道：“這個課都爆滿了，沒來的……我看看去。”
不到兩分鐘的功夫，産品經理就跑了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培訓班的管理人員。
“祁總你好，我是專門負責培訓班這塊的小王。”小王打開名冊，“課室都爆滿了的，今天有兩個空位。一個是受傷了，另一個是有事情請假。”
祁雲杉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淩厲的眼神瞟到名冊上：“誰受傷了？”
小王連忙翻看名冊：“受傷的叫……叫魯仁。另一個請假的叫蓋明明。”
祁雲杉的心又放了回去，沒受傷就好……他可真怕聽見那小丫頭受傷的消息啊。
“請假的理由是什麽？”
小王：“因故不能來上課。”
因故？她有什麽可故的？
祁雲杉暗暗的咬了一下後槽牙：“幫我給她發個短信，就說……算了，你把手機給我，我自己發。”
…
因為今天就自己一個人，蓋明明忙到腳打後腦勺，兜裏的手機響了也沒有時間看。
手機響了好幾下，怕有急事找她，才忙裏抽閑翻出來看。只見上面好幾條短信，都是來自神筆馬良工作室的。
“因故？因什麽故？”
“仔細說說請假理由。”
“你在哪兒呢？人在哪？”
連續三條短信讓蓋明明瞬間變成了二丈和尚，發短信的人怕是瘋了吧？
本想回一個“幹你屁事”，但是一想到自己5000學費已經交出去了，還是删了這四個字，耐了耐性子，換成了另外四個字：西市夜市。
…
這個時間正是學生課間放風的時候，附近幾所中學裏的學生，現在都知道西市夜市裏有一對兒“鹵味西施”。
能在夜市遇到膚白貌美大長腿的女同學，簡直就是枯燥的高三生活中，僅有的閃光點了。
誰能不排隊來買西施妹妹賣的鹵味呢？
明明烏黑的頭發松松垮垮地梳成了一個麻花辮，耳邊還有幾縷碎發順着小巧得下巴垂了下來。
她今天穿了一條毛邊牛仔短褲，算上流蘇，也僅僅是蓋住了她的小翹臀而已。
因為天氣太熱，将白色的T恤下擺一紮，露出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來。
明明踮起腳尖，從餐車裏面伸出頭來。
數了數排隊的人，又用勺子在鍋裏撈了幾下，然後朝隊伍喊道：“從第6個開始就別排隊了，沒那麽多東西啦！”
排隊的全是高中生，大家年齡相仿，說起話來也毫不見外。
“別呀美女，我們都排了好長時間了。”
“就是啊，昨天就沒買到呢！”
“我們天天都來，天天都買不到！”
“妹子給個聯系方式吧！回頭你出攤之前就通知我們，我們都包圓了，也省得你麻煩！”
明明笑意晏晏，她被這些高中男生逗得花枝亂翹：“我用你們包圓兒？等什麽時候賣不出去了我再找你們吧！”
這時候隊伍裏長的最帥的那個男生被大家推了出來：“妹子，這是我們班草，你就可憐可憐給他個聯系方式吧，他都排了好幾天隊了！”
明明擡眼一看，哎喲喲，她的一顆老心喲，頓時化成了繞指柔。
這可太他媽的帥了吧？！
“你好，聽說你比我小一屆？”
男孩不僅帥，還會撩！
明明手下動作不停，回答道：“沒有吧？我開學就高三了。”
男孩挺會聊。
他伸出手來，幫明明把放歪了的餐盒整理了一下：“我叫徐志軒，是十一中的。能問問你叫什麽嗎？”
明明稱完了最後一份鹵味，騰出手來便主動伸到徐志軒面前：“你好，我叫蓋明明。謝謝你……和你同學過來買吃的。有什麽意見你盡管告訴我。”
徐志軒禮貌地握了握她的手：“意見就是你們東西太搶手了，我到現在還沒嘗過呢。你看我連晚飯都沒吃，一下課就跑過來排隊，可還是沒排上。”
明明也不搭話，只是歪着頭笑嘻嘻地等着聽他的下文。
高中生可真青春，真可愛啊。個個都以為自己足夠成熟了，可卻都像她那個傻弟弟那樣，憨憨得讓人忍不住想欺負欺負。
“你能不能給我你的手機號？我家附近有一間網紅奶茶店，下次我買來給你嘗嘗好不好？”
“不好。”
平地一聲驚雷，炸到的不止是自以為成熟的徐志軒，還有正在傻呵呵捕蟬的螳螂明明。
她像是做了壞事被抓包的小孩，驚訝地看着祁雲杉對瑟瑟發抖的徐志軒趕盡殺絕：“你們學校允許高三學生早戀嗎？你們教導主任知道這個事嗎？”
徐志軒：“我是複讀生，我們學校不管。”
祁雲杉：“嗯，我找你們學校老師問問就知道了。”
徐志軒求救一般地看向蓋明明。
“你你你……他是誰？”
“我是她叔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