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jingrang

桑南是一座南方城市,氣溫比不上北城的寒涼,但晝夜分叉挺明顯的。

一到夜晚,溫度就下降了好幾個度。

洗完澡,兩人就鑽進了被窩。

“冷不冷?”陳景讓開口問。

應念搖頭,又點頭。

在北城生活了幾年了,她都習慣有暖氣的冬天了。

昏黃的燈光下,陳景讓輕輕嘆了嘆,又将她往懷裏帶了帶,“桑南夜晚挺冷的。”

“晚上我會抱緊你的。”

他周身都很暖、很熱,像個小火爐一樣炙烤着她,也将身上的暖意也盡數的渡給了她。

應念頭埋在他寬闊的胸膛上,輕輕“哦”了聲,又彎了彎唇角。

可能是見到了他,又加上第一次拍大制作的戲,心頭激動,本來之前都很困了,現在硬生生的睡不着了。

“班長?”

“嗯。”

“你睡着了嗎?”

“沒有。”

“那我們來聊聊天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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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景讓睜開眸子。

光線半明半昧,将他神情悉數遮掩,朦朦幻幻并不真切,但唯有說話時,壓制着情愫,“你想聊什麽?”

應念唇角上揚,帶着若有若無的媚氣,“班長,你知道神話故事裏妖精是怎麽吸食書生精氣的嗎?”

陳景讓:“哦?”

他舌尖抵了抵腮,故意道,“不知道呢。”

陳景讓嗓子發幹,“念念給我示範一下?”

他壓着語氣,一副好學生的樣子。

應念看向他,杏眸清魅而無辜。

半秒後,陳景讓聽見她清脆的嗓音,“好呀。”

又稍稍過了幾秒,他感覺脖頸、血脈最清晰的大動脈處一疼。

陳景讓:“……”

他喉結滾動了下。

心頭燥熱,連呼吸都重了。

“念念故意的?”

應念表情無辜,“不是你叫我示範的嗎?”

剛剛咬他的那一口,力道雖然不重,但這一咬好像切斷了所有矜持與僞裝。

陳景讓一哂。

自己給自己挖了坑。

“念念,這是吸血鬼用的方式,不是我國的妖精。”

應念眨了眨眼。

“我國的妖精要吸食書生的精氣是通過陰陽結合。”

他一本正經的科普。

應念:“……”

陳景讓勾起了唇角,“念念,我明天上午沒有戲。”

應念:“所以……”

“所以,”陳景讓接過了她的話頭,“可以讓念念吸食一下。”

……

再次躺上床時,應念眉眼間盡是疲憊之色,但她一點兒也沒有想睡覺的意思。

突兀的,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應念打開一看,是一條好歌推送。

她有關注一個音樂博主。

這個博主每次深夜都會推一首小衆但非常好聽的歌。

每次推的風格都是應念喜歡的。

應念下意識的點開。

一段鋼琴曲從手機裏流瀉出來,委婉動聽。

——是楚澄的新歌。

這個名字好久沒出現在應念的面前了。

陳景讓“啧”了聲。

這一聲“啧”透露着嚴重的不滿。

應念連忙關了手機,“班長,你幹嘛這語氣呀?”

“我可還記《新歌聲》裏你和楚澄的那段舞蹈。”這語氣滿滿的酸味,“底下還一群觀衆喊着你們的cp。”

應念忍不住笑,“這都多久了?你怎麽還吃陳年老醋啊?”

陳景讓鴨子死了嘴硬,“沒有吃醋,我只是在陳述事實。”

應念:“……”

好一個陳述事實。

陳景讓頓了下,又問,“演唱會定在了什麽時候?”

應念沒反應過來,他突然轉移了話題,便如實回答,“就元宵節後的第一個星期六。”

這個演唱會她從兩年前就開始計劃了,但第一年她懷了寶寶,第二年寶寶雖然出生了,但還在哺乳期,不能離開她。

所以就一直擱淺到現在。

“嗯。”

“都請了那些嘉賓?”

應念搖頭,“還沒确定呢。”

“那你看我怎麽樣?”

應念:“……”

她一時找不到詞回答。

陳景讓勾了勾她的細腰,“你今年的男舞伴,選我如何?”

應念杏眸微微瞪大。

就算光線昏暗,陳景讓也看清了她一點兒也不相信的神色,“……”

應念嘟了嘟嘴,“你能行嗎?”

連跳個鍋莊都要學好久的人。

陳景讓輕呵,“念念,你難道不知道,男人不能說不行嗎?”

應念:“……”

陳景讓的毛遂自薦太熱情,應念根本抵不過。

本來她就沒想拒絕。

“那好叭。”

陳景讓唇角噙着笑,又摸了摸她的頭發,“時間不早了,快睡覺。”

“哦。”

……

上午沒有拍攝任務,應念在床上賴到了十一點才起床。

吃過午飯後,兩人才結伴去了拍攝現場。

剛抵達拍攝現場,兩人就被助理帶過去化妝了。昨天晚上只是讓她先熟悉一下程序,今天的戲份就加重了。

一下午,基本上都是她和陳景讓的。

化完妝,又稍稍休息了會兒,戲份才正式開拍。

這場戲講述的是,官場失意的陳侍郎來翠屏閣喝酒,飄飄姑娘為了逗他開心,給他跳了一支胡旋舞。

為了《罪臣》這部戲,應念特意去學了琵琶和胡旋舞。

好在她有底子,學起來還有模有樣的。

場記喊了聲“開始”後,攝像機就拉進了近景。

“陳侍郎最近可是有不如意的事?”

“沒有。”

“飄飄最近從胡人那裏學了一支舞,陳侍郎要不要看?”

陳景讓那雙桃花眼打量着面前穿着重色坦領的女子,點了點頭。

此時鏡頭再拉遠。

音樂也配合的響了起來。

陳景讓坐在黃木桌子前,手裏還握着半杯酒,眼前的伶女,動作輕盈,舞姿翩跹,一颦一動如同一只翩飛的蝴蝶。

他有些失神。

不知不覺就出了戲。

突然想起,某一年音樂學院的校慶晚會。

他不知道從何處得知了,應念要在校慶舞會上跳舞。

他鬼使神差的鴿了導演,在校慶那天晚上去了音樂學院。那時,他已經有點名氣了,而帶上了口罩與鴨舌帽,也不知是怕應念認出自己,還是粉絲發現自己。

等了好幾個節目,依舊沒有到應念的。

而此時,周禮也在四處找他,電話都快打爆了。

他不能甘心就這麽離開,周禮每打一次,他就挂一次,一直等到了倒數第二個節目——也就是她的獨舞。

應念選擇的是一支古典舞,她穿一件水墨潑灑的的交領長袍,黑發盡數披散下來,身段柔軟、靈巧。

在那一瞬間,場下也安靜下來。

陳景讓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咔。”

回憶還沒走出來,就被導演喊了停。

陸随清了清嗓子,“景讓,我知道念念好看,你也不用這麽看呆了啊?昨晚上沒看夠?”

應念窘迫。

她擡頭,看向了陳景讓。

陳景讓故作鎮定,“抱歉,是我走神了。”

他頓了下,“不過,念念也确實好看。”

應念:“……”

陸随:“……”

他這個單身狗,有點礙眼,“回家慢慢看,現在先拍戲。”

“各部門繼續。”

第二次陳景讓就沒有再犯這個錯誤了。

應念這個胡旋舞跳的說不上是極好的,但也不差。

陸随也很滿意,忍不住誇了應念幾句。

陳景讓彎唇,低頭去看應念時,眸中也有與有榮焉。

……

又拍了幾場戲,陸随讓大家休息先半個小時再拍。

應念以前沒拍過戲,不知道體力會消耗的這麽大,拍完戲後,肚子餓的咕咕直叫。

一回到休息室,應念就跟一條鹹魚似的,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

不多時,陳景讓便提着兩食盒進來了。

鹹魚應念聞到了食物的香氣,肚子再次不争氣的咕嚕一聲。

應念:“……”

陳景讓壓着唇角的笑,将食盒放在了桌子上。

“知道你餓,特意定了下午茶。”

應念眨了眨眼,“就我一個人有嗎?”

“都有。”陳景讓打開了食盒,“但這一盒是你一個人的。”

應念“唔”了聲,抱着陳景讓的脖子撒嬌,“讓讓,你怎麽這麽好呀?”

陳景讓含笑着拍了拍她的頭,“誰讓你是我老婆呢。”

她平時喜歡喊自己班長,撒嬌時喜歡喊讓讓,只有正正正經經的時候才會喊自己的名字。

其實他最喜歡她喊自己讓讓。

應念笑嘻嘻的彎了彎眉眼。

“快吃吧。”

打開食盒後,食物的香氣撲面而來。

應念瞟了眼食盒上的logo。

田甜給她提過這家。

這家店在桑南排名挺高的,味道也不錯,就是人均消費要高于普通餐廳。

應念吃了一口菠蘿炒飯,滿足的眯了眯眼睛。

好吃!

餓了什麽都好吃。

陳景讓看着她這副容易滿足的樣子,眉眼寵溺。

應念看向陳景讓的食盒,杏眸亮亮的,跟狗狗眼似的,“我想嘗一下你的。”

陳景讓舀了一勺炒飯,遞到了她的面前。

反正都是夫妻,應念也不客氣,低頭,直接吃掉了陳景讓遞過來的那勺。

陳景讓點的是海鮮炒飯,鹹口的。

“你這個好吃哎!”應念咀嚼完後,眨下了眸,“你要吃我的嗎?”

陳景讓桃花眼映着午後細碎的陽光,潋滟極了,他沒回答,而是直接張開了嘴。

應念了然,舀了一勺菠蘿炒飯喂給他。

喂完後,應念連忙問,“怎麽樣?好吃吧?”

陳景讓眉頭輕蹙,“好像沒什麽味。”

應念“咦”了聲,自己又嘗了一口,“有味呀。”

“不如你再喂我一口?”

他說的一本正經,應念自然就信了,又舀了一勺喂給他。

“這次呢?”應念期待的問。

陳景讓點頭,“還是老婆喂的好吃。”

應念:“……”

這次她聽出來了。

陳景讓唇角的笑意再也掩蓋不住,将勺子伸到她面前,“不是說我這個好吃嗎?”

應念小鼻子動了動,也沒客氣,一口氣就吃下了。

吃了一勺後,應念又把自己的飯推到了她面前,“那你吃我的。”

陳景讓挑眉,“好呀。”

——

林麓本來是想來感謝陳景讓的下午茶。

見門沒關,他就直接進來了。

誰知,剛一進去,就看到了夫妻倆相互喂飯的場景。

他連忙後退一步,身體撞到了門板上,喉嚨裏發出“哎喲”一聲。

也不知是疼的,還是吃到了狗糧。

聽到聲音,相互喂飯的兩人停下了動作,都看向林麓。

林麓無奈的翻了翻白眼,“讓哥,這還有條單身狗呢。”

作者有話要說:我覺得今晚應該能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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