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一回身,便看到秦未澤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的傳人,這是他不可避免的責任。
那無間閣裏面一排排高聳的書架,便記錄自上古以來傳下來的巫術。呂不周一頭紮進這書海之中,仔細地研讀起來。
他會找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的。一定會的。
文江軒不是不知道拾歡在做的事情,只不過她是癡心妄想而已。哪有那麽多兩全其美的事情。他不會去攔着她,他了解拾歡,她一向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不過這次讓他有些意外,秦未澤居然沒有攔着她,反而和她一起胡鬧?
“你倒是悠閑!”秦未澤路過花園的時候正巧看到了文江軒。
他轉身輕笑,“自然比不得你,要忙着在拾歡面前裝模作樣!”
“随你怎麽說。”秦未澤根本不打算理會他,這個男人分明就是因為得不到拾歡而心生怨恨。
文江軒反而攔住了他,“你所做的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小歡感動,讓她留下而已。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麽!”
“文江軒,你真的愛過一個人嗎?”秦未澤反問道。
“你什麽意思?”
“看你的樣子,你根本就沒有愛過一個人。最起碼你對歡兒的感情不是愛。當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會願意為她做任何事,包括付出生命!”
“說得好聽,你若是願意為她做任何事,你就應該放手,而不是在這裏尋找那種不可能出現的方法。”文江軒被秦未澤的話說得臉一陣紅一陣白,所以立刻反擊道
。
其實秦未澤明白,文江軒與自己是同一類人。只要是他們看中的便會不惜一切代價得到。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那麽文江軒也不會費了這麽大力氣穿越而來。
“文江軒,你還是不懂。我可以為歡兒做任何事,我所求也只有她留在我身邊而已。我不放手是因為這件事根本就是你的自私所為。若不是你貪心要得到拾歡,又怎麽會出現這麽多的煩惱。”
“你休得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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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吧,文江軒。你不單單是想要拾歡,你是不接受她成了我的女人這個事實。你想要她,不過是為了證明你沒有輸而已。你們之間根本不是愛情。”
這句話一說完,文江軒的眼神立刻變了。他抽出一旁的佩劍,直接砍向秦未澤。
文江軒穿越到這個太子的身上,武功還是記得的。所以與秦未澤打鬥起來不成問題。
秦未澤冷笑,被他說中了便惱羞成怒,這個文江軒根本就是狼子野心!
正好他原本就想要教訓他一下,只是苦無機會而已。如今他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他不客氣了。
秦未澤白衣翻飛,劍花流轉,很快文江軒便被他一劍刺中手臂,鮮血直流。
“這一劍是給你的教訓,如果你敢耍花招,下一次直接要了你的命!”秦未澤冷冷地說道。
文江軒捂着傷口,看着秦未澤的背影,眼中滿是憤怒。
秦未澤,你得以不了多久了。
他們打架的事情拾歡還不知道,此刻呂不周正在給她講解着巫術的事情。
“天狗食日?”拾歡聽着這個字眼有些皺眉,他說的應該是月食吧。
“當天狗食日之時,将會是極陰之日。文江軒應該就是在這個時候帶你回去的。”呂不周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拾歡皺眉,想必這文江軒的身上還有另外的東西才對,如果單單憑借天狗食日,他們怎麽可能那麽順利地回到現代。
不過為什麽這幾日文江軒一直很安靜呢?難道真的是被自己說通了?
可是随即拾歡便否定了自己的這個想法,畢竟她還是很了解文江軒的。他不是那麽輕易便會放棄自己想法的人。
而當秦未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皺緊了眉頭。看來這天狗食日的日子必須要嚴加戒備,千萬不能讓文江軒耍花招才好。
一旁捂着傷口回去的文江軒草草地包紮了傷口,看着窗臺上飛舞的那些鴿子,一股腦兒地全部放了出去。
果不其然,這鴿子還未飛多遠便被魏達帶着人射了下來。可是文江軒一點兒也不着急,畢竟這些鴿子只是為了試一試秦未澤的反應。看來他早就做好了防備。
不過真的以為他會這麽笨嗎?
離天狗食日的日子還有三天,可是拾歡發現秦未澤好像突然間忙碌起來。他每日上朝,還要召集大臣商讨事情。
“未澤,出什麽事了?”夜晚秦未澤抱着拾歡,她不由得擔心地問道。
“沒事。”秦未澤輕吻她的額頭說道。
“我要知道!”拾歡固執地說道。
秦未澤收緊了抱着她的手,“邊境起了戰事,突厥在邊境處燒殺搶掠。這件事我會處理,你不必擔心。”
邊境出事也是常有的,否則韓拾歡的父親韓骁也不會常年駐守邊關了。
恐怕此刻又要派父親去邊關了。
果真拾歡猜的沒錯,很快秦未澤便派遣撫遠将軍出任主帥,哥哥韓拾俊為副帥,出征到邊關處擊敗突厥。
秦未澤雖然忙碌,可是并未對拾歡那邊掉以輕心。不管是守衛還是對文江軒的監視都馬虎不得。明日就是天狗食日,但是今夜他們要為韓骁與韓拾俊送行。
這種家宴拾歡自然也是要出席的。如今爹爹與哥哥都要上前線去了,她又怎麽能不擔心。
“皇後娘娘不必擔心,臣定然會盡心竭力,以報皇上知遇之恩!”韓骁一拱手說道。
拾歡立刻扶起他,“爹爹不必多禮,今日沒有外人,你還是叫我拾歡吧。”
“這怎麽敢當!”
“都是一家人,不必拘禮!”秦未澤在一旁發話了。
韓骁這才點點頭,“拾歡,好好照顧自己。”
他們這一去還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拾歡獨自留在京城之中,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的。不過有秦未澤護着拾歡,想必應該是沒問題才好。
酒過三巡,奶娘匆匆地走過來說二皇子哭鬧的厲害,讓拾歡過去看看。
秦未澤原本也想要跟着她一起去,可是拾歡搖了搖頭,邊關的事情重要,想必他一定有話跟爹爹和哥哥說,而拾歡自己先去看看恒兒。
“我去看看就好。”拾歡說道。
半晌,秦未澤點點頭,“那好,你先過去,我馬上就來。”
拾歡跟着奶娘向回走,回到寝室之內,裏面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孩子的哭聲。
p>她以為孩子已經睡下了,可是誰知道走到內室之內仍舊不見任何的動靜。
拾歡剛想要轉身出去找奶娘問個清楚,可是文江軒突然間出現在她的身後。吓了她一跳。
“江軒,你怎麽在這裏?”拾歡問道。
“我來帶你回家!”文江軒幽幽地說道。
看着他的表情根本不像是開玩笑的,拾歡向後退了一步,看着周圍那些宮女們居然都無動于衷,心中一沉。恐怕這些人都被他催眠了。
文江軒是父親的得意門生,他的催眠術自然也不在話下。
“江軒,我說過在我找到辦法之前不會跟你回去的!”拾歡冷靜地說道,也伺機找機會離開這裏。
“小歡,相信我都是為了你好。”
“為了我好你就不應該這樣私自為我做決定。江軒,不要逼我!”拾歡已經暗中摸上了自己的匕首,她不會就這麽屈服的。“今日不是天狗食日,你帶不走我的。”
“天狗食日?我只需要月亮就夠了!”說罷他拿出了自己的那面銅鏡,拾歡突然明白了,這就是文江軒所使用的東西。月光不過是輔助,真正起作用的就是這個銅鏡而已。
她絕不接受這樣被文江軒帶回去,他根本不考慮她的想法,居然要強制地把她帶走。
“江軒,住手!”文江軒已經把銅鏡對準了月光。拾歡冷聲說道。
“絕不!”
拾歡猛然出手,那匕首飛出,一下子紮在文江軒握着銅鏡的手腕上。他難以置信地看着拾歡,可是握着銅鏡的手只是猛烈地晃動了一下,并沒有松開。
他的臉色開始變得猙獰,死死地盯着拾歡。她居然傷了他,他帶她回家也有錯嗎?文江軒陰森森地說道:“小歡,今日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167.167文軒,你好卑鄙
銅鏡折射的月光照射到拾歡的身上,她想要閃躲已經來不及了。拾歡只覺得眼前一陣刺眼的白光,接着便沒有了直覺。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秦未澤只看到了拾歡被一團白光包圍,緊接着便不見了。
“歡兒!”秦未澤大喊出聲。
可是那裏已然空空如也,沒有拾歡的任何蹤影。秦未澤漸漸收緊自己的手掌,轉而看向文江軒。他的手中依舊維持着拿着銅鏡的姿勢,手腕上依舊插着拾歡的匕首,那上面的鮮血蜿蜒而下。
“我的歡兒呢?”秦未澤的聲音已經到了憤怒的邊緣囡。
“小歡自然是與我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去。桌上是她留給你的信,整件事你就當做南柯一夢吧。”文江軒指了指桌子上早就被他放好的一封信說道。
“你胡說!歡兒不會丢下我與孩子的!”秦未澤的頭腦中清晰地回想着拾歡曾經說過的話語。她愛他,又怎麽舍得離開鲺。
文江軒咬牙切齒地說道:“秦未澤,你別做夢了。小歡早就想要回去,只是苦無機會而已。她不說那些話你又怎麽能放松警惕?你可以問問周圍這些人,小歡是不是自願回去的!”
“皇後娘娘是自願回去的。”
“她說她不要留在這裏了。”
“是的,我也聽到了。”
一旁的宮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道,可是秦未澤一個字也不相信。拾歡不會這麽做的,她不會那麽狠心的。
“文江軒,我要将你碎屍萬段!”秦未澤的雙目已經染上了嗜血的紅色,他手中的佩劍一下子刺穿了文江軒的胸膛。
鮮血湧出,可是文江軒的笑容十分詭異,“你永遠見不到她了,她會成為我的……咳咳,我的!”
話音剛落,文江軒便斷氣了。
一室寧靜,只有月光灑落進來。看着那空空如也的房間,那冰冷的溫度似乎刺穿了秦未澤的心。
顫抖着雙手打開眼前的那封信,娟秀的字體出現在秦未澤的眼前。
未澤:
我走了,回到屬于我的世界去了。我很感激與你相遇,緣起而來,緣落而散,也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永別了!
拾歡
緊緊地抓住這封信,秦未澤根本不相信這一切。他一個字都不相信。
前幾天還信誓旦旦地跟他說她不會離開,可是這一切又怎麽解釋?為什麽要騙他,為什麽就這樣棄他而去?
就算她不想與他生活在一起,那麽兩個孩子呢?她就這麽狠心,連自己的骨肉都不顧了?
秦未澤緊緊地抓住那張紙,兇狠的力道已經将紙張揉捏的不成樣子。
不會的,這一切都是文江軒的詭計,拾歡不會離開的。
秦未澤一遍一遍地在心中催眠着自己。可是他知道,巫術若要成功,心中必定要有執念。如果拾歡的心中沒有離開的想法,那麽這巫術是不可能這麽順利的。
難道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的乖巧,那些甜言蜜語都是哄騙他的?
否則宮人的話語如何解釋?這封信如何解釋?
如果不是她心中想着離開,文江軒又怎麽會這麽順利地出現在這寝殿之中?而且偏偏是這個空檔?
難道是他們早就計劃好的?
秦未澤越是想拾歡,就越覺得猶如千百只利箭在刺穿他的心一般。
拾歡走了,她與文江軒雙宿雙栖!
這個聲音不斷地在他的頭腦中回想,此刻的秦未澤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理智可言。拾歡背叛了他,與另一個男人在一起了。
“韓拾歡……韓拾歡!”秦未澤仰天長嘯,那聲音中絲絲的凄厲震動了在場的每個人。
拾歡猛然間起身,她聽到了秦未澤撕心裂肺的喊聲,那樣的蒼涼無助,又是那樣的哀傷絕望。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躺在自己家裏的床上,而父母早已經守在床前。
“拾歡,醒了醒了。”拾歡的爸爸韓平之笑着說道。
拾歡的媽媽徐青喜極而泣,終于他們又見到了拾歡。
看着眼前的父母,拾歡的心情極其複雜。“爸媽,我沒事,我很好。別哭啊!”
她很欣慰自己能與父母團聚,可是腦海中一直回響着剛剛秦未澤的喊聲。她的心猶如被人狠狠地拉扯一般,難受極了。
“小歡!”門突然間開了,文江軒開門走了進來。他白色的襯衫,黑色西褲,這最簡單的黑白配在他的身上卻有着獨特的魅力。
可是在拾歡看來,他不過是衣冠禽獸而已!
“文江軒,你憑什麽這麽做?你有什麽權利這麽做?”拾歡跳下床,一把抓住他問道。
“拾歡別沖動。你這次能回來,多虧了江軒,可得好好地謝謝人家!”韓平之上前便要攔住拾歡。
文江軒的嘴角揚起笑容,居然伸出手把拾歡圈在胸前,“叔叔別擔心,小歡生我氣呢,看來我
得好好地給大小姐賠不是才好。”
那輕松的口氣就好像是哄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
看着他的嘴臉,拾歡突然間伸出手,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他的臉上。
這下拾歡的父母都被震驚了,而文江軒那俊顏上也留下了五指的痕跡。
“滾!”拾歡指着門對他說道。
此刻她的心中充滿了對文江軒的憤恨,原本她以為文江軒會理解自己,會等到她找到辦法。可是他居然強制帶回了她。
她不要被他的說辭捆綁,即便是為了父母,他文江軒也沒有資格替她做決定。
看着那美眸中的厭惡,文江軒壓下心中的怒火,“小歡,你剛醒來還不冷靜,我已經找來了大夫給你看看身體。”
說罷他拍了拍手,一個醫生模樣的人走了進來。拾歡早就知道文江軒打了什麽主意,戒備地後退,“我不需要看醫生,都給我滾出去!”
韓平之見拾歡這個情況,也皺眉,“江軒,還是改日吧,拾歡現在有些激動。”
他覺得拾歡與文江軒之間一定存在什麽誤會,否則怎麽會鬧到如此劍拔弩張的地步呢?
而徐青也覺得,怎麽女兒再次出現之後對江軒有這麽大的成見?以前他們的關系很好的。
可是無論如何,現在拾歡不冷靜,總不能就這麽僵持下去。
“那好,小歡你好好休息,我還會來看你的。”文江軒居然同意了。
只不過他轉身的那一刻,眼中閃現出一抹陰冷。雖然今日這大夫沒有派上用場,可是總會有機會的。
既然費了這麽大的力氣把拾歡帶回來,他怎麽會輕易地放手呢?
可是拾歡的表現卻讓他十分失望。先是用匕首劃傷自己的手腕,雖然是在古代的文江軒的身體上,可是他依舊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種疼痛。
而現在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打了他一個耳光!這讓他這個天之驕子如何能接受!
小歡,既然你如此的不聽話,那麽就別怪我耍手段了。文江軒轉身看了看拾歡的房間,接着便離開了。
拾歡漸漸地冷靜下來,接着她把消失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和父母說了。包括她與秦未澤已經有了孩子的事實。
這件事情已經超過了他們的認知。他們怎麽也想象不到,女兒居然嫁給了一個古人,而且還和他有了孩子!
“拾歡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我們明天再說!”聽完她的話,韓平之皺眉說道。
拾歡知道這件事真的很難相信,可是她覺得父母會理解的。
午夜夢回,拾歡總能夢到秦未澤那冰冷刺骨的眼神,以及滿頭銀發!
拾歡消失,秦未澤一夜白頭!
當第二日呂不周打開門的那一刻,被裏面的情景吓到了。秦未澤靜靜地坐在床邊,一夜白頭。當秦未澤看向呂不周的時候,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
那眼神中的狠絕讓人不寒而栗,門打開的那一刻,他分明看到那眼神中一抹血紅閃過,可是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此刻的秦未澤如同地獄來的閻羅一般,可怕至極。
“哥!”一旁的靈兒見到這個場景,眼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她跑到秦未澤的面前,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不周,把文江軒的屍身拖出去喂狗!朕要滅了瀾滄國!”秦未澤冷冷地說道。
看着秦未澤眼中的瘋狂,靈兒喊道:“哥,你冷靜點!”
“朕冷靜的很!她以為這樣就能逃離我?呵呵,做夢!上窮碧落下黃泉,我一定要把她抓回來!”此刻的秦未澤根本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語,他的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拾歡離開了他,背叛了他,他要把她抓回來。
“未澤,事情還沒有查清楚,你不能就這樣說拾歡!”
“如果她沒有離開的心思,那巫術怎麽能成功。你曾經說過,巫術只有在心中執念很深的情況下才能成功。而且這封信,宮人們的說辭,你都怎麽解釋?”
呂不周一下子啞口無言了。的确拾歡是想要回去,可是她同樣深愛着秦未澤與兩個孩子,根本不可能就這樣離開的。
可是此刻的秦未澤根本冷靜不下來。拾歡的離開對他來說是一個致命的打擊。此刻他一心只想要找回拾歡,根本不會去思考其他事情。
“不周,朕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召集全天下最好的巫師。朕勢必要把歡兒找回來!”秦未澤對呂不周完全的命令的口氣,絲毫容不得他反駁。
呂不周點點頭,恐怕這才只是秦未澤瘋狂的開始。被秦未澤愛上,既幸運又不幸!以秦未澤這麽深的執念,與巫師通靈是十分容易的事情。
只不過能不能找回拾歡,呂不周真的沒有任何把握!
不過在處理文江軒的屍體的時候,呂不周發現了他手腕上的那把匕首。原本他以為這是文江軒使用巫術的時候所用,可是那分明就是拾歡的匕首。
p>而且以***的力度來看,應該不像是文江軒自己***的。那匕首已然整個刺穿了骨頭。
呂不周彎腰拿起了那面銅鏡,接着又撿起了地上的那張紙。
看着上面熟悉的筆跡,呂不周的心一沉。難道真的是拾歡自己離開的?
可是仔細看了內容之後,他便發現這其中有蹊跷。上面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句話,可是拾歡居然沒有提到他們的孩子。
難道湛兒和恒兒她都不管了嗎?
這十分不合情理。看來這其中大有文章。這文江軒分明就是借屍還魂。秦未澤殺死的只是一個傀儡而已,真正的文江軒恐怕在就跟着拾歡一起回去了。
秦未澤已然下令處死所有那日見到拾歡消失的宮人,一個不留。而他對外宣稱皇後身體抱恙,需要靜養。
所有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呂不周與靈兒,其他的都被滅口了。
然而朝堂之上,秦未澤已然決定攻打瀾滄國。他根本就沒有征求大臣們同意的意思,而是直接讓太監宣讀的诏書。
所有人都議論紛紛,這根本不合規矩。再說了皇上瘋了嗎?瀾滄國的勢力與秦月王朝不相上下,此刻若是攻打它的話,勢必很艱難。
再加上若是西池國倒戈,秦月王朝便要以一敵二,恐怕勝算不大。
“皇上,此事還要三思啊!”一旁的丞相大人說道。
“朕已經決定了,此事無需再議!”秦未澤冷冷地說道。
可是一旁的禦史大人于友學突然站出來,“臣聽聞昨夜皇宮上空有白光閃過,皇上又一夜白頭,皇後抱恙,而此刻戰事又起。這一樁樁一件件,恐怕不是巧合吧。”
“哦?愛卿你是什麽意思?難道你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是雙生子導致的?”秦未澤懶洋洋地靠在龍椅上,聲音十分低沉,嘴角居然揚起了笑容。
不光是于友學,其他人也早已這麽想。雙生子原本就是大兇之兆,可是不知為什麽皇上非要把這雙生子留下來。
如今好了,災難一樁接一樁到來,恐怕這雙生子脫不了幹系。
“臣懇請皇上三思而後行,無論是對于雙生子之事,還是對于出兵之事!雙生子不可共存,這是我秦月王朝從建國之初就立下的規矩。”
“規矩?若朕就是不遵守這個規矩呢?”
衆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說些什麽,所以就安安靜靜地聽着。規矩還不都是皇上所定,皇上說好便好,說廢便廢,誰敢有異議。
“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難道皇上要連祖宗之法都不顧了嗎?”于友學朗聲說道。
“朕就是不守規矩又能如何!來人,禦史大人信口雌黃,意圖謀害皇子,拖出去斬首示衆!若誰敢求情,同罪論處!”
此話一出,衆人嘩然!
皇上居然要殺了禦史大人,這已經是第三個被拖出去的大臣了。為什麽大家覺得皇上一夜之間變得暴虐了。
做事只憑自己的喜好,絲毫不計後果。這樣肆無忌憚地殺大臣,定然會使人心惶惶的。
秦未澤起身,臨走前又抛下了一個定時炸彈,“朕要禦駕親征!”
朝臣們一時間面面相觑,對秦未澤的話語感到十分吃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皇上為什麽性格變化這麽大?
一回到寝殿之內,兩個孩子已然在裏面了。見秦未澤來了,他們都伸着小手胡亂地揮舞着。
看着他們的眼睛,秦未澤仿佛看到了拾歡的眼睛一般。
一陣心痛襲來,越想就越痛,越痛他就越想。
歡兒,我不會讓你就這樣離開的。你越是想走,我就越是要綁住你。既然孩子都留不住你,那麽他只能用最後一個辦法了。
不過只要拾歡出現,他便會牢牢地抓住她,不讓她離開半分了。
拾歡每次都會做同樣的夢,夢到秦未澤滿頭銀發,眼神痛楚地看着她。
醒來之後拾歡便極其痛苦,天意弄人,為什麽讓他們相遇,偏偏又有這麽多的波折磨難?
看着女兒日漸消瘦,韓平之與徐青心裏急的不行。
不過拾歡并沒有放棄,她也在尋找回去的辦法。可是她現在完全就是被軟禁了,文江軒居然派人二十四小時守在她家門外,樓上樓下全部都換成了文江軒的人。
每每她要出門的時候,文江軒便會第一時間得到消息,總會有人暗中跟着她。她所找的巫師,所了解的事情,很快便會被報告給文江軒。
如此一來,拾歡根本沒辦法找到回去的辦法,心中不由得焦急。
“小歡,送給你,喜歡嗎?”文江軒拿着一大把的玫瑰遞給拾歡。
她不擡頭也不去看他,只是一個人躺在床上。原本她對文江軒的好感已經消失殆盡,留下的只有厭惡。
每日來她都是如此,文江軒也不惱,他自顧自地把花放在她的床頭,接着坐在她的身邊。
“小歡,你真的打算一輩子
不理我?”
“讓你的人離開!”拾歡冷冷地說道。
“抱歉,這不行。在我們舉行婚禮之前,我得負責保護你的安全。”文江軒笑着說道。
舉行婚禮?
拾歡一下子從床上坐了起來,“文江軒,你是不是腦子壞掉了?我絕不會嫁給你,你死了這條心吧。”
正在削蘋果的文江軒突然間頓了一下,可是接着便繼續手上的動作,“我并不是征求你的同意,而是你必須嫁給我!”
“文江軒,你做這一切都是為了什麽?”
“若我說是因為愛你,你會相信嗎?”
“愛我?少說的這麽冠冕堂皇!你會卻女人?文江軒,直接說你要什麽,我不想跟你兜圈子!”拾歡冷冷地說道。
以文江軒今時今日的地位,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他如此大費周折地把自己帶回來,一定不是那麽簡單的。
“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我的小師妹這麽伶牙俐齒?還是說這才是真正的你?小歡,別做無謂的掙紮,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我需要能配得上我的女人,而你就是我想要的女人。我哪裏比不上那個古人?忘了他,我們重新開始!”
“江軒,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我們之間不存在愛情,那只是懵懂的依賴!如今你事業有成,應該過自己的生活,我只是一個局外人,跟你的生活沒有任何關系!”
文江軒也不知道自己對她是不是愛情,可是他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她就這樣離他而去,不甘心她為別人結婚生子。
說他是愛她也好,說是占有欲作祟也罷。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了,一定要得到拾歡。
“小歡,你累了,需要休息。”他的聲音開始變得輕柔,很是好聽。
一遍一遍地重複,輕輕地猶如流水一般,包圍住拾歡。
她只覺得眼皮低沉,頭腦迷糊,好像很困的樣子。
文江軒覺得時機差不多了,“忘記秦未澤!“他的生意驟然響起。
可是猛然間拾歡擡頭,眼神十分澄澈,根本沒有絲毫要被催眠的樣子,“文江軒,你好卑鄙!居然妄圖催眠我!”
☆、168.168啓動禁術
看着拾歡突然間變得澄澈的眼神,文江軒知道自己的催眠計劃失敗了。原本想要讓她忘記秦未澤,現在看來事情進行的并不順利。
“小歡!”
“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拾歡指着門口說道。
她的态度一下子激怒了文江軒,他一把抓住拾歡扯到胸前,“小歡,我寵你,不代表會一直縱容你。我知道你最近心情不好,可是你最好快點兒忘記秦未澤,我的耐心已經快要用光了!”
拾歡對他的态度真的讓他很煩心,每每面對他就是一副冷臉。他這麽做又有什麽錯?難道她真的願意一輩子留在那裏囡?
拾歡一把掙脫了他的鉗制,“就算我回不去,我也不會嫁給你的!”
“小歡,我會讓你點頭的!”文江軒突然間笑了,他的眼中詭異的光芒讓拾歡的心中一陣陣的不安鲺。
文江軒走了,拾歡呆呆地坐在床上,摸着自己脖子上的玉佩。
她穿越回來了,可是脖子上依舊留着秦未澤送給她的玉佩。那玉佩通體溫潤,拾歡輕輕地握在手中,掩蓋不住心中的思念。
未澤,你還好嗎?
秦未澤一夜白發的事情很快在民間流傳開來,關于雙生子是禍害的流言四起。
當秦未澤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只是冷笑了一下,“抓到一個嚼舌根的就殺一個!”
一時之間人人自危,然而秦未澤絲毫不在乎會不會激起民憤。此刻他根本沒有任何的理智,全憑自己的喜好。
而且他力排衆議,攻打瀾滄國。一路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短短的三個月時間他便滅了瀾滄國,俘虜了瀾滄國的皇室,把對文江軒的怨恨一股腦兒全部撒在他們的身上。
仿佛只有殺戮的快感才可以暫時填滿他內心的空虛。每每到深夜的時候,那蝕骨的思念便會襲上心頭,每每思念加重一分,他的心中的恨意便會跟着加重一分。
他想拾歡,可是也恨拾歡。
一想到她留下的那封信,他便恨不得立刻把她抓回來。
他已經召集了一大批巫師,不管他們用什麽辦法,一定要把拾歡帶回來!無論付出任何代價!
秦未澤的所作所為呂不周都看在眼裏,可是他知道此刻的勸說沒有任何用處。除非拾歡回來,否則還會有更多的人遭殃。
不過也不是全無辦法。至少拾歡走的時候還是帶着秦未澤的玉佩,只要有通靈的東西事情就好辦。
得勝之夜,秦未澤在瀾滄國的國都設宴,他百無聊賴地坐在主位上,懶洋洋地看着底下的将士們尋歡作樂。
舞女們魚貫而入,所有的将士們都露出了垂涎的神色。
秦未澤擺擺手,那些舞女便走到将士身邊,飲酒作樂,好不熱鬧。
只不過秦未澤只是一個人冷冷地看着這一切,獨自喝悶酒。
仿佛眼前的事情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的思緒早就飄到了拾歡那裏。她在幹什麽?是不是與文江軒在一起?
一想到這裏,他一下子捏碎了手中的杯子。
舞女之中有一個蒙面女子,當秦未澤看到她的第一眼,瞬間愣住了。那雙眼睛像極了拾歡。
見皇上居然看着自己,那舞女的眼神越發嬌羞。她一邊跳舞,目光始終沒有離開秦未澤。
一曲畢,衆人拍手叫好,可是秦未澤仍舊盯着那雙眼睛。
那舞女心中大喜,可是表面上卻不動聲色。若是皇上看上了自己那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了。
她只是緩緩地摘下面紗,擡頭看向秦未澤。想讓皇上看清楚自己的面容。
當看到她真容的那一剎那,秦未澤的眼神劃過失望。縱然眼神再像,可是她終究不是拾歡。沒有人能替代他的歡兒,沒有人!
那舞女看着秦未澤眼神的變化,覺得十分不解。她自認自己長相出衆,可是為何皇上的眼神卻變了?冷冰冰的沒有絲毫溫度。
“皇上,呂大人飛鴿傳書,說他那邊有所進展。”魏達在一旁說道。
一聽到這句話,秦未澤猛然間起身,“立刻回京!”
呂不周那邊有了進展,那就意味着離找回拾歡更進一步了。
秦未澤連夜趕路,馬不停蹄地回到了皇宮之中。他直奔呂不周所在的宮殿,一進門,便焦急地問道:“怎麽樣了?”
“未澤,